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蕭漠等人都是讚許的點了點頭,他們都不明白昊天這樣究竟是想圖謀哪方勢力,也不知道昊天的大軍究竟去了何出。看着下面井然有序的撤退的河套士兵,李蕭漠禁不住大聲喝道:“秦川李蕭漠恭送靖北侯大軍!”
他內力深厚,現在又是順風而呼,聲音登時響徹了河套大軍的整個上空。聽到他這中氣十足的聲音,河套大軍中躍出一匹駿馬,馬上的騎士也是拱手喝道:“河套李孝在此,不勞世子遠送。”
李蕭漠臉色猛地一變,他完全沒有想到下面的居然是留守定州的李孝,昊天的五大戰將居然一個也沒有出動,而僅僅是一個李孝,居然就造出瞭如此的聲勢,河套,看來還真不敢小覷啊。
李蕭漠等人的這個疑惑,鐵鷹大將橫石哈桑完全可以幫他們輕鬆的回答。因爲昊天的大軍居然神奇的出現在了河西路桑州境內,並且十萬騎兵和五萬步兵在噬魂的情報引領下,居然避開了鐵鷹的偵騎,一舉突襲了長城四大關隘之一的玉門關。鐵鷹玉門關的守將並非是橫石哈桑的嫡系,而是鐵鷹王庭爲了制約橫石哈桑所以特地從草原上抽調來的鐵鷹貴族,在沒有一絲的防禦意識的情況下,面對着河套的優勢大軍,擁有着完備的防禦工事的玉門關居然失陷。而駐守玉門關的兩萬大軍也是全軍覆滅。留下了春劍賞部和兩萬騎兵以及傷員之後,昊天率領着餘下的十二萬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襲鐵鷹佔據的沙州城,全殲城中的兩萬駐軍。
由於寒冬降至,昊天的大軍又云集於南線,誰也沒有想到昊天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出兵河西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昊天這顛覆常理的一招登時就把鐵鷹給打蒙了。橫石哈桑雖然是鐵鷹名將,但是在失去了沙州之後,他不僅失去了北上回歸大草原的道路,也失去了大部分的糧草等後勤物資。無奈之下,橫石哈桑只好退守桑州,在加緊鞏固城防的同時,橫石哈桑也加緊了和煌州的孟菲斯的聯絡,希望孟菲斯能夠看在脣亡齒寒的份上,大家同舟共濟一同對抗河套大軍。
“我們首戰告捷,那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是好?”坐在主位之上,昊天笑呤呤地說道。從陳兵定州到舉兵北上,從攻克玉門再到迴轉攻克沙州,十多萬大軍在這半個月之內,總算得到了一絲難得的休息機會。橫石哈桑爲人謹慎縝密,在戰備上面做的尤其優秀,沙州城中的軍用物資之多,即使是昊天十多萬大軍聚集於此,也至少要一年才能夠耗盡。只是守城的將領卻是一個膿包,不然大軍根本不可能只付出微小的代價就拿下這裡。
玄機微笑着說道:“主公既然早有定計,又何必藏藏掖掖了?”
昊天哈哈一笑:“本侯這不是在徵求大家的意見嗎?”
“我們必須儘量把聲勢弄大一點,不僅要威懾住鐵鷹和秋明的十多萬騎兵,最好還要把安西路柔然人的注意力一併吸引過來。所以接下來的這一仗,我們需下狠手才行。”奉敬冷冷地說道。他的眼中精光閃爍,而臉上則是殺氣騰騰。那神情,和血殺也沒有兩樣。
壺口之戰之後,河套上下在戰爭方面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轉折。除了來自河套本土的名士陳寒孟蕭庭等人,包括林太嶽在內的諸多文官對於塞外異族都是深惡痛絕。西北三大遊牧民族這還好些,若是說起東北三國,無人不適咬牙切齒。而河套就是其中的一個典型。
“孟菲斯的大軍除了一萬留守煌州,其餘的七萬士兵都已經全部北返。估計明天中午他們就能夠到達桑州邊界。屬下認爲,我們應該傾城而出,搶在秋明和鐵鷹會合之前將秋明截住。然後集中兵力先殲其一部,以達到分而滅之的目的。”信刻也是惡狠狠地說道。他爲人雖然粗獷豪放,但是在戰事上卻有着自己的見解和直覺,用血殺的話來說就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名將的覺悟,不過獨孤一直不這樣認爲,他堅持認爲這是因爲一般太笨的人直覺都比較準。
昊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等到兩人說完,他這才長身說道:“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鐵鷹和秋明大軍聯合起來,總計十萬有多。我軍在兵力上略佔優勢,而且士氣旺盛上下一心,雖然是野戰,但是也有七成把握。但是我們的目的僅僅是將他們拖在這裡,順便吸引一下柔然的注意力。況且塞外騎兵素來精銳,機動性又強,我們就算勝利了,也必定是一個慘勝。這樣的損失,如果能夠避免,那自然是一件好事。”
“主公莫非另有想法?”榮譽軍的統領江沉舟疑惑地問道。壺口之戰,他的榮譽軍幾乎是全軍覆沒,不過由於昊天和天意的特別照顧,榮譽軍的編制在最短的時間裡就恢復了原有的三萬,而且戰鬥力和士兵的精銳完全不下於以前的榮譽軍老人。
“戰爭的目的在於最大程度的擊殺對方的有生力量和最大可能的保存自己的實力,我們雙方的兵力相差不大,對方機動力也強於我方。敵軍若是逃走,那我們根本無法實施有效的追擊。所以,我們必須想個辦法,讓他們儘可能的拖在這裡。”昊天笑着說道。
看着江沉舟和展書堂那令人費解的眼神,昊天只好接着說道:“本侯的意思是,我們這路大軍應該是以攻代守,等到血殺和獨孤等人將大門關上之後,再兩面夾擊。遊牧民族最是擅長野戰,而我們最擅長防守的邊帥又不在身邊,所以我們需要儘量的揚長避短。”
“這麼說來,我們在沒有得到血帥他們的消息之前,我們不能主動進攻了?”展書堂有些沮喪地說道。
“不,我們不僅要戰,而且還是要大戰。只是戰場的主角並非是我們而已。”昊天神秘的一笑,而旁邊的玄機見狀,也是會心的一笑。
十一月八日,昊天的大軍全部離開了才佔領一天的沙州城,順着大河沿岸,緩緩從桑州邊界經過,而受限於手中的兵力和河套嚴密的防守陣型,橫石哈桑的四萬大軍就那樣縮在了桑州城中,任憑昊天的大軍南下攔截住了正在星夜北上準備於己方會師的秋明孟菲斯部。中午的時候,河套大軍於桑州南部的灰土原截住了孟菲斯北上的部隊,時隔半年之後,雙方的大軍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灰土原原本只是桑州南部靠近大河的一個荒原,在這之前並沒有任何的出奇之處,然而就是因爲這一戰,卻成爲了後代學者們研究的重點之一。因爲就是在這一戰中,葬送了數萬遊牧民族士兵的性命,也就是這一戰,爲血殺等人偷襲嘉峪關吸引了注意,並且將秋明鐵鷹的勢力逐出了西北。此戰之後,遊牧民族的馬蹄在沒有餘力在西北二路橫行。
昊天的十二萬大軍早已經在桑州南部布好了陣形,爲了防止桑州城中的鐵鷹士兵偷襲,昊天特意把三萬榮譽軍的將士全部放在了後陣。而大軍的正面則是秋明孟菲斯部落的七萬騎兵。
論兵力,雙方差距不大。論戰鬥力,河套士兵的戰鬥意志更爲強盛,但是畢竟不全是經過了戰場考驗的老兵,雖然同爲騎兵,但是戰鬥力依然稍遜於對方。若是論機動性,秋明部落無疑是佔據了上風,畢竟他們天生就是馬背上的民族。無論農耕民族的士兵如何的鍛鍊,也只可能在軍隊的紀律性上超越他們,加上孟菲斯自己也是一代名將,因此手中雖然只有七萬騎兵,但是他依然敢和河套大軍硬碰硬。
大河邊上,兩隻大軍毫無花哨的碰撞在了一起,當時就激起了漫天血雨。雙方都是氣勢如虹,雙方都是悍不畏死,雖然兵力上稍遜於對方,但是憑藉着熟練地騎術和高超的騎射,只一照面的功夫,河套大軍便有了不小的損失。好在河套騎兵方的奉敬信刻都是經驗豐富的將領,雖然失去了先機,但是在他們良好的組織能力之下,依靠着河套大軍嚴密的紀律性,戰局也漸漸的被扳成了平手。
主陣之中,望着前面十數萬騎兵的混戰,玄機嘆了口氣:“遊牧民族終究是馬背上的王者,我神州境內,恐怕除了血色高原的騎兵,天下之大,根本沒有人能夠在馬背上和他們抗衡。”
昊天沉默無語,良久之後這才說道:“我們的步兵太少了,如果獨孤或者重行在這裡,那麼此仗必然是毫無懸念。”
玄機也點了點頭,河套從建軍以來,由於主要面對的都是遊牧民族和東北三國,北方的土地除了太行路東部地區,又最適合騎兵的衝擊,因此河套的野戰部隊一直很偏重於騎兵。在現有的野戰部隊中,騎兵就佔了六成。這樣的配置雖然是增強了大軍的機動性和穿刺力,但同時也降低了大軍的防禦力。兵以奇勝,以正合。騎兵雖然重要,但無論是攻城略地還是據險而守,步兵都更好使用。這也是西北三大遊牧民族爲什麼不斷的襲擾西北二路,但是卻根本無法實施有效佔領的原因。
就在這時,只見桑州的城門突然洞開,數萬鐵鷹騎兵登時從裡面涌了出來,最前面的,赫然就是鐵鷹的主將橫石哈桑。橫石哈桑大約四十歲上下,正是一生中最富有精力的時候,他手中的狼牙棒也是揮舞的虎虎生風。即使是榮譽軍中數十名弓弩手一起朝他齊射,也都被他的狼牙棒擋在了身外。
鐵鷹的騎兵雖然彪悍,但是河套大軍也並非弱者。尤其是這三萬榮譽軍,更是身經百戰的精銳。河套的士兵從當日昊天攻克定州開始,就一直處於征戰之中,半年之前,更是因爲壺口之戰而名動天下。也正因爲這一戰,河套士兵才贏得了難得的半年的休息時間。雖然最開始榮譽軍設立的初衷是爲了安置那些在戰場上受了傷但是又不願意退出軍伍的將士,但是後來,榮譽軍卻成爲了士兵們榮譽的象徵。目前的三萬榮譽軍將士,無一不是精銳驍勇之輩。河套大軍雖然補充了許多新兵,但是榮譽軍中卻全部是老兵。因此即使是面對着優勢騎兵的突襲,他們也是毫無懼色。在江沉舟有條不紊的指揮下,三萬榮譽軍彷彿是一個全身帶刺的巨大龜殼,任憑橫石哈桑在外面橫衝直撞,但就是無法突破他們的防線。
“主公,我們的南線大軍並沒有佔到太大的優勢啊。”駱詳皺着眉頭說道:“不過北線江沉舟的表現還算不俗,看來跟着獨帥和邊帥學習了一段時間也不是白搭的。”
昊天淡淡的一笑:“江沉舟本身就是一個將才,加上獨孤等人的調教,怎麼說也能夠獨當一面了。至於騎兵這邊,怎麼說秋明也是大草原上最鼎盛的三大勢力之一,孟菲斯也是排得上號的塞外名將,這又是他們最擅長的騎戰,哪裡有這麼容易戰勝的?況且,我們也沒希望用騎兵擊潰他們。”
昊天說得不錯,秋明終究是大草原上橫行了數十年的遊牧民族,雖然在三大遊牧民族中秋明是最弱的一個。如果不是基於南下侵略清風的共同利益,秋明必然已經在鐵鷹和柔然的夾攻之中焦頭爛額。但是他們的騎射功夫完全是與生俱來的,這種出自於他們血脈傳承的先天優勢,是農耕民族的士兵無論如何都無法比擬的。河套士兵雖然也經歷了當初的壺口之戰,但是由於那一戰中的巨大折損,現在的騎兵至少有一半是後來補充的新兵。雖然經歷了半年的魔鬼訓練,但在沒有經歷戰爭考驗之前,他們還算不上是合格的騎兵。如果和遊牧民族的騎兵一對一的單挑,他們十有八九是落在下風。好在信刻善戰奉敬善襲,在他們二人的指揮下,河套騎兵是死死的擋住了孟菲斯北上會師的步伐。
看着戰場上的形勢,昊天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揮了揮手招過傳令兵:“告訴奉帥,陷阱已經挖好,不用太拼命。儘可能掌握好戰場的大局,久戰之下,只會增加我方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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