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眸慢慢開啓了,於是面前變得一片霍亮,在轉瞬即逝的頭暈目眩之後,我看到一個渾身長滿鱗甲的怪物正蹲在一個大松樹下,他面目猙獰,形態奇醜,一雙巨掌成肉皮色彩,上面全是絨毛,指甲堅韌如劍,寒光迸射。我這才知道原來通天大聖竟是一個荒古異獸。
真是難以想象,當年靈語兒姊妹五人共同嫁給這個怪物是如何生活的。
我假裝沒看到他,依舊朝着相反的地方走,我把手機掏出來,打開攝像功能,邊走邊錄製身後的影響,過了五六分鐘,我才停下來,朝着李飛蹄他們兩個打個響指,兩個人就原地休息,我看到他倆一臉困惑的莫名神情,就從兜裡掏出香菸,先給自己!點着了,然後把煙盒朝着他倆丟過去。
那倆漢子終於明白過來,也沒推辭,坐在地上就開始吸菸。我們一根菸抽剩一個菸頭的時候,我纔開始查看剛剛錄好的視頻。
那個怪物眯縫着眼睛,兩個巨爪死死抱着一根巨樹,那棵樹很是粗壯,四五個人也合抱不過來,視頻範圍太窄,看不到樹冠是個什麼情形,而我卻能判斷出那個樹頂之上肯定存在問題。弄不好也像母鼬子的大槐樹似的,上面可以隱藏好多人。
我又在附近搜尋靈語兒,視頻上沒有她的影子,我便有些急躁,轉身就直接朝着身後看去,找了小半天,纔看到一個粗大的樹洞,裡面黑乎乎的,我的寶貝血寵就在樹洞裡靠着,她的臉色蒼白,嘴角流血,似乎是遭到了不小的攻擊。
我朝李飛蹄他們擺擺手,兩個傢伙便是乖乖地走過來。他們手上的傢伙很特別,像是微衝又比微衝多了幾個機關。我也沒管它到底是個什麼槍支,拿過來一支,放在手上掂了掂,很沉,估摸着能有三十多斤。於是我就悄悄告訴他倆具體方位,因爲他們兩個沒有心眸,是看不到那個怪物藏身之所的。
按照計劃,我咳嗽一聲後就開始射擊。我們有兩支微沖和一支手槍,如果同時朝着那個地方開火,估計那傢伙活命的機會比較小。
這時候遠處刮來一陣陰風,非常刺骨的寒冷便是鋪天蓋地地襲來。我知道又有怪物來了,也就當即咳嗽起來。我的聲音未落,三隻槍就同時開火了。我和張強用的是微衝,李飛蹄手上的是個大左輪,他倆目標不明確,就順着我的方向射擊,三隻槍突突突突一陣猛射,我就聽到那個怪物及其殘暴地一聲嘶吼,它的身上鱗甲被打的四下亂飛,鮮血順着稀疏的白毛就流到地上,那棵巨樹底下瞬時就被染成紅色。
它嘔吼一聲就朝着我們撲來,當它的身體凌空到我們頭頂的時候,我的心早就跳到了嗓子眼了。這時候沒有不害怕的,這是千鈞一髮的決鬥時刻,如果誰先慫了,誰就最先玩完。我也不顧個人安危了,指揮着他倆就朝着流血的地方掃射,反正任何戰鬥都是要死人的,都是以命相搏的節奏。
第一輪射擊沒有成功把它擊斃,眼看着他那龐大的身軀就降落到我的身上的時候,我突然大吼一聲,手中槍支扔給李飛蹄的一瞬間,雙掌便有一團巨大火焰猛烈噴出。
“嘭……”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震之後,那個怪物就像一隻河馬似的趴在地上,它渾身是血,四肢也是被炸的粉碎。
李飛蹄和張強兩人狼狽不堪地從草窩裡鑽出來,他倆這纔看到那
只怪物的真正面目,不由嚇得倆比臉色慘白慘白的,就像一張白紙糊到面孔上一樣,幸虧他們也算是見過些世面的陰陽人,如果換成是鐵侖或是妖天那樣的平常人類的話,估計他們的肝膽早就被嚇得破碎!
“主人,這逼玩意是個啥精怪啊?”
張強一臉驚懼地湊過來,用腳踢踢怪物的肚皮,那些鱗甲堅硬無比,如果不是被威力強大的獨攻神掌震毀了內臟的話,光靠兩隻微衝是很難穿透它們表層的。
“這是一隻荒古蜴人……”
我還想告訴他們許多關於這隻荒古蜴人的傳說,但很快就打消了那個念頭。我不想告訴他們目前深愛着自己的靈語兒當年就是這隻蜴人的老婆。這樣對她不公平,對我本人形象也是一種巨大的損毀。我當即岔開話題,指揮他倆趕快尋人。
我在樹洞裡找到了靈語兒,她的身體痙攣,皮膚慘白,滿目都是複雜痛苦的神情,也許她是依舊對那個荒古蜴人心存戀念,我便沒有多說話,只是及其小心地把她抱在懷裡。
這時候李飛蹄他們也在那株大松樹上發現了被俘的弟兄。那棵巨樹總共四個枝丫,它們就像手掌一樣分別指向四個方向。二十幾個漢子被藤蔓纏繞着,一個個就像糉子似的掛在樹上,風一吹還特莫搖搖晃晃地直顫悠。情勢非常危機,好幾個膽小的都嚇尿了。
李飛蹄和張強兩人身手很是敏捷,他們兩個有着神猿一樣的身法和速度,躥到樹上後就開始救人。十來分鐘後,石劍峰和鐵侖他們都站到我的身邊。看看他們沒有大礙,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抹點紅花油就解決了,於是就抱着靈語兒,帶領大家往回走。
我們剛剛離開那片林子,就聽見公路那邊傳來了非常激烈的槍聲。李飛蹄和張強他們急忙帶着人馬包抄上去,看到我們的四十多弟兄正在跟一夥黑西服開戰。
那些黑西服一個個都是五大三粗的精裝漢子,他們年紀不大,長相很是年輕英武,多數人帶着墨鏡,扎着紅領帶,極少幾個穿着便服,一臉牛逼狼煙的樣子,貌似這支隊伍中的小頭目。
我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人的樣貌,那傢伙二十五六歲,身材魁梧的有點過份,長的傻大黑粗,穿着一件黑皮夾克,裡面是雪白的襯衫,下面是一條肥大寬鬆的墨綠軍褲,腳踏軍旅作戰靴,這個形象本來就夠酷夠帥。然而他還戴着墨鏡,頭上的鴨舌帽也是不倫不類地扣在頭頂上。
“曹端……”
我的心咯噔一下。這個曹端本來是陳氏家族的一箇中隊長,因爲上次被我俘虜後差點就被李飛蹄他們蹂躪死,後來他實在承受不住酷刑的摧殘,便是幫助我們找到了王麗婷的下落。
後來聽李飛蹄說那傢伙爲了掩人耳目,竟然殘忍地把他身邊的七個漢子都殺了。或許是因爲這個,曹端這比至今還在得到陳家的信任,並且恢復了他的職位。這次估計就是受了陳氏當家人的密令,悄悄帶着鐵衛隊趕過來劫殺我們的。
“妖天呢,妖天……”
我朝着人羣呼喊一聲,一個身材瘦小的羅圈腿便是一瘸一拐地朝我顛過來。
“二姑爺爺,有何吩咐?”
妖天滿臉的損比模樣,小眼睛眨巴眨巴的不停地觀察着戰場環境。
“看見那個黑皮夾克沒有?戴花格子鴨舌帽
的那位,給老子把他的腦袋捅爆了!”
我和靈語兒兩個人匍匐在一條壩梗後面,子彈啾啾地在我頭頂呼嘯。我把煙點着,使勁嘬了兩口,朝着妖天惡狠狠地說道。
“好吧,二姑爺爺。我試試看。”
妖天一瘸一拐地站起來,他的後背倚着一棵小樹,雙手握着一把大左輪,就叫他星眼一眯,還沒等我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那比就已經扣動了扳機。
“嘭……”
大左輪槍口閃出一綹火光就被妖天插進槍套裡。舞湊,只是一槍,因爲地形太過複雜,雙方人馬加起來能有三四百人,彈片橫飛,硝煙瀰漫,在這種狀況下,他竟然及其自信到這種程度,實在特莫的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正好旁邊一個小頭目正舉着戰地觀察鏡查看戰況,我就一把奪下那個望遠鏡,第一次用這玩意,還有點手腳笨拙不聽使喚。但是我是個聰明人,從小又喜歡研究軍事科技,很快就明白了它的使用原理了。我抓着望遠鏡調好焦距以後,靜下心來往對方陣地上觀看,搜尋了半天,還真就沒再看到曹端的影子。
但是沒發現不等於他就死了。於是我的望遠鏡就沒有撒手,一直把着它在對方陣地上搜索。真的沒有,就連躺下的屍體裡面都沒有穿黑皮夾克的。
正當我抽身躲避一顆手雷爆炸後的氣浪時,無意中就看到公路上一輛轎車旁邊,有四五個大漢手忙腳亂地擡着一個人就往車子裡鑽。距離太遙遠了,根本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一個大致輪廓。恍惚間,那個傷者真有幾分酷似曹端。
我抓起望遠鏡就朝那裡看,我們的距離瞬間就被鏡子拉近許多。舞湊特孃的,還真是曹端。那比腦袋耷拉着,滿臉都是鮮紅的血液,他被手下塞進車裡後,那輛豐田霸道便是嗡嗡嘯叫着開始發動。
“妖天,妖天呢……”
“二姑爺爺,老子在這……”
妖天詭異地朝我咧嘴一樂,我特孃的擡手就是一巴掌,然後大聲說道:“地點公路,目標是那輛黑色豐田霸道,狙擊點是右前輪,執行吧!”
說完我就不再理他,抱着靈語兒就躲到樹林裡去了。我倒不是膽小怕事,而是害怕那些不長眼的子彈打到我的愛妾身上。我倆在一個樹坑裡剛剛隱蔽起來,就看到那輛霸道車嗡地一聲衝進樹林,立刻側翻在一片空地上。
“好樣的妖天,草擬麻麼的!”
我朝着妖天伸出大拇指,正在那裡掰話,身邊的靈語兒突然全身抽搐,兩眼緊閉地暈倒在草地上。
“老婆,老婆……”
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情況把我也嚇得夠嗆,我趕忙把她抱在懷裡,看着她那慘白的皮膚因爲虛脫而失去了原有色澤,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趕緊把手指咬開,然後塞到她的小嘴裡。
就在這時候,兩個人影在我身邊一晃就出現了。
“主公,那什麼,曹端那比被我們抓回來了,只是不太湊巧,腦瓜皮被子彈勒開一道血槽,露出了腦神經,死了……”
李飛蹄一面說,一面把龔麗君推到我面前。
“老公……”
龔麗君扭着小腰走過來,一屁股就坐到我的大腿上。
“老公,這個娘們太煩人了,她怎麼老是吃你的血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