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亞公爵?你怎麼和多鐸殿下一起來了?”昊天的印象不錯,雖然當初只是看過一眼,不過還是記得這個高額隆鼻的拉丁王國特使。後來仙戀塵很奇怪的問昊天是怎麼記住的,昊天笑着說道:因爲他長得很醜,不過醜的特別,也就是特別的醜,所以剛好記住了。
博亞公爵一看見昊天,頓時雙膝一軟就跪倒在地上,大聲哭訴拉丁王國現在的艱難處境。也許是受到杜加親王的影響,從來不跪下行禮,即便是看着教皇陛下都只是單膝跪下行騎士禮節的西大陸使節們都學會了雙膝下跪,雖然他們覺得這樣很是恥辱,不過在這個天下間最強大的帝皇面前,他們實在沒有雙腿站立的勇氣。
昊天吃了一驚,還以爲獨孤等人已經提前將那布魯斯屠了,尤其是看着博亞公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昊天更是如此認爲。
“先生他們也太不知道輕重了。如果真的將那布魯斯屠城,那麼也要先通知自己才行啊。至少自己這邊得有一點準備。”昊天心中不悅,正要下令奉敬讓獵鷹軍團全軍戒備,通譯就在這時將博亞公爵的哭訴翻譯了出來,昊天頓時勃然大怒:“王八蛋,你們還沒有被滅國了,你哭什麼哭?哭喪啊!”
奉敬也是一肚子的火氣,他正在盤算着如果那布魯斯被駱祥等人屠了,西大陸的這些公國會有怎樣的反應,自己又應該怎樣將戰略主動權握在手中,結果一聽通譯的翻譯,才知道駱祥等人都是很講信用的圍城,頂多就是砍了幾十個倒黴戰俘的腦袋當祭品,這算是什麼事情?昨天昊天親自主持祭天的時候,不照樣是將關押着的奧布斯堡最後的上萬殘留百姓一下砍了?
“博亞,我知道你能夠聽懂我們神州話,別說你們的鳥語,聽着心煩。”昊天冷冷說道。
博亞看見昊天面露不欲之色,連忙將臉上的液體用袖子一擦,老老實實的跪着,用他那無比難聽的口音說道:“是,陛下。”
“博亞,我昊天時間不多,也不和你廢話。我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們神州對西聖教和你們拉丁王國極爲不滿。在我們剛剛踏上西大陸的國土,我們就派遣使者前去拜會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表示我們的誠意。結果你們妄圖率領大軍圍殲我方。”
博亞連忙告罪,不過心中卻是恨得要命:當初那一戰若是勝利了,那雙方之間的地位也不可能如此的傾斜,至少自己多少有一點談判的資本。可是十二萬大軍合圍對方兩萬騎兵,居然被殺的丟盔棄甲,超過八萬將士淪爲戰俘。爲了贖回這些士兵,拉丁王國將國庫都騰空了。自己的好友,財務大臣特羅倫斯一直傷心了好幾天。
如果是一般人,在明白了雙方軍隊戰鬥力的差距之後,就絕對不會再和神州作對。可是安東尼奧卻是一個相當講義氣的國王,教皇援助奧布斯堡是不得已,畢竟奧布斯堡以前捐贈了大量金銀給教廷。但拉丁王國和奧布斯堡沒多大交情啊,他們爲什麼要當這個出頭鳥?結果很不幸,七萬大軍在隆恩全部餵了魚蝦,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還平白招惹了這麼強大的一個敵人。
最鬱悶的就是現在,整個西大陸臣服在神州大軍的刀子之下,但教皇陛下和國王卻不願意放下尊嚴,於是期望通過衛聖令和神州大軍對抗。如果打贏了都好說,陷入僵局都還有辦法,可他偏偏是一敗再敗,還被對方五十萬大軍將王都包圍。而到了這個時候,兩人居然還想着以最小的代價和最體面的方式結束戰爭,這可能嗎?
“說說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的意思,說得明白一點。不過如果是玉石俱焚或者希望我們無條件撤軍,那就不用說了。就算是我昊天同意,前面的將士也不會答應。”昊天言簡意賅地說道。
博亞公爵嚥了一下唾沫,艱難地說道:“陛下,我們拉丁王國希望能夠和神州和談,當然,這個和談的時間恐怕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因此,希望陛下你能夠下令前線的士兵暫緩軍事行動。”
昊天冷笑,大手一揮:“哪用得着多長時間?多鐸殿下也在這裡,你問問他,他和我們的談判持續了多長時間?”
多鐸當時就想哭了,不過還是對着博亞說道:“公爵,只用了一個時辰不到。和他們談判其實很簡單,就是他們列出條件,你千萬不要反駁,他們要多少就給多少。一旦你討價還價,他們立刻就會找各種藉口加價。爽快一點,說不定他們下刀子的時候也會同樣爽快。”
博亞還存着僥倖心理:“陛下,從達科到那布魯斯,正常情況下都要兩天,如果我們這裡耽擱的久了,恐怕那邊會出意外。”
昊天嘴角突然浮起一抹笑容,看着身邊的奉敬,奉敬也是滿臉的微笑,只是目光的瞬間交流,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奉敬和顏悅色地說道:“博亞公爵,你說的很有道理。你看看,從那布魯斯到達科這裡,不僅距離遙遠,而且通行不便。況且我家主公根本沒有親臨戰場,也不知道前線是怎樣的情況。對了,你是說我們前線的將士聲稱並沒有和你們談判的權力,對不對?”
博亞公爵老老實實的點頭,不知道這個文質彬彬問溫文有禮的年輕元帥究竟是什麼意思。
奉敬更加的和顏悅色了:“這樣吧,就讓我家主公給前線的將領下達一道命令,讓他們和你們國王以及教皇陛下就地談判,並且賦予他們全權決定的權力。這樣一來,你也不用擔心來回奔跑耽誤時間了。你看怎樣?”
博亞公爵想了一下,覺得這樣似乎也可以,而且自己這邊似乎更佔便宜。於是很高興的磕頭表示感謝。多鐸在一邊聽見通譯的翻譯,頓時覺得大大不妙。不管怎樣,博亞都是他領進來的,他多少要負責。
雖然和昊天接觸不多,不過多鐸自認爲昊天還算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而且談判的副手奉敬奉帥,更是一個謙謙君子,絕對不會漫天要價敲詐勒索。比起獨孤血殺和信刻三尊惡神來,他們簡直像是神靈一樣可愛。
如果多鐸記得不錯的話,不僅僅那三尊惡神現在就呆在那布魯斯城下,而且河套那個被西大陸大公們稱之爲吃人不吐骨頭的謀士駱祥也在,拉丁王國和西聖教若是和這幾個人談條件,恐怕連教廷十字架上鑲嵌的寶石都要被他們挖掉。
哪知道博亞公爵當時只顧着磕頭謝恩,根本沒注意到多鐸的臉色,結果興高采烈的博亞公爵剛下了青雲號座駕,多鐸就將他拉到一邊。而聽完多鐸的話,博亞本來還佈滿笑容的老臉頓時陰雲密佈。
“博亞公爵,你告訴圖非雅閣陛下和安東尼奧殿下,就說這句話是我多鐸說的。讓他們最好不要和對方討價還價,對方不管提出什麼要求,先答應了再說。這些人都是瘋子,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推斷。你知道這今天達科這裡形勢有多嚴峻嗎?神州的軍隊一直在全軍戒備,並且一直在籌集作戰物資。當時所有的公國領主們都嚇得雙腿發軟,便是拉莫法德都偷偷讓人問我,神州方面是不是準備發動全面戰爭。”
頓了一下,多鐸看着周圍沒人注意,低聲說道:“他們一直以爲我聽不懂他們的天朝話語,其實我早就學會了,只不過一直沒說過而已。昨天我拜見昊天大帝的時候,剛好聽到他和奉帥談話,奉帥說,軍隊已經完全準備好,一旦那布魯斯那邊傳來開戰的消息,他這裡就立刻動手。因爲西聖教是我們西大陸的精神支柱,一旦對西聖教動手就相當於和整個西大陸開戰,因此,必須下狠手才行。所以,你們千萬不要挑釁他們。據我觀察,他們現在殺人已經殺瘋了,尤其是前線的士兵,更是如此作想。談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通過談判解決問題。”
博亞公爵擔心地問道:“如果他們要殺掉教皇陛下和國王殿下,那該如此是好?”
“除了這一點,其餘的全部都可以妥協。只要人還在,其餘的什麼都會有。千萬不要小瞧他們的膽量,他們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多鐸苦笑着說道,不過又想到一件事情:“對了,他們對於鎮國之寶這些奇珍異寶有着獨特的愛好,我勸告你們最好還是主動交出這些東西,這樣還能贏取他們的好感。”
博亞驚訝地看着一臉苦笑的多鐸國王,疑惑地問道:“殿下,聽你的口氣,似乎金雀花被敲詐的很慘?”
“豈止是很慘!”多鐸一說到這件事情,頓時傷心的想哭:“現在我的王宮之中,根本找不到哪怕是一件金銀飾品,連柱子上鑲嵌的翡翠都被他們挖下。你看見我的王冠沒有?我爲什麼要帶着這件難看這樣普通的一個王冠來拜見昊天大帝,還不是因爲我那個鑲滿了鑽石翡翠的王冠已經成爲了他們的收藏品。公爵,你們自求多福吧。不過相信有教皇陛下在,神一定會保佑你們的。”
博亞公爵頓時臉色發脹,趁着多鐸不注意,將自己手上和脖子上的飾品全部抹下。後來的事實證明,他的這個行動無疑是相當正確的。
二月十日,博亞在昊天親兵的保護下抵達那布魯斯,在經過了和圖非雅閣二人短暫的磋商之後,他們立刻告知神州方面,準備展開談判。
拉丁王國方面,自然是教皇圖非雅閣和國王安東尼奧,博亞公爵作爲通譯。而河套方面則是出動了駱祥、血殺、獨孤和信刻四人。玄機要坐鎮軍中,隨時預防不測。
如果是杜加親王或者多鐸國王在這裡,一看見如此陣容的談判對象,肯定要背心直冒冷汗,不過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和幾人打交道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在他們兩人的眼中,駱祥纔是真正的惡棍,當初就是這個惡棍,至少敲詐了拉丁王國八十萬兩黃金。
“博亞公爵,你的戒指和手鐲了?”安東尼奧不經意間看見博亞公爵光禿禿的手腕和手掌,疑惑地問道。
博亞公爵連忙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忙於趕路,應該是在路上掉了。”
安東尼奧很是欣慰的看着自己的這個得力干將,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如果王國的每個大臣都能夠像你一樣,那怎麼可能淪落到如此地步?博亞,等談判完後,我賞賜你一些好東西,肯定比你以前的強。”
圖非雅閣也讚歎道:“博亞公爵,神會因爲有你這樣盡心盡力的教徒而欣慰的。”
博亞公爵很得體的承受了兩人的誇獎,心中暗自感謝多鐸的提醒,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會發生什麼事情,但至少這個誇獎,可是實實在在的。
雖然是東西方不同的文化,不過在談判方面,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差異。雙方面對面坐在一張長桌的兩側,就如同黑社會找場子一般,正襟危坐,把氣勢拿足。
作爲通譯的博亞公爵開始向雙方介紹各自的情況,然後來一段開場白,無非是雙方並無惡意,只是因爲些許誤會,導致雙方關係僵化,現在,大家本着求同存異的思想,在這裡尋找一個共同點。
作爲主人方的教皇圖非雅閣開始說話了,自然是說強調自己的地位,指出神州大軍現在是在進行一場不正義的戰爭,是對拉丁王國的侵略和對西聖教權威的冒犯,必定會受到整個西大陸的羣起攻擊。不過教皇陛下心性仁慈,不希望雙方殺的昏天暗地血流成河,因此希望大家能夠坐下談判,用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
然後是河套方面發話了,身爲神州第一流氓地痞無賴人渣,集天下齷齪猥褻於一身,臉皮比城牆還厚口水比大海還多人品比墨汁還黑,放眼天下,上推五百年,下望三百年也無法找出能夠和他相提並論的獨孤宇明大爺就開始發話了。
獨孤大爺先是強調了自己的立場,我們神州子民是愛好和平的民族,我們是一支講道理的軍隊。大軍所過之處,可以說是秋毫無犯。連徵集物資都是用黃金白銀購買,百姓們可以說是夾道歡迎。我們軍紀嚴明道德高尚,是一支當之無愧的仁義之師,是天下軍隊的楷模。天朝百姓都是很講道理的,不然天朝怎麼會被稱之爲禮儀之邦了?我們從來不將解決問題的希望寄託在武力之上。武力的威脅只能迎來更加強烈的反彈。我們此次前來,是爲了散播天朝的文明和善意,並非是惡意挑釁。
當然,貴方誤會了我們的目的,並且做出了很不恰當的行爲,嚴重刺激了我們的神經,大大踐踏了我們的尊嚴。在我們以最真誠的心態向你們伸出友誼之手的時候,你們不僅將我們的手掌拍開,而且還拍在了仙人掌上。我們希望能夠和你們和平相處,並且結爲友邦,但是你們卻選擇了戰爭。我們的好意一次有一次的被你們踐踏,我們的尊嚴一次又一次的被你們侮辱……
“獨帥怎麼這麼多廢話?”不說臉皮都漲紅了的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便是信刻都有些受不了,而作爲通譯的博亞公爵更是連嘴角都冒出了白沫。
駱祥微笑着說道:“獨帥這不是在壓價嗎?越是將我們的友誼和尊嚴擡得越高,到時候收穫就越多。”
信刻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聽得無聊,因此抱怨一下。不過圖非雅閣等人就不同了,爲了保持貴族的尊嚴和風度,他們必須微笑着傾聽獨孤滔滔不絕的廢話。這個時候,兩人已經隱隱覺得這次恐怕不會有好事。他們不是白癡,一聽獨孤大爺的廢話,便知道對方這是在爲敲詐勒索做準備了。
不過,即便是以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的貴族修養,最終也承受不了獨孤的絮絮叨叨,在他們一生之中,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能廢話的人,在兩人的示意下,博亞公爵不得不手指敲着桌面,示意獨孤大帥儘量快一點。
獨孤大爺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說了這麼久,難免口乾舌燥,喝了口茶,獨孤大爺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協議放到了博亞公爵的面前。
有了上次在高盧王國的經歷,河套方面很體貼的將上面的文字翻譯成了西大陸通用的拉丁語。
博亞公爵匆匆看了一眼,暗自鬆了口氣,看來神州方面並沒有將事情做絕,至少沒有對圖非雅閣和安東尼奧提出任何的不雅要求。不過圖非雅閣一看協議書,當時就憤怒的一拳砸在談判桌上,忽的一下站起來:“太過分了!你們這是在無恥的搶劫!”
獨孤也不生氣,笑容可掬地說道:“陛下,你這就是誹謗了。我們這上面的每一筆數字都是經過了精確的計算。”
說着,獨孤居然從背後摸出一個小算盤,駱祥等人的眼睛也直了,完全沒想到這個老流氓居然是全副裝備。
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舌頭上蘸了一下。獨孤大爺啪嗒啪嗒的打着算盤說道:“根據我們神州的規定,出兵一人十兩黃金,這一點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西聖教和拉丁王國在我們和奧布斯堡交戰的時候,總共出兵七萬,因此需要支付七十萬兩黃金的戰爭賠款。由於你們是兩方人馬,每方需要支付十萬兩黃金作爲對我們的心理補償。”
“如果是這樣,我們僅僅只需要支付九十萬兩黃金纔是。”圖非雅閣怒聲說道。
博亞公爵一遍翻譯,一邊詫異於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九十萬兩黃金,就算是西聖教富可敵國,也同樣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不過在教皇陛下的口中,也僅僅是“只需要支付九十萬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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