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權道承與鄭光勇在鄭家莊園對峙的時候,洛玥和姜在民已經順着張毅發出的新線索,追查到真如意教教主的下落。
掌上電腦不斷閃過卞志煥的資料,根據姜在民最近更新的網上檢索功能,已經能判定卞志煥經常出沒的地方。
他和洛玥都很驚訝,因爲卞志煥居然是個行動不便的殘疾人,除了早些年他經常飛往國外接受各式各樣的手術,他一直都呆在H國,而且就在他們眼皮底下。
卞志煥常待的那家破舊的小旅館的隔壁,同時有戰斧和H國國際刑警分部的據點。
然而他們愣是沒想到這個BOSS就隱藏在身邊,多少次都被誤導,以至於現在才發覺他的存在。
以及最開始設下圈套把張毅他們誆來的,就有可能是這個卞志煥做的好事。
在傑夫的一意堅持下,洛玥行動的時候不止帶上瓊斯還帶上了他。
一行人殺到小旅館,就見這裡早已是人去樓空。
“一點不奇怪,作爲在趙裕泰身後操縱他實施這一系列計劃的智者,他一定會敏銳地察覺當前局勢對自己不利,像他那種人,絕不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的處境中,逃跑是必然的。”
洛玥走進去,視線先是習慣性在卞志煥的茶室內環掃一圈,隨即目光一凝,定格在窗邊的那個坐墊上。
“那是,象徵如意教教主最高權力的令牌嗎?”
隨後跟進的姜在民也發現了那個令牌,忙一步搶上前將令牌拿到手。
他動作太快,洛玥還來不及叮囑他小心,就見姜在民眉頭一挑,忽然陷入了沉思。
“這個東西,我似乎在哪裡見到過……等等,沒錯的,我記得那是在全羅道魁首的辦公室裡,這東西作爲一個擺設,放在不起眼的書架角落裡!
因爲工作關係,我擔任H國國際刑警分部司長之後,有特地去H國各個派系的領袖辦公室拜訪過,我記得很清楚,畢竟全羅道魁首出了名平易近人,與他相關的一切我也就記得特別清晰。”
洛玥都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令牌還會牽扯到全羅道的魁首。
關鍵是權道承現在已經採取逼宮的措施,把清瓦臺總統府牢牢控制在掌握中,可以說下一任總統必定是他板上釘釘沒跑了。
如果說如意教的存在連全羅道魁首權道承都知道,不,或許他就深深涉入其中,連跟卞志煥之間的關係都捉摸不清……
張毅他們的來到,真的只是卞志煥一手策劃的偶然嗎?
而且洛玥還清楚地記得崔民哲是怎樣主動上門請求合作的,他爲什麼會對一個外來勢力的首腦那麼信任。
除非,有人在背後指點他這麼做,更甚者這個人很有底氣相信張毅他們無論怎麼翻騰,最終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毅,我想我們一開始就針對錯人,也查錯方向了。”
打通張毅的電話,洛玥臉色很是難看。
“卞志煥逃走是逃走,可他故意留下令牌,在民一眼看出這令牌在全羅道魁首權道承的辦公室出現過,後來我們嘗試對這塊令牌進行指紋等等檢測,結果發現權道承的指紋殘片確實在上面。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我們被人狠狠涮了一把!”張毅罵了一聲,“玥,你們千萬別自作主張,別衝動,我這就趕回去。”
說罷匆匆掛了電話,張毅一拳打在牆上,驚得雷戰英他們面面相覷。
還是劉充忍不住問道:“張哥,你這是怎麼了?明明如意教教主的真面目都給戳穿了,你再回去H國等於是他們的英雄,他們熱烈歡迎你,吹捧你還來不及,怎麼你還這樣不高興?”
“如果我說我做的一切都早在某人的計劃之中,從來沒有跳脫出去,你要是我的話多半也會如此。”
張毅鬱悶地說完,雷戰英等人不敢置信的譁然一片。
“這怎麼可能呢,明明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了,不對該問究竟是誰有那麼大能耐?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張毅其實也很想問這個問題,他是哪裡招惹了H國的全羅道魁首,讓人家那麼不遺餘力的利用。
當他知道真相的一瞬間,他竟是有種自己原來是H國救火隊員的荒唐既視感。
哪裡有火需要滅,他這個救火隊員就被搬到哪,簡直是物盡其用,令人髮指。
“他敢把我當棋子,就要有讓我這個棋子顛覆乾坤打亂全盤計劃的覺悟!”
當初發下的誓言還猶如在耳邊迴響,但張毅現在覺得自己蠢透了,發下的誓言也跟自打臉沒區別。
懊惱、抑鬱,令他臉色很壞地調來專機,一刻都不想再在高麗多呆,直奔H國而去。
這回沒有什麼不讓入境的障礙,張毅不出半天時間就回到了戰斧據點,與洛玥會合。
“人呢,卞志煥真的已經逃出H國,再找不到他的蹤跡?”
“毅,你先彆着急,在民已經在盡力完善他在網絡上設置的檢索功能,不過要完成這浩大的工程量,怎麼也要緩衝一段時間。”
出於女人的直覺,洛玥覺得卞志煥那樣驕傲的人大概不會遇到挫折就落荒而逃,不過要是賭權道承會不會卸磨殺驢,那未免太困難。
卞志煥未必怕他們找到,只是怕與權道承針鋒相對,所以能不能留在H國還是未知之數。
洛玥咬了下指甲,另外思索道:“崔家父子現在也沒戲唱了,在崔民哲和他父親全力彈壓下,崔氏集團也已成了全羅道的天下。那麼除了清瓦臺總統府,想想三個罪魁禍首,只剩下鄭光勇還沒得到應有的下場。”
“鄭光勇和他的FR集團是H國首富,隨便動了他會引起H國經濟動盪的吧!我若是權道承,我也不敢動他。”
張毅無心說了一句,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
“慢着,權道承若單純是心機叵測城府深沉之輩,佈下這連環局只爲了坐上總統之位,他會不會這會兒找鄭光勇談判,比如只要鄭光勇願意聽話投向他,他們兩個可以攜手共贏一類的……”
洛玥怔愣了一下,順着張毅的話想下去,還真的覺得有這個可能。
“那我現在去鄭家莊園。”說做就做,張毅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從來沒有改過。
洛玥望着他匆忙的背影,莞爾。
鄭家莊園。
權道承任憑鄭光勇目眥欲裂瞪着他,他則先行一步去看過鄭世勳,確定這就是一個徹底沒有威脅的植物人,他纔不緊不慢開口:
“都是報應,當年你害我喪妻失子,時至今日你表面看似風光,兜兜轉轉不還是跟我一個結局。有時候我覺得老天很公平,你奪走我什麼,到了今天都會加倍奉還,讓你生不如死。”
“權道承你別得意,我掌握有FR集團,關係到整個H國的經濟命脈,數千萬H國人在爲我工作,H國五分之三的各大產業鏈都或多或少與我有關,這樣我的我,你動的了嗎!相反,我如果不想你壓在我的頭上,只要動動手指,你就算把李正武逼退了,一樣做不了總統!”
權道承低斂眉目淡淡一笑道:“我從未懷疑過你的能耐,也知道你最大的倚仗在這兒。但你覺得我像是那種做事之前不問後果的人?我早料到你不會甘心就這麼走向絕路,會不惜一切代價反彈,那又如何?
你鄭光勇最大的弱點在於你的狂傲自大,剛愎自用,所以到今天你還看不清自己眼前殘酷的現實。柳小姐,你說我說的對嗎?”
權道承話語剛落,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戴着黑天鵝般精緻絨帽的柳靜妍面帶微笑走了出來。
“您說的沒有錯,因此DGS才棄暗投明,轉而投降您換取更大的生存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