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牛刀初試

濟南城下,城高牆厚。天剛微明,城門緊閉。辛文雄將白馬放在城外小樹林,來到城下身形一晃,沖天而起,半空中腳尖在城牆上輕輕一點,已如飛鳥般掠過城牆,徑往城西飄去。

城西參將府花廳,八人正在密議。上首坐一粗豪虯鬢大漢,側邊坐的正是辛文雄,然後下首兩邊分坐三個身着金軍服飾的漢人。

“辛公子,老將軍怎麼沒來?”虯鬢大漢問道。辛文雄面色悲悽:“家父已於昨日自盡殉國,這是家父給耿叔叔的密信。”虯鬢大漢正是潛伏金營的耿飛京。

耿飛京離座向南跪倒:“老將軍,可恨飛京再也不能聆聽你的教誨,與你一道上陣殺敵。飛京必將繼承你的遺願,殺敵報國!”

耿飛京拆閱密信,然後說:“老將軍要我們趁金國後方空虛,內亂將生的情況下立即聯絡起兵,而且最好是山東,河南,河北共同響應;還要我們站穩腳根後,應設法同朝廷取得聯繫,裡應外合,收復失地。”

“但是現在情況有變,”耿飛京面帶憂色:“河南已安排賈瑞敏去蔡州,河北也已安排王義直去大名。但現在關鍵是完顏亮南下時雖帶走了大半兵馬,但山東尚有三千兵馬,並撤換了所有漢人軍官,我是有名無實的參將,手下只有張定邦這六位兄弟。城中百姓雖苦,卻也只能觀望。”

“但現在天賜良機,我們可以避開濟南,攻佔金人防守薄弱,百姓最苦的地方,然後一呼百應。”辛文雄詢問耿飛京濟南周邊民怨最大的地方,決定了先取萊蕪,再奪泰安的方略。而後辛文雄決定和耿飛京等立即出城趕赴萊蕪,突襲奪城。

萊蕪,金兵正在盤查過往行人,一個老人走得慢了些,一個金兵一腳將他踹翻,抽刀欲砍。剛剛趕到萊蕪的辛文雄大怒,一個八步趕蟬,飛身而至,手起劍落,立時將金兵劈爲兩半。

城樓上金兵一看竟然有人造反,這還了得?十餘人從城牆下殺下來,然而卻哪是辛文雄耿飛京的敵手,三下五去二被宰殺殆盡。

然後緊閉城門,八人分爲四組。辛文雄帶人負責解決守備府敵人;耿飛京帶人開倉放糧;張定邦帶一人守住城門,不放一個金人出城;其餘兩人通知城裡百姓參加義軍領糧。

當辛文雄解決守門衛兵,旋風般掠進內堂時,金軍守將摟着小妾正飲酒作樂,還未來得及取過兵刃,辛文雄的劍氣已破空而至,斗大的頭顱飛起老高。

家丁見辛文雄如飛將軍從天而降,發一聲喊,作鳥獸散奪門而逃。辛文雄提着金將首級,跨白馬往倉庫而去,沿途高喊:“金將已死,開倉放糧!”

城中百姓一聽,有人殺死守將造反,開倉放糧。平日受盡金兵欺壓橫徵暴斂,食不裹腹,對金人已是恨之入骨。紛紛拿起菜刀,鋤頭,走出家門,見金兵就殺,浩浩蕩蕩奔糧倉而去。

可憐那些金兵平日作威作福,很多被憤怒的羣衆砍爲肉餅,有幾個僥倖逃脫的也在城門前被張定邦殺死。

辛文雄來到倉庫時,耿飛京正與一金將殺得難分難解。倉庫建於城西開闊之地,內置糧草甲仗,金兵守衛十分嚴密。

但見倉庫大門緊閉,裡邊金兵搭起雲梯,張弓搭箭,嚴陣以待。發現有人靠近,便亂箭齊發,城中圍觀百姓只能遠遠吶喊,不敢靠近。

辛文雄雙腳輕輕一點,直向倉庫飛去,白衣飄飄,曼妙之極,衆人齊聲喝采,金兵慌忙亂箭齊射。辛文雄半空中一個轉身,已將羽箭盡數抄在手中,然後反手擲出,羽箭破空呼嘯而至,牆內金兵還來不反應,便被亂箭穿胸而亡。

辛文雄飛進倉庫,打開大門。那金將心神一亂,耿飛京趁機一刀將他了結。至此,萊蕪城已完全被控制。

這時,城中百姓越聚越多,辛文雄騎上白馬,朗聲說道:“鄉親們,我們是起兵抗金的義軍。金人佔我河山,殺我同袍。我大宋血性男兒應當上陣殺敵,血戰疆場,驅逐胡虜,還我河山!歡迎大家參加義軍。”

他的這番話是潛運內力發出的,場中數幹人,人人聽來好像是在自己耳邊說話,每個字都清清楚楚。衆人見他白衣白馬,丰神俊朗,英姿勃勃;又見他剛纔擊殺金兵那等威勢,有如飛天神龍,驚爲天人。

一些年長的覺得這是金人作惡太多,上天派了這麼一個神奇少年來拯救蒼生,當時就有人叩拜在地,感謝上天。當日城中青壯男丁幾乎盡數投軍,人數達四五幹人之衆。當下開倉放糧,招募新兵,分發甲仗,忙得不亦樂乎。

三軍不可一日無帥,耿文京等人認爲辛文雄無論文采武功都是人中之龍,更兼將門之後,精通兵法,理當爲主帥。而辛文雄堅辭不就,稱自己年輕識淺,少經戰陣,力推耿飛京爲主將。

耿飛京無奈作了指揮使,辛文雄爲軍師兼副指揮使,新募兵丁共計4800人,分爲6營,每營800人,張定邦等6人做了各營都統。第二天四鄉八野陸續有鄉民來投,安定休整之後,鑑於消息尚未走漏,耿辛二人決定趁熱打鐵,攻打泰安府,並先行派出探馬前去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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