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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韃靼人!”
一聲不大不小的咒罵聲,從二樓大班辦公室內裡傳了出來,外間幾名洋行的買辦和西裝革履的職員,聽到這句咒罵聲,無不是微微一愣,而那幾名中國買辦的臉色更是顯得有些難看。
在外國人的眼中,既沒有漢人也沒有滿人,在他們的眼中,留着“豬尾巴”似辮子的清國人都是韃靼人,雖說不情願,但是他們還是隻能裝做沒聽到。
有時候,在這洋行裡吃買辦這口飯,不僅要裝瞎子,同樣也要裝聾子,而對於劉逸軒來說,每一次,聽到那刺耳的嘲罵聲,他的心頭總會像是有根刺似的,在那裡扎着他,讓他整個人甚至都透不過氣來。
“他騙了我,騙了我們所有人!”
湯普遜怒氣衝衝的叫嚷着,他看着面前的佈雷德利,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該死的,這個朱宜峰,也許是他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在中國發生了叛亂,所以,他纔會購買這些武器,我的上帝啊……我居然像白癡一樣,滿心歡喜的把所有的一切給了他!”
湯普遜的抱怨,換來的是佈雷德利的同情,之所以會同情他,原因到也簡單——三天前,戰亂的消息從揚子江中游的武昌傳來,是傳教士們傳來的消息,據說那些叛亂分子是從中國的廣西起義,他們一路攻城掠地打到了武昌,清國政府軍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當然,與傳教士們因爲叛亂分子信仰上帝的歡天喜地不同,幾乎所有身在上海的商人都敏銳的嗅到了財富的氣息,戰爭意味着財富,對於這些來自各國的冒險家來說,戰爭中貯藏着太多的機會與財富。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在租界的社交圈子裡,湯普遜成爲了所有人口中的笑柄,因爲就在一週前,他將其在幾年前從美國運回的,超過五萬件武器以幾乎白送的價格,“賣”給了一個韃靼人,儘管那些武器只是美墨戰爭時剩餘物資,但對於韃靼人來說,已經是極爲先進的武器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戰爭爆發之後,這些武器極有可能賣得高價。
無論如何,總比湯普遜之前賣的價格要高!
而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湯普遜是用定金的方式,把所有的武器都出售給了對方。那個韃靼人只用了幾萬元,就獲得了滿滿幾間倉庫的武器。
“不,我的朋友,不是你像白癡一樣,而是你根本就無法預料到,那裡發生了戰爭!”
佈雷德利並沒有落井下石,而是用相對平靜的語氣說道。
“或許,在此之前,有一些消息說,在西南發生了叛亂,但是這些消息,根本沒有引起我們的注意,因爲我們不知道叛亂的規模,我們並不清楚這一切,可是,作爲清國人,他卻可以從清國的少數官員的口中獲得實情,從而進行了這場投機……”
商人永遠需要抓住機遇,與湯普遜的惱怒不同,作爲他的合夥人,佈雷德利看到的卻是機會。
“現在說其的都已經沒有必要了,我的朋友,我們必須在做好一種準備,嗯……”
沉默片刻,佈雷德利這個憑着100美元,靠着半箱鴉片起家的鴉片販子接着說道。
“迎接變革的準備,也許,這場戰爭可以會改變中國,在戰爭中貯藏的財富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現在即便是再從美國購買武器,從定購到收回至少需要一年!”
這正是湯普遜最爲不甘的地方,從上海到紐約,即便是再順利也需要五個月的時間,再加上生產武器的時間,至少需要到明年的這個時候,他才能重新進入這充滿機會的市場中。
“一年?這有什麼問題嗎?我們需要一年,其它人同樣也需要一年,你要明白的一點是,那些愚昧的韃靼人接受現代火器是需要時間的!”
佈雷德利的這句話,立即刺痛了湯普遜的短腳,要知道那怕就是換成非洲的野蠻人,被歐洲人的火槍打痛之後,也知道使用火槍,可是這些愚昧的韃靼人,儘管被英國人打的找不到東西南北,但卻依然愚昧的閉着眼睛,不願接受現代火器,不願睜開眼睛看待世界的進步,依然覺醒於所謂的“****上國”的虛幻之中。
“所以,對於我們來說,這完全沒有什麼,讓那個韃靼人和其它人去開創市場吧,等到他們把市場開創出來的時候,我們再進入這個龐大的市場,而且,相信我,到時候,叛亂軍也好、政府軍也罷,他們都需要數量龐大的現代火器!”
相比於湯普遜,作爲合夥人的佈雷德利無疑看得更遠一些,在兩個人就如何在這場戰爭中謀利達成共識後,佈雷德利看着湯普遜笑說道。
“湯普遜,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什麼?”
“朱宜鋒!”
“嗯?”
眉頭微微一跳,湯普遜有些疑惑的佈雷德利,這個鴉片販子難道有什麼打算?他不是說暫時不理會這個中國人嗎?
“難道,你就甘心任由被那個靼韃人這般擺佈?”
“這……”
沉吟片刻,湯普遜盯着佈雷德利擺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佈雷德利,你有什麼建議嗎?”
“建議?”
他的嘴角上卻露了一絲冷笑,那冷笑甚至讓房間內的溫度驟然降了下來。
“我們的聲譽必須得到維護,絕不能就任由那些韃靼人再次欺負到我們的頭上,否則,湯普遜,我們不僅會成整個商界的笑柄,同樣,還將來後來者開創一個惡劣的先例,我的朋友,這不僅僅是你我的恥辱,同樣也是美國在華商人的恥辱!”
垂下眼簾,湯普遜的右手端起咖啡杯,不過卻沒有喝,只是靜靜的端着杯子,似乎是在呼吸着咖啡的香味,一時間,辦公室內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之中,兩人誰也沒有繼續說話,似乎都在等待着對方的迴應。
“你說的對——”
長久的沉默之後,湯普遜擡起頭主動打破了沉默,看着佈雷德利說道。
“我想問你,你準備怎麼辦呢?”
“很簡單,中國人的事情,當然是由中國人來辦,我的朋友,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
佈雷德利壓低話聲,手指朝着牆上指去,滿是鬍鬚的面上擠出笑容。
“這個,我們要用這個韃靼人的貪婪去解決他!”
洋人大班做決定,最終完成交易的卻是洋行內的買辦,而對於畢業於教會學校的劉逸軒來說,現在,他已經決心離開這家洋行,因爲他無法忍受湯普遜以及佈雷德利的那種高高在上以及骨子裡對中國人的輕蔑。
“這次一定要離開這鬼地方!”
聽着大班辦公室內傳出的歡笑聲,劉逸軒默默的在心底尋思着,先前那刺耳的罵聲,依稀仍在他的耳邊浮現。
儘管買辦的工作收益豐厚,但他並不擔心找不到工作,所有的洋行都需要精通外語熟悉商務的買辦,甚至在私下裡,已經有幾家洋行向他伸出了橄欖枝。
“朱宜鋒!”
隱隱約約的劉逸軒聽到房間裡兩位大班口中提到的這個名字,他立即想到幾天前的那次“清倉”,那次“清倉”湯普遜用不到1/5的價格,低價處理了積壓數年的洋槍洋炮,而現在呢?從武昌傳來的有關戰亂的消息,卻讓他的“處理”變成了笑話。
當初那個低價接過那批槍炮的朱宜鋒,則成了一個幸運兒。
難道湯普遜他們正在商量着如何報復他?
身處洋行之中,劉逸軒對於這些洋行大班們如何坑蒙拐騙自然再瞭解不過,不知多少看似精明的商人,栽在的他們的手上,對於這些大班而言,他們坑騙中國人是理所當然,但其絕不會容忍中國人在他們的頭上佔便宜。
而這次朱宜鋒佔的便宜又是如此之大,湯普遜他們又怎麼可能視而不見呢?
陰謀!
一定有什麼陰謀,可會是什麼陰謀呢?
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死而復生的年青人,劉逸軒心底反倒是爲這個曾見過一面的青年擔心起來,他之所以擔心,完全是因爲對方是中國人,僅此而已……
要不要給他提個醒?
要不今天去拜訪一下?就在這個念頭浮現的時候,他卻又突然自笑道。
“現在人家有沒有回來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