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回到北京,還有兩天就正式去黨校上學了。明明有老婆,有孩子,卻一個都不在身邊,只能跟蕭瀟在視頻裡熱乎,兩個小傢伙坐在蕭瀟腿上,爸爸,爸爸的喊個不停,用小手摸着電腦屏幕,合計着自己爸爸怎麼鑽到那裡去了,不出來跟他們玩。蕭瀟在視頻裡說,過兩天有一筆生意,要去香港談。雖然蕭瀟身邊都是特種精英,但是林濤還是不放心,讓虎爺,秦烈虎跟着蕭瀟去一趟。秦烈虎這一年來在軍區得到許多專業訓練,在槍械方面,特種作戰方面都有了很大進步。在功夫方面,由於經常跟趙鼎天切磋,還有林濤偶爾的指點,更是上升了一大塊。虎爺一身橫練功夫登峰造極,現在又修煉內氣,鍛鍊內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說是宗師級武林大家也不爲過。因此,林濤不能前去陪蕭瀟,就安排了秦烈虎。秦烈虎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作爲林濤的記名弟子是一方面,最主要得是秦烈虎對林濤是心服口服,外帶佩服。雖然林濤比他還小五六歲,但是秦烈虎十分尊敬林濤。更是認爲,自己是林濤的人。雖然金老很賞識秦烈虎,但是如果同林濤作比較,秦烈虎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林濤。也許正是秦烈虎這種執拗,纔在武功方面獨樹一幟。
林濤又頂住了蕭瀟一番,告訴蕭瀟,及時跟他通報到香港後情況,如果發現什麼不對,及時給他打電話,即便天塌了,林濤也不會讓老婆受傷。蕭瀟對丈夫的濃濃愛意,自然感覺十分甜蜜,在視頻裡不斷的,嗯嗯點頭。雖然才分開一個星期,林濤真想飛回西涼跟老婆親熱一番。
兩天的時間,在指縫之間如同細沙,飛快溜走。林濤第二次進入了中央黨校大門,這裡是培養黨的高級幹部的搖籃,是無數幹部心中的聖殿。開學典禮上,黨校校長做了演講,看着臺上精神矍鑠的中年人侃侃而談,臺下的幹部學生都是聚精會神,沒有一個開小差的,而且還在刷刷的做着筆記。有人說了,市長級別的幹部,還會像小學生那樣認真?那得看看臺上講話的是什麼級別校長。中央黨校校長,兼任國家副主席,未來一號的接班人。你說,這些人敢不認真嗎,都想拼命的給校長留下好印象,如果被校長記住,那將來前途無量。還有就是一號還有一年就退了,也就是說,臺上這位,一年後如果沒有意外,那將會是國家主席。真正的一國首腦,政治巔峰人物。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接替副主席位置的人選。我國政治領導人接替一直十分平穩,但是又十分神秘。接任副主席位置的,近年都是一省省委書記,或者是直轄市書記。如果不對外公佈,外界很難確定那個人選。這個副主席人選,只有黨政軍高級領導人才有機會接觸,並進行選舉。其中某省的章書記,也就是林濤救援過的那位省委書記是候選人之一,滬市白書記,以及趙四方的叔叔趙華榮也是強勁候選之一。
這些事情,林濤在跟隨金老和尚老身邊的時候,略有耳聞,這種大事,林濤還是沒資格參與的,二老能在他面前不忌諱的談論,林濤聽個聲,也就不錯了。
看着臺上意氣風發,氣勢沉穩的黨校校長,許多人都在心裡想着,那就是自己要追尋的目標嗎?即便機率很渺茫,但也要爲之努力,不能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林濤則是對這種目標沒什麼想法。林濤身爲市長,現在就感覺,爲了工作,不得不犧牲家庭利益。老婆孩子不能在身邊,家裡親人更談不到照顧。每天身在忙碌之中,也許很風光,但是背後也隱藏着心酸。不過林濤畢竟很年輕,也不能現在就考慮退休,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心態比較放鬆,對高高在上的職位並無貪心而已。
正是如此態度,讓林濤在黨校學習很放鬆,既不可以結交一些幹部,也不會對誰冷眼相對,在別人眼裡,林濤只是個態度和藹,謙遜有禮的年輕人。但是知道林濤是西涼市長的幹部,都對林濤很尊敬。三十歲市長,未來上升的空間實在太大了。不免讓人想入非非。因此,刻意結交林濤的幹部有那麼幾個。林濤到了黨校不過半月,吃過飯的朋友就達到了二十個。林濤可不想浪費這次難得的學習機會,不僅要黨校優秀畢業,還要進修博士學位。
林濤父親林志遠介紹的博士生導師,經濟學專家馮老,從歐洲考察終於回來。這一天,林志遠帶着林濤去登門拜訪。
馮老家是在北五環附近,一處別墅小區。這個小區,建立在丘陵之上,從遠處看,紅綠點綴其間,起起伏伏,非常美觀。
林濤來到別墅大門口,跟隨父親下車,林濤雖然身爲市長,少將,但是此刻確實以晚輩學生的身份來拜訪的。因此站在父親身後,手裡拎着禮物,十分規矩。林志遠心裡則是即高興又自豪。高興的是能見到導師,自己還能幫助兒子,盡一個父親的責任。自豪的是身後的兒子,只是憑藉自己的能力就開創了別人幾輩子無法完成的事業。而且,兒子又是如此的謙虛謹慎。對自己這個老子更是十分尊敬。這樣的兒子怎麼不令林志遠自豪。
林志遠按門鈴。牆壁上的電子屏出現一個人,隨之而來的是爽朗的笑聲。
“志遠老弟來了,你等等,我這就過去。”
“老師您太客氣了,不用麻煩出來了——”林志遠還沒說完,屏幕上的人走了,很快笑聲從門後傳來,大門打開。這個看起來並不蒼老的瘦高男人就是林志遠口中的馮老。旁邊還有一個徐娘半老豐潤猶存的中年美婦。
兩人熱情的握手,林志遠給那美婦叫師母,那女人甜甜地笑容中略帶羞澀。林志遠給馮老介紹自己的兒子林濤,
馮老跟林濤熱情的握手,並且稱讚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林濤謙遜的笑道:“馮老過譽了,學生都年過三十了,快中年了。”
馮老夫婦一聽都笑了起來,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年輕人很有好感。馮老夫婦把林志遠父子讓進別墅客廳。
馮老的別墅內,不像其他書法家,藝術家,或者其他老被人物那樣佈置的古色古香或者清幽淡雅,而是十分時尚的裝修,充滿現代感,或超現代的感覺,如此,可以想象,這個馮老是個與時俱進的人物。
“志遠,你太客氣了,雖然以前你跟我學習經濟學,但我們當屬同輩人,自然要同輩論交,我可不是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先生!”馮老靠在沙發上說道。
“不管怎麼說,您畢竟是我的老師。”林志遠對這個經濟學泰斗可不敢怠慢,再者說,就是省部級高官也有許多喊老師,喊馮老的。
但是林濤卻看出這個馮老所說的並非客氣,而是感覺,馮老對於自己這個稱呼有些不滿,看房子的裝修,就可以看出,這個經濟學泰斗人物,心裡非常年輕。
林濤對父親林志遠笑道:“爸,如果馮老收我當學生,你不成了我師兄了?這輩分有點亂啊!師孃,您說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你小子胡說什麼?”林志遠嗔怪道,心說,你小子怎麼唐突起來,要是熱鬧了馮老,這事就泡湯了。馮老是一般人物嗎?那是國家智囊團的人物,總理的座上賓。
美婦人不由掩嘴笑道:“我看小林說的很對。”
馮老也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小林說的的確有道理,志遠以後就稱呼我一聲兄長好了,如今你也是國內大集團的總裁了,身份也不低了。小林以後跟我學習,不好亂了輩分,你說,你們兩父子都喊嘉玲做師孃,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你們是同輩呢!”
林志遠略顯尷尬,又看到林濤悄悄的使顏色,自然也不是不懂變通之輩,隨後笑道:“如此,志遠就越禮了。馮兄,嫂夫人。”
“理當如此。理當如此!”馮老一聽十分高興。還招呼妻子,準備午飯。林志遠推說使不得。結果被馮老攔住。
林濤笑道:“初次拜師,小小禮物,還顯不出學生誠意,不如我幫師孃打打下手,您二位先聊着。”
“你這個大市長還會做飯做菜?”馮老調侃道。
林濤不以爲意的笑道:“老師您是經濟學權威,泰斗。不過在食物方面,弟子雖然不敢自稱專家,還是小有心得的。”
“哈哈——如此說來,我倒是非常期待啊,少將將軍,一市市長親自爲爲我下廚,也是一件美談。”馮老得意的笑道。
林濤尊敬的說道:“在您二位面前,學生自是晚輩,什麼市長,將軍的不值一提。”
馮老點點頭,心裡對這個學生十分滿意,本來林志遠提出林濤拜師之後,馮老就做了一番調查,馮老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因此林濤的身份背景和一些經歷都進入馮老視線,馮老對這個傳奇人物也是十分好奇,能收這樣一個學生,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因此,初次見面,三言兩語之下,就水到渠成,成了師徒關係。換做其他省部級官員的子女,要想拜馮老爲師,也是非常難的。馮老絕不輕易收學生。多數人不過就是跟他討教一下而已,能成爲他學生的是鳳毛麟角。林志遠當初也不過跟馮老見了幾次面,談不上真正的師徒,但是林志遠風度翩翩,又是哲學博士,談吐不俗,馮老引爲知己,雖然後來林志遠經馮老指點成爲經濟學博士,但是馮老一直把林志遠當朋友,但是林志遠攝於此老威名,一直以師禮待之,雖然幾次馮老提醒,但是林志遠都以爲是馮老在客套。不過此刻,林志遠也明白了,以往是自己過於教條了,如今稱呼爲馮兄,再談話,明顯比以往顯的更加興致勃勃。林志遠不得不感嘆,兒子林濤是個人精,居然初次見面,就猜透了馮老的心思。
這美婦人以爲林濤不過是在客套,到廚房也不好指揮林濤做什麼?而是問林濤工作上的事情。
林濤一邊應答,一邊動手。把美婦人拿出的食材,分類,清洗,改刀,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剛開始洗菜的時候,美婦人還沒在意,等林濤切菜,給魚肉改刀的時候,美婦人的眼睛都看直了。不由驚喜道:“小林,你就是傳說中的食神嗎?”
林濤沒想到師母還挺幽默的,不由笑道:“看過我做菜的,都這麼說。”
林濤扭頭跟美婦人說話,但是案板上的胡蘿蔔,確如翻書一樣,帶着幻影一片片倒下。然後林濤拿刀一收,在潔白的盤子上劃了一下,那些胡蘿蔔片,就擺成了一道花邊,而且每片之間疊壓的距離,好像都分毫不差。
“當家的,快過來,看食神?快點?”美婦人趴在廚房門口,對客廳的馮老咋呼道。
顯然馮老對這個‘當家的’愛稱,很敏感,因爲在外人面前,老婆都叫他老馮。只有兩個人一起的時候,才喊他,當家的。而此刻,美貌的老婆似乎有些興奮過頭了。馮老自然不能掃興,帶着驚奇來到廚房。
林濤此刻做的是拿手菜松鼠桂魚!本來,人家準備清正的,但是林濤拿手的是松鼠桂魚。但見林濤左手三個指頭捏着魚頭,隨着右手一把尖刀的划動,那鮭魚彷彿在林濤指尖打轉,片刻之後就變得蓬鬆起來,一條條魚肉彷彿飛舞起來,然後林濤把一碗澱粉如同水流那樣傾倒而下,非常神奇的是,那麪粉如同有生命一般,纏繞而下,很快將蓬鬆飛舞的一條條魚肉掛糊,沾滿澱粉。接着,林濤用一根筷子插入魚嘴,放入燒開的油鍋,右手拿着勺子,往魚身上澆油,整個魚身很寬變得金黃起來,隨後林濤往鍋裡倒入番茄醬,白糖,熬汁,然後,如同滾糖葫蘆一般,讓金色魚身上沾滿紅彤彤的番茄汁,等如同松鼠身子一般的鮭魚放入盤子之後,再在魚眼位置安放兩顆紅櫻桃,插上魚尾作爲耳朵,這樣松鼠鮭魚就做好了。
林濤一笑,又馬不停蹄的刷鍋準備第二道菜。
馮老目瞪口呆了好久,突然驚呼道:“神乎其技啊!”
“當家的,我說,小林是食神,不過分吧?”
“不過分,看小林做菜,簡直是一種藝術情操的陶冶啊!聖人說,三人行必有吾師,誠不欺我!老朽也是半個美食家了,但是如此廚藝還是第一次見到,神乎其技!”
林志遠剛開始沒好意思過來,後來聽兩口子在那大呼小叫的,不知道兒子在搞什麼東東,因此也過來觀看。林志遠也是十分吃驚,但想想兒子出乎尋常的武功,也就明白了,然後對馮老笑道:“馮兄,不得不說,我這次還是借你的光,品嚐兒子的手藝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做菜!”
“是嗎——哈哈哈,我們兄弟有口福了,這菜,光看着就是一種享受啊!”馮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