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次日早晨七點,坐上了西北平安機場飛往上海的628次航班。飛機經過三分鐘輕微的震動後,飛入了雲層,林濤坐在靠窗的位置,鳥瞰西北大地,這西北地大,但物不博,許多地方是蒼涼一片,半沙漠化的地方很多。林濤在飛機上突然意識到,也許自己在西涼任職期間應該更注意環境的改善,只要把西涼變成綠色的城市那纔是真正的造福西涼。金九段曾說,金貞愛要在西北造林,看來這次回去之後,應該積極響應了,既然蕭瀟已經同意認下金林,也就沒必要扭扭捏捏了,自己和金貞愛也應該好好談一談了。在林濤和金貞愛突然分手的時候,林濤的確恨過金貞愛,雖然迫於家族的聯姻,但是畢竟金貞愛沒有堅持,但是林濤對於這個青梅竹馬的師姐愛大於恨,後來有了蕭瀟,就逐漸淡忘了那段感情。沒想到自己濟州島之行在金貞愛處女地播下的種子居然生根發芽,成爲一棵小樹,海外營救金林又把兩人聯繫到一起。金貞愛沒來中國,是在等林濤的態度,畢竟都是通過金九段轉達的,顯的林濤不夠大方,好像還難以釋懷當初那段情感。
想到金林可愛的模樣,林濤嘴角露出了微笑,最後又變成了苦笑,心說,兒子委屈你了,看來你在人前以後只能叫我乾爹了或者叫我師傅。唉,沒想到,私生子這種事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
林濤還不知道,此刻太平洋的某小島上,一個別墅之內,休年假的駐美大使夫婦正逗弄着三個外孫。
李大使夫人抱着一個胖嘟嘟的嬰兒說道:“這生多胞胎的,有很多都是先天營養不良,或者有先天疾病,看看這三個小傢伙,出生時雖然才五斤多,這才一個月就有十二斤了,這長的比小豬還快啊!”
“媽,哪有你這麼說孫子的,看這小東西多可愛,媽,你們說,這三個小東西哪個更像林濤?”戴安妮摸着兒子粉嘟嘟的小臉笑問道,此刻美豔的戴安妮,身上多了一層母性的光輝,變得端莊起來,比以前更有韻味。
如果林濤聽到戴安妮這個問題非得嚇死不可。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海外開枝散葉了。而且還是三個。
“唉,後天就是孩子滿月了,你這還沒給孩子取名字呢,難道我取名不行嗎?”李大使不滿的說道。
“可以啊,英文名字你來取,不過中文名字我讓林濤取。”戴安妮笑道。
“你啊,老頭子你怎麼怎麼糊塗,讓林濤起名,這三個孩子日後也好相認啊,咱們這丫頭有些小聰明,就是大事糊塗。唉,算了,一說這事你就煩,我們也懶得說了。你啥時候問啊?”李大使夫婦雖然在國外幾十年,思想很開放,但是骨子裡還是傳統的中國人,對女兒這樣沒名沒分的感覺很不好,但身處在歐美這種事又稀鬆平常。因此也就偶爾說說。他們左右不了戴安妮的意見。
“晚上吧,現在他應該在上班。”戴安妮嘴上說的輕鬆,但心裡則是有些懊惱,蕭瀟能跟林濤雙宿雙飛,撫養自己的子女,而自己只能孤懸海外,這三個小東西還沒見過親生父親,這對三個孩子不公平,但是戴安妮清楚,即便林濤知道了這事,也不能離開蕭瀟,跟自己生活,這是不現實的。雖然戴安妮想得很清楚,但是心裡依舊懊惱,因爲她深深的愛着林濤,若不然也不可能爲林濤生下孩子,憑藉戴安妮的才貌,無論億萬富豪的青年才俊還是政治新星,還是各國的皇室王子,都可以說任憑戴安妮選擇,但是戴安妮卻對這些人的準求不屑於故,毅然愛上了有婦之夫林濤,感情這東西很難說,並非道德和法律就能約束的。
林濤在十點半的時候,到達上海市,副市長金涵宇和商務局局長提前三天打先鋒,爲大部隊上海之行鋪路,這兩位到機場迎接林濤,還有四個隨行人員。其中一個商務局的女幹事還給林濤鮮花,弄的挺隆重的。林濤本來是不注重形式的,但是屬下這般熱情,林濤還是很高興,熱情的同每個人握手。
金涵宇副市長說道:“林市長,中午了,我們就直接去錦江飯店吧,已經安排好了。”
“好吧。車夠用吧!”
“夠用,一共租了十臺高級轎車一輛中巴,所有人都能坐下。”金涵宇連忙說道,雖然金涵宇四十三歲了,但在林濤面前他是畢恭畢敬的。下機的許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場景,明顯這些人都是當官的,但是都對一個年輕人畢恭畢敬感覺很好奇,但是都沒猜測到林濤是這些人的上級領導。
林濤的車是一臺奔馳商務車,副市長金涵宇也在車上,他在車上,利用這段時間報告提前三天鋪路的成果。一是安排好了五十人的衣食住行,二是租到了一個不錯得展位,還有預定了一間可以進行拍賣的會議室。第三個就是宴請了一次上海招商局的一個主任。說到這金涵宇有點汗然,雖然他是副市長,但是來到上來人家一個科長都不把他放在眼裡,這個招商局的主任纔是個副處級幹部,但是金涵宇宴請人家得讓人家坐主位,把副處級幹部當成領導。
“很好,起碼現在我們具備了基本條件,吃住不愁,交通不愁,有展位,有拍賣場,這已經不錯了,現在西涼的羌族文明古蹟發掘,已經曝光,這將引起世人注意,投資商也會被吸引。他們招商局的路不通也沒關係,維持個正常聯絡就好了。到時候,他求到我們門上,就由金市長接待好了,不是一把局長不見。”林濤的話讓金涵宇這幾天憋的氣立刻消散了,他感覺自己跟林濤差的很遠,爲什麼林濤做什麼都那麼大氣,自己確實畏手畏腳的,還要看一個招商局主人的顏色,奶奶的,爺不伺候你了。下頓飯不是沒時間嗎,讓你裝,我們還省了。
金涵宇高興起來,同林濤講了講來到上海三天的所見所謂。這上海是國際金融大城市之一,遠非西北的省會可比,這裡的繁華可追溯百年,大上海,這三個字在解放前那就代表着發達先進和國際化。這城市過於繁華,交通就顯的有些不給力,過浦東大橋的時候,車跟蝸牛似的,走走停停。
“呀,怎麼還有人在這下車啊?”司機突然驚訝的說道。林濤和金涵宇往外看去。
只見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妞從一輛跑車裡,下來,顯然是生氣了,不知道指着車裡的人說什麼,那跑車不過隔着七個車位,林濤等人看的很清楚,那個外國靚妞好像受了什麼委屈,似乎一邊哭一邊職責,在車裡這些人聽不到。隨後車裡又出來一個年輕男子,似乎在解釋什麼,然後去拉那靚妞,那女人甩手給了那個高大男人一巴掌,然後居然跑到了橋邊,攀上了欄杆。
林濤把車窗打開,那個外國男子的喊聲傳入林濤的耳朵。
“莉莉絲,你怎麼耍小孩脾氣,這家族聯姻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你胡說,你一定是看上那個賤貨了,我這輩子不會原諒你的,我會在天上看着你的——”那個小妞一邊哭一邊說,還沒等那男子答話,用手一擦眼淚,結果沒站穩,媽呀一聲向後倒去,直接從大橋上掉了下去。
“莉莉絲——莉莉絲——”那男子趴在橋邊大喊,眼看莉莉絲大頭朝下掉了下去,這大橋距離水面足有三十多米高,這位是沒有勇氣往下跳,不過這麼高即便有勇氣也是十分危險,弄不好跳下去就得重傷,進入水裡更是難逃一死。
“林市長,你要幹什麼?”金涵宇看林濤推開車門下去,連忙,喊道。
“救人!”林濤立刻把衣服甩在車裡,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一下子跳上護欄,往下一躍就跳了下去。
那個外國年輕人沒注意到林濤跳上欄杆,但是橋上又掉下去一個人,他看到了。
“哦,上帝,怎麼還有跟着往下跳的。”他沒想到林濤這是去救人,以爲還是湊熱鬧自殺的呢。
這位眼看莉莉絲掉入水裡消失不見,接着又一個浪花翻起,林濤也進去了,事後有人測量過,這大橋距離枯水季節的水面足有三十七米高。專業跳水運動員都不見得敢往下跳。好在這水足有三十多米深,要是隻有三四米,就是林濤也得摔死,林濤是瞄準莉莉絲落下的位置跳下去的,爲的就是能快速找到莉莉絲,這人掉下去有個衝力,一定會急速下沉,暫時不會沖走太遠。
“林市長——林市長——”金涵宇在林濤跳下去的瞬間才反應過來,急忙下車,跑到橋邊大喊,可是已經不見林濤的影子,連個浪花都不曾看到。
“哦,上帝,你們的市長怎麼會自殺,還跟着我女朋友跳下去了。”
“放屁,我們林市長是去救人了。”金涵宇激動的說道。
“噢,上帝,他——他是跳下去救人的?”這個外國年輕人一時無比驚愕,腦袋有些短路。
車隊的人並未看清是林濤跳下去了,但是金涵宇站在那都看到了,幾個頭頭下了車,跑了過去,一問才知道是林濤跳下去救人了,一個都傻眼了。
“這麼高?跳下去了?”這些人也無語了,就是親爹親媽跳下去,也是未必會跳下去救人啊,這不是救人簡直就是陪葬一樣啊,看着波瀾不驚的大河,衆人表情很沉重。
“怎麼會?趕緊上車,不要聚在這?”這大橋上都有執勤的交警,看到這裡圍着不少人連忙跑了過來。
“有人跳河了?是個外國姑娘”有個人說道。
“啊——”交警也是吃了一驚,他剛纔忙於指揮車沒看到這邊的情況。
“我馬上報警尋求援助,你們不要圍觀了,不僅救不了人,也阻礙了交通。”
“我們市長跳下去救人了啊!”金涵宇帶着哭腔說道,金涵宇雖然知道林濤會點功夫,但是全國會功夫的人多了,在這站成一排誰會跳下去,誰敢跳下去。
“市長?”交警一下子想到了上海市長,心說不可能,那都五六十歲了,跳下去還不直接摔死啊,不對,這位不是上海口音,應該是別的地方的市長?可這也也太冒失了,雖然是英雄似的壯舉,但是這麼高跳下去,還能活嗎?
“你們是那個市的,市長是誰啊?”
金涵宇沒功夫打理他,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水面,旁邊招商局的局長說道:“我們是西北省西涼市的,我們林市長跳下去救人了。”
交警心裡除了暗暗佩服也說不出別的了,一個市長能跳下去救人,這太難得了,而且還是從這高的嚇人的大橋上往下跳,多少有些聳人聽聞。不過交警對這兩人都不報希望,這大橋上,每年都跳下去三五個,沒聽說有活下來的。報警基本就是打撈屍體,能把屍體找到就算不錯了。
雖然是上海,但是冬季這水還是冰寒刺骨,林濤進入水中,感覺身子不往下沉了,而是向下漂了,才睜開眼睛,然後迅速的沿着水流方向游去。這水能見度只有六米左右,林濤估計自己下沉的比那女孩深,因此略向上浮,向前快速游去,兩人掉入水中的間隔也就是一秒,因此,這女孩掉下去昏迷之後,就被水流捲走,這流速並不是很快,這女孩很幸運,在林濤游出二十米的時候再水下四五米的深度,發現了他。林濤抱住這昏迷的女孩,往上游,林濤注意到這女孩鼻子在往外冒血,此刻林濤倒是擔心這女孩在巨大的衝擊下,腦袋摔壞了。
“水往那邊流的,你們看人,也得從另一邊才能看見啊!”有一個明白的大哥對衆人喊道。
衆人一聽是啊,於是趁着堵車的時候,紛紛跑過去,交警在後面就喊:“你們上車吧,這樣解決不了問題。即便救出人,也上不了橋啊?”
此刻交警到沒有惡言相向,畢竟這是救人,這些人身爲一個市長的手下,此刻怎麼能離開?
衆人一聽是啊,這麼寬的江面可怎麼上來啊,許多人已經不抱希望,合計着這次是倒黴了,林市長雖然能追封個稱號啥的,但是人死了又什麼用啊,林市長是怎麼想得啊?年輕人太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