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後面有尾巴?恰格拉耶夫頓時心中一驚。
其實,在越過了中國國界之後,在蒙古,龍天強就發現了屁股後面有尾巴跟着,龍天強沒有做聲,帶着這支尾巴,一直到了這裡。
現在,這裡的主人不歡迎自己,要是就這樣偷偷地溜過去,未免對主人有些不尊重,不論如何,也得弄出些動靜來吧?
因此,龍天強向恰格拉耶夫做出了提醒,告訴他,後面有人跟着。
聽到龍天強的提醒,恰格拉耶夫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他扭頭,向着後面望去,那寂靜的原野裡,什麼都沒有。
“白楊,刺刀。”恰格拉耶夫說道:“我們後面有尾巴,去把他們幹掉。”
後面的兩人,應聲回答,接着,身形快速地消失,如果鬼魅。
格魯烏,本來就脫身於武裝部隊,每一個人的戰鬥力,都是十足的強悍,現在,得知身後居然有人敢跟着他們,他們頓時露出了殺機。
這次是私活,恰格拉耶夫帶來的都是心腹,找到納粹的寶藏,之後,哪怕只分到其中的一小部分,也夠他們下輩子每天都生活在伏特加的沐浴,生活在女人的被窩之中。
白楊和刺刀兩人,參加過多次戰鬥,其中包括與車臣恐怖分子的戰鬥,他們端着微聲衝鋒槍,向後警惕地搜索着。
同時,兩人也有些奇怪,後面跟着尾巴了嗎?怎麼自己沒有發覺?不可能,如果真的這樣,那要麼是自己的警惕能力下降了,要麼就是對手藏得太狡猾。
他們相信自己的能力,同時,也是對恰格拉耶夫命令的堅決執行,讓他們不停地向後搜索。
夜風吹着野草,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音,野草有半米高,藏進人去,似乎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這阻礙不住對戰場最有直覺的精兵的天生的感覺。
兩人一直向後搜索了五公里,一無所獲。
手指已經扣在扳機上,保持着隨時可以擊發的姿勢,現在,搜索完了後方,白楊和刺刀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報告,沒有發現尾巴。”白楊在無線電裡面喊道,風吹着無線電,形成特有的雜音,信號不是很好。
突然,白楊腳下踩到了一個東西,像是堅硬的石頭,又像是…一個人的身體!
他向下低頭,看着腳下的東西,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眼前,閃過了一片光亮。
這個人是藏在草叢裡的,他隱藏了全身的氣息,完全地跟周圍融爲了一體,這讓向後搜索的兩名格魯烏的隊員一無所獲,但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兩名隊員在返回的時候,居然一腳踩到了這個人的身上。
這種概率是非常小的,當被踩上之後,這個人還打算混過去,但是,當白楊低頭的時候,他知道躲不過去,立刻就動手了。
他沒有攜帶槍支,手裡的武器,是一把武士刀。
就一個字,快!對方施展的刀術是如此之快,快到讓白楊根本無法反應,跟着,脖子上就是一陣疼痛,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離自己越來越遠…
一刀,就把白楊的腦袋剁下來了。
身邊的刺刀,頓時心驚,他端起微衝來,向着那個拿着武士刀的人扣動了扳機,無數子彈,打在對方的身邊,可惜,就是沒有擊中,對方跳躍得太快了!
微衝只發出了輕微的響聲,夾雜在風中,幾乎不可聞。
“白楊,刺刀,出什麼事了?”耳機裡傳來了恰格拉耶夫的問話。
刺刀沒有回答,他在緊張地注意着自己的左右,現在,那個拿着武士刀的人,已經藏起來了,自己要把他找出來,要給白楊報仇!
冷風吹在臉上,像是刀割一樣,白楊的身體,在慢慢地變硬。
刺刀猛地轉過身來,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危險。
身後,那把武士刀,正在橫着劈來,對手的身形,居然如此詭異!
刺刀來不及躲避,他只能端起自己的微聲衝鋒槍,進行格擋,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一陣寒光劃過,微聲衝鋒槍瞬間被劈成了兩段。
臉上,鮮血一滴滴地下來,剛剛的微聲衝鋒槍,幫助他抵擋住了武士刀,否則,這一刀就削掉了他的半個臉。
將微聲衝鋒槍扔到地上,刺刀從後背上,拿出一把莫辛納甘步槍軍刺來,這是一種二戰時蘇聯裝備的棱形刺刀,他因爲善於使用這把刺刀進行肉搏,得了這樣一個綽號。
雖然槍被丟掉了,對手也很強大和狡猾,他依舊無所畏懼,他已經被激怒了。
手裡的棱形刺刀,不知殺過多少人,包括杜達耶夫的副官,都是死在這把棱形刺刀下,現在,他感受着臉上被劃開的傷口,流出的鮮血正在凝固,他的眼神中,滿是殺氣。
不論你在哪裡,我也要把你幹掉!
“島國忍者,武器爲忍者刀,對方非常嫺熟,一刀劈下了白楊的腦袋。”龍天強說道。
此時,四名俄羅斯人和龍天強,都已經走近,龍天強看着白楊的屍體說道。
忍者!一種對冷兵器運用到嫺熟的敵人,真正的忍者,實力也是很大的,龍天強想起曾經在島國,碰到的那個伊賀家族的忍者,當時,對方可以用一把武士刀,把子彈砍飛,該是多麼強悍的實力!當時的龍天強,只能靠熱兵器的強悍的火力,加上運氣,將對方幹掉,如果是面對面的對抗,龍天強自愧不如,直到現在,龍天強的身體變得更加特殊,纔算是有了足夠的把握。
這次無疑又是一名忍者,對方完全掩蓋住了身上的氣息,除了龍天強,沒有人發現後面有尾巴,而現在,在他們發現後方出了狀況之後,快速趕來的過程中,那名忍者,居然又消失了。
“混賬,出來!”刺刀對着原野大聲喊道,面對着一名消失的忍者,他有一種力氣使不出來的感覺。
他的聲音,傳得很遠。
“笨蛋,你會暴露我們的。”恰格拉耶夫說道。
龍天強靜靜地呆在這裡,閉上了眼睛,這裡的打鬥,他彷彿歷歷在目,那個狡猾的忍者,肯定就躲在附近,但是,他卻感受不到,這該是多麼高明的忍術?
這個人,一定比那個伊賀幸騰還要難對付。
此時,他們沒有別的辦法,如果分開搜索,那個忍者,可以把他們分別擊破,如果他們走在一起,又無法搜索足夠大的區域,會讓那忍者有充足的機會逃走。
“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快速穿過這片地區。”恰格拉耶夫說道:“走吧。”
“我要殺了那個忍者!”刺刀滿是憤懣。
“我知道,你還欠白楊一條命,不過,這裡是戰場,你的生命,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整個小隊。”恰格拉耶夫說道:“我們該離開了。”
“走不了了。”龍天強再次說道。
恰格拉耶夫已經開始有些反感龍天強了,每次,龍天強都會帶來壞消息。
“爲何?”恰格拉耶夫問道,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了腳下的地面,開始有規律地顫動。
他擡起頭來,望着遠方,那裡,地平線上,隱約出現了一隊起兵。
“婊子養的,這些韃靼人,都是一羣賤貨!”恰格拉耶夫不由得氣急敗壞。
遠處,一隊韃靼人的起兵,正在從那裡飛奔而來,他們全部都揮舞着閃亮的馬刀,標準的騎兵衝擊戰術,是甚至可以追溯到成吉思汗時代的輕騎兵戰術。
只要有一挺機槍,就可以讓騎兵大片大片地倒下,在現代,騎兵是一個已經消失的兵種,除了朝鮮這樣連石油都得靠援助的國家才使用騎兵之外,連非洲的窮黑子們,也不屑於用騎兵衝鋒了。
而現在,驟然間見到這樣的起兵衝擊,在暴力之中,居然還有一種賞心悅目的美感,真是帥呆了!
“快,準備射擊。”恰格拉耶夫說道:“既然韃靼人要玩命,我們就陪他們玩。”
“不能開槍。”龍天強說道:“你們的槍支,即使經過嚴寒的測試,在這種情況下,也會變得非常不穩定。”
現在,已經是凌晨,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時候,氣溫至少在零下二十度,龍天強這是善意的提醒。
面對龍天強的提醒,恰格拉耶夫咬了咬牙:“龍先生,我想,我們比你更加熟悉這裡的嚴寒。”
對付騎兵衝鋒,最好的辦法就是遠距離消滅,等到靠近,騎兵就會變成吃人的怪獸,靠着馬匹的衝擊力,他們可以輕鬆地將人的腦袋砍下來,把人的身體洞穿。
可惜,恰格拉耶夫手下的人,拿的都是輕便的微衝,並沒有重機槍,而且,也不是國產的耐寒型號,只是現在,他已經別無選擇,等到那些韃靼人的騎兵衝過來,恰格拉耶夫身邊這幾個人,都將會被踩成肉泥。
“集中火力,射擊!”恰格拉耶夫說道。
微聲衝鋒槍發出輕微的啾啾聲,隨着聲音,子彈向着對面飛去。
龍天強搖了搖頭,他已經聽到了槍管因爲嚴寒和驟熱而發出的特有的聲音。
“嘭。”一把槍炸膛了。
跟着,又是一把,炸膛引起的碎片,炸到了射手的臉上,將他炸得血肉模糊。
其他人停止了射擊,眼睜睜地看着那隊騎兵衝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