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若有所悟的插話說道:“長老的意思是,準備和我們河套聯姻?”
“正是。”靈仙也快人快語地說道:“就是聯姻。只有聯姻,我們雙方之間的關係才能夠更加的緊密。而且我族在侯爺身上投入瞭如此巨大的賭注,如果侯爺遭遇不幸,那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傾城雖然資質愚鈍,但是也略通武學,我們在經過了多方商榷之後,一致認爲,希望傾城能夠像戀塵一樣嫁入河套。”
“不知道傾城公主是如何作想?”天意歪着頭對着雪傾城說道。
靈仙接過話頭:“血色高原的聖女,並非不能夠嫁人。況且王族天女,婚姻大事也容不得自己做主。作爲血色高原的聖女,她有義務爲族人的幸福作出犧牲。”
天意沒有理會靈仙,而是鍥而不捨的對着雪傾城問道:“我們想聽取的只是公主殿下的真實想法,靈仙長老切莫介意,對我們來說,就算是沒有聯姻,主攻答應過的話,也必定會兌現。”
雪傾城很顯然是早有準備,但是看着天意那清澈的眼神,最終還是很坦蕩地說道:“小女子和侯爺的接觸並不是太多,但是也並不少。對於侯爺的憂國憂民和赤誠坦蕩,小女子向來是敬佩不已。戀塵和小女子相交甚深,她既然覺得侯爺是一個可以託付終生的人,那小女子也是特別欣慰。小女子願意嫁入昊府,雖然是有聯姻的成分,但是也是心儀侯爺的人品和天意姑娘的賢惠。”
昊天眉毛一皺:“公主不必如此,天意剛纔已經說過,無論公主做出如何選擇,這都不會影響到本侯當初的諾言。”
雪傾城搖了搖頭:“侯爺不必多心。傾城是真的想嫁給侯爺。侯爺乃是一個真正的赤膽男兒,而且年少有爲,又家有賢妻,這也不算辱沒了我雪傾城。我們血色一族的女兒,向來就是敢愛敢恨,不像你們中原男女,總是喜歡遮遮掩掩。”
昊天一陣沉默,對於聯姻,他是從內心裡抗拒的。他對於這種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婚姻,完全沒有任何的好感。對他自己而言,他覺得自己和血色高原的合作已經是佔了對方很大的便宜。至於雪傾城,他根本不知道她心中的所想,他自然不希望因爲自己而毀掉了她的幸福。
這種情況之下,還是天意開口說話了:“傾城公主,對於你們的誠意,我們已經是完全理解了。至於聯姻的事情,我們並不贊同,但是如果貴方一力堅持,那我們也並不反對。不過傾城公主,這畢竟是事關你一生的幸福,請你務必考慮清楚。”
雪傾城有些羞澀的一笑,不過語氣倒是特別堅定:“傾城心意已決。傾城對侯爺乃是真心仰慕,如果侯爺不嫌棄,傾城願意長伴於侯爺左右。”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情就這樣議定了吧。”天意也是特別果決,也不管昊天是否會反對,徑直說道:“傾城公主嫁入我昊府,本來是天大的喜事。不過現在正值國難,河套也是民生凋撇,所以這個婚事只好暫時壓下,不知道長老和傾城公主意下如何?”
雪傾城只是一笑:“這些形式上的問題並不重要,天意姑娘你說了就是。”
天意也是讚許的點了點頭:“那好。不過你現在既然已經是我昊府中人,那麼這稱呼上就得改變一下。妾身最早與夫君訂婚,因此雖然粗鄙,但卻居於首位。其次是戀塵妹子,再次是月婉公主。”說到這裡,天意飽含深意的看了辛皎一眼,辛皎的臉色登時一紅,連忙把頭垂了下去。天意見狀,於是笑着說道:“這就委屈妹子你了。”
這個時候,靈仙突然插話說道:“既然這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那就暫且放在一邊。侯爺現在是坐地開府雄霸西北,我們血色高原雖然貧苦,不過還略有些家底。在這之前,我們特意爲傾城準備了一些嫁妝,希望能入侯爺的法眼。”
“哦,是什麼嫁妝?”昊天好奇地問道。
“五萬騎兵,駐守血色高原的五萬最精銳的騎兵。”雪傾城笑着說道。此話一出,大廳裡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五萬騎兵,這是多麼巨大的一個手筆啊。血色高原的戰馬向來冠絕於天下,然而他們的騎兵,更是號稱天下無敵。純粹的由血色高原的真正族人組建的騎兵,只要指揮不是太窩囊,他們至少能夠和兩倍的清風騎兵相對抗。而由血色高原的戰士組建而成的龍騎軍團,一直是帝國最具有威懾力的部隊。他們即使是在面對着塞外最精銳的騎兵,曼丹王朝的鐵甲重騎的時候,也是佔盡上風。只是隨着帝國功勳子弟的調入和精銳士兵的調離,龍騎軍團的戰鬥力這纔開始下降。不過現在的龍騎軍團依然讓即使是塞外名帥卡辛巴斯也不敢小覷。
血色高原的正規部隊其實也就只有二十萬左右,其中八萬在天都聖京的龍騎軍團,其餘的只是鎮守帝國的西陲。以防範颯珊王朝和邏些王朝的野心。而雪傾城的嫁妝居然是五萬精銳騎兵,這可是血色高原留守的三分之一要多的兵力,如此嫁妝,不可謂不慷慨。
回過神來,昊天卻是皺着眉頭說道:“那你們血色高原的防禦怎麼辦?血色高原現在也是危機四伏,你們主力離境,能否保證青寧路的安全?”
“這個沒問題。自從我們和侯爺合作開始,我們就已經定下了如此的嫁妝。爲了防範突然地危險,血色高原四大長老已經是全部出山,並且我們已經在族人中整訓新兵,想來不會有太大的變故。況且如果真的有戰亂,騎兵也是利攻不利守,所以在防禦方面,侯爺可以適當的斟酌一下。”
血色高原的四大長老居然是全部出關了?駱祥心中一驚,看來天下之亂,已經波及到了武林。但不知道武林之亂,是否會波及到江山?和楚相成對望了一眼,兩人都是一臉的沉靜。
而昊天則是站起來跺了幾步,這才把目光看向了一邊的邊重行。
邊重行皺着眉頭,思索了一下這才說道:“主公,雖然我們現在的防線漫長,但是血色高原地勢險要,而且還有重兵把守,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主公敬請放心,只要我邊某一天不死,防線一天就不會崩潰。”
昊天搖了搖頭,握着邊重行的獨臂,感激地說道:“邊帥不用如此。某人自然是相信邊帥你的能力,只是知體事大,不知道邊帥你是否還需要其他幫助?”
邊重行很顯然是明白了昊天的意思,仔細斟酌了一下這才說道:“主公大軍南下在即,但是至少要給屬下留十五萬將士。以春劍賞守玉門,和安州的司徒列遙相呼應,應該能夠擋住來自東面的進攻。以李孝堅守陰風山脈,可以防範意外事故的發生,屬下當親自率領着五小郎君坐鎮嘉峪關,只要不是全線崩潰,屬下還有能力翻盤。”
“五小郎君?”昊天又是一愣,指着身邊的幾個孩子說道:“邊帥你說的,莫非是他們幾個?”
天意微笑着說道:“這是妾身之前和邊帥議定好的,五個孩子都希望以後能夠征戰沙場,但是現在的年紀畢竟還小,並不適合隨着夫君你下江南。所以,妾身就自作主張的讓他們跟着邊帥學習一段時間。”
昊天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好,你說的都有道理。”轉過頭來,對着雪傾城說道:“傾城,有邊帥的這句話,你大可以放心你血色高原的安全。不知道長老意下如何?”
靈仙微微一笑:“這樣甚好。請侯爺容許老身和傾城出去整理一下兵馬,只是不知道侯爺現在是否捨得讓傾城離開?”
昊天微微一窘:“長老說笑了。長老既然是忙於正事,那某人也就不再挽留。至於傾城”
“以後相聚的時候還多着呢。”傅若水在一邊笑着說道,然後雪傾城頓時又是一陣臉紅。
靈仙也不以爲意,告了個禮,便拉着雪傾城離開了大廳。
走出太守府,雪傾城很是不解地說道:“師父,你不是讓我好生保護侯爺的安全嗎,怎麼又讓我離開呢?”
靈仙撫摸了一下傾城的秀髮,這才說道:“怎麼?捨不得走嗎?這是我們一開始的想法。不過現在,你難道沒有注意到,他身邊多人都是身懷絕技?”
雪傾城眉毛一皺:“你說的是戀塵秋沐還是若水?同爲十大英傑,不是徒兒自誇,她們的武功和我也就是不相上下而已。”
“不是她們三人。你畢竟還很年輕,經驗和眼光都還欠缺些火候。你注意到那個信刻沒有?此人天生神力,如果單打獨鬥,你或許能夠和他打一個旗鼓相當。不過若是沙場搏殺,就算是兩個你也不夠他殺。再說那個獨孤宇明,十多年前縱橫益州路南部的土匪流寇,當年以宋正風之力,也只能勉強和他打一個平手。即使是爲師親自出手,也只能將他擊敗而不能擊殺。還有那個血殺,此人面相便是堅毅嗜殺,而且武功深不可測。雖然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學得這樣一身好本領,但是其武學造詣必定不低於我。”
“什麼?他居然比師父你還厲害?”雪傾城驚訝地說道。靈仙是什麼人,血色高原四大長老之首,神州十大高手之一。可是此人居然厲害如斯,他這究竟是什麼來路?
“還有那個駱祥,你知道他的來歷嗎?”
雪傾城點了點頭,隨着昊天的崛起,駱祥和楚相成的身份也隨之暴露。不過顯然是顧忌到昊天自己的感受,因此朝廷方面雖然是耿耿於懷,但是一直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而三大世家很顯然是明白這兩個人的能力,自然不願意自找麻煩。
“你不知道的還多。他是當初的狀元駱久遠不假,不過他更是當年橫行無忌,被評爲神州十大高手之首的毀天滅地手駱寒風。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發現他的身份,但是後來他主動以氣機對我施壓,這也就算是明確無誤的告訴我他是誰了。”靈仙嘆了口氣說道。同一個級數的高手,只要不是時時都在小心翼翼的掩飾,對方必定能夠感應到自己的氣機。可是像駱祥這樣能夠掩飾到如此程度,只能說明一點,此人功力已經遠勝於自己。
雪傾城好奇地問道:“他不是早已經死了嗎?而且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了?”
“死?就算是嶽騰空那賊子親自出手,如果他想逃,也休想攔住他。”靈仙說起英武居士名字的時候,依舊是咬牙切齒,憤憤了良久,這才繼續說道:“他只是在警告我們最好不要玩什麼小動作。駱寒風,這人實在是陰森的可怕。他不僅隱忍狠毒,而且嗜殺成性。當年僅僅是以一己之力,便鬧的天下人心惶惶。若不是遇上了秦殤,哼哼,天下究竟會怎樣,誰也說不定。”
也許是響起了當初的流年記事,靈仙的臉上也不禁浮起了一抹惆悵。長長地嘆了口氣,她這才說道:“除了駱祥,大廳之中還有另一個高手。此人的氣息若隱若現,即使是和駱寒風相比,也相差有限。只是我一直無法確定這人究竟是誰。看來二十年前那些曾名動天下的人物都已經浮出了水面。天下大亂,恐怕連武林都無法避免了。說不定,武林中人還會成爲動亂的開始啊!”
“師父。”雪傾城張口叫道。
“師父有事,要先走了。記住,昊天府中,你惹誰都不能去惹駱祥和楚相成這兩個老頭子。他們是天下真正最危險的人物。我曾經聽英武說過,他們似乎在籌備一件大事情。能夠讓這兩個人籌備二十年的事情,必定非同小可,你如果參雜進去了,就算是師父,恐怕也幫不了你。這兩個人,即使是天機谷,也不願意去招惹,切記切記!”
靈仙的預感並沒有錯,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並非是天下大亂波及了武林中人,而是武林中人推波助瀾了天下大亂。而亂象之始,便是江南。
隨着江南之亂,整個清風帝國再次進入了風雨飄搖的動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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