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殺道:“這滇南五族也是狂妄自大,好好的當他們的土皇帝不是挺好嗎?爲什麼總想着叛國自立。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他們也不想想,以他們的實力,就算是獨立成國,也不過是淪爲周邊勢力的附庸而已。跟着我們神州多好,不僅佔據了大義的名分,而且我神州對他們向來寬厚,對他們領地之內的事情也從不干涉,真不知道他們還在奢望什麼。難道他們就不害怕我們調遣大軍將他們剿滅。”
獨孤哈哈一笑:“血帥你這就不知道了。現在我天朝四分五裂,凡是有一點實力的人都難免想東想西。他們心中還是有算盤的,以我們現在的情況,要想重新統一建立強盛的帝國,誰知道會是多少年後的事情。如果真的那樣,他們到時候在臣服也是一樣,頂多上奏說一下自己當年鬼迷心竅,希望陛下能夠念在他們長年鎮守邊疆的份上饒他們一馬。如果朝廷不滿意,要派兵攻打,他們依仗着滇南路的崎嶇山地和密佈叢林,至少能夠自保。而帝國若是就此衰落,他們說不定還能夠在帝國的土地上分一杯羹。算來算去,他們都沒有什麼損失,你說他們爲什麼不冒一次險?其實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的歷史上也發生了多次。最後我們中原帝國都是寬厚的饒恕了他們,因此他們自然會得寸進尺。”
血殺冷冷一笑,眼睛裡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那濃郁的殺氣,讓身邊的獨孤都忍不住轉過了身子:“可惜我們河套並不是那些迂腐虛僞的王朝,若是惹火了我們,到時候一把火將這裡燒了就是。反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種吃裡爬外之人,流着也是一個禍害。”
獨孤臉上一喜,伸出右掌,和血殺重重的一擊掌,哈哈大笑着說道:“血殺所言,正合某人之意。滇南五族若真的是叛國自立,那本帥必定族滅滇南!”
張蒼宗現在很是焦急。在前天晚上,他收到張月婉的信函,讓他將已經組建完畢的四萬水師連同所有的運輸船隻全部帶到淮水南部的賓州延津渡口,以接應河套的十萬將士北上。
對於這個侄女的命令,張蒼宗雖然有些牴觸,不過最後還是沒有違抗。現在張蒼雄和張珂亮正在淮水丹州地區和極樂聖教對峙,根本沒有精力管理淮水的事務,張月婉本來就是張蒼雄嫡女,緊急情況之下甚至有擴軍備戰的權利,命令他率領水師從丹州地區前往賓州,這也是正常的軍事調動,他自然沒有理由違抗。最爲重要的是,他也希望河套大軍能夠早日北上。
淮水河網密佈,不過自從壽州饒州失陷之後,天都聖京通往大江的主要水上通道——淮水乾流便已經落入了極樂聖教的手中。不過大江和天都聖京之間,並不是只有這麼一條河套,在平州丹州地區,通往天都聖京的河道就不下五條。張蒼宗的任務便是通過水師將河套十萬大軍運送到洛州地區。雖然水路要比陸路慢了一些,不過由於淮水河網密佈的特殊地形,說不定還要快上幾分。再說,這樣還能夠大大的節省河套將士的體力,以保證河套士兵在到達豫州路之後能夠迅速投入戰鬥。
“將軍,他們來了!”就在這時,一個親兵激動的叫道。
張蒼宗擡眼望去,果然,在烈日的照耀之下,一面鮮紅的旗幟逐漸出現在地平線上。伴隨着滾滾烽煙,一支彪悍的騎兵已經飛快的朝着延津渡口趕來。
“是河套的鐵血山河旗,他們總算是來了!”張蒼宗長長的鬆了口氣,等了整整一天,河套大軍總算是來了。
在這一天裡,他一直在擔心東倭水師的偷襲。現在東倭水師雖然已經下降到了十五萬左右,而且大半集中在大河河段,就連倭寇的水師也前往了淮水汝州河段,但是東倭水師的實力依然不可小覷,如果他們趁機沿江西進偷襲自己,雖然他相信自己能夠擋住對方的攻擊,但是必然會延緩河套大軍的北上速度。好在自己的運氣還算不賴,河套大軍總算是先到了。
先鋒的河套騎兵只有一萬,領兵的正是當初被獨孤罵的狗血淋頭的周季龍。一看見張宗蒼的將旗,周季龍連忙翻身下馬,笑呵呵的走上前來抱拳說道:“這位想來就是淮水名將張宗蒼將軍了?末將河套周季龍,拜見張將軍。”
“周將軍不用客氣,如此讚譽,張某愧不敢當。”張蒼宗呵呵一笑說道。周季龍的名字他也是聽說過的,流氓獨孤麾下的又一流氓,不過這個流氓還算給面子,至少在大軍面前對自己還算尊重。
不過現在軍情緊急,張蒼宗也來不及和周季龍拉近乎,於是詢問道:“張將軍,你們的大軍距離此地還有多遠,大概什麼時候能夠到達?”
“大約六十里地。不過大軍攜帶的物資不多,全是輕裝前進,因此用不了多長時間。”
張蒼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周將軍不妨率領騎兵往渡口下游巡視一番,以防有意外發生。”
周季龍一奇:“將軍不準備先將我們一萬騎兵渡過大江嗎?”
“這個嫡清公主殿下早有命令,恕本將軍暫時無法明言。”張蒼宗笑着說道。
周季龍自然知道嫡清公主便是河套三夫人張月婉,既然如此,他也不便追問,於是點了點頭,率領着麾下騎兵按照張蒼宗的要求向渡口以下延伸。
看着河套騎兵夾雜着滾滾煙塵消失在視線之中,張蒼宗的臉色變得嚴肅了幾分,頭也不回的說道:“濟危,你覺得河套騎兵戰鬥力和這個周季龍如何?”
站在張蒼宗身後的張濟危肅色說道:“周季龍此人,粗獷中帶着幾分精細,無賴中有着幾分狡詐。聽說他這是和他的頂頭上司獨孤宇明一脈相承,想來河套五大戰將之一的獨孤宇明必定更加難纏。而這一萬河套騎兵,孩兒並非是騎兵將領,對此不敢妄下結論,不過僅僅是看他們不動如山疾如風火的摸樣,確實是一支百戰精銳。”
張蒼宗點了點頭:“你能有如此見識,也算是難能可貴了。河套能夠雄踞一方縱橫捭闔,確實是有幾分真材實料的。別的不說,單單是這一萬騎兵,便可以看出他們的軍隊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就是這個周季龍,我們淮水能夠比得上他的也沒幾個。當然,如果你在軍中好好地磨練一番,絕對不會比他差。”
“爹。”張濟危叫道。
張蒼宗一聲苦笑,張家的後輩之中,最爲出色的便是張月婉,其次便是自己的兒子張濟危。不過張蒼宗和張蒼雄畢竟是堂兄弟,而張蒼梧和張蒼雄則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弟,兩人之間的關係親疏自然顯而易見。最爲重要的是,張蒼宗之父當年便是爭奪淮水張家家主的時候落敗於張蒼雄之父,張蒼雄對自己的這個兄弟自然要提防幾分。
“好了,河套五大戰將之中的血殺和獨孤宇明馬上就要到達,你到時候好好的看看這兩個人的氣勢。還有他們麾下率領的精銳步兵,這些便是昊天稱霸河套的本錢。”
經過半天的協調之後,河套十萬士兵總算是成功的全部上到了淮水船隻之上。幸好淮水運輸船隻數量不少,不然河套十萬士兵還無法盡裝。
“血帥,不少的士兵都暈船了,現在正吐的翻江倒海。”獨孤笑呵呵的對着血殺說道。他們兩人乘坐的這艘船隻最是豪華,畢竟兩人乃是河套主帥,張蒼宗多少也得給他們一點面子。船大,自然就平穩的多了。而且兩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自然無懼於暈船。不過下面的士兵們可就遭殃了,尤其是這些士兵都是來自河套三路,基本上的人都是不通水性,因此一上了船便吐得稀里嘩啦。
血殺不以爲意的一笑:“不妨事,吐着吐着也就習慣了。按照張蒼宗的說法,我們大概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夠趕到丘州。從丘州到洛州前線,加上我們的休整時間,大約要花一天。這樣算起來,我們還是按時到達了戰場。呵呵,這次還多虧了淮水水師,不然我們要這樣急急忙忙的趕到洛州,恐怕還要多花一兩天的時間。”
獨孤點了點頭:“不錯。這淮水河網密佈,沒有水師的配合,就算是我們在這裡也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難怪極樂聖教雖然佔據了淮水東部二州,但是卻一直無法將其完全控制在手中,就是因爲他們沒有水師啊。”
血殺心中一動,他自然知道獨孤心中是如何作想。河套諸多將領,山地作戰自然是獨孤首屈一指,防守作戰有號稱銅牆鐵壁的邊重行,步兵作戰有江沉舟展書堂司徒列等猛將,騎兵方面則是血殺自己和奉敬信刻二人。但是說到水上作戰,河套好像就只有一個張月婉拿的出手。雖然賀不歸已經歸順了河套,但是要想成長到東海三大名將甚至是張蒼宗的境界,還有些差距。如果以後河套真的準備進軍淮水,而張家又不同意的話,那還比較麻煩。
“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爲上者。”血殺淡淡的說道。
獨孤送了聳肩膀,笑呵呵的說道:“也許你說的對。不過,這淮水確實不怎麼穩定,張蒼雄要是死了,恐怕淮水也就崩潰了。啊哈,怎麼說我們主公也是威遠王的女婿不是,到時候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插一腳了。”
血殺沒好氣的看了獨孤一眼,悶聲說道:“你想的倒是挺美,要出兵淮水,你先想着怎樣擺平你的老東家和秦川李家。再說,如果有那個精神,你還不如思考一下豫州路現在的戰況,主公既然下了破釜沉舟之心,我們必然要全力以赴。唉,但願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當血殺和獨孤到達洛州山陰地區的時候,距離許州糧食被焚已經過去了六天。在這幾天裡面,河套近三十萬大軍對着卡辛巴斯全力防守的東北聯軍展開了瘋狂的攻擊,每一次的進攻都是奉敬信刻等高級將領親自帶頭。河套大軍的戰鬥韌性和戰鬥意志向來冠絕清風,卡辛巴斯雖然是一代名帥,不過面對着兩個敢於挑釁他威嚴的後輩小生,而他的手中卻又是完全沒有經歷整合的各方精銳,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全力應對着兩人的挑戰。
血戰五天,河套士兵戰死超過六萬,傷者不計其數。卡辛巴斯率領的三十五萬大軍也好不到哪裡去,爲了擋住河套最犀利的騎兵穿鑿,他至少有同等數量的戰士躺在了戰場之上。不過雖然付出了卡辛巴斯認爲的慘重的代價,但是他的防線卻是堅不可摧。河套大軍雖然彪悍,卻根本無法越雷池半步。
當血殺和獨孤率領的河套十萬精銳從丘州北上洛州之後,河套大軍的兵力再次壯大到了三十餘萬。而在知道了昊天的心思之後,河套高級將領如血殺獨孤奉敬等人也下定了決心,既然這是最後一次盡忠,那麼幾人也應該儘可能的成全昊天的心願。於是,在駱祥和玄機的親自策劃之下,三十餘萬大軍分別從洛州近百里的防線之上對極樂聯軍發動了猛攻。
爲了解決東倭水師的威脅,東海三大名將之首的賀懷仁巍然出馬,爲河套三十萬大軍解除了後顧之憂。
與此同時,許州城中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英烈帝終於下達了最後一道軍令。在鐵真的策劃之下,沉寂許久的許州也動了起來。一時之間,豫州烽火再次熊熊燃燒,清風帝國的最後一次最具有血性的戰鬥,自此拉開了序幕。而許州的最終淪陷,標誌着清風帝國終於日暮西山,輔政王率領的後清風時代也隨着悄然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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