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死了,還藝術品一樣的將自己的屍體擺放出來一個大大的“死”字兒,看到這裡,衆人都驚駭起來,人心惶惶,未免害怕自己的頭頂忽然出現這麼一個替天行道的人。
今日,城中的軍隊簡直是忙壞了,這邊剛剛有了一個作案現場,還沒有來得及勘察,北城又是有人彙報,說幾個當兵的在一家客棧吃東西,沒有給錢,剛剛出門讓人就殺了頭。
殺頭就殺頭,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些個人死了後,居然也是很具有藝術審美的高度,將自己的屍體擺放出來一個“死”字兒。
梁紅玉這邊與魯倩攜手,兩個人作案手法一模一樣,不多久,魯倩與梁紅玉已經會和了過來,不是這兩個女人天生就冷血無情,殺人就不眨眼睛。
而是這兩個女人對於壞人是絕對不會姑息養奸的,這些個酷吏的所作所爲紅玉看在眼睛裡,那是自然要好好教訓一下的。梁紅玉這邊剛剛教訓完畢酷吏,已經看到一程小轎擡着劉正彥到了。
劉大人與苗傅在一起,兩個人嚇得連出轎子都不敢,幾個武侯已經將自己這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劉正彥聽到這裡,不免壓低了語聲。“究竟是何人,難道就查不出來不成?”
“回大人,這人的行動快的好似閃電一樣,剛剛還在東城,不多久又是到了西城北城,分明是敲山震虎,殺人是給您看的啊。”武侯這麼一說,劉正彥立即不樂意了。
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子,好像在猜測自己的脖頸子究竟有多麼牢靠一樣,旁邊的苗傅已經說道:“這手法,這手段,不像是一個人啊,劉大人如何看?”
“的的確確不是一個人可以弄出來的,岸必然是一行人,那麼,現在就要將這一行人給拿下,究竟有什麼線索,你說。”他惡狠狠的瞪視武侯。
好像武侯纔是罪魁禍首一樣,武侯苦哈哈的看着眼前的兩位大人,雙膝一軟,一個頭已經磕在了地上。“回兩位大人啊,目前只知道在中京作案的人是兩個,兩個男人。”
“大鬍子?拿着兵器的?”劉正彥立即問一句,其實,旁邊的苗傅也是認爲,要是果真有這樣厲害的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定是大鬍子,並且一定是力大無窮。
畢竟這兩個人同時打敗的是一行人啊,但是他們兩個人都錯了,武侯一邊磕頭一邊說道:“目擊者聲稱,這兩個人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什麼大鬍子,就好像是弱不禁風的讀書人一樣.。”
“難道是水泊連山不成?”劉正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話說,以前在汴梁的時候,剿匪總是劉大人與苗傅最爲害怕的事情,現如今,雖然剿匪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不過畢竟剿匪的記憶還是鮮活。
“這,末將就不得而知了。”這麼一說,武侯退下了。
“好好查,只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有什麼蛛絲馬跡,有什麼可疑人員拿下來就是,最近這城中的閒雜人等實在是太多了點兒。”劉正彥一邊說,一邊惡狠狠的攥住了拳頭,好像手中握着的是那個作案者一樣。
“劉大人不要着急,這些人辦事情還是不錯的,您我靜觀其變就是,這往後您稱王稱霸以後,哪裡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
生呢,您暫時就不要杞人憂天了,他們總是會黔驢技窮的。”
苗傅一邊說,一邊笑着握住了自己的絡腮鬍,這邊,顯然他也是很喜歡聽好話的,一會兒以後,兩個人已經坐着轎子到處開始亂轉起來。
現在,天色已晚,梁紅玉知道,她與魯倩今日要是做男子的打扮勢必不容易矇混過關了,因爲現在主要盤查的就是男子,到了江邊,梁紅玉淨面,將自己臉上的僞裝給洗乾淨了。
這邊,魯倩跟着也是淨面,不多久,兩個人的臉上已經乾乾淨淨的,然後兩個男子到了成衣店中,買了練劍女裝,換好了以後,紅玉就那樣順順利利的出城了。
這簡直讓人大跌眼鏡,梁紅玉殺了人,但是梁紅玉很輕而易舉已經離開了,這讓人不可思議。甚至,梁紅玉是大搖大擺從劉正彥的轎廂旁邊過去的,劉正彥還破口大罵,什麼要將歹徒繩之以法,什麼大卸八塊之類的。
紅玉想,我不將你今日大卸八塊已經是我仁慈,你還準備將我大卸八塊。
這邊,兩個女子已經笑吟吟的出城門。
而城中,這消息隆祐太后也是聽說了,她此刻與自己精挑細選的一個宰相在一起,這宰相叫做朱勝飛,乃是隆祐太后好不容易找出來的。
“這都是她們兩個弄出來的,不然還能是何人呢?到底梁紅玉還是幫着哀家的,不過按照你說的,放梁紅玉離開,這到底還是危險了點兒 。”當初,準備讓梁紅玉去找韓世忠,這主意的倡議者其實是朱勝飛。
但是到了最後決定者還是隆祐太后自己,現在,將梁紅玉給送走了,但是隆祐太后也是變得膽戰心驚起來。
萬一梁紅玉和韓世忠會師以後,再也不回來了,或者圍城打援起來,這就不好了,此刻憂心忡忡的也是這個,畢竟她不能自認爲自己已經是梁紅玉的朋友。
在梁紅玉的口吻中,那四個字——“牝雞司晨”讓隆祐太后心頭總是惴惴,此刻的隆祐太后看着朱勝飛,“現在,該如何?”
“至少樑將軍說對了一點,到了必要的時候,傀儡皇帝也是要出來的,皇上還有一口氣,就總是皇上,您說呢?”這麼一說,隆祐太后已經笑了,“你說的很是,皇上還有半口氣,我這就去見一見皇上。”
“娘娘英明瞭。”這麼一奉承以後,隆祐太后已經一笑,指了指朱勝飛,“今晚,在哀家的寢殿等着哀家,洗乾淨了。”這麼一說,朱勝飛立即一笑,“是了,是了。”
這邊,隆祐太后已經朝着後殿去了,這裡的場景看在隆祐太后的眼睛中,讓隆祐太后很是滿意,周邊枯黃的落葉已經堆積了一層又是一層,厚重的落葉中好似有蟲子在蠕蠕行動似的,因爲寂靜,這裡顯得那樣的與衆不同。
有一種沒有辦法形容的安寧,腳踩在了落葉上以後,有沙拉拉的聲音,不多久,已經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
皇上剛剛結繩記事,經今天的一根白髮給拔下來,一邊看着,一邊嘆息。已經一個多月了,隆祐太后自從將皇上給幽閉起來以後,並沒有過來看過自己一眼,一開始皇上吃的東西還是很不錯的。
逐漸的,好像就連內侍監與宮人都
已經看得出來,皇上是冢中枯骨,這一生大概都沒有可能重新啓用了,所以一個一個也是憊懶起來,現在,這皇上已經不是皇上了。
連平民百姓都不如,說真的,他已經開始後悔並且檢討起來,梁紅玉早已經提醒過自己,要把持美色,不要讓美色迷惑,但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是到頭來讓美色給迷惑住了。
並且讓美色逐漸的統治了自己的江山。
“皇上,臣妾過來看看你,皇上萬福金安。”這麼一問,皇上閃電一般的回眸,看着隆祐太后,他的身體緊繃,好像拉扯的弓弦一樣,不過很快的,苦笑一聲,已經鬆弛下來。
“你來了。”他看着她,笑了。
“臣妾來了,臣妾已經很久沒有過來看看皇上了,皇上還好嗎?”這麼一問,皇上苦笑一聲,“好,很好,你既然是來了,讓朕猜一猜你爲何會過來,你一定是給朕預備了三種禮物,對嗎?”
ωwш ●ttκΛ n ●℃ O
“什麼三種禮物?”隆祐太后看着皇上,皇上已經苦哈哈的一笑,“這皇城中的老三樣,朕何嘗就不知道了,第一是見血封喉的匕首,這第二自然是三尺白綾,還有第三呢,這第三則是……是鶴頂紅,對嗎?”
他費力的看着隆祐太后,想要躲避,但是隆祐太后已經掩脣笑了,漫不經心的樣子,帶着一種調侃的神色,慢吞吞的說道:“您總是這般胡思亂想如何是好,臣妾怎會那樣狠毒,臣妾沒有那種本事。”
“你迷惑了朕,朕總以爲,朕……”
“臣妾迷惑了您,那也是您心甘情願的,當年您殺光了臣妾的家人,那時候開始臣妾就已經決定了,此生,必然是不會輕縱了您,機緣巧合中,臣妾居然真正就迷惑了您,說明也是罪有應得,不過臣妾這一次過來不是給您那老三樣的。”
皇上聽到這裡,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你呢,過來做什麼?”
“現如今,樑將軍的意思是,要你做好皇上,但是顯然您是不成的,臣妾過來就是想要告訴您,該當您出面的時候,臣妾這裡會安排,您有想不通的事情,其實臣妾也是有。”
“什麼,你也有想不通的事情?”皇上駭異的看着隆祐太后,“你這樣一個機關算盡的蛇蠍婦人也是有你算不到的地方,真正是讓人哭笑不得。”這麼一說,隆祐太后笑了,笑聲細密,好似打碎了一枚青花瓷的茶盞似的。
“是啊,臣妾想不到有人會謀反,更加是想不到這謀反的人是劉正彥與苗傅,這兩個人向來是對臣妾忠心不二的,可見這是一個忠心耿耿並不存在時代,不過也好,讓臣妾明白了一個道理,有很多人啊,是巧言令色的。”
“朕也是後來明白的,紅玉呢,沒有幫助你平亂?”
“梁紅玉去了,請韓世忠回京勤王,原是我的主意,現如今,臣妾終於明白,有時候有人總是喜歡和你唱反調,其實這人心裡是在乎你的,對嗎,皇上?”
“那麼你也是在乎朕的,將朕綁起來做什麼?”皇上搖晃了一下手臂,手臂上有鐵鏈子,隆祐太后這邊立即失驚的捂住了嘴巴,“這是懲罰,您知道什麼叫做懲罰,臣妾啊,不但是要懲罰您的肉體,還要懲罰您的內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