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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又是一輪槍擊,在這一輪槍擊的瞬間,他們前方百米處,拼命衝來的敵人便倒下了一片,沒有人去數到底倒下了多少人,但對於這些手持洋槍的士兵而言,他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繼續裝彈。
從彈包中取出紙彈包,用牙齒咬破紙包,將火藥自槍管倒入,然後再將彈丸和紙一同塞進槍管,用通條將彈丸與火藥錘實,裝火帽……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過去的訓練中一樣,儘管看起來有些手忙腳亂,但是他們仍然站在那裡,就站在胸牆的後方,不斷的重複着這個動作,就他們完成一輪齊射的時候。沉寂的火炮再一次鳴響了。
相比於步槍的齊射,32磅炮近距離發射的霰彈威力卻是極爲驚人的——10門32磅炮發射的數千發霰彈,瞬間便在他們前方形成一道密集的彈幕,有如雨點一般的彈幕在瞬間便籠罩了整個戰場,無論是楚勇也好、漢勇也罷,都被籠罩其中,衝在最前方的人,腦袋被.70英寸的丸彈擊碎的同時,身體又被多個彈丸擊中,甚至就連同手臂也被彈丸撕的粉碎,就在這些他們的生命流失的瞬間,在即將倒時地,他們的膝蓋也被彈丸打的碎。
這一瞬間,戰場已經不再是一片戰場,而變成了一座屠宰場,而那戰場上人完全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對於身陷其中的楚勇來說,儘管他們身經百戰,但是他們卻從未曾想象過戰爭會呈現出這樣的狀態,儘管只有數十丈,但是對於他們而言這短短的幾十丈似乎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
“後退者斬!”
又一次,一刀砍翻一個企圖後撤的兵勇,江忠濬大聲嘶吼着,在他身邊的親兵,同時操起了大刀,依如過去一般,用大刀執行着軍法。
楚勇之悍並非全憑劫掠,劫掠不過只是鼓起士兵的手段,在作爲楚勇締造者江忠源更深知在戰場上非得嚴刑苛法不可,爲了阻止兵勇後撤,殺起自己人來,作爲大哥招行人的江忠濬,也從未曾手軟過,不過只是片刻功夫,在他的身前下了幾人,而他的親兵也砍倒了幾十人,如此一來。
炮兵營發出的炮聲,似雷鳴一般在戰場上回蕩着,置身於戰場上的朱宜鋒呼吸着那嗆人的硝煙,他儘可能的讓自己平靜一些,此時,他並沒有擔心會爲流彈所傷,而只是凝視着這片戰場。
對於第一次置身戰場的他而言,此時朱宜鋒整個人都表現的冷靜的可怕,就像是一個行家裡手一般。
戰場上到處都是旗幟,一面面三角旗,那是楚勇的旗幟,在槍炮的轟鳴中,楚勇不斷的試圖朝前方衝鋒,他們快速度的移動身體,試圖衝過槍林彈雨,在他們的後方,一羣人提着刀,正不斷的將試圖後撤的兵勇砍倒,而其中一個人同樣也提着刀,他的手裡指指點點的,似乎是一個軍官。
“宋傑!”
衝着遠處喊了一聲,立即有一個提着槍的官士跑了過來,他是船上的水手,打得一手好槍法,也正因如此,他纔會被朱宜鋒選爲線膛槍排的排長——儘管他們布倫瑞克步槍線膛槍精度遠無法同米涅式步槍相比,但卻不是普通的滑膛槍所能相比。
也正因如此,朱宜鋒纔會把全船的二十三隻布倫瑞克步槍集中在一起,編成了一個線膛槍排或者說一個狙擊排,由自己直接指揮,在戰場像狙擊手一樣,精確獵殺那些“高價值”目標。
“大帥!”
提着槍跑來的宋傑並沒有敬禮,這是朱宜鋒插手訓練的結果——在戰場上,不需要行軍禮。
“看到那個人了嗎?”
指着正用大刀砍殺着逃兵的人,朱宜鋒問了聲。
“看到了,大帥……”
“幹掉他!”
就在宋傑招呼着下屬從向前方轉移時,前方的部隊開始移動了,那些提着紅纓槍的士兵開始從胸牆後走出,走在隊列的前方,錢發奎感覺自己的掌心在冒汗,他身邊的人同樣也舉起了的紅纓槍,此時,他們已經暴露在了官軍炮火之下,不過相比於他們炮手,官軍的炮彈根本彈不上什麼準頭,可即便如此,那拳頭大小的炮子一但落入他們的陣線上,仍然會將一串人打翻在地,只留下一地的殘肢斷臂,還有崩飛的腸子。
“把他們的炮給我轟掉!”
從望遠鏡中看到己方遭到轟擊,朱宜鋒又下達了命令,對於這個時代的戰爭,他的知識來源完全來自於電影,至於詹姆士,也不過只是一個上士,他知道什麼是線陣,但卻不知道如何指揮作戰。
在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朱宜鋒甚至都沒有意識到楚勇距離前方只有幾十米,只需要一個衝刺就可以了,在炮手調整射向,準備轟擊清軍的炮火時,那些楚勇衝了過來,衝到了那些手持纓槍的戰士們的眼前。
面對着那些穿着號衣的衝來的官軍,錢發奎甚至都夠看到他們那發黑的臉龐上粘着的血污,那是被槍彈、炮子打死的官軍身上崩飛的血污。那一張張臉都是猙獰的,就在敵人即將衝上來的時候,就在錢發奎和其它人一樣驚恐不已的時候,一聲喝吼在他們的身邊響了起來。
“突步…刺!”
依如訓練場上一般,在這聲口令下達的時候,錢發奎立即邁出左腿猛的向前踏出一大步,右腿向後猛然一撐,握着紅纓槍的手猛的向後一收,再向前突刺。
“殺!”
一聲喝吼從他們的嗓間發出,他甚至都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在刺出紅纓槍的時候,他感覺到槍頭爲之一滯,然後他才注意到,他的槍頭刺中了一個人,刺中了對方的胸膛,而他的身邊,同樣也盡是纓槍,那是從後排刺出的槍頭。
在抽出紅纓槍的時候,他甚至能夠看到那鮮血飛濺出來的瞬間,腥紅的血被槍頭下的紅纓吸收了,那紅纓瞬間變得有些沉重,不再像先前那般飄逸。
“突步…刺!”
又是一聲吶喊,又是一聲喊“殺”,實際上這一切都只是一瞬間,有如過去的訓練一般,他們不斷的隨着口令刺捅着紅纓槍。
對於好不容易衝過槍林彈雨的楚勇而言,他們現在纔是陷入真正的槍林之中——他們不無論是向左亦或是向右,那纓槍組成的槍林總會從四面八方刺來,以至於他們根本無法躲避,即使是他們偶爾用紅纓槍還擊,刺殺了一個“粵匪”,下一瞬間,他們卻又被更多的槍頭刺中,完全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對於站在城牆上的李子淵、林治平兩人而言,他們同樣看得是瞠目結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從胸牆後走出的紅櫻方隊,此時就像是兩臺石碾,不,應該說是四臺石碾,從正面以及兩側向中間的楚勇碾壓過去,而那些方纔還似下山猛虎般一副勢不可擋之狀的楚勇,這會完全變成了籠中困獸,根本無力與這些新抗衡。
而更爲致命的是在他們的前方,洋槍、洋炮仍然不斷的轟擊着。伴隨着洋炮的轟擊,每一次都有上百人被打翻在地!
“向前!”
下一瞬間鼓聲響了起來,這是他們過去的訓練,他們列成方隊,緩步向前,只不過他們手中持着的卻是紅纓槍,而不是帶着刺刀的洋槍。並不斷的隨着長官的命令,刺出手中纓槍。
目睹着家鄉的子弟像是羔羊似的不斷被殺死,江忠濬簡直不敢想念自己眼睛,怎麼會這樣?
行軍打仗近兩年,作爲一員悍將的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幕——那些過去悍勇令粵匪喪膽的子弟,這會只是徒勞的掙扎着,任由那些行動遲緩的排成排的粵匪用長槍一下一下的捅殺在地。
“殺……”
每一次,那整齊的嘶殺聲傳到耳邊的時候,江忠濬都能看到隨他出徵兩年的家鄉子弟倒地,他當然也沒有注意到,在前方,二十幾支槍已經瞄準了他以及他身邊的親兵。
準星瞄準敵人的胸膛,儘管距離差不多有50丈左右,但是宋傑依然信心十足,在深吸口氣的瞬間,屏住呼吸的他扣動了扳機。
槍響伴隨着槍托後座,槍口的白煙遮擋了他的視線,就在那火藥的白煙淡去時,他看到那人的身體一頓,人便倒了下。
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