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政治爾虞我詐,暗算,被暗算家常便飯。
花旗國總統一覺醒來,頭大幾分。
國防部與中情局聯合報告,恐怖組織將阿富汗塔里班的伏擊直升機戰術複製到伊拉克,一夜之間,巴格達巴士拉等地,發生11起襲擊直升機事件,一架“眼鏡蛇”武裝直升機折戟,另有一架“魚鷹”受損,傷亡12人。
“你們中情局令我蒙羞!”總統毫不客氣指責中情局的無能。中情局每年佔用數億預算,可愣是還沒查出武裝分子獲得反直升機地雷的渠道。供貨商的身份,交貨地點,運輸方式等等,如今又增加一件血案——反直升機地雷竟然擴散到伊拉克。
“總統先生,我們已經將目標鎖定在大秦國身上。”中情局頭子叫克拉克,情急之下將猜測與邏輯推理當作事實敷衍頂頭上司。從動機學上分析,大秦有強烈的報復意願,從統計學上看,大秦劣跡斑斑,天竺,菲律賓,前緬政府軍,無不受過其荼毒。
“你認爲大秦有仿製能力?”總統對他的信口開河有些不滿。據專家評估,繳獲的反直升機地雷並非原產於羅剎國的“旋律”,而是山寨加強版,芯片儲存的直升機噪音特徵明顯是針對花旗國的,與之前出現在菲律賓和天族東北區的有明顯差異。
克拉克道:“總統先生別忘了,大秦背後有漢龍國這個聞名遐邇的山寨大國,他們只需花錢從漢龍國聘請人才即可。”
總統陷入了沉思。他所言合情合理,不遲不早,反直升機地雷流入阿富汗與伊拉克是在對曾大帥實施“斬首”行動之後,巧合得疑竇叢生。如果屬實,那曾大帥這個對手實在太難纏了。以往花旗國欺負的對像哪個不是乖乖忍氣吞聲?而且他相當聰明,拿捏分寸恰到好處,選用地雷這樣的防禦性土俗武器,而非攻擊性更強的防空導彈。受害者往往只能啞巴吃黃連。
“那個誰與大秦談得如何了?”就斬首事件與大秦的談判拖延了半年有餘,當初他聽聞大秦提出的強硬條件只當一個笑話,扔給所謂特使與對方周旋。現在,他終於開始認真審視。
沒有人清楚情況。本來就沒有人關心和在意。打電話追問到國務卿,癩斯女士報告說,談判陷入僵局,特使駱青藍從蓉城飛去曼谷渡假了。
“告訴駱,馬上前往漢中市與曾大帥面談。底線?維護國家尊嚴,明白嗎?”
掛掉電話,小布殊看着防長拉姆斯,“抽調海軍軍艦巡弋阿拉伯海,嚴加盤查來往船隻,尤其是進出伊朗的商船!務必給我堵住走私渠道!”
拉姆斯猶豫。伊朗海岸線延綿數百里,封鎖談何容易,涉及到數十艘軍艦輪流值勤,還有額外的開支。“總統先生,那樣的話,我們在太平洋的力量將受到削弱。一旦東南亞有事,恐怕無法顧及。”
小布殊搖頭,“在橫須賀基地保留一艘兩棲登陸艦,遇到特殊狀況,抽調兩艘驅逐艦護衛南下。另外,若事態危急,可命倭國艦隊協助。”
“萬一北高麗同時搗鬼……”
“你說的是小概率事件,用漢龍國的話說,杞人憂天。”
總統先生剛剛學了一個漢龍典故,活學活用。殊不知,防長拉姆斯即將一語成讖。
漢中市國際機場,飛往北京的深夜航班起飛。大秦航空的運8飛機頭等艙裡,範漢年喝着咖啡閱讀傳真件。
文件的標題,赫然兩行黑體大字,漢字與高麗字上下並排,下一排的漢字是:邀請函。
掃了幾眼,範漢年放下咖啡杯,嘟噥一句:“哼,賠禮道歉?窮棒子,死要面子。”大帥曾經自我揶揄,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面子。認真來講,政客還有臉嗎?骯髒勾當多的是,包括他自己。
範漢年苦笑,靠在座椅背閉目養神。肩上的重擔沉甸甸,壓在心頭難以入眠。建交,援助換演習,軍購,每一樣都關係到大秦國戰略利益,關係到南洋戰役……唉,算了,別想了,路途遠着呢,到北京還要中轉,平壤纔是此行的終點站。
大帥府,書房裡,曾大帥完成最後一個批示,伸個懶腰。
夜深闌靜,窗外蟲鳥爭鳴。天空深邃,星斗滿天。一顆赤紅星球惹人注目。正是當年被他慷慨贈送給秦傾卿的火星。他出神地望着,笑了,笑意幸福。
咦?糟了!
他才意識到,與秦傾卿失去連續很多天了!一直忙着照顧白非煙,即便內心泛起思念漣漪,由於擔心傷害到白非煙的感情,他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強忍通電話的念頭,哪怕是編寫一段短信。
現在,煙煙熟睡中。手機,手機呢?哦,在餘責成手裡,他拿起座機話筒,撥號,撥到一半,手停。
秦傾卿送給他的定情手錶提醒,凌晨一點半,正是酣睡時。
巧得很,門開,白非煙端着一碗熱湯走進來。
“煙煙?哎呀,怎麼起來煮夜宵了?小心身體!”
意外。出院到家的連續幾個夜晚,他都堅持陪着她入夢以後纔去工作。
白非煙含笑走到他身旁,碗放辦公桌,嬌軀順勢落入他的懷抱,坐在他大腿上。
“大帥哥也該早點休息了。這些天累壞你了。”美人纖手輕撫,撩起一片柔情蜜意。
“嗯。”
“等等,讓煙煙喂大帥哥吃完芝麻糊再去。”
流產之前,只要曾大帥在家,白非煙每晚都會親手烹製和喂他吃宵夜,再哄他上牀,關懷備至。
曾大帥安靜地享受着白美人帶來的溫馨,一口一口吃着送到嘴邊的美食。
碗空,白非煙輕柔地爲他抹去嘴角的痕跡,幽幽道:“想她了吧?沒關係的,給她電話吧。煙煙心滿意足了,有大帥哥的在意。”
曾大帥心裡一陣感動,道:“明天再說,現在睡覺去!大帥哥抱着你睡!”
願望是好的,理想很豐滿,對應的卻是骨感的現實。電話響,軍情處的,喜訊,“大黃弩”逞威伊拉克,繼阿富汗大捷再立新功,擊傷擊落花旗軍直升機各一架!
又要忙活了。反直升機地雷事態擴大化,估計花旗國會馬上出臺應對措施。正常而言,山姆大叔應該會從海路入手,切斷地雷進入中東中亞的運輸線路。這正和他意,阿拉伯海多吸引一艘花旗國軍艦,未來南洋上就少一份花旗國介入的力量。他現在的工作是,安排一艘軍艦高調出訪伊朗,拓展臆想空間,強化花旗國的攔截熱情。
嗯,另外很有必要探討開闢一條空運線路,經漢龍國新疆暗渡陳倉巴基斯坦,再由陸路進入阿富汗……
忙活一個通宵,剛想去補眠,外交部通知,花旗國特使搭乘暹羅航空,一早到達漢中市,說帶來總統口訊,要求與曾大帥緊急會晤。
曾大帥第一個反應是拒絕,隨後想到計劃需要,便改變初衷。草草吃幾口早餐,換上衣服趕往外交部。
會見在外交部進行。
又見駱青藍。每次見到這根黃皮“香蕉”,曾大帥總感覺怪怪的,漢奸的齷齪形像與此人不謀而合。
握手,入座。曾大帥看看手錶,說:“你只有十分鐘。”
駱青藍一愣,吞下準備好的一大串客套,生硬道:“賠償可以考慮,道歉免談。”
“道歉?誰稀罕你的道歉?”
“那太好了,既然取得共識,我們直接談賠償問題。在談賠償問題之前,我重申一個前提——歡迎貴國加入花旗元俱樂部……”
曾大帥拍桌子打斷他,“讓你的前提見鬼去!我的意思是,賠償容後再議,先談緝拿引渡兇手。”
“啊?!”
“你以爲我們的人命就這麼賤?殺了白殺?道歉?呸!以爲踩腳呢?將發動偷襲的核潛艇艇長繩之以法,連同潛艇一起引渡到大秦接受大秦法律制裁。否則,談個雞巴毛!”
駱青藍瞪眼,曾大帥態度之強硬尤勝那個在蓉城與他談判的龍凱旋。
“意氣用事確實解氣,可於事無補。我勸大帥務實點,從大局觀出發,着眼於兩國的未來,”
“夠了!”曾大帥憤怒狀,拍案而起,“回去告訴你的總統,昨夜我國兩座軍火庫受襲,遺失20套單兵防空導彈,貴國的戰機值勤之時請小心。出了事與我大秦無關。”
無賴之餘顯霸氣!世界上敢對花旗國發出如此紅果果威脅的國家屈指可數,能踐行諾言的更是鳳毛麟角,曾大帥領導的大秦算一個異類。
駱青藍敏感地聯想到阿富汗與伊拉克戰場上的反直升機地雷。難道是大秦的傑作?!
十分鐘,時間剛剛好,談判破裂。
駱青藍尷尬離去。曾大帥沒走,他覺得有點頭暈,要了一杯熱開水。外交部長唐富貴親自端水來。
“咦,大帥,你的臉色?”
“我的臉色怎麼了?”
“沒,沒,比平時紅潤一點而已。”唐富貴懷疑他發燒,卻不敢實說。
曾大帥似有所覺,伸手摸摸額頭,也沒說什麼,喝了水,告辭。
上了車,他想起要給秦傾卿打個電話。連續撥打8次都無人接聽,鍥而不捨的第9次才聽到秦傾卿的聲音。
小美女生氣進行時。
道歉,連續道歉,換來的是哽咽,哽咽繼而演化成傷心的哭泣。
“別哭,帥哥哥答應你,等這邊的事完結,立刻飛到你身邊陪你,陪你過春節,”
“帥哥哥,”電話那頭,小美女低聲說着,語氣充滿哀求之情,“現在就來看傾卿好嗎?傾卿好想見你。”
曾大帥很難,他同樣飽受相思之苦,做夢都想飛到情人身邊,呵護她,疼愛她。但是現實阻礙重重,國事或許可以遙控和授權,感情不行,煙煙身體恢復期間亟需他的關懷。
“給我幾天時間,好嗎?”
小美女回
答以眼淚。曾大帥有可怕的預感,類似情景,小美女以往頂多嬌嗔幽怨幾句,今天的表現非常奇怪,那哭聲,似乎蘊含着一種絕望,聽而心寒。
“你,怎麼了?”
“過來好嗎?來了我再告訴你。”
曾大帥猶豫數秒,他聽出了小美女絕非矯情耍花槍,肯定遇到什麼重要事了!
“好,明天,等我!”
“嗯。帥哥哥,”小美女欲言又止,還是抽泣,似悲又似喜。
掛掉電話,帶着疑惑,曾大帥考慮是否該帶白非煙一起出行。
半路,接到商務部部長朱世青的來電,說香港首富李爵士之子到漢中市考察,臨時提出想當面向他致謝,感謝他爲營救香港遊客和“九龍灣號”上的漁民所作的努力。
李超人來我這幹嘛?難道打算進軍大秦房地產市場抑或電訊市場?
致謝之說純屬胡說八道。天下熙熙,皆爲利趨,香港首富正是由“利”堆砌而成的。
本想回家哄白非煙,無奈,半途改道去商務部。
到了商務部,與李超人會晤的過程中曾大帥愈發覺得難受,身體發冷。或許是察覺到一絲異樣,李超人匆匆結束場面話,開始直奔主題前的試探。
“大帥領導有方,秦軍威武,對天竺的衛國戰、亞丁灣護航和以及南洋護漁處處閃耀着我華夏族人的威勢,身爲港人,與有榮焉。我父親尤其欣賞南洋艦隊,裝備雖陋,精神可嘉,願意捐獻10億港幣爲貴國海軍添置新裝備。”
免費午餐?
答案是否定的。曾大帥心如明鏡,富足如李家,以同胞之名贊助一百幾十萬可當作心意,上億就是“投資”了。
“受寵若驚,無功不受祿。”婉拒,等待對方開價。
李超人從公文袋裡取出一份報紙,遞給曾大帥。
曾大帥接過掃一眼,是香港當地的新聞媒體,頭版頭條的圖片配以菲律賓駐港領事的特寫。此猴在迴應香港媒體質疑菲律賓警方營救失誤以及官方態度傲慢時,公然指責港人偏執不懂原諒。竟打比喻說:菲律賓人被打,他們花兩三天便忘記慘事做回朋友。還呼籲港人向他們學習。
“王八蛋!”曾大帥義憤填膺。
見曾大帥動怒,李超人打鐵趁熱:“父親深感受辱,但是又無可奈何,香港社會被民主慣壞了,內部出臺個制裁菲勞的決議都能爭吵半年,中央出面也頂多是打打嘴仗而已。想來想去,或許只有大帥能幫忙出這口惡氣!”
“具體點。”曾大帥已然決定插手。
“引渡射傷漁民錢斌豪的兇手回香港。”李超人一字一字說,說完,眼睛放着期待的光芒望着曾大帥。
“10億?”曾大帥沒直接回答,只咀嚼數字。李超人以爲他嫌酬勞過少,咬咬牙,加碼:“20億!”
曾大帥淡笑,“我的意思是,10億夠綁架那菲猴到香港幾千回了。何必來找我?”
李超人自嘲道:“大帥見諒,我們香港是個奇葩社會,自由民主爲外衣,壞人逍遙法外。那個綁架行爲本身觸犯了法律,即便鐵證如山,有了這個前提,肯定會敗訴。就像當年花旗國的辛普森殺妻案一樣,因爲警察獲取某個證據時採用了非法手段,所以最終即使他本人公開認罪,法庭上依舊判給他自由。”
“哈哈,有意思。”曾大帥大笑,“好,看在10億訂單的份上,這件壞事我幹定了,到時你們再來我們大秦合法引渡!”
“大帥果然仗義豪爽,謝謝!”李超人大喜。
曾大帥與他客套幾句,然後將報紙遞給旁聽的朱世青,囑咐道:“這份報紙送給外交部學習,合適的時候原話奉還給菲猴!”
超級憤青啊!這是李超人的新認識。
告別了李超人,陸續又來兩批貴賓。暹羅英拉,伊朗大使,均是臨時緊急求見。曾大帥強打精神忙至中午。飢腸轆轆,頭昏腦脹回到家,遇到楊純來作客,客廳裡,與白非煙聊興正濃。
白非煙見他回來,埋怨道:“瞧你,明知純姐有孕在身需要人陪,你卻打發凱子出差。”
曾大帥對着楊純露出歉疚笑意。許多事必須由龍凱旋去處理,如蓉城與花旗國特使談判之行、探望駐滇州飛行大隊,順便檢閱剛秘密接收的兩架殲10戰機之行、還有北斗二代衛星的發射、054A護衛艦的驗收與中央解釋最近南洋的“過激”行爲等等,其它人去了級別太低,效果適得其反。
“明天我去北京把你的凱子哥置換回來。”語出驚人。
啊?!白非煙愣了愣,嘴皮跳動幾下,終無言,表情委屈。
楊純見狀告辭。曾大帥坐到白非煙身邊溫言安慰,孰料白非煙一碰到他的手像觸電般驚跳起來。
好燙!
伸手一模他的額頭。
還是那兩個字:好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