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開宏元年之後,在中樞諸部之中事務最爲複雜的。恐怕當數內政部,從蒙地的歸復、治理,再到對藏地的治理以及藩屬的理藩,甚至最初還有殖民地的管理,所有的一切最初都集中於內政部。
兩百餘年間的滿蒙一體,使得開宏元年後,蒙古部分王公曾試圖脫離帝國的統治。面對這一情況,中樞幾乎是不加猶豫的決定蒙地設省,這件事整整拖了四年之久,爲了穩定蒙地,甚至派遣了超過三萬大軍駐於蒙地各地,前後耗用國庫數千萬元軍需,即便是設省之後,爲了恐固蒙古,內政部更是向蒙地派遣了超過三千名騎警,在新設的蒙地五省部署各級警力,在蒙古一個警察平均管理347人,而在內地,一個警察卻需要管理2919人,如此可見內政部對蒙統治通過什麼維持高壓態勢,甚至期間還修建了一條通往庫倫的鐵路,這些事情都是首任內政大臣累的幾次病倒都沒有辦成的。
而曾國藩剛剛接任內政部長,登基不到一年就順順當當地辦下來,他的那心裡這份高興自不待言。而從開宏元年起普免全國錢糧之後,接踵報來卻是天下接連豐收的消息,兩江水稻大熟,湖廣麥稻大熟,山東、山西棉麥豐收……紛至沓來都是好消息,報紙上盡是盈耳不絕的是士民的“頌聖之聲”。當然“頌聖”之外,他這個內政部長,自然也跟着沾光,跟着享受着外界的吹捧和讚揚,畢竟他是內政大臣,雖然天下大熟與內政部無關,可是內政部警政署畢竟主管全國的警務,跟“國泰民安”有直接的關係。
“部裡計劃用十至少十五年的時間,完成日本、朝鮮、琉球以及越南列爲帝國行省的計劃,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開宏十五年將首先由琉球尚氏提出納爲中國一行省,界時其將同臺灣一同劃省,在琉球設省之後,十七年前,朝鮮士人將會請願設省……”
對於身爲內政部長的曾國藩來說,隨着蒙地的平靜,現在內政部的工作重心正在轉移,過去是新疆以及蒙地設省是內政部的首要工作,而從現在開始,“華藩設省”就是內政部的首要任務。
所謂的“華藩”指的是的受“儒家文化”影響的,使用漢字、共同使用漢文作爲書面語的朝鮮、日本、越南以及琉球四藩,在所有的藩國之中,就數他們的地位最高,而且也僅有這四藩百姓可以在殖民地獲得“榮譽華人”地位。
當然,對於四藩的重視並不僅僅只是文化上他們深受中華文化的影響,更深層的也有血統上的影響,畢竟,無論是荀子朝鮮、趙陀越南亦或是徐福日本,無不意味着在他們的血統中有相當一部分是中國血統。
也正因如此,朱宜鋒纔會主張將四藩併入中國,當然這只是在血統上的親緣,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朱宜鋒並不願意在中國周圍出任何一個可能在未來威脅到中國的鄰居,比如日本。
至於越南嘛……不過只是順道而爲,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1858年的越南人口不過僅只有800萬人,即便是包括老撾和柬埔寨在內,人口也不超過千萬,是一個典型的適合移民的地區,而在過去的六年間,兩廣等地向越南移民就超過二百萬,現在越南的人口構成正在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十五年……”
曾國藩的計劃,讓朱宜鋒沉思片刻,而後搖搖頭說道。
“十五年的時間太短了,對於在三地設省,不用太過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看可以用二十年的時間。”
想到在另一個時空中,日本對朝鮮的殖民統治以及法國對越南的殖民統治,與其急切的設省,還不如慢慢的同化。
“在未來的十五年內,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徹底廢除三國的文字,欲要亡其國,必先滅其史,欲滅其族,必先滅其文化,文字……就是文化的根本!”
不過提到要滅亡三國的文字時,朱宜鋒忍不住一笑,這種笑既是自豪,同樣也是自嘲,自豪的是,三國的主流文字,並不是他們本國有文字,而是漢字。像朝鮮所謂的“訓民正音”就被朝鮮士子自己給禁了,自其發明的四百年來朝鮮士大夫們一直尊崇漢字,普遍牴觸這套所謂的“朝鮮文字”甚至對其極爲反感。而在越南,越南人在漢字的基礎發明了“喃字”,儘管越南歷史上的西山朝曾將其定爲“官方文字”,可是越南的士子仍然學習“儒字”也就是漢字,他們同樣牴觸“喃字”,至於日本,也和朝鮮、越南一樣,漢字流行於上層人士之中,三國士子可以不會“訓民正音”、“漢假文”、“喃字”,但若是不會漢語,不僅寸步難行,甚至無法看懂本國的書籍——他們的書籍更完全使用漢字印刷。
對於三國民衆這種發自骨子裡的“以漢字爲尊、摒棄本國文字”的思想認識,朱宜鋒自然覺得自豪,而想到另一個時空中,三國紛紛摒棄漢字的舉動,同樣讓他感覺有些尷尬。文化的輸出是以國力作爲後盾的,沒有國力作爲後盾,即便是千年的學生,最後不僅會摒棄曾經所學,甚至還會反噬中國。日本、越南都是明證,至於朝鮮……嗯,他們不過只是在嘴上試圖把中國的一切都拿到他們的身上,不過這似乎也沒什麼不對——因爲朝鮮在歷史上確實是中國的!
在另一個世界,他們曾經“背華自立”,而在這個世界,他們必須成爲中國的行省,至於將來那些高麗棒子再想說什麼“這個是他們的,那個是他們的”,由他們說去吧,反正“朝鮮是中國的”!
不過話說回來,到時候,還有朝鮮人嗎?
世間既無朝鮮,自然也就沒有朝鮮人了!
陛下的輕笑,落在曾國藩的眼中,儘管他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仍然能感受到陛下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這也難怪,畢竟,現在的戰局順利,勝利可以說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嗯,文化上的認同,這個很重要,內政部可以同教育部協調一下,教育部不是制定了十年培養500萬教員的計劃嗎?嗯,朕以爲這可以適當的對三國偏向一些,按人口來計算的話,他們應該分配60萬教員,朕以爲,不用等十年,要儘量快的在三國建立帝國教育體系,只有通過教育,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身爲帝國臣民……”
“十年培養五百萬教員”這是教育部在五年前制定的計劃,其計劃的核心就是要在中國建立完整的現代教育體系,而教員則是一切工作的重中之重,對於教育的作用朱宜鋒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就像日本對臺灣的殖民統治,不過只是二十多年的“皇民化教育”,就讓上百萬臺灣的年青人在日本投降的那天時,與日本人一樣的痛心,一樣的爲“戰敗”而倍覺失望。
相比於日本在臺灣以及朝鮮的“皇民化教育”,現在中國至少有一百的時間在三地推行“臣民化教育”,可以用幾代人的時間,讓他們徹底融入中國,成爲中國的一部分。
“陛下聖明!”
有些習慣即便是直到現在都無法改變,就像曾國藩一樣,當他贊同陛下的意見時,從來都只是這麼一句話,而有時候,這樣一句話,也就足夠了。隨後曾國藩又提到了姓氏的問題。
“……無論是日本或者越南,很多平民都沒有姓氏,尤其日本,除了士族,普通平民根本就沒有姓氏,有名無姓,這是因爲日本法令不准許平民擁有姓氏,但是這顯然不利於教育的推廣,亦不利於理藩,所以臣以爲,爲將來徵兵、徵稅、製作戶籍等的需要,應容許平民擁有姓氏,這個姓氏,可以通過歸陛下賜姓的方式,首先賜姓予各藩藩主,至於普通民衆可準其自由選擇姓氏,當然,這個姓氏必須是中國的,而不應該是日本式或者越南式。”
曾國藩的建議剛一道出來,朱宜鋒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創氏改姓”——日本頒佈的一項將朝鮮名字改爲日本名字的法令。根據那個法令朝鮮人可以任意改爲日本式名字,並可以獲得一定的報酬。不過日本顯然玩這一套,顯然沒有中國那麼富有經驗,畢竟千百年來,“賜姓”在中國都是籠絡人心的辦法,上至皇帝下至尋常富人,都習慣用這一套籠絡人心。比如大名鼎鼎的國姓爺的國姓,可不就是皇帝賞賜的。
“嗯,這個建議很好,嗯,對於那些藩主可以賜姓國姓,”
沒有任何絲毫的猶豫,朱宜鋒立即想到漢唐兩代皇帝對“蠻夷”的賜“國姓”。
“不過,賜姓不能隨意,要不然他們就不會覺得國姓尊貴,這個尺度曾卿你好把握好,要讓他們知道,能賜國姓那是他們祖宗顯靈燒高香了纔得到的好事……”
就賜姓的事情和曾國藩作了一番叮囑之後,朱宜鋒最後又問道。
“現在北美公司的事務怎麼樣了?有什麼大的變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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