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很急!
刃是心急火燎,只因爲他去探查那個登盛家的長子是否來到果敢,卻不料還探查到了其他更重要的事,對湖垸軍來說,就是生死存亡之事,所以他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
可此刻,湖垸軍的司令,他的老大,卻帶了一個連的人往人羣裡衝,就算刃知道老大的變態,但這是在炮火紛飛的戰場上,子彈和彈片到處亂飛,他沒有金剛護體,不是刀槍不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湖垸軍怎麼辦?龍魂怎麼辦?
刃帶着特種兵,朝已經和政府軍近身血戰在一起的陳政衝去,政府軍本就被衝下來的這一幫子人給打蒙了,五十多名特種兵的加入,更是讓他們抵抗不得分毫,而他們的同伴,則認爲他們肯定能拿得下,只是一心一意的攻山。見勢不妙,忙叫人過來增援,但往往政府軍剛叫出聲,不是被一刀砍死,就是一槍擊斃。
無法,他們只得退讓!我這一衝殺,也僅是緩解了少許一部分壓力,於大局無用,我的目光不由再一次落向政府軍的師部。
“你怎麼回來了?探到什麼消息?”我見刃看向燕鐵錚有責怪的神情,忙先出語堵住。
“老大,咱們還是先回去再說!”
我們這幫人雖將這一小股政府軍打退,自身也有傷亡,個個身上都血,遠處又有人瞄上了我們。我們邊退邊開槍,也沒人攔得住,順利回到虎嘯山上。
“老大,登盛家的繼承人的確在政府軍地盤裡,他來的具體原因還沒查探清楚,但是,肯定很重要。”刃看了陳政眉頭緊皺的表情,繼續說道:“另外,還探到了兩個消息。”
“第一個便是,彭嘉升的同盟軍出動一個師,往湖垸村趕來,打算等我們和政府軍兩敗俱傷之時,再一網打下,佔了湖垸村這方圓兩千平方公里的地盤,他的另外四個師也在向政府軍靠近,政府軍也把手上的力量全部拋了出去,大有一副一戰定全局的味道。但是,彭嘉升卻不知道,他此戰必敗無疑,因爲同盟軍的副司令白所成已經暗中投降了政府軍。”
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湖垸軍現在本就是岌岌可危,彭嘉升派來的那個師無疑是雪上加霜。
“第二個消息,克欽邦也盯上咱們湖垸軍,不知和政府軍達成了什麼協議,也派了一個師的軍隊往湖垸村移動。”刃的語氣很沉重,湖垸軍的處境很危險!
克欽邦出兵是爲了什麼?但不管他爲了什麼,政府軍、同盟軍,再加上克欽邦的軍隊,湖垸軍這一次的命運卻彷彿在劫難逃,難道就這樣認命?上一次從國內流浪到金三角,而這次又能流浪到哪裡?
“轟!”一聲炮響,落在壕溝前十米遠處,燕鐵錚第一時間擋在了他的面前,炸起的塵土濺了我一身,身邊又傳來猛龍的聲音:“老大,我們又把政府軍打退了!這已經是第八次擊退他們了!”
猛龍的臉上已經掩上了一層厚厚的土,激戰至今,卻不顯一點疲態,雙眼炯炯有神。其他湖垸軍戰士,趁着休息的當口,有的在把子彈上膛塞滿,有的幫助周圍的戰友包紮傷口,有的在修理着戰壕。
還不時停下來看着陳政,眼神裡依久是敬佩,一人說道:“有司令在,那羣政府軍就別想攻上虎嘯山,剛纔司令還衝下去殺得他們片甲不流呢!”
“就是,別看我們人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要與他們拼戰到底,咱們在司令的領導下,好不容易過了幾天舒服日子,那些人就找咱鳳凰軍的麻煩。”
“不錯,反正我不怕死,就算我死了,司令發的補卹金,也夠我爹孃還有妹子,好好的生活下去,不會再受那些惡狼的欺負。”
“我也不怕死……”
“死怕什麼……”
“爲了司令,爲了湖垸軍,我早就不把死當一回事兒……”
一堆人越說越激動,我感覺眼睛溼潤潤的,血液也是滾燙滾燙,是啊,自己怎麼能夠有那種念頭,兄弟們一個個都在拼死用命,自己居然有自暴自棄的念頭!
政府軍又怎樣?同盟軍又怎樣?克欽邦也來又怎麼樣?不能就這樣妥協,這個世界選擇了自己,自己就要挑起那分重擔!兄弟們跟隨了自己,湖垸軍選擇了自己,就要帶着他們搏出一片天空。讓湖垸軍就這樣消失,誰也別想,他們都要付出代價!尤其是同盟軍,好一個彭嘉升,目前湖垸軍還算得上你們的盟友,你們竟要在湖垸軍背後插上一刀,這個仇,湖垸軍總要報回來。
心裡好一番鐵血豪情,可現今,湖垸軍的處境當真是危險萬分,人手不夠,槍支彈藥也快不夠,就連一日三餐,因爲湖垸山被圍也要斷,隨身帶的乾糧也堅持不了多久,而不久,湖垸軍就要面臨三方勢力的進攻,如此形勢,簡直就是十死無生!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我告訴自己,一定會有辦法,肯定能想出辦法來,湖垸軍不能就此灰飛煙滅!我在腦海裡搜索着所有能有的信息,絞盡每一顆腦細胞的智慧。
突地,腦子裡閃過一道亮光,我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重點,一個關鍵,但一細想,卻沒了蹤影。政府軍又一次的衝鋒開始了,僱傭兵也回到虎嘯山上,一起守山。
沉思中的我根本就沒注意,僱傭兵裡有一個人看着我而大驚的神情。
政府軍本來是要打同盟軍,就刃的消息來看,政府軍有了內應,同盟軍必敗無疑,而克欽邦也是和政府軍有了協議,那就是說這一切的中心都是政府軍。
自己只要抓住政府軍的軟肋就行,軟肋?政府軍的軟肋?政府軍的軟肋在哪裡?
戰火紛飛,炮聲陣陣,我陷入了苦思。
戰場上又冒起一團火花,等火花消散的時候,我的臉上又出現了久違的笑容,回頭一聲大喝:“有了!”
“老大,什麼有了?”一點頭緒也無的莫狼傻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