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滴順着張毅臉頰淌落,張毅搜腸刮肚尋找可能解決的辦法。
坐在副機長位置上的李恆熙最先察覺他的緊張,不由得疑惑地問道:“張毅首領怎麼了?還有哪裡出問題了?”
“我擔心這條碼頭不夠緩衝的,如果大半機體衝出碼頭之外,後果會怎麼樣,不用我說李大使你也知道。”
張毅話語一落,李恆熙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死死盯着前方越來越近的碼頭盡頭。
由於劇烈的摩擦,整個飛機都在猛烈震顫,李恆熙和張毅坐在兩個機長位置上不能動,不一會兒就挨挨碰碰搞得灰頭土臉。
張毅是改造人,不受這些細枝末節的痛楚影響,可再不想辦法給飛機減速,遲早他們會跟着飛機一頭扎進海里!
到底有什麼辦法能阻止!
關鍵時刻紅龍特種部隊雷戰英等人來到,他們猶如一場及時雨,解決了張毅他們的心頭大患。
就見兩架起重機慢慢開到了距離碼頭盡頭的不遠處,確保全力拖拽下能卡住兩邊機翼。
如此一來張毅就心裡有底了,他一拍大腿,喜出望外地放任飛機繼續滑下去,而他身邊的李恆熙神色依舊凝重。
不到飛機停止前,他實在難鬆一口氣。
好在這場不得已而爲之的迫降,臨到執行當口高麗方面都沒再派人阻攔,除了暴跳如雷驚怒不已的領袖,當局其他權貴儼然採取沉默的態度應對。
因爲有華夏大使館與特戰精英聯手幫助,現在還想對李恆熙下手無異於天方夜譚。
高麗當局沉默了,在張毅與紅龍特種部隊精準的配合下,飛機將將在探出三分之一機體的情況下終於停止。
“呼,落地了,瑪德以後這種差事再別找我了。”
心累,尤其張毅本人開飛機也是開天闢地頭一遭,這一從機長位置起來,他握了握拳發現手心全是冷汗。
這架飛機上載着的不止是自己的命,更是隨時可能引發高麗和H國之間戰爭的***,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好在人回了高麗,他也能功成身退。
戰斧據點。
“夫人,好消息,首領和李大使他們已經成功迫降在平壤碼頭,首領幸不辱命,真的平安把人送回去了!”
傑夫和班克羅夫特兩人帶着喜訊,面上春風得意地跑進來彙報。
剛巧洛玥也才從華夏大使館處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其實這裡頭也有國際刑警和華夏方面聯手施壓,外加高麗本身一些權貴站在李恆熙一邊的情況下,事情才能進行得如此順利。
不然要按照高麗一如既往的領袖一言堂,李恆熙等人別說迫降落地了,會不會被巡邏機故意撞擊製造人爲意外給搞下來都不知道。
“毅他們安全了就好,對了,清瓦臺總統府那邊呢?在民都已經迴歸H國國際刑警分部,崔民哲卻遲遲沒給消息,按理說如意教教主在飛機上被毅制服,H國總統的威脅減少,他大可不必再帶人圍着總統府。”
傑夫聞言也錯愕,“H國總統還是被圍的狀態?那不應該,夫人我覺得這裡頭有點不正常。”
或許是鄭光勇等人亂來到平壤大轟炸都能弄得有聲有色,相對他們的極端種族主義和恐怖的行爲,H國總統被逼宮也不算什麼出人意料的大事。
也許是H國總統屬於世界最高危職業已是所有人都默認的事實,每屆H國總統有一個算一個,基本沒善終的。
就連現任H國總統李正武,他兢兢業業幹了這些年,還不是希望風光過後自己退位讓賢,免得晚節不保。
結果天不遂人願,李正武從一開始就站錯了方向,以至於鄭光勇等人一下水,他也不得不被拉上賊船。
“崔民哲背後是全羅道人,全羅道向來和慶尚道水火不容,而且慶尚道在H國執掌權柄已經有許多年,若想動搖現有的局面,除非從根源拔起……逼宮的確是個雷厲風行能達到目的的手段。”
洛玥見微知著,仔細一琢磨就想到了崔民哲他那一派的人究竟想做什麼。
以高麗大使身陷囹圄,H國總統涉嫌串通極端種族分子製造和高麗之間糾紛爲名,先叫人把清瓦臺總統府全面包圍,確保任何風聲都由他們牢牢把控,再私下對總統府內部進行大清掃。
挾天子以令諸侯。
洛玥腦中倏然劃過這句話,聯想到一直隱藏在崔民哲身後的人,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魁首權道承,一切就有了答案。
“事關H國內部鬥爭,傑夫你切記這段時間嚴格管束咱們戰斧上下人員,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隨意介入到他們的鬥爭中,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人家的家務事,他們戰斧作爲外人不該插手,破例幫李恆熙一把已是看在他是高麗大使,隨便在H國出事都有可能造成國際動盪的原因。
洛玥說完,傑夫立刻會意,他莊嚴肅穆地衝洛玥敬了個禮,然後就匆匆跑下去吩咐起來。
傑夫走後,洛玥緊接着給迴歸H國國際刑警分部的姜在民打電話。
“喂,在民是我,有件事我得跟你提個醒,順便你考慮下要不要知會裴警官做選擇……”
在政治嗅覺敏感,各方勢力隱隱嗅到什麼苗頭的時候,清瓦臺總統府這邊是一片死寂。
“魁首,目前我們的人已經嚴格把控輿論,確保計劃進行時民衆都不知情。至於崔家那邊,有崔民哲和崔敏成父子鼎力相助,崔鍾炆大夢方醒,崔家已是大廈將傾,他再想力挽狂瀾也難了。現在已秘密拘捕崔鍾炆及其爲虎作倀的兒子崔閔俊,對他們父子,您看需要怎樣處理?”
手下將計劃進度如實彙報上來,坐在總統辦公室的全羅道魁首權道承手指扣了扣桌子,神色一派自若,絲毫沒有剛上位諸事待決的緊迫感。
可即便如此,總統府倖存的警衛、助理們不敢小覷他分毫。
因爲就是這樣一個外表隨意,風輕雲淡的人走進來,就二話不說叫手下扣押了歇斯底里發作的總統李正武。
以往李正武高高在上蔑視全羅道人的情形儼然顛倒個個,可惜這副詭異場景唯有他們總統府裡的人才知道,對外不能透露一分一毫。
甚至遇到改朝換代這種事,別人都恨不得將知情人除之而後快,權道承的作風恰恰與那些人截然相反。
他似是不在乎旁人說三道四,抓住李正武也只是希望他別試圖聯絡那些慶尚道賊心不死的元老來爲他壯大聲勢。
全羅道在慶尚道的打壓下已經憋屈夠久了,一夕翻身做主,權道承只想短期內儘快穩定住大局,再說其他。
“崔鍾炆父子暫且不用管,就算要處理也得公開處刑,不能讓我們的民衆在全然無知的情況下妄加揣測。剩下崔家的勢力,全權交由民哲處理,我相信有他的能力還有崔敏成的人脈協助,他會料理得心應手。”
說完崔家倒臺後的處理方式,權道承又垂下眼簾,心道這個時候她也應該去到地方,辦他讓她做的事了。
這個她,指的是安秀媛。
無人注意如意教教主前腳剛離開鄭家莊園前往清瓦臺總統府,後腳沒過多久,安秀媛也找藉口向鄭光勇告辭。
鄭光勇不疑有他,在他看來大局在握,只等平壤的巨大煙花升起,高麗和H國就再不可能談南北融合。
在此期間安秀媛有什麼私事他都不予干涉,反正跟大局無關,就是想破頭,安秀媛一個女人有什麼能耐改變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