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送走李林婉夫婦,看看時間,才晚上七點半,想了想給聞行雲打了個電話,約好在七月酒吧見面。林濤到樓下特種隊員那裡轉了一圈,出來的時候,換了髮型,原本的短髮,變成了遮耳朵的長髮,還貼了個小鬍子,帶個暴龍眼鏡,穿了一件黑色風衣,根本看不出林濤原來的樣子。林濤是市長,他可不想在酒吧被人認出來。
林濤開着一輛豐田越野就出去了,但是作爲林濤的屬下,每次林濤出行都有一個特種小隊暗中保護,這是雷打不動的規矩,林濤也懶得跟他們計較了,跟着就跟着吧。
進了七月酒吧,林濤發現聞行雲坐在一個角落,周圍的人很少,林濤走了過去,在聞行雲對面坐下。
聞行雲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在等人。”
“我也等人!”林濤壓低聲音說道。服務生走了過來,林濤點了一杯咖啡利口酒。
聞行雲沒有認出林濤,心裡有些惱怒,但是聞行雲是個學着,很有涵養,因此默不作聲的換了一張桌子。林濤則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聞行雲,服務生把酒端來之後,林濤拿着酒杯又坐到了聞行雲對面,翹着二郎腿喝了一口酒,聞行雲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和微微的惱怒。
林濤說道:“先生你在等女朋友嗎?等了半天了吧?這女人啊就不能慣着,一慣着就慣出毛病來了——”
聞行雲看着對面喋喋不休的人,心說,這傢伙喝多了,還是失戀了,怎麼黏上我了。聞行雲再次說了一聲:“先生,對不起我等人,我去坐那邊。”
林濤的聲音壓低,而且微微變得嘶啞,跟平時林濤說話截然不同,因此聞行雲不僅沒認出林濤,也沒聽出林濤的聲音,只是心裡十分不快的又換了一張桌子。沒想到的是,那人又跟了過去,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聞行雲氣呼呼的看着對面這位,心說,你跟我耗上了,那就等着吧,等下林濤來一定有辦法制你。
“我看你這面向,是個狀元及第面相,你應該很有學問,你應該是老師吧?”
“哦,我是個老師!你會看相?”聞行雲略帶驚詫的說道。
“略懂一二,你雖然是個學者型的人物,但是卻有憂國憂民之心,可惜身爲老師,你不能施展抱負,才華也有些埋沒了,如果你要從政,肯定會一帆風順,不僅仕途通達,也能造福一方啊!”林濤故作高深的說道。
聞行雲心裡一動,這確實說道他的心裡了,他也是個不甘寂寞的人物,尤其近年來跟畢月蓮談戀愛之後,有些不能安心做學問研究了,感覺自己將來成爲一個老學究,一直默默無聞的工作,有點浪費生命,既然來到世上,爲什麼不能轟轟烈烈的活一回。如果自己成爲市長,省長,那將來的城市規劃豈不是更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建設。尤其這段到了西涼之後,看到比自己還年輕三歲的林濤,從常務副市長變成了市長,自己學富五車,如果從政也不會比林濤差。因此這段時間聞行雲動了從政的心思,只是好在考慮如何進入官場,
聞行雲聽林濤說他如果從政會仕途通達造福一方,開心的笑道:“承你吉言了,不過從政也不是那麼容易。我雖然有點學問,但也不是想當官就能當官的。”
林濤本來是試探聞行雲,因爲西涼新區建設,需要一個內行,聞行雲雖然是顧問,但是力有不逮,許多事情他說不上話,如果聞行雲能進入政府,以政府官員的身份執行城建計劃,那一定會事半功倍。林濤聽聞行雲的意思,好像是有心從政,但心裡還有些猶豫。林濤當下說道:“事在人爲,我看先生眉宇間有祥瑞之氣,自會有貴人相助,只要抓住機會應當可順利從政。”
“不知先生所指的貴人在哪?”聞行雲心裡微動的說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林濤笑道。
“你是說,你是我的貴人?”聞行雲聽着林濤的聲音有點熟悉,但一時對不上號,心裡有些疑惑。
心說這不是個騙子吧,到時以走關係爲名,想讓我掏錢。不過我是那麼好騙的嗎?我未來岳父就是省委宣傳部長,哪個官員不認識。
“我勉強算得上,你如果在西涼從政我說的上話,不過這還需要省裡打通關節。”
聞行雲心裡一陣冷笑,心說,露出狐狸尾巴了,到省裡打通關節當然得需要錢了。聞行雲裝作十分認真地問道:“不知道要打通那個關節?”
“當然是省長和組織部長了,當然省委書記能打通更好。”林濤笑着說道。
“你能走省委書記和省長的門路?你可真厲害吧,那得用多少錢啊?”聞行雲心疼的說道。
林濤詫異道:“誰說用錢了。”
“不用錢?”聞行雲難以置信。
“當然不用錢了,我們西涼政府向省組織部打個報告,把你調入西涼政府,只要你岳父畢部長跟省委書記或者省長通通氣就行了。”林濤抿嘴笑道。
“你到底是誰?”聞行雲一下拿掉林濤的眼睛,看着這人很熟。
“暈,摘我眼睛幹什麼?我怕別人認出來。”
“你是——林市長——”
“小點聲。”
聞行雲尷尬的說道:“林市長,你怎麼到這消遣我來了,還化了妝,這——”
“我可不是消遣你,我說的是真心話。我想把你調入西涼政府,做市長特助,享受副市長待遇,負責西涼的城建和城市規劃。我想這件事不算太困難,關鍵是你的意思。如果你從政這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幹一兩年特助積累了足夠經驗,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變成常務副市長。如果不想從政,這也算是人生一次難得的經歷吧,對你以後專心研究城市建設也是有好處的。”林濤誘導着聞行雲說道,怕剛纔自己的玩笑傷了聞行雲的自尊。
“我以前也沒在政府工作過,只怕幹不好這個特助。”聞行雲已然動心。
林濤笑道:“我也不是摸着石頭過河嗎,慢慢來嗎,我想這個工作對於你這個大博士來說,應該沒有什麼挑戰性。就這麼定了,我給省組織部打個招呼,去封公函,你跟畢部長說說,這事基本就成了。你那個課題小組暫時先帶着,過一陣有合適人選你再完全脫離。或者你一直先帶着。”
“行,那我就先聽你的了。我回去跟月蓮商量一下。”聞行雲也不在矯情,高興的說道。聞行雲叫來一打黑啤,兩個人慢慢喝了起來。林濤跟聞行雲探討城市規劃的事情。
林濤說道,趙錦霖等人在城關鎮買地的事情,聞行雲略帶尷尬的說道:“倒不是我投機,而是西涼的城市規劃要想大發展就必須開發城關鎮,這是地理位置決定的,你就是換其他專家來,也得開發城關鎮。只是西涼現在的發展較快,早投資早收回報。”
林濤笑道:“正常合法交易,無可厚非,就是下達文件的當天下午,還有幾筆城關鎮土地交易的合同。所以說現在社會是信息社會,提前知道消息或者有投資目光,都能獲得具額回報。當官的有點灰色收入也是官場現實,但決不能貪污受賄,授人以柄。尤其對前途無量的年輕幹部來說,那是致命的。”
“我明白,林市長你放心,如果我成了特助,絕對會遠離貪污。這幾年做城市規劃,我的收入也不少,我不會目光短淺的拿金錢和自己的未來做賭注。”聞行雲知道這是林濤在告誡他,因此坦誠的說了自己的想法,林濤點點頭。此刻兩人不知不覺間就由朋友聊天,轉變成上下級談話了。
林濤同聞行雲聊天,從西涼城市規劃,又聊到聞行雲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聞行雲並沒有像其他留學生那樣什麼給人端盤子之類的,而是在股票市場,幫別人買賣股票,每年都能拿到一百萬美元左右的佣金,過的很舒服。還在哈佛校區開了一家咖啡廳。他和畢月蓮就是在那認識的。一來二去兩人熟了成爲了好朋友,但是成爲戀人是回國之後才發展的,兩人從認識到現在已經有五年時間了,感情已經沉澱下來,變得很理智,雖然缺少點激情,但兩人卻是誰也離不開誰。準備過年前後結婚。林濤看得出聞行雲對畢月蓮感情很深,但是聽着聞行雲喋喋不休的說兩人的感情史,有點膩味。林濤的心思就有些不集中,酒吧內周圍酒客的談話就進入了林濤的耳朵,林濤的聽力異常敏銳,只要仔細聽,整個酒吧的談話都逃不過他的耳朵。突然有一個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七爺,你說頭兩天在市政府門口鬧事的人,混在其中那兩個帶噴子的傢伙肯定是奔着林市長去的。我估計會裡的人有不死心的,是他們僱傭的。”
“不要妄言,這件事引起了老爺子的注意,已經派人暗中調查了。如果被查出,肯定難逃老爺子的懲罰。你不是不知道,老爺子讓我來就是爲了緩和矛盾,我這是爲家鄉投資來了。對於這些爛七八糟的事不參與,你也給我安分點,如果有人找你,你就回避,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好了。”七爺低聲說道。
“七爺,這些年我算看出來了,老爺子是想黑白分明,讓白道的生意完全脫離黑道,再逐漸把黑道的勢力消散。我看這樣做有點理想主義。自古至今有白就有黑,存在即爲合理。只要人心有貪婪的一面,那黑道賴以生存的環境就不會消失。”
林濤眼角的餘光看了一下說話的兩人,心裡一動,這七爺他認識,就是上個月來西涼考察的一家新加坡企業老總白子健,是搞精細化工的,很有財力。現在正和開發區談論地皮的事情。沒想到這個白子健被稱爲七爺,聽二人的前後對話,林濤判斷出這兩人是小刀會的。而且那兩個帶槍的犯罪分子混在工人裡是衝他來的,但並不是這兩人指使的,聽兩人的意思,那小刀會會長也沒有派人對付自己,反而下了命令制止報復,聽說這件事之後還派人調查幕後指使者,要追究責任。林濤感覺事情很複雜不由靜下心來仔細的聽着。
“這事你不要妄加議論,我們做的是生意,追求的是利益,我們只要聽老爺子的,權利就會不斷增大,收入也會越來越多,我們又何必忤逆老爺子的意思,非得跟黑道牽連在一起。行了,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走吧,明天還有許多事等着我處理呢!”
林濤看着兩人離去,心情變得有些煩亂,這小刀會勢力太大了,怎麼都弄不淨,這死了廖文東,西涼小刀會由明轉暗,上次藉着追查走私文物的事情,抓出了暗堂的何全和文化公司海老闆,還有潛藏在公安局內部的孟局長,本來以爲已經連根拔出了,沒想到還有小刀會的人在搞事。這白七爺聽起來像是正經生意人,但是畢竟是小刀會的,同黑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林濤可是信不着他所說的。因此林濤和聞行雲出了酒吧之後,林濤就聯繫了國安的馬局長,讓馬局長查一查白子健的底細,並且派人盯着。雖然上面暫時停止了對付小刀會,但是林濤既然發現了問題,並且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然不能不管不問,如果下次再來個刺殺,或者製造個恐怖事件怎麼辦,因此小刀會的人不管黑的白的,必須得盯緊才行。
當天晚上,國安的人就提走了押在公安局的兩個帶仿五四手槍的殺手,秘密審訊。雖然從這兩人嘴裡挖出了三起命案,但是卻沒沒問出這次的僱主。馬局長聽着手下報告,合計着,如果如此答覆林濤肯定對方不滿意。不由吩咐道:“再給我審,小時候尿牀的事情都得給我問出來。”
國安對付犯人,不幹那些拳打腳踢沒技術含量的活,先是心裡專家跟他談,律,講規則,後來這兩個犯人都聽不下去了,這專家比唐僧還墨跡。不由說道:
“大哥,該招的我都招了,死刑都跑不了了,我還有必要隱瞞嗎?”
“人有時候下意識的迴避或者選擇遺忘一些東西,你現在想不起來,不代表以後想不起來。只要有重大立功表現,死刑也可以變成無期,好死不如賴活着不是——你別閉眼睛,我知道你兩天沒睡了,看來公安局的同志很敬業,但是他們沒我們專業,來喝點水——對了,忘了告訴你了,這水裡有興奮劑,就是讓你有那種困的要死,但就是睡不着的感覺。等下還給你們準備了催吐劑——”
那犯人被折磨的想痛痛快快的死去,不由說道:“大哥,都一天沒給我吃東西了,讓我吐什麼啊?”
“吐膽汁,吐胃酸啊,上次有個厲害的,把自己胃都吐出來了——”
林濤不知道自己一個電話,讓兩個犯罪分子遭受到了非人的痛苦,而且這兩人心裡萌發了一個願望,那就是下輩子投胎一定要做個好人,絕對不能再次遭這份罪了。
第二天中午,林濤和方亮在食堂吃完午飯,返回市政府大樓,迎面正趕上車立國從裡面出來,身邊一個司機給他抱着一個紙箱子,估計是車立國自己的東西。車立國看向林濤眼中閃過一絲惡毒,他對林濤的恨是刻骨銘心,要不是林濤一再激怒自己,自己怎麼會在常委會失常大打出手,而且最可恨的是林濤借題發揮,讓公安局把自己抓了起來,在拘留所裡蹲了一天一夜,雖然沒人對他刑訊,但是這臉丟大了,自己被免職了,這一切都是林濤害的。今天中午車立國來拜別張玉和,趁着中午大夥吃飯,悄悄的把自己的東西拿下來,沒想到,還是看到了林濤。
林濤記得車立國剛來的時候,給自己的印象很好,沒想到這次急着跳出來打壓自己,露出了本相,那林濤自然不會放過他,此刻面對車立國瞪過來的眼神,林濤笑道:“車市長,希望你以後在新的工作崗位上能認真工作,做一個爲人民服務的公務員,而不是做一個政客。”
“多謝林市長教導,我會牢記的,我會一直關注西涼的,看看林市長是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人民公僕的——”車立國覺得自己不應該如此示弱的離去,突然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林市長的耍陰謀詭計的手段似乎更像一個政客,我被免職了,劉市長被排擠出了常委,您真是一個不得了的公僕!站得更高,摔的更疼。我想有一天你會理解我的感受的。”車立國說完大步下了臺階。對於迎面而來曾經作爲他一個多月的秘書視而不見,連對方打招呼都沒搭理,就在他和林濤相距三米錯身而過,一個向下走,一個向上走的時候,車立國,突然一腳踏空,身子直接向前跌去。
車立國驚呼一聲,臉先着地了。‘撲哧兒’,方亮忍不住笑出聲來,看到林濤瞪眼睛,趕緊掉過頭去,心說,該,站得高摔的痛,說的多好啊,說完報應就到了,這下別把門牙磕掉了,那樣可真是門面掃地啊!
“車市長!”
“車市長!”
那個抱箱子的司機還有原來的秘書,趕緊跑下去攙扶車立國,車立國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看到陸續從食堂回來的工作人員向他看來,彷彿這些人都在嘲笑他,車立國捂着嘴大步向外面走去。
“車市長,您臉都蹭破了,趕緊去醫院看看吧!”原秘書在後面喊道。
車立國一個踉蹌,他感覺這是那個邱秘書故意在人前羞臊他。捂着嘴回頭看了邱秘書一眼,邱秘書從車立國的眼神中看到了無比的憤怒還有惡毒的目光,這怎麼會是一個常務副市長該有的表情,邱秘書訕訕的把手中的紙巾放下,呆呆的看着車立國離去。
“呀,剛纔車市長怎麼摔倒了,看,地上還有血跡呢,看樣子摔的不輕啊!”陳鋒站在車立國臉着地的地方看了看說道,眼睛裡多少流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林濤笑道:“可能是有些煩躁,下階梯沒走穩,就摔下去了,皮外傷應該沒什麼事。對了陳部長,到我辦公室坐坐,我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林濤主要是問問如何調動聞行雲的工作,陳鋒是組織部長對於人事關係的調動自然比林濤熟的多。
陳鋒聽完說道:“這事簡單,只要我們西涼接受,他們大學放人就沒問題了,當然這事還得省組織部同意,畢竟是相當於副市長的職位,如果省組織部直接往人大發公函那就更容易了。”
聽起來倒是很容易,不過這事不能避過張玉和書記也不能避過省委崔書記,這就需要聞行雲岳父的能量了。
林濤在週末回到省會的時候,拜會了歐陽晴是打着歐陽清的旗號去的,老同學的姑姑,還是管着自己官帽子的組織部長,拜會一下很正常,歐陽晴對林濤有點刮目相看,確實林濤的手腕很高明,把跳出來的政敵玩弄於股掌之間。
歐陽晴笑道:“你們西涼很熱鬧啊,市裡的領導調來帶去的,跟走馬燈似的。”
“那還不都是您親自頒佈的任免。”林濤看着歐陽晴說道。
歐陽晴一聽,確實如此,雖然這都是崔書記的指示,但確實都是自己這個組織部長頒佈的任免,瞥了一眼林濤說道:“你這是對我有怨言啊?”
“哪能啊?我哪敢有怨言啊,這不我還想讓您頒佈一個新的任免呢?”
“什麼任免?”歐陽晴警惕的問道。
林濤笑道:“看您,怎麼跟防賊似的。我們西涼建立新區,改造舊城,需要一個有專業知識的副市長,我想把畢部長的女婿聞行雲調過來給我當特助,他是人大教授,城建專家,最近一直帶着團隊在西涼搞研究,如果把他調入西涼政府,我想我們新區建設將會更科學,更有效率,希望歐陽部長能支持我們西涼政府工作。”
“你這是挖畢部長的牆角啊,我倒是聽說過聞行雲,是留洋博士,在城市建設規劃方面確實是國內的專家級人物。你做通聞行雲的工作了?不是想讓我先斬後奏吧?”歐陽晴雖然這樣問,但已經斷定,肯定是商量好了,若不然不能跟自己先說。歐陽晴雖然交際的不多,但是他知道趙錦霖洪全力馬佔濤等幾個常委的兒子同林濤走的很近,還有畢月蓮也是,跟林濤有關係的那個快餐店開業,省臺可是做了報道,雖然林濤年輕但是可以看出林濤是很有交際能力的。上次常委會十三票選舉林濤就很說明問題。再有,歐陽晴對林濤的印象也不錯,何況侄女還是林濤的同學,還在林濤的治下當縣長,這個人情她要給林濤。而且聞行雲是畢明華的準女婿,頭兩天還聽畢明華說準備在年底給女兒辦婚禮。無論從林濤這方面還是畢明華這方面她都應該開綠燈,再有一點,聞行雲的調動,是西涼政府的合理要求,對於這樣一個城建專家一個人大教授來說,特助的職位並不算高。
林濤一聽歐陽晴的反問,就知道這事情好辦,不由笑道:“雖然我們西涼求賢若渴,但也不能幹那種逼上梁山的事情。我事先已經徵得聞行雲教授的同意了。他也願意爲西涼的發展出力。”
“還逼上梁山,難道你想在西涼立山頭,當大王啊?”歐陽晴這句話有點醒林濤的意思,崔書記很不滿,認爲林濤在西涼是一言堂,不團結同志,不尊重書記,拉幫結夥。對然上次的事,林濤化被動爲主動,讓人挑不出毛病,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林濤在趁機打壓車立國和劉保衡,連帶市委書記張玉和也落了面子。這三人都是崔書記一手提拔的,可想而知,崔書記面對這件事的憤怒,雖然現在還找不到林濤的毛病,但是一個省委書記惦記你,你還好得了嗎?
“西涼最後一個土匪都已經被剿滅了,還哪有什麼山大王。”林濤笑道。歐陽晴知道林濤所說的是豁口縣青狼溝秦家七代土匪統治青狼溝,私挖金礦的事情,這件事雖然沒有宣揚,但是上了內參。省常委會還當笑話談論過。在這件事上林濤立下一功。
歐陽晴嗔道:“你小子這是跟我邀功呢?”
“不敢,那是我分內工作,不敢居功!”林濤在歐陽晴面前就做爲歐陽清的同學,扮演一個晚輩的角色,因此兩人說話很隨意。若不然,組織部長絕對不會對一個市長說出‘你小子’這樣話來。
“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你在西涼工作,要注意團結同志,要尊重市委的意見。我想你能聽明白我在說什麼?”
“謹遵歐陽部長指示!”林濤知道,這是歐陽部長在暗示,崔書記對他的不滿。不過林濤雖然注意,但並未放在心上。一個省委書記如此鼠肚雞腸,真是讓人瞧不起。
林濤從歐陽部長家出來,直接奔沃爾瑪超市,今天中午兩位岳母和鄧家母女在逛商場,下午的時候蕭華庭,王正道要回來,這幾位夫人要親自下廚,因此纔到超市去親自挑選材料。蕭瀟因爲公司的事情忙,要下午才能從西涼回來,因此林濤這個姑爺不得不陪着這幾個他不敢得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