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時羅三走了進來,看着兩人都是一副愁煩的樣子很是驚訝。什麼事能讓風離變了顏色?要知道,小時候那樣小的風離在家破人亡的夜晚都是都是淡定清冷的樣子。他還以爲這一生就只能看到風離不變不驚的樣子,今天風離出現這樣的表情,他還真是好奇了?
文穆將信轉到羅三手中,羅三看了就笑了。兩個人就是爲這個煩惱啊,多簡單的事。
“怎麼?你有辦法?”文穆看見羅三的樣子,知道有戲。
“你們怎麼忘了一個人。”羅三看着風離文穆都是在自己身上找問題,這樣怎麼能找到解決辦法。
“誰?”看羅三這樣子,顯然這人兩人都認識,卻沒有想到。
“雨欣姐。”羅三笑着說道。他一看到這個就想起那個傾城絕麗的溫柔女子,那樣優秀的人,加上是風離的結拜姐妹,肯定會幫忙。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文穆拍手叫道。自己聽羅三這樣說,纔想起風離現在是男子身份,解決的辦法應該往和她僞裝僞裝這方面想。
風離聞言也點點頭,雨欣姐或許真能幫自己。只是這個關乎女子名節的事,她會不會答應?自己一生或許都只能以男兒生活着,雨欣姐怎麼辦?
“這事我去說。你們兩人不方便離開,我去將雨欣姐接過來,爭取在公主到來前到達。”羅三這樣說,卻是看着文穆。這段時間。風離的安全只能靠文穆一人了。
“放心。”文穆鄭重的點點頭,保證到。
“好。爲了趕時間,我馬上出發。”羅三說着就向風離點頭。
“注意安全。”風離明白羅三對自己的好。加突雖然離去。但是途中的安全誰也不能保證,一切都希望羅三安全。
“我會的。我定會早會,若是不能及時趕回,你們想到應對策略。”羅三說。
“好。”風離文穆點頭。
羅三再次看了看文穆,看着他回以的堅定眼神,轉身大步離開。不管公主會不會留下,自己等人不能冒這個險。這事只能麻煩雨欣了。只是女子名節問題該怎麼處理?這樣損壞名節的事。會有人犧牲自己來幫人嗎?自己該怎樣說服她?
戰馬在路上飛馳,一路上羅三都在考慮該怎樣應對雨欣?但是在心裡羅三還是認爲雨欣會幫助風離,那是一種直覺。那樣溫柔聰慧的女子。怎麼願意看見自己的姐妹受苦而袖手旁觀?
不管風離羅三怎樣,袁敏這邊準備出發了。護衛的是金偉,袁朔方疼愛女兒,怕她出意外。另一方面金偉跟去。袁朔方也很放心。他至少能看到袁敏看不到的地方,自己吩咐了他很多事,相比袁敏,袁朔方更相信金偉這雙眼睛。
一路上都是米亞的喜平樂道,安康祥和,袁敏是欣慰的。我們米亞民衆的生活,真的是祥和美滿,人民神情都是滿足欣慰。但是到了安哥拉魯斯城附近。荒涼和蕭瑟撲面而來,滿地的黃沙遍地。滿地的荒草連天。莊稼乾澀,水土貧瘠,田地荒蕪,民衆的居住條件和剛出比亞斯城邊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無法相比。可是讓人感到奇怪的卻是,他們臉上滿臉笑容,臉上全是幸福滿足的神情,比之比亞斯更勝。眼中呢?有着比亞斯沒有的堅毅,堅韌,堅持,堅強,堅定,堅持,堅守,肩負。肩負着邊境的傳承,肩負對安哥拉魯斯城的支持,肩負不敗的信念,肩負並肩作戰的堅持堅守。
這是邊關人的風骨,似山嶺似激流的風骨,合衆卻菱角分明。這樣的風骨只有在安哥拉魯斯城附近纔有,他們望着安哥拉魯斯城的方向,笑着,相信着,堅守着。
這時袁敏突然有點明白風離眼中的深情,那是對邊關的愛,那是互助互愛的生存方式,魚水一家的生存之道。或許這也是安哥拉魯斯城能夠矗立數百年的原因,因爲它的身後是數萬萬的邊關百姓。他們相信着安哥拉魯斯城,相信着安哥拉魯斯城的士兵,相信着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相信着着數百年的傳統和傳承。安哥拉魯斯城從來沒有讓他們失望,所以他們,一直相信這座城,相信他們能夠守護一切,相信安哥拉魯斯城做的一切。
比亞斯遙望安哥拉魯斯城,眼神中更多的是考究,思索,打量,探索,甚至是懷疑。這麼多年,你們是憑什麼屹立在這裡?不靠京城,你們又是以什麼信念守候在邊境?懷疑他們到底隱藏了多少力量,懷疑他們在幹什麼?想幹什麼?
但是邊境人民不會?他們遙望安哥拉魯斯城的目光從來溫和,信任,甚至帶着親情,柔情。一種關愛,相信在心底,那是一種對家人的愛,親情的愛。
是的,邊關人民和安哥拉魯斯城流淌的是愛,愛的信任,愛的守護,愛的力量。
身旁的金偉更是沉默。他心中敬佩風離,但更多的是敬佩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作爲軍人,做爲一個掌權之人,他能明白手中有權力,而且是軍權,龐大的軍權,能讓心中的**膨脹得多大。他始終無法想象,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數百年來,換了無數任的元帥,怎麼就沒有一個元帥有什麼造反之心。他們心中到底在想什麼?他們的**呢?
手中是俯視天下的雄兵,站立的是攻不破的雄城,胸中有天地,豪情壯志。而且歷屆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在當世哪一個不是驚採絕豔的人,那樣的風華和智慧,去安靜的守着這座城,守候半生,到死,到傳承。
沒有一個元帥想過以權謀私,想過攻打比亞斯,取而代之或是自立爲王。或者與加突合謀,佔領了天下再說?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這樣幹過。無論風采多麼豔世的人,只要成爲了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都會爲它盡心盡力,付出一生心血。雖說安哥拉魯斯城元帥也是能令天下震動的角色,但怎比得上天下在我手的感覺?可是沒有!他們沒有這份雄心。
所以天下對安哥拉魯斯城元帥的敬佩,一方面是他們絕世的風采,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他們那令人敬仰的忠誠。無人可及的忠誠,從未改變的忠誠,淡泊名利的忠誠,這樣的忠誠更令世人敬仰。
袁朔方對自己的要求和期望金偉知道,但是此次前來,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留住了這些蓋世風采的人的心,另外守護好公主就行。
一路走來,真的是越走越貧瘠,越走越荒涼,但是人民臉上的笑容反而越多,目光越發的堅定,他們身上有統一的氣質,堅毅。那是數百年風霜沉澱下來的骨骼脈絡,是他們生存的方式。金偉認爲自己找了答案,答案就是這裡的人民。
也許他對了,也許他也只對了一部分。是邊境人民留着了元帥的心,還有的就是他們的信任,他們的支持,還有安哥拉魯斯城數百萬將士的目光,讓他們無法撒手。那些士兵都是邊境土生土長的人,他們無怨無悔的來到安哥拉魯斯城,成千上萬的倒下,成千上萬的進來,這種繼往開來,何嘗不是另一種傳承!他們的勇敢和無悔,感動着每一屆守護者。所以那些驚採絕豔的人,留在這裡,守護着這裡,守護着這些可愛的人。
此時風離在査罕紮營的外圍,猛烈的進攻,數次的進攻無功而還。査罕的防守像是烏龜殼,怎樣的攻擊都無法,想不到進攻聞名的加突防守起來也是這樣牢不可破。風離無法,只好將他重重包圍監控,雨欣和袁敏將要到達安哥拉魯斯城,絕對不能讓査罕威脅到兩人的安全。
原本此時文穆想進去直接來個斬首行動,但是風離說,査罕他們此時在安哥拉魯斯城的門邊,若是羣龍無首,手下的士兵只會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如此一來安哥拉魯斯城只會陷入更麻煩的境地。文穆聽後只好放棄,和風離一起加緊對袁敏和雨欣到來的安防。
袁敏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看看望望,問問笑笑,最後以一顆柔軟的心到達了安哥拉魯斯城。看着遠處那氣勢滔天的雄城,袁敏心中是愉悅的,她沒有感受到惶恐不安,所有的一切因爲將要見到想見的人而高興。
然而,等到了近處,這種心情消失殆盡,迎接她的人中沒有風離。作爲一國公主,雖說天下安哥拉魯斯城的元帥絕對排在米亞公主前面,但是在米亞,她還是公主,他還是臣子不是嗎?自己如此遠道而來,作爲這兒的最高長官,他不是應該來迎接自己嗎?
眼前這個剛毅冷漠的男子是誰?雖說此人在相貌上和風離有得一拼,是氣質上,此人是冷酷漠然,風離是清絕高遠。都是冷,一個堅硬,一個柔和。
但是,爲什麼是他?自己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