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紫鐵嘶聲厲吼,眼淚瞬間落下。
“單于!”所有的加突士兵右手捂胸低下了頭,聲音悲傷淒涼。
他們的王沒有了。那個曾經最兇悍的草原第一勇士走了,像雄鷹一般矯健的智慧之人走了。査可木的離去,讓所有加突士兵瞬間失去了驕傲,原本單于就是所有草原兒郎的驕傲,如同風離就是安哥拉魯斯城所有將士的驕傲一般。那是他們信仰所在,是他們努力的源泉,是他們自信仰起頭的驕傲坐在,因爲前方有個他。可是,現在加突的這份驕傲沒有了。
也許査可木說的話,紫鐵他們也明白。只是,心中信仰坍塌的痛苦絕望絕對不是査可木可以理解和想象的。王者信仰的人就是他們自己,他們相信自己能戰勝一切,他們不會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所以,紫鐵他們的茫然痛苦,失落無措,覺得未來霧茫茫一片,沒有目標的感覺,査可木肯定理解不了。若是能理解,他絕對不是做這樣自殺性的攻擊,定會帶着紫鐵等人殺出重圍,爲加突保留一份希望。不過,誰能猜透望着所想。
只是,王者的驕傲讓査可木放不下那份臉面,蒼狼般兇狠,雄獅般威武的加突盡然被風離捅了個底朝天。這讓驕傲的査可木如何自處,在他看來,他無顏見自己的族人,無顏面對皇室宗親,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死謝罪。這是査可木的觀點,若是風離,她絕對不會放棄風雨飄零的安哥拉魯斯城。就是死,也是在知道安哥拉魯斯城有個春暖花開的明天后。
“加突的勇士們。殺光這些安哥拉魯斯城人!殺!殺!殺!”紫鐵奮力的高喊很快得到相應。
“殺啊!”所有的加突兵紅着眼殺向風離他們,是眼前這羣人殺了他們的王。是眼前這羣人讓他們家破人亡,是眼前這羣人讓他們沒有了希望。憤怒的他們不講求任何招式,完全自殺式攻擊,只求殺死風離和死神暗劍。
他們沒有主攻風離。因爲此時他們眼中沒有什麼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沒有死神暗劍,沒有風離,沒有什麼不可戰勝之人。他們只知道殺,殺死眼前的敵人,阻我者死。正是這般盲目的瘋狂的攻擊。這種不管不顧的不要命的攻擊,最是讓人無法招架。
也許査可木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他希望自己的勇士能夠離開,如是他們不離開,若他一樣,寧願站着死,也不願偷着生,那就必須給風離致命打擊。風離已經在這裡,紫鐵就必須殺死風離,這是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査可木必須將加突勇士們的戰鬥熱情調到最高,哪怕同歸於盡也讓將風離留在這裡。不能讓風離這樣肆掠自己的家國,還能安然的回家,這樣一來加突豈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所以査可木希望自己的勇士能風離等人長眠於此。不能讓他們再去禍害自己的族人。不是査可木考慮太多,而是風離的手法太兇殘無情,這般的屠殺。是怎樣冷血的人才能做到啊?査可木怕風離還有什麼他不能承受的東西要對自己的族人施展。所以他一方面希望紫鐵等人離開,爲加突保留一分析希望。一方面希望選擇留下的紫鐵等人能將風離全部殺死。
風離能來加突的老巢,加突也有人直擊安哥拉魯斯城的心臟。不知現在已經白熱化的戰鬥中。安哥拉魯斯城能否承受加突突然出現的二十萬勇猛精銳的士兵呢?不能,査可木相信不能,所以勝利還是屬於加突的。但是前提是安哥拉魯斯城的精神領袖風離不在,紫鐵必須將他留在王庭,永遠的留下,無法離開。只要風離死了,加突便勝利了!
不過沒有和風離戰鬥過的査可木顯然不知道風離和死神暗劍的實力,否者他絕對會選擇帶領紫鐵等人離開。
“死神暗劍,戰!”清冷寒冽的聲音將死神暗劍所有將士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
“戰!”殺意冰冷,只要風離還站在前方,死神暗劍便戰無不勝。
“戰!”風離再次高吼。
“戰!”同樣的回覆,這次還加上王庭裡面的死神暗劍。
還好是風離,還好是死神暗劍,他們在風離指揮下瞬間對紫鐵的攻擊做出了反應。
“死神暗劍的勇士們,今天我們必須戰勝這裡所有的人,因爲他們是加突最後的有生力量了。沒有了他們,加突將再無可戰之力。我們安哥拉魯斯城將迎來永久的和平,永久光明的未來。”
“今天我們就是拼到只剩一兵一卒,拼到全身的血流乾,也要和眼前這些敵人同歸於盡。今天,我們已經回不故鄉了,無法回安哥拉魯斯城了,再也見不到你們的親人和愛人了,你們怕嗎?”風離清冷的聲音也透出了悲傷。那些曾經跟在自己身邊的兄弟,那些已經離開的兄弟,我曾經答應過帶你們回家,恐怕是做不到了。
風離知道死神暗劍它有多強,但是眼前的敵人是自己的十幾倍,加上査可木的死,讓他們瘋狂暴怒,戰鬥力爆棚,風離也無法預知最後的結局。所以她希望以必死的信念讓死神暗劍激發最強的戰鬥力,死志對上瘋狂,都是盲目決絕的。安哥拉魯斯城是死神暗劍永遠的守護,家人親人愛人是他們力量的源泉,風離希望以這份愛的力量擊碎査可木帶給紫鐵他們的瘋狂。
若是不捨,你便想要勝利。
若是想見,你必須取得勝利。
若是想回家,你只能勝利。
若是依然愛着,怎能放棄?
若是放不下,若是不甘,你只能拼死求得勝利。勝利之後才能活着回去,回去才能讓自己的心平靜。
風離希望死神暗劍在這樣的情緒下,以自己心底最渴望的想法,支撐他們的內心,支撐着大家突破這樣的重圍。
只是風離不知,她纔是所以死神暗劍身體和精神上的源泉,所以死神暗劍將士的回答堅定有力!
“不怕,安哥拉魯斯城必勝。”狂熱的回答。不管士兵心中最渴望的是什麼,他們只知道一點,那就是安哥拉魯斯城必勝。因爲那是自己的守護,是所有邊關將士和人民心中永遠的守護。前方站立的是米亞的神,他們不能讓安哥拉魯斯城的守護和傳承斷了。信仰之所在,便不可戰勝!
眼前的敵人再多又如何,殺一個不行,我殺兩個,兩個不行,我殺三個,不管多少敵人,握緊手中的刀劍,戰鬥到自己死亡,也絕不讓眼前的敵人離開一人。
瘋狂的暴戾面對狂熱的守護,都是心中的信念在支撐自己。只是加突的心此刻萬念俱灰,死神暗劍是熱血堅定。
刀,對上長刀。或許其他安哥拉魯斯城的士兵無法和加突的士兵直接以力量和強度對抗。王庭前面不是真正的強悍的士兵,但是他們處於盛怒中,力量豈是一般人可比。只是死神暗劍豈是易於之輩?他們全是安哥拉魯斯城最優秀的精英,加上風離的嚴格要求,勒山這樣的劍尊門人無私的教授,練就出他們以一敵百的強悍,就是盛怒中的加突劈山的力道他們也能接住。
當然也只是接住,無法發擊,好在他們訓練的嚴格,在接住的那一瞬間,他們爲利用自己流轉的身法卸掉刀的力道,再趁機找到攻擊點,將敵人殺死。只是這樣數次下來,他們的手臂已然痠痛,握不住刀,也無法以一敵百了。這就是加突的固有的優勢,無法改變的力大和雄壯,不會因外力而改變。
在査可木倒下的一瞬間,風離命令死神暗劍組成了圓形。這樣的方陣不適合突圍的戰況,卻適合在深陷重圍中利用,它能最大的限度的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因爲這樣的方陣大家可輪換上陣,相互支援,不會讓敵人背後襲擊,自己獨自面對的攻擊面也很少。
此時看到使刀的兄弟力竭疲憊,風離咬着牙換上了使劍的兄弟。死神暗劍的士兵什麼兵器都會用,戰場上抓住什麼就用什麼,戰場上有兵器在手,活着便多了一份勝算。只是在生死之間,他們會選擇自己最擅長的兵器,發揮自己最強的戰鬥力。
劍,講求的是靈活輕盈,力道當然不及使刀的兄弟。所以在上去的第一時間,就遭到重擊,強悍的力道讓他們在抵擋山斧一樣的加突刀時,不是肩膀受傷就是胸口早遭重擊吐血。但是他們既然使劍,那說明他們的身法足夠靈活,劍法足夠高超。在刀斧加身時,他們學着風離一般,不退反進,來到加突兵身前,在他們來不及收回刀,使出第二招的時候,劍已經劃破敵人的喉嚨,刺進他們的胸膛。不斷受傷,不斷前進,劍越來越快,身形越來越慢。等使刀的兄弟再次上來換他們的時候,使劍的兄弟已經倒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