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
在得到了江南淪陷的事情之後,本來齊聚於延州的河套高層們是集體震動了。在冠英深夜敲開了昊天的臥室之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凡是現在還在延州的河套高層都昊天的親衛隊通知到了議事大廳集合。等到血殺駱祥等人風風火火的趕到的時候,昊天已經一臉鐵青的坐在了主位上,而他身邊坐着的卻是雪傾城。
駱祥的心中微微一奇,自從辛皎到達河套之後,昊天的一切起居都是由辛皎負責,而辛皎的房間,也是最靠近昊天臥室的一個。以前不管有什麼事情,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辛皎還在靖北侯府中,那麼無論昊天做什麼事情,辛皎都必然是雷打不動的站在昊天的身後。可是今天晚上,不僅僅是辛皎沒有出現,而且天意也不見人影。如果說今天晚上昊天是在和雪傾城同房,所以雪傾城出現在他的身邊,那麼天意了?這種大事,昊天不可能不通知天意,而天意也不會不到的,她現在去哪裡了?
昊天也不知道天意現在在哪裡,他剛纔已經通知了天意,不過天意在接到消息之後,只是沉吟了一下,便走出了閨房。而昊天當時也心急火燎的,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天意去了何處。不過昊天可以肯定的是,天意現在必定是安全的。她現在還沒有出現,只能說她確實有事情要忙。
天意現在確實是有事情,而辛皎之所以沒有出現,也正是因爲天意突然來到了她的房中。
“大姐,有什麼事情嗎?”辛皎好奇地問道。
天意也不客氣,自顧自的在辛皎的閨房之中找了一個胡凳坐下,這纔對這辛皎說道:“辛皎姑娘,妾身今天晚上冒昧打擾,確實是有事情要和姑娘相商。”
辛皎的眉毛一皺,很顯然是不明白天意的來意,於是張口問道:“大姐有什麼事情就請直說吧,用不着說什麼商量。”
天意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是這樣的,夫君今天晚上突然接到噬魂的情報,江南路已經陷入東倭和極樂聖教之手,淮水路也是岌岌可危。你應該明白,無論夫君是身爲朝廷的臣子還是身爲威遠王的女婿,不日之後都必定會起兵南下。妾身本來也準備追隨夫君征戰沙場的,只是兩個孩子尚小,妾身若是身在軍旅之中難免有些不便,所以只好留守河套。不過夫君爲人向來粗枝大葉,而辛皎姑娘你又一直在照顧夫君的起居生活,所以這次南下,你必定會在隊伍之中。”
辛皎的心中一喜,不過嘴上卻是說道:“那不知道大姐究竟有何吩咐?”
天意又是一笑,直笑得辛皎一陣頭皮發麻之後,天意這才說道:“你也不用擔心,駱叔父和爺爺其實早已經告訴了妾身你的真實身份,呵呵,如果姑娘你不嫌棄的話,你就直接叫妾身一聲天意吧。”
辛皎猛地一驚,連手中的茶水都頓時灑出來了不少。而一張俏臉當時就是漲的通紅。她自然知道天意口中的爺爺乃是英武居士嶽騰空,而嶽騰空既然已經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想必其他的事情也不會隱瞞。想到天意已經知道了自己心中的秘密和自己愛上昊天的事情,她登時害羞的難以自己。不過她終究不是剛剛纔出道的小女孩子了,深吸了一口氣,醞釀了一下感情,辛皎這才儘量平緩了一下語氣說道:“小妹還是像以前一樣叫你大姐吧,這樣小妹心裡也能夠舒坦一些。”
天意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妾身身爲夫君的正妻,你既然是要嫁入靖北侯府的,那麼這一聲大姐也是理所當然。”
辛皎的神情一怔,目不轉睛的看着天意,她自然是明白天意的意思,強笑了一下說道:“大姐這是什麼意思?”
天意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莫非妹子你不願意?”
“這個……”辛皎的一張俏臉已經紅的不能再紅,心中明知道天意這是在調笑自己,但是偏偏又捨不得說不。
天意見辛皎窘迫的不行了,這才張口說道:“夫君能夠得到妹子你的垂青,那是他的福氣。戀塵最早成爲夫君的侍妾,其次是月婉,再次是傾城,妾身就託大一下,叫你一聲五妹吧?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小妹出身於江湖,而主公乃是朝廷御封的靖北侯兼河套太守。主公這次若是南下,朝廷肯定會進封主公爲國公,小妹……”
“五妹不用多說了,夫君在這之前也不過是一個千騎,妾身也不過是一介平民。戀塵也是江湖女子,可是這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身份不對等的問題。五妹可是忘了,夫君的親母,可也是江湖中人啊。”天意揮了揮手,不過卻是嘆了口氣說道:“妾身本來是不準備說破這件事情的,讓你和夫君水到渠成那乃是最好不過了。只是夫君南下在即,最近妾身也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先安排一下好些。”
辛皎心中一驚,連忙問道:“是什麼事情讓大姐你這樣憂心忡忡,能否說給小妹聽聽?”
天意搖了搖頭:“也不是什麼事情,只是最近總有這種預感。對了,辛皎妹子,這一枚玉佩,你先收好。”天意說完,從脖子上取下一塊晶瑩透亮卻又散發出縷縷血光的血玉,仔細摩挲了一下,這纔將這還帶着體溫的能血玉遞給了辛皎:“這塊血玉乃是我姨娘留給夫君的唯一遺物,也是姨娘單傳族人的證明。當年姨娘離開的時候,她是用盡全力的將這塊玉佩戴在了夫君的脖子上。這二十年來,夫君對這枚血玉也是倍加呵護。不過在妾身與夫君訂婚之後,這塊玉佩就一直掛在妾身的脖子上。細細算來,也就七八年了吧。”
辛皎的玉手一頓,這塊血玉居然是天仙秦殤的唯一遺物。守望一族最近百年來已經是鳳毛麟角,比起傳說中已經絕傳了的鬼女一族也不遑多讓。如果她不是和嶽騰空私交甚篤,她也不會知道秦殤居然就是守望一族的小公主。而守望一族的小公主身上的這塊血玉,乃是守望一族的鎮族之寶。根據傳說,要想練成軒轅帝皇功,守望血玉、直系血脈和神功典籍是缺一不可。而天意現在卻將他交給了自己,那究竟是爲何故?
“夫君性子向來執拗,二十多年來,除了妾身,別人的話他鮮有放在心上。”天意猶豫了一下說道:“有道是剛則易折。如果夫君還是以前的那個青雲千騎或是縣令之子,這倒也不是什麼壞事。但是如今夫君擁地千里,麾下帶甲四十萬。文有兩位叔父和玄機軍師以及林太嶽先生輔佐,武有義父義兄邊帥以及兩個弟弟相助,妾身真怕,如果有朝一日妾身遭遇不測,主公將會如何。”
“大姐爲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不是奇怪的想法,而是天有不測風雲。想當年姨娘的武功造詣即使是英武居士親自出手,也有自保之力,可是最後卻是死於難產。唉,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夫君爲人至情至性,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天下幾乎沒有人能夠改變。這塊玉佩你先收着,如果妾身出了意外,那你就拿着它去告訴夫君,說妾身希望夫君能夠時刻以神州百姓爲重。夫君雖然幼年失母,但是卻特別孝順。這既然是姨娘留給夫君的遺物,想必夫君在看見他的時候,也會冷靜幾分。不瞞妹子,姨娘的死因實在是太過古怪,夫君已經下令冠英着手調查這件事情。妾身真怕啊,若是真的查明瞭真相,那天下必將會亂成一鍋粥。”
辛皎的眉毛一挑:“大姐你這是在擔心這件事情和朝廷有關?”
“不是擔心,而是十有八九。以夫君的個性,到時候就算那些當事人已經辭世,但是哀慟亡母之下,夫君必然會將其誅滅九族。唉,妾身也不是反對夫君的這個做法,身爲人子,夫君也有他的想法。只是,現在我神州山河破碎,正處於亡國滅種的邊緣,夫君坐擁雄兵,可不能因爲一己之私而罔顧了天下蒼生啊。”
辛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着問道:“那大姐爲什麼要將這塊血玉交給小妹了?”
“這塊血玉干係重大,這既是姨娘留給夫君的唯一遺物,又是夫君贈送給妾身的唯一定情信物。妾身非是自誇,也許在夫君的心中妾身的地位是比不上姨夫姨娘,但是妾身對夫君還是有些影響力的。而且在兩位叔父和義父兄弟心中還略有些地位。他們現在是重權在握,如果這塊血玉所託非人,恐怕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戀塵乃是天舞星河的聖女,從小接受教義薰陶,雖然一直追隨夫君,但是難保不會因爲其他原因而心生異志。戀塵心性單純嬌憨,可是天舞星河畢竟流傳百年,萬一教中還有部分人等惦記着太陽神教時的輝煌,那麼這枚血玉落在戀塵的手裡,就只能是害了她。妹子應該知道我兩位叔父的性子,但凡有威脅到夫君地位的,他們必定會毫不留情的剷除。而夫君甚有孝心,他們乃是姨夫姨母的摯友,夫君就算心有不忍,也不會責罰。
月婉乃是淮水張家的嫡女,但是現在還沒有正式嫁入河套。三大世家向來心存異志,威遠王雖然也算得上是光明磊落,但是世子張濟世卻是才疏志大急功近利。而且張家久存自立之心,家族內部想必有不少的人希望能夠另立山頭。朝廷現在積弱,連我們河套這樣新近崛起的勢力內部都有人想要逐鹿中原,何況是三大世家這樣歷史悠久的門閥?月婉聰慧果敢,必定能夠完成妾身的交代。只是妾身非是信不過月婉,而是不想讓她爲難。
至於傾城,她本來就是血色高原的聖女,乃是當代族長,現在麾下雄兵二十餘萬。緊急的情況下,擴軍三十萬也不是不可能。她雖然是真心嫁給夫君,但是這樣的實力,終究是太恐怖了一些。楚叔父老成謀國,駱叔父堅毅果決,絕對不會坐視下面有人的實力威脅到夫君的地位。況且傾城的師父靈仙前輩和爺爺還有一段複雜的關係。而傾城妹子也是謹慎之人,斷不會給人落下把柄。
至於妹子你,雖然出身於江湖,但是你們的門派不問世間事態已經百年,而妹子乃是真心追隨夫君,也是唯一一個敢於放棄了一切、放下一切來追隨夫君的人。在加上妹子本來就來源於江湖,和朝廷以及所有的勢力都沾不上任何的利益關係,因此自然是最好的人選。這件事情,妾身就交給妹子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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