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士兵開始接着檢查身後排起長龍的商隊,這些都是餘傑和餘思月的商隊。這兩天餘傑,餘思月他們安排了太多的商隊進出,讓守城士兵抱怨得不行。兩人的商隊的貨多是生活所需,沒有所謂的違禁物品,這讓士兵抱怨也是無法。只是所有的商隊運得都是這個,就讓士兵疑惑了。問他們,他們只是說東家說是爲年貨準備的,運往的都是各個不同地方的小鎮,好像沒有什麼可疑的。
真實的情況是他們的貨品出城後全都運往安哥拉魯斯城,只是將他們在路上分化了,小股小股的行動,化整爲零的運送,不引起朝廷的懷疑,爲着袁秀即將到來的震怒和朝廷可能採取的措施做準備。這樣多的商隊,也是讓守城士兵沒有時間多糾纏風離。再一個就是若真有什麼事,他們可以動手助風離出城。這裡離城門幾步之遙的地方,他們就是拼了命,也會依照餘傑餘思月的吩咐將風離送出城。
也只有兩天時間,餘傑和餘思月開始揮霍般放肆的採購運輸,袁秀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因爲若是袁秀立馬發現風離不在了,他們的貨品根本無法運出城。
馬車緩緩消失,人羣中盡是感嘆那女子絕色傾城的聲音。遠遠的,禁衛軍統領金偉看着那個女子的側影,有着熟悉的感覺。只是腦海轉了一圈,沒有任何跡象表明自己認識過如此脫俗的女子。搖搖頭,金偉拍掉自己的妄想。開始新的一天的巡查。
馬車緩緩行駛,老宋按照餘傑給自己的交代,往安哥拉魯斯城方向趕。一路走走停停近一個時辰。也不見裡面的姑娘出聲,老宋忍不住問道。
“姑娘,你到哪呀?”
沒有人迴應。
“你和我同路嗎?”再次問。
還是沒有迴應。
“姑娘,姑娘?”
依然沒有人回答。
老宋就急了,這不會出事了吧?那般嬌弱的人不會真的只是在城門口吹了吹冷風就病了吧?老宋再叫了幾聲,還是沒有人迴應,說了句打擾了。掀開了車簾。
裡面空空如也,早上身上那些白衣紫紗面巾全都在馬車裡,人。卻不見了。老宋望了望車頂,沒有。這就奇怪了,怎麼突然間就不見了?這要不要報告東家了。想到東家,老宋急忙掀開車內的木板。
木板下面。慢慢的全是黃金。珠寶,玉石,還有銀票。原來餘傑並不是單獨的送風離出城,他將京城能動用的資金,在不影響經營下,全部拿走了。餘傑想的是,風離能出城,那這輛馬車肯定能出城。那車上的所有東西,安全。若是風離出不了城。震怒的袁秀肯定會馬上找到父親,找到丞相府,這輛馬車也只能回到府中。不管怎樣,馬車是安全的,往最嚴重的想,若是真被發現。到時父親有叛國嫌疑,就是性命之憂,錢財什麼根本不重要了,這馬車也就不在乎了。而老宋是最早跟着餘傑的人,他很放心。這麼多錢財交給他,也沒有派什麼人監視,這就是餘傑的用人不疑原則,成大事者,就該有這樣的胸懷。如同風離將安哥拉魯斯城放心的交給文穆他們,若不是羅三他們的飛鴿傳書,風離肯定會繼續和袁秀耗下去。
老宋見錢財沒少,又想到餘傑說的那位姑娘去哪裡不用他管,也就不管了。竟然東家都不擔心自己的心上人,自己也不用操心那麼多啊,還是做東家吩咐的事要緊。老宋,你又多想了!
而風離確實是自己離開了,換下她討厭覺得非常累贅的女裝,穿上男裝走了。之所以沒有和老宋打招呼,是因爲她的男裝形象太過鮮明,所有比亞斯的居民應該都能認出,那就風離,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所以風離選擇牽無聲息的走了。
風離走了,來到自己當初沒有進城時選擇的客棧。琉璃是好馬,難得一見的寶馬良駒,風離不想琉璃被扣留,一早就把琉璃放在了客棧,給了足夠的錢財,囑咐掌櫃好生餵養照看。現在看來真的好有先見之明,帶琉璃出城絕對比風離安哥拉魯斯城元帥還醒目。
小二哥見到風離很是高興,將他領到馬廄,看到琉璃安然無恙,風離道了聲謝,翻身上馬,離開。她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安哥拉魯斯城。
“琉璃,這次就看你的,加油啊。”風離拍拍琉璃的頭,琉璃長嘶一聲,表達自己的興奮,四蹄狂奔,向4着安哥拉魯斯城而去。
說實話,風離對琉璃很是愛護,有時候真的沒有把它當做馬,她把琉璃當做自己的親人來對待。現在所有在風離身邊的人,只有琉璃陪她最久,還是從加突回到的米亞的夥伴。它讓風離感受到那種相依相隨的感覺,這是這樣的想法,讓風離有時不願騎琉璃,怕它受傷,怕它離開自己。而這次京城,是風離孤身一身,她帶上了琉璃,她希望不是自己一個人在戰鬥,希望有親人陪着自己身邊。而正是她對琉璃的這份感情,才讓阿狼感覺到風離身上的親切,願意和她交流,並和她成爲朋友。只是這次,風離需要琉璃和她並肩作戰。不管是兄弟,還是家人,在我需要的時候,請將你的肩膀借給我,我需要你們的力量。
風離在向安哥拉魯斯城疾馳,心急火燎。而餘吉新此刻一樣憂心忡忡,至少表面上是。
“你說你不知道風離不見了?”袁秀怒氣衝衝的指着餘吉新問。他想到這幾日沒有叫風離進宮,今日特意來丞相府,表達自己的歉意。再說明自己已經往安哥拉魯斯城加撥了糧草,希望能得到風離的認同。可是一來,讓人去請風離,卻被告知,人不見了。
“老臣確實不知。”餘吉新顫抖着說。
“丞相是今日不知,還是明日不知。是不是朕不來,你就永遠不知。”袁秀氣急了。餘吉新不說,自己完全不知道風離到底有沒有離京,若是沒有離京,他在哪裡?若是離開了,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難道自己可以全城搜索風離,這讓比亞斯的民衆怎麼看,皇上抓安哥拉魯斯城元帥,什麼情況?
“老臣確實不知啊。昨日風離還和老臣喝茶來着,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啊。”餘吉新一臉我很冤枉的樣子。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袁秀會一早到這,心裡在慶幸幸好風離早早的走了。
“是你說風離忠君愛國,是你說風離絕對不會背叛米亞,是你說風離定會聽從朕的話。現在,他人都不見了,你讓我怎麼相信風離,相信你,丞相?”袁秀指着餘吉新問道。眼神中全是暴怒,憤慨,還有羞辱。
袁秀因覺得自己被風離和餘吉新騙了而羞辱,這兩人聯手演了一出你冷漠安慰君主,我爲你協調出城渠道的好戲。可笑的是,自己明明有察覺,卻還是放心的讓兩人住在一起,太過相信自己派來監視的人。又或者,餘吉新的實力超出自己的想象。京城,天子腳下,這是自己的地盤,是自己的驕傲和尊嚴所在。只是在這裡,風離不見了,自己卻不知道。
袁秀不相信只來過兩次的風離能將這裡經營成他的地盤,唯一能做到這一切,只有餘吉新。這個兩朝丞相,父皇的好友,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完全有實力做這些。餘吉新做丞相數十年,和前安哥拉魯斯城元帥,聶城又是好友,巴結他的不少,能做這樣的事,理所當然。
“老臣一心爲國,爲了米亞可以拋棄自己的生命,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風離不見,老臣也很着急,但是臣相信風離,不是因爲其他,只是因爲他是臣好友交託之人。臣相信自己交友的眼光,如同老臣相信皇上能明辨是非,相信皇上會是千古帝王,會成爲明君一樣。”餘吉新根本不在乎袁秀如何看自己,自顧自的說着自己的話。
所謂的忠心,所謂的爲了米亞可以丟棄性命,絕對是真的。餘吉新本就做好了,因風離出城而丟命的後果。他是忠心,只忠於自己的心,只忠於自己心中米亞。爲了自己的願景和心中執着,他可以放棄所有。什麼丞相,什麼餘傑他們手中的財富,比起生命的消逝,比起戰爭,這一切都顯得多麼的渺小。
所以餘吉新絕對是個好丞相,只是這樣的丞相必須要有個明君才能發揮他的作用。他這樣固執的爲着天下,爲着老百姓好,本就是爲了皇朝的千秋萬載。只是權高位重者,尤其是在至尊的位置的人,對於不聽從自己話的人,和自己對着幹的固執的人,總是非常的討厭,厭煩。沒有寬大的胸懷怎麼包容對自己的忤逆和無視,忠言逆耳並且錐心。
“你的意思我看不明白,看得不如你明白?”盛怒中的人根本不會抓住重點,只會在乎自己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