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嘯天單手用力一撐地,一躍而起,回到自己的位置,金昊與陳劍峰立即恢復了三角形隊形,三個人再次形成一個完美到無懈可擊的整體。
驚恐的匪徒們瞪大了眼睛,終於明白什麼叫神槍手,衝進來的三個東方人硬是把衝鋒槍當成狙擊機槍使用,六百米範圍內,只要他們手中的槍一響,必定有一名匪徒摔倒在地。本來穩佔上風的匪徒死傷成片,被追得驚慌失措,不停回頭胡亂的打着槍,扔下成片的屍體向一座大廳退卻。
“環形防禦隊形,隱蔽靠近目標!”隨着金昊一聲低喝,三個人登時減慢前進速度,大彎着腰拉開散兵線藉着黑暗的掩護向前潛行。
突然一陣嘹亮的充滿戰鬥激情的“聖歌”在大廳內迴盪,五十來個手裡握着砍刀、棍棒、自動步槍的宗教狂熱份子死死踞守一座石門,排成一排排人牆,擋住他們身後的大廳。其中一名頭目狂嚎道:“戰士們,握緊你們手中的武器,不要害怕,真主與我們同在!只要我們堅持二十分鐘,偉大的安拉就會派出援兵來支援我們!讓這些異教徒、這些魔鬼,在聖戰精英面前痛哭嚎叫吧!”
“速戰速決!時間一長,周圍的村民就會集體出動來這裡支援!”凌嘯天側耳細聽對面傳來的粗重呼吸聲,“咱們是軍人,不能對平民開槍!”
“當平民學會舉起手中的槍屠殺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是平民!”陳劍峰的聲音平靜的完全不帶情緒,他冷冰冰的注視着前方陷入瘋狂狀態的匪徒,“留活口,我們需要口供!”
“獠牙,原地警戒,提防身後。獵鷹,我左你右,一分鐘後發起突襲,打亂他們的協同,一定要在敵人再次發起攻擊前全殲有生力量!”金昊衝着大廳一揚下巴:“把那個乾嚎的留下!”
“明白!”凌嘯天略向後退出數步,踞槍蹲在陰影裡,用耳朵“觀察”着身後的風吹草動。
陳劍峰將衝鋒槍挾在右腋窩下,換上了一個滿彈匣,他衝着金昊一豎大拇指,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閃光彈,投!”金昊一聲大喝,兩枚閃光彈呼嘯着飛進敵羣。
匪徒們被嚇得一愣神間,刺眼的強光連連閃爍,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真主至大!”一羣匪徒“哇哇”怪叫着瘋狂向前衝鋒,他們的眼睛被閃光彈致盲,只能閉着眼睛端着槍盲目射擊。
“嗒嗒嗒……”金昊與陳劍峰手中的槍歡快的合唱起來,根本不必刻意瞄準,也不需要額外關注某個位置,扇面掃射的子彈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生死線,匪徒們的身體在子彈的衝擊下顫抖的如同秋風中的黃葉,鮮血不斷從他們身上噴灑到空中,再下雨般落在墓道的地上。
金昊與陳劍峰根本不去察看自己的戰績,他們飛快的交替掩護着衝到石門前。剛纔還在囂張督戰的小頭目掉頭就跑,金昊猛衝數步,左手一伸從他身後探手一把捏住他的喉骨,手指微一用力,小頭目立即雙手下垂、全身無力,金昊在他耳邊森然道:“動,就捏死你!”
大廳裡,兩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飛快的向一道小門奔去,一個箭步竄進大廳的陳劍峰飛奔上前,倒轉槍托把兩個男人打倒在地。他環顧整個大廳,眼前的景象讓他殺機頓起:沿着大廳的邊緣整齊的排列着十五張生物實驗臺,臺子上用皮帶捆綁着十五具男性裸屍,這些屍體滿身傷口,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有些屍體的指甲被生生拔掉,大睜着的雙眼裡充滿絕望與憤恨,可以想象他們生前曾經遭遇過何等殘酷的折磨。
“獵豹,你進來看看!”陳劍峰把兩名昏倒的俘虜拖到角落裡,掏出繩子捆綁在一起,他眼鋒一掃,在一個實驗臺邊找到一大瓶酒精,立刻拿過來澆在兩名俘虜頭上。
“獠牙,收縮隊形,踞守石門。”金昊下了命令後提着小頭目走進大廳,看到實驗臺上捆着的屍體,立即明白這些匪徒正在利用人體複製病毒,“你們這羣畜牲!”他照着小頭目的膝蓋上狠狠踹去,“咔嚓、咔嚓”兩聲脆響,小頭目痛得臉色慘白,大聲嚎叫,抱着自己的膝蓋歪倒在地,劇痛讓他蜷縮着身體不斷顫抖。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白大褂一眼看見小頭目的慘狀,眼神裡充滿恐懼,其中一個眼白上翻,幾乎就想再次昏倒。
金昊慢慢走到小頭目身邊蹲下,用機械而毫無情緒的聲音問道:“你們的頭兒去哪兒了?他買來的兩毫克病毒藏在哪裡?”
“別以爲我不懂,你們中**人是不會向俘虜開槍的,有種你就打我一槍試試!”小頭目用閃着暴戾光芒的眼神瞪視着金昊。
“對,我確實不會對俘虜開槍,因爲我不想浪費子彈。”金昊用譏誚的眼神瞟着他,平靜的說道:“你可以什麼都不說,我很樂意陪你玩一個遊戲!”他緩緩從刀鞘裡拔出虎牙戰鬥刀,用刀尖在小頭目頭頂點了點,淡淡說道:“我聽說過古代的一種刑法,在沙丘上挖一個坑,把你埋進坑裡,只露出肩膀和腦袋。然後,用這把刀在你頭皮上劃出一個十字,拉開一些頭皮往裡面灌些水銀。”
金昊看着小頭目越來越驚慌的眼神,露出一個冰冷平靜的微笑,繼續說下去:“灌上水銀之後,你的皮膚和肌肉會被水銀分隔開來,你會因爲疼痛而在沙坑裡不停的扭動,又無法掙脫。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你知道嗎?”他玩味的打量着小頭目強壯的身體和四肢:“你身體不錯啊,很強壯,接受過特種訓練吧?我可以告訴你,最後的結果是你會從你頭頂割開的皮膚裡爬出來,而你的那張皮還會留在沙坑裡。像你這樣強壯的人忍耐力一定很強,說不定你爬出來以後,還能圍着整個古墓跑上兩圈呢。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一股刺鼻的尿臊與臭氣撲入鼻端,兩個白大褂面無人色,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小頭目嗓音嘶啞的怒罵起來:“真主會懲罰你的!”
“彼此彼此!”面對一羣殺人不眨眼的暴徒,就要變得比他們更殺人不眨眼,這是金昊早就從硝煙瀰漫的戰場上總結出來的經驗,他平淡的掃視着白大褂和小頭目:“現在還有誰關心我殺不殺俘虜的問題?”
兩名白大褂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否則也不會利用人體複製病毒,但滿身硝煙與殺氣的金昊和陳劍峰讓他們明白,這兩個男人在戰場上並不在乎生命,無論是別人的還是他們自己的。他們被嚇得緊緊閉上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着盯着金昊手中的刀。
“很好,看來咱們達成了初步的共識。”金昊很滿意的點頭,“現在誰願意回答我的問題?”
“饒……饒命!我全說,你問什麼我說什麼!”其中一個白大褂兩條腿象抽筋一樣不斷顫抖,忙不迭的回答,小頭目衝他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嘶聲罵道:“儒夫!膽小鬼!”
金昊衝陳劍峰點點頭,陳劍峰一把提起那個白大褂,提到大廳門外仔細審問。
“你有骨氣!”金昊冷冷的擡起腳,沉重的軍靴踩到小頭目受傷的膝蓋上,微微向下一使勁,小頭目立即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再也受不了這樣強大的心理壓力,另一名白大褂伸直了脖子迫不及待大聲喊道:“十五分鐘前,領袖乘坐直升飛機走了,買來的兩毫克病毒已經複製出二十毫克,現在全部都在受試者體內。”他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十五張實驗臺,帶着討好的眼神對金昊獻媚:“都在這兒了。”
“獵豹,兩人口供一致。”陳劍峰提着被他帶出去的白大褂返回大廳,“問問他們那個能避開子彈的人是誰?我有種預感,這個人如果不除掉,一定會留下後患。”
不等金昊詢問,本來一直痛得半死不活的小頭目突然如出一陣張狂的笑聲:“萬能的真主!這些異教徒害怕了,他們害怕我們神勇的阿巴斯!你快讓阿巴斯出來呀,讓他出來殺死這羣該死的異教徒!”
陳劍峰衝躺在大廳裡的白大褂揚了揚下巴,“阿巴斯是誰?”
“是……”白大褂猶豫片刻,驚恐的看了看沉默不語的金昊,舔着乾燥的嘴脣低聲道:“他是組織的暗殺專家,殺過……殺過很多人。”
“他現在在哪裡?”一直沉默不語負責警戒的凌嘯天問道。
白大褂聽到他陰冷兇狠的聲音,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寒戰,眼珠滴溜亂轉,不斷向大廳的各個角落張望着,似乎阿巴斯會突然從哪個角落裡跳出來,他顫抖着回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他一向神出鬼沒,沒有人能戰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