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政拔出了軍刀,他環視身邊的每一個水兵,放聲叫道:“記住它們的要害是在眼睛上!” 黃志鵬也拔出軍刀,叫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把敢咬我的鱷魚兩隻眼睛都紮成透明窟窿!” 陳政用自己手中的軍刀,指着那個最大的、最痛恨的、最刻骨的、最不共戴天的鱷魚,他放聲狂吼道:“告訴我,我們是什麼?” 連黃志鵬在內,十七名軍人一起狂吼道:“我們是軍人!” “再告訴我,我們是什麼?!” “我們是軍人!我們是華夏軍人!我們是天下無敵的鐵血雄獅!!!” “所有人和我一起重複,我們在加入軍隊的第一天,對着國旗發下的誓言!” 十八名華夏軍人嘹亮的誓言,隨之在這片世界最浩瀚的海洋上反覆迴盪,慢慢慢慢的聚集成一道幾乎可以卷襲天下,可以鐫刻進這片藍色星球歷史最永恆處的鋼鐵洪流! “我發誓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鬥,不怕犧牲,忠於職守,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 所有人的雙眼都驕傲的劃過他們面前最可怕的敵人,他們的雙眼都投射到頭頂那無盡的虛空中,不知道爲什麼,在這一刻,這十八名水兵的心裡都想到了一段相同的話:世界上最浩瀚的是海洋,比海洋更浩瀚的是天空,比天空更浩瀚的是……人的心靈! 十幾只本來穩操勝券的鱷魚,發出一陣不安的低鳴,在它們的眼中,這十幾個渺小的生物,突然變了! 一種千軍萬馬集團衝鋒的慘烈殺氣從這十八個人的身上緩緩揚起,在這一刻,他們和十幾只鱷魚之間,已經不再是捕食者和被獵食者之間的關係,而是勢均力敵,即將對敵人發起最慘烈攻擊的生死勁敵! 在水花飛濺中,十幾只鱷魚一起對它們的獵物發起進攻,十幾把二十釐米長的多功能軍刀也在空中發出幽幽的冷光,一場人與鱷魚之間的血戰開始了! 在這片距離海岸只有幾十米的淺水區,瘋狂的怒吼,淒厲的慘叫和野獸的長嗥混合在一起,中間夾雜着大片水花被揚起的聲音,這些聲音此起彼伏,大片的鮮血從士兵和鱷魚的身上不斷飛濺,將這一片水域染成了一層淡紅。 “我陳政昂不愧對天,俯不愧對地,縱然不能活得青史留名死得轟轟烈烈,我也絕不會讓自己成爲你們嘴裡的食物!” 陳政縱聲瘋狂的怒吼,他手中的軍刀一次次揮出,向他發起攻擊的鱷魚一次次發出悲慘的哀鳴,他就像是一個北歐神話中才會出現狂戰士,孤獨的站在所有人的前方,在瘋狂的狂嗥中,對着一波又一波敵人,發起悲壯的、瘋狂的、拚盡全力的攻擊! 在半個小時後,陳政身邊留下了五具鱷魚屍體,而他的同伴除了黃志鵬之外,就只剩下五個人了!而且他們人人帶傷,在他們不能自抑的拚命喘息時,鮮血從他們身上一道道的傷口中噴涌出來,海水的波浪微微起伏,當海水浸進他們傷口的時候,那種火焰灼燒一樣的疼痛,讓每一個的臉色都變得煞白。 但是他們卻在笑,他們在瘋狂的笑! 他們是應該笑,他們是應該驕傲而瘋狂的放聲大笑! 鱷魚們在這片戰場上留下了五具屍體,但是它們卻連一個水兵的屍體也沒有搶走! 十一名水兵就靜靜的飄浮在水面上,他們的身上留下了或多或少的傷痕,他們有些甚至被鱷魚咬斷了四肢,咬破了胸腹,但是他們沒有成爲鱷魚的食物,他們還被水兵兄弟牢牢保護在身邊! 陳政抓住一隻身邊的鱷魚,他把鱷魚翻過來,用軍用刀刺進鱷魚柔軟的腹部,拚盡全力狠狠一拉,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他一刀一刀的將這隻鱷魚從內部慢慢分解,挖出一塊又一塊鱷魚肉。 “都餓了吧?它想吃我們的肉,我們也可以先吃它的肉!” 陳政將血淋淋的鱷魚肉一塊塊甩給身邊的戰友,大家呆呆的望着手裡還微微發熱,帶着一股腥甜氣味的肉塊,喉結上下涌動,可是他們怎麼也無法下嘴。 “吃!在這個時候就不要再把自己當成一個人!想活下去就給我閉上眼睛,把手裡的肉塊全吞進自己的肚子裡!!!” 陳政彎下腰,他就像是一隻餓了幾天,已經餓紅了眼,餓瘋了心的野狗一樣,對着飄在自己面前的鱷魚,張開他的大嘴狠狠咬下去。 陳政拚盡全力狠狠一揚頭,在他的牙齒中間,咬下了足有半斤重的肉塊,他睜着一雙血紅的雙眼,死命蠕動自己的牙齒,鱷魚肉塊在他的嘴裡,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響,從肉塊裡擠出來的鮮血濺了戰俠歌一臉一身。 陳政瞪着身邊幾個已經徹底被他嚇傻的軍人,狂吼道:“吃!黃志鵬你給我帶頭吃!你不是曾經誇下海口,只要我能征服的山峰,上面都會留下兩排腳印嘛,你不要光會說他媽的漂亮話,給我吃!!!” 黃志鵬瞪着手中的生肉塊,嘶聲叫道:“好!” 黃志鵬閉上眼睛,張開自己的嘴巴,狠命咬到那塊生肉上,他拚命的撕咬,他大口的將那些肉塊嚥進自己的胃裡,當一塊足足一公斤的肉塊消失在他的手中的時候,他的眼睛也象戰俠歌一樣,蒙上了一層血腥的顏色,他嘶聲笑叫道:“哈哈哈……我操,不就是一塊生鱷魚肉嘛?我平時那麼喜歡吃三成熟的牛排,我早就練出來了!而且鱷魚肉大補啊!哈哈哈……唔……” 黃志鵬只覺得胃部一陣不可抑制的翻涌,他不由彎下了腰,在一陣幾乎讓他窒息的嘔吐中,他將剛剛硬塞進胃裡的鱷魚肉全部吐了出來。 陳政面色陰冷如水,他手一甩,又將一塊更大的鱷魚肉甩給黃志鵬,冷然道:“看來你三成熟的牛排吃得實在是太少了,再吃!” 夜色籠罩了整個天地,陳政他們站在淤泥中睡着了。海浪輕輕拍打着他們的身軀,那些被他們用布條綁住的戰友的屍體,和鱷魚的屍體,也隨之一起一伏,將海面上那輪皎潔的明月,拍成無數細細碎碎的流光飛影。 當海水一次又一次的涌到身上,浸到陳政被太陽曬爆的**皮膚上時,都會帶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有時候一個稍大的浪頭打過來,就會將陳政劈頭蓋臉的徹底覆蓋。陳政總會迷迷糊糊的睜開一下眼睛,發現沒有什麼危險,就又陷入了沉睡。 他實在太累了,他比任何人都累! 黃志鵬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在陳政耳邊叫道:“大哥,快醒醒!” 陳政猛的睜開了雙眼,他小心眯起眼睛,看了看已經飄在頭頂的太陽,粗略的算一算,他們已經在海里至少泡了二十個小時了!陳政略略一揮動自己的雙臂,就差一點痛得蹦起來。而他**的胸膛上,更出現了一大片接着一大片被太陽曬爆的皮膚,海水浸在上面,那種火辣辣的感覺,無異於讓他正在接近最溫柔的酷刑! 陳政揉了揉眼睛,順着黃志鵬手指的方向隨意一掃,他的雙瞳猛然縮成最危險的鍼芒狀。在他們的面前,赫然出現了二十多隻鱷魚,而這些鱷魚已經把他們包圍了!在面外邊的海域上不斷遊走的,就是那隻最大的鱷魚! 陳政用軍刀割破自己的衣服,迅速把它編成了一根布繩,緊緊把自己和黃志鵬綁在一起,他掃視了一眼其他人,每個人略略揮動自己的手臂後,臉上都揚起了絕望的神色。 黃志鵬突然哭叫道:“大哥你看!” 海浪已經衝開了他們用布條綁住的那些兄弟的屍體,脫離了他們的保護,幾條鱷魚一起撲上去,雖然隔着幾十米的距離,但是鱷魚牙齒咬碎骨骼的聲音,仍然清晰的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那個慘遭分屍的戰友,陳政抓起一根飄在海水裡的布條,慢慢用它把自己手裡的那把軍刀一層層裹住,一層層的裹緊,低聲道:“大家各安天命吧。” 沒有發令的槍響,沒有怒吼,人與鱷魚之間的血戰再次開始了!第一次交鋒兩名水兵就被一擁而上的鱷魚撲倒,而他們手中的軍刀,也狠狠捅進了兩隻鱷魚的眼睛!在他們被撲倒的位置上,騰起一片片水泡,和大片的鮮血。 陳政和黃志鵬緊緊的背靠背站在一起,他們抓着軍刀的手都因爲過度用力而顫抖,他們的眼角都掛着淚水,在他們的身邊又多了兩隻鱷魚的屍體,而他們的同伴,全部都……消失了! 望着面前一張張飢餓的,大大張開的血盆大口,兩個人只能拚命的貼得更緊,他們感受着對方激烈得猶如狂擂戰鼓的心跳,他們彼此汲取着對方的體溫和勇氣,沒有他們這樣生死與共,可以放心把背後交付給對方的戰鬥夥伴,他們絕對堅持不到這一刻! 因爲他們都知道,如果自己倒下了,被布條緊緊綁在一起的那個兄弟,也必然要立刻面對死亡! “嘩啦!” 一道黑色的閃電狠狠向他們撞過來,戰俠歌和黃志鵬一起露出苦笑,想不到這些鱷魚也學聰明瞭,竟然從他們兩個人手中軍刀都無法顧及的死角,對他們發起了猛攻,哪怕這隻鱷魚咬不死他們任何一個人,只要把他們撞倒,他們就不可能再憑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來! 兩個人的左手緊緊握在一起,他們彼此聽到了對方的低語:“兄弟,保重……” 陳政的鼻子突然都一酸,這大概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分鐘,甚至是最後幾秒鐘了! 兩個人都閉上了眼睛,在面對死亡的這一刻,他們的臉上竟然帶起了一個天真的,無邪的,無怨無的……笑容! “呼……” 陳政和黃志鵬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一柄萬鈞巨錘狠狠砸中,他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在這種絕對的壓力下,他們的心臟在瞬間進入了停頓,他們眼前金星亂舞,他們耳朵中一百五六十張戰鼓急擂不休,他們兩個人被綁在一起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一晃,緊接着大片的浪花呼嘯着對着他們劈頭蓋臉的砸下來,直接把他們狠狠撞倒,在水中足足划行了七八米遠。 陳政和黃志鵬在水中就像是一個肉團不斷翻滾了十五六圈,他們不由自主的張開嘴,足足喝了七八口海水,陳政才猛然清醒過來,手中的軍刀一揮,將綁在他們身上的布條劃斷。當他們掙扎的爬起來的時候,整個潛海面上已經亂成一團,那二十來只剛纔還趾高氣揚的鱷魚,就像是一羣被色狼圍追堵截已經被逼入絕路的妙齡處女,它們一邊在海水中上蹦下竄,一邊發出絕望的瘋狂的恐懼的歇斯底里的尖叫。 它們作鳥獸散,它們搖動着自己的大尾巴,就向岸上爬去,向深海中游動。就在這個時候,又一道尖銳的呼嘯從空中連來,緊接着傳來一陣急促到極點的GSH-301單管轉膛式機炮的轟擊聲! “噠噠噠……” 海面上猛然揚起一排水浪,就像是一柄雷神之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高速向前延伸,第一團炸起的水浪還沒有衝到最高點,這排密集得幾乎滴水不漏的浪花,就狠狠向前推出七八十米遠! 這一幕看起來就像是水之女神的傑作,突然了一種速度和力量的衝擊感,更帶着一種間不容髮的優美和流暢。這更是一曲死神主導的死亡之舞,幾隻鱷魚慘叫着,瞬間就被GSH—301機關炮射出的30毫米炮彈炸得粉身碎骨,它們的肉,它們的骨,它們的血,紛紛揚揚的飄灑向這片它們曾經耀武揚威,以爲自己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主宰、就是神咫的海域! “刷……” “刷……” 兩枚330千克重量的無線電指令制導X-25PD型導彈在空中拉出兩道筆直的尾線,瞬間就追上了已經爬到海岸上,正準備四散逃走的鱷魚。 陳政在第一時間就狠狠撲下,用自己的身體,將剛剛站起來的黃志鵬狠狠撲倒。 “轟!” “轟!” 兩團混合着鋼鐵沙粒石塊和鱷魚血肉的鋼鐵融流沖天而起,帶着大股的硝煙和絕對的熾熾熱,以每秒鐘六百米以上的速度向外輻射,在方圓一百五十米內的海面上,下了一場紛紛揚揚的暴雨! “轟!!!” 大海中突然炸起一團直衝雲霄的巨浪,潛在海里的陳政和黃志鵬只覺得一股不可抗拒的急流狠狠撞過來,他們不由自主的又在水下被推出十一二米遠。陳政和黃志鵬在海水中大眼瞪着小眼,能有這麼大的動靜,能產生這麼恐怖的攻擊效果,莫非又有一枚875千克重量的電視制導X-59K型導彈被人砸進了海面?!
隔着一層海水,看到頭頂的那架戰鬥機揚長而去,陳政終於忍不住跳起來,指着那架戰鬥機的背影,放聲大罵:“我操你媽的,是哪個烏龜兒子王八蛋,在這麼近的距離,用機炮也就算了,竟然把飛彈也接二連三的往下狠砸,是不是想把哥哥我的命也一起炸掉啊!” 黃志鵬也從海水中掙扎着飄起來,他驚叫道:“大哥,那是一架SU-27戰鬥機!”
整個海面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鱷魚的碎屍,在海岸上兩團硝煙夾雜着熾熱的火焰仍然在不斷向空中張牙舞爪,空中飄散着一股皮肉被燒焦的味道,那些曾經圍着他們嘶叫,用打量美味食物的眼光,盯着他們的鱷魚,全部不見了!
突然間兩兄弟狠狠抱在一起,黃志鵬流着眼淚歡叫道:“大哥我們沒有死,我們還活着!基地裡的人終於來救我們了,我終於不用做鱷魚嘴裡的點心了,我終於能重新看到我的女朋友,能活着回去重新挨我老子的罵了!”
戰俠歌使勁拍打着黃志鵬的肩膀,他用力抽着自己的鼻子,叫道:“那架戰鬥機的駕駛員牛逼啊,真是一個超級大變態!”
先超低空飛行,硬是用超音速衝擊波驚散那羣鱷魚,再以不可思議的近距離動用機炮和導彈,這樣的戰鬥機駕駛員不是瘋子就是變態!
黃志鵬嘶聲叫道:“我覺得最大的超級大變態,還是老大你!”
那架SU-27戰鬥機又從他們的頭頂掠過,突然一件東西在空中打着漂亮的小孤線,被飛行員拋進海水中,濺起漫天的水花。
戰俠歌和黃志鵬的目光全落在被拋下來的東西上,那一件救生衣,在它的裡面還包着自動加熱單兵口糧,一支空軍飛行員自衛手槍,和一把防身軍刀。戰俠歌和黃志鵬對着那架在陽光下泛着沉重金屬光茫價格上億的SU-27戰鬥機又吼又跳又叫,他們拚命揮舞着自己的雙手,他們對着戰鬥機拋出一個又一個飛吻,他們用自己能夠想到的能夠做到的所有動作,對着那架戰鬥機,表示自己的快樂和感激。 突然間陳政和黃志鵬一起瞪大了眼睛,一起張大了嘴巴,他們在心中同時想道:“這位變態飛行員到底想幹什麼?這……這……這也太扯了吧?!” 在陳政和黃志鵬目瞪口呆的注視中,那架值三千多萬美金的俄羅斯原產SU-27戰鬥機,竟然在空中斜斜滑落,以廣鶩無邊的大海爲跑道,玩了一個海中迫降! 那個從戰鬥機駕駛艙裡爬出來,向他們拚命揮舞手臂的大變態,不是華夏一級戰鬥機駕駛員趙光大隊長又是誰?! 趙光兩手合起喇叭狀,對他們狂吼道:“喂……你們兩個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上船!你們上面的陸地被附近的漁民稱爲鱷魚島,你們兩個混帳王八羔子真的想成爲鱷魚嘴裡的點心嗎?!” 陳政和黃志鵬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伸展自己陷在淤泥裡二十多個小時,終於獲得自由的身體,手腳並用拚命的遊向二百米外,那架……不,那艘也許是世界上體積與造價最不成比例的……船! 趙光大隊長還是坐在機艙裡,陳政和黃志鵬一左一右坐在SU-27戰鬥機兩個機翼上,造價三億人民幣的SU-27戰鬥機,就在大海上隨着波浪,那樣輕輕飄啊飄的。陳政和黃志鵬抓着自動加熱的單兵食品,狼吞虎嚥的玩命猛吃。 “放心吧,你們上了我的戰鬥機,已經安全了!”趙光用憐惜的目光,望着這兩個已經不成人形的後門兵搗蛋鬼。他不敢想像這兩個大男孩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他望着海面上時起時浮的人體斷肢,詢問的話幾次涌到嘴邊,又被他生生咽回去。他只是輕聲的安慰道:“慢慢吃,我這裡還有。我在降落前已經向基地報告了我們的具體位置,最多隻需要兩個小時,附近的搜索救援船就會趕過來了!” 陳政往嘴裡填完最後一口食物,低聲問道:“現在還沒有過了潛艇靜默試驗期,我們也無法向基地發送任何求救信號,你們是如何知道我們出事消息的?” “有一條貨輪救起了你們其中一個因爲手臂受傷,而獨自飄在大海上的同伴。” 趙光輕聲道:“你們累了,就好好躺在飛機上睡一覺吧,我會在這裡守着你們,直到救援隊趕到!當你們醒來的時候,你們就上了船,馬上就可以到家了。” 一小時五十分鐘後,一艘接到趙光方位報告的戰艦趕來,將趙光、陳政和黃志鵬接上了戰艦。 黃志鵬和陳政走到艦長面前,黃志鵬用他顫抖的雙手,將那份用六十八個華夏最優秀軍人和科學家的生命換來的實驗數據資料,送到了艦長面前,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叫道:“海軍部隊士兵黃志鵬代表艇長孫靜少校向中校同志報告,我艦已經成功完成上級交付任務,應到七十人,實到二人,請指示!” 中校望着眼前這兩個已經不成人形,全身傷痕累累的士兵,再看看黃志鵬手中的那個資料存儲器,他默默的接過黃志鵬手中的實驗數據存儲器,向黃志鵬和陳政慢慢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敬上了一個軍人最真誠的軍禮! “你們辛苦了!”中校低聲道:“你們已經成功的完成了任務,我以你們爲榮!” 在二十個小時後,他們終於回到了海軍基地,在秘密進入港口的時候,陳政猛然張大了眼睛,因爲他赫然在港口迎接他們的幾個人中,看到了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的孤寒教官,和……莫輕舞! 陳政從戰艦上走下來,他走到距離莫輕舞還有五六步的距離上,他就慢慢停止了自己的腳步。 三年時間,莫輕舞看起來成熟了很多,時間慢慢磨掉了莫輕舞眼睛裡那種軍人的鋒銳和果決,她的臉上也再不像原來那樣堅毅得沒有一絲情緒和波動,而是一直在輕輕顫抖着。 陳政看到莫輕舞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她等了自己太久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莫輕舞也神色複雜的望着陳政。 陳政高了,瘦了,也黑了。 這一對戀人,就這樣在港口默默注視着。莫輕舞從口袋裡慢慢摸出一封被拆開的信, “我知道我自作主張,走上僱傭兵的道路,是我不好。但是,你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你留給了我這樣一封遺書,你就是在用一把刀,在狠狠捅我的心啊!” 一陣海風吹來,莫輕舞手裡的那封信隨風勁舞,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在那一張潔白的信紙上,只有陳政在執行任務前,在上面留的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那就是他準備留給自己親人的遺書:輕舞,如果我死了,別等我,改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