回到靖北侯府,看着忙碌的下人以及正坐在大廳裡閒聊的天意、仙戀塵和駱祥三人,昊天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陣莫名的輕鬆,連帶着臉上也是微微一笑。
“主公何故如此高興?”駱祥笑着問道,看得出剛纔他正和天意二人相聊甚歡,因此臉上的笑容也是完全發自內心。
昊天哈哈一笑:“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裡居然有了一種家的味道,因此心中特別的舒暢。對於天都聖京來說,我始終只是一個匆匆過客,我的家始終在河套,我的根也始終在定州,但是呆在這裡的時候,我卻特別的踏實。”
“終有一天主公成爲了這裡真正的主人之後,主公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駱祥也是哈哈一笑,而仙戀塵一聽這話,一開始是皺了皺眉頭,不過迅速展開了笑顏。
昊天沒有去深究駱祥話裡的意思,拍了拍腦袋,他這才問道:“不知道先生剛纔在說何事,居然是如此的高興?”
“夫君有所不知,剛纔是大姐在說夫君你年少時的往事,剛剛正說到有趣之處,所以妾身和先生都是開懷大笑。”仙戀塵笑着答道。
昊天的臉上微微一紅,有些尷尬地說道:“誰都有年少無知的時候嘛,天意你也真是的,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還拿出來說什麼?”
天意不以爲意的一笑:“夫君你這句話就不對了,既然戀塵已經嫁入侯府,那自然有必要熟悉一下夫君你的性情和往事,不然以後怎麼伺候夫君?”此話一出,仙戀塵的臉上頓時浮起了一抹嫣紅,雖然在座的諸位都不是外人,她也明白這件事情根本瞞不了多久,不過聽到這話,她還是有些害羞。
“好了,天意你也別鬧了,沒看見戀塵的臉都紅了嗎?”昊天樂呵呵的捏了天意的小手一下這纔對着仙戀塵說道:“戀塵,你今日前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說到正事,仙戀塵的臉色也是一肅:“昨天晚上,教主在同意了夫君的要求之後,立刻就飛鴿傳書給各處的教衆,總壇中的諸位長老也迅速行動了起來。如果不出意外,教中大部分的高層都會在五天之內到達定州,而我教的第一批物資也會同時抵達。主公恐怕還不知道,在這第一批物資裡面,還有四萬匹最精良的戰馬。這些戰馬都是產自青寧路的血色高原,無論是腳力還是腰力都是特別的出色。而有鑑於夫君身邊並沒有太過出色的高手,而本教的一千最精銳的弟子也要在至少半月之後才能夠集結完畢,所以家師特別命令妾身前來保護夫君的安全。”
仙戀塵的一席話登時讓昊天高興不已,尤其是她話裡面提到的那四萬匹戰馬,更是讓昊天興奮的將其他的事情都拋之腦後。血色高原的戰馬質量向來冠絕於天下,而爲了保證自身在騎兵上的絕對優勢地位,血色高原上的血色一族除了每年定量的爲朝廷提供一定數量的戰馬,昊天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血色高原的戰馬有過批量外賣的先例。不過激動之餘,昊天很快就恢復了上位者的冷靜和睿智:“血色高原的戰馬向來不外流,戀塵你們又是如何獲得這樣巨大的一批戰馬的了?”
仙戀塵微微一笑:“血色高原的聖女,也就是當代族長雪傾城乃是妾身從小到大唯一的姐妹。她在血色高原的地位是無人能及,而且還是朝廷御封的傾城公主,有她的相助,這件事情自然是順利的多了。不過她這四萬匹戰馬也並不是看在妾身的面子上,她們現在西北有柔然的挑釁,西有颯珊王朝的威脅,南有邏些王朝的蠢蠢欲動,可以說是三面爲敵。而夫君你現在坐擁一方,麾下帶甲二十餘萬,她們自然希望能和夫君你保持良好的關係。”
昊天眉毛一挑:“她居然還是朝廷御封的公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駱祥笑着說道:“這是朝廷的慣例。青寧路雖然地處西陲,人口稀少,但是三百年來他們對清風皇室是忠心耿耿,而且還擁有清風最優良的戰馬和最精銳的騎兵,加上太祖皇帝有遺訓,因此爲了籠絡他們,朝廷總會御封他們每一屆的聖女也就是族長爲公主。”
昊天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就不足爲奇了。對了戀塵,你說他們現在是三面受敵,能不能說得詳細一些?邏些王朝不是我們清風的屬國嗎,難道他們也想像金花和三越一樣大逆不道不成?”
仙戀塵一陣苦笑,而駱祥則是撇了撇嘴說道:“近幾十年來,清風的國力是不斷的衰退。尤其是河北五路淪陷,北征軍又失敗之後,國力更是下降到了建國以來的最低點。周邊的屬國們本來就是早有異心,南方的金花和三越聯軍是最早動手的,其次是烏瑪王朝,高麗雖然還沒有動靜,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怎麼走。而西南的邏些王朝則是限於局勢,雖有賊心,但是也只敢試探着打打血色高原的主意。”
昊天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血色高原地勢險要,氣候極其惡劣,除了東面與益州路接壤的地方坡度稍緩,其餘三面都是易守難攻的險要山地,如果真讓其他勢力佔領了血色高原,那他們不僅不可居高臨下的俯視益州路,更可以順大江東進進襲三大世家直搗我清風腹地。而大河以南基本上少有良馬,如果青寧有失,那麼我清風的騎兵必然會陷入絕境,後果不堪設想。”
“夫君所言極是。”天意點了點頭:“妾身相信朝中的大臣們都已經看到了這一點,只是現在清風是無兵可調,只好任其橫行。況且大臣們說不定還希望別的勢力佔據了血色高原之後,能夠牽制住益州路宋家的力量,好減輕清風的壓力。”
仙戀塵看了看周圍,大廳之內除了他們四人在沒有外人,這才猶豫了一下說道:“夫君,如果我們的兵力足夠,並且能夠協防血色高原的話,我們不僅可以得到天下最優秀的戰馬,而且還可以圖謀嘉峪關。夫君應該不知道,嘉峪關雖然是矗立於崇山峻嶺之中,地勢再是險要不過,而且恰恰扼住了永恆的商路的要衝。但是嘉峪關也不是堅不可摧,從血色高原的腹地向西北疾行,有一條道路可以通往嘉峪關最爲雄壯的南部城牆。柔然騎兵雖然佔據了嘉峪關,但是料想他們這些異族也不可能知道有這條道路的存在。”
“哦,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昊天奇怪地問道。
“這是傾城告訴妾身的。這乃是血色高原的最高機密之一,除了聖女和四大長老,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當初太宗皇帝在修建嘉峪關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嘉峪關如果失守的情況,所以特地準備了一條後路。只是兩百多年過去了,這條密道從來沒有使用過,因此所有的人都忘記了他的存在。”
昊天嘆了口氣:“這個消息對我們雖然有用,但是現在我們也無可奈何。以我們現在的兵力,根本就沒有辦法顧及。如果他們能夠在拖延兩三年,讓我們好好積蓄一下力量,我們倒可以幫幫忙。”
仙戀塵笑着說道:“夫君難道就對血色高原沒有一點的想法嗎?如果夫君真能夠得到血色高原百萬子民的民心,那麼主公立刻就能夠得到一支縱橫天下的無敵騎兵。而且那裡還有一個美若天仙的雪女傾城,如果主公能夠得到她的芳心,那麼說不定整個血色高原都能夠成爲她的嫁妝呢。”
昊天沒好氣地說道:“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我已經有了天意和你這個調皮的小丫頭,哪還敢有尋美獵豔之心。我之所以心繫血色高原,只是因爲那裡是我清風的國土。血色高原上的血色一族雖然並非是我神州的嫡系子民,但是深受我天朝文化的薰陶,早在千年前變已經在文化上和實質上同化於我神州王朝。和周邊的屬國不同,他們一直是我泱泱天朝的忠實子民,說是我神州百姓的一支也不爲過。我若是出兵相助,那也僅僅是因爲國事,因爲他們是我天朝子民,絕無其他想法。”
仙戀塵的臉上頓時一紅,她完全沒有想到昊天心中居然是這種想法,也沒有想到昊天說話居然是這樣的直接。以前根本沒有和昊天相處過,也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事情,頓時尷尬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天意一見如此情況,連忙幫着仙戀塵出氣道:“喂,你發什麼火?人家戀塵這還不是爲你着想,即使不合你的意,但是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你倒好,不由分說的就把人家教訓了一頓!”整個河套六州,恐怕也只有她敢用這樣的語氣和這個名副其實的河套土皇帝說話,而且昊天聽了之後還不會生氣。駱祥和玄機等人雖然都是昊天極爲敬重的人物,但是在和昊天說話的時候,也會盡量的斟酌一下語氣。就只有天意,不會有任何的顧忌也不用顧忌任何場合。
果然,昊天馬上就換上了一副笑臉,對着仙戀塵陪笑着說道:“戀塵,剛纔是我的語氣太重,是我不對,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仙戀塵自然是受寵若驚,臉上一陣惶恐,心中卻是暗自感慨。她不是不知道天意在昊天心中的地位,只是沒想到天意對昊天的影響力居然大到了這種境地。看來,以後只要找準了天意這個靠山,那麼以後天舞星河只要不心生異志,那麼以後必定高枕無憂。只是昊天對天意如此的看重,如果天意發生了什麼意外,那仙戀塵實在不敢想象昊天會怎樣。
心中雖然如此作想,不過仙戀塵還是誠惶誠恐地說道:“夫君這是爲何?妾身既然是夫君的妾室,自然應以夫君爲重。剛纔是妾身失言,還希望夫君不要怪罪纔是。”
天意聞言,也是狠狠的白了昊天一眼:“你看,你把戀塵妹子嚇成了怎樣!真是好心沒好報。”轉過頭來,又對着仙戀塵說道:“戀塵妹子,你也不用這樣。其實呆久了你就會明白,夫君他就是這樣一個直來直往的人。對自己親密的人,他纔會這樣直接。你也不希望夫君像一個外人一樣對你恭恭敬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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