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終於走到了一九三六年八月六日的凌晨。在這一刻,在蘇聯首都莫斯科市中心的上方,突然升起了一團比太陽還要耀眼1000倍的火球!而在蘇聯首都外圍寬闊的前線上面,雙方數百萬武裝到了牙齒的軍人都緊握着手中的武器,蜷縮在各自的塹壕或是防彈工事裡面,等待着攻擊的開始。德國人和遠道而來的中國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在覈裂變炸彈的巨大威力下面作戰,如果什麼時候手裡面沒有了這件殺人利器,大概連普通的攻堅戰都不會打了吧?蘇聯人則帶着有史以來最絕望的心情,還有對中德這兩個將要滅亡蘇聯還有俄羅斯的帝國主義國家的刻骨仇恨,緊張的等待着敵人的突擊,或者……是核炸彈!其實他們每一個人都怕得要死,恨不得立即從塹壕裡面逃亡而走,但是他們背後就是莫斯科!還是真正遭遇核炸彈攻擊的莫斯科!從某種角度來講,呆在莫斯科城內的風險甚至還要超過身處戰爭的最前沿。
隨着核爆炸的火團漸漸暗淡下來,在長達數百公里的戰線上面,無數的信號彈幾乎同時升起。顏色五花八門,象徵的意義卻是大致一樣的,就是向後方的中德兩國的炮羣下達開火射擊的命令。之前一段時間,頻繁的前哨交手戰還有試探性攻擊,已經探明瞭蘇軍一線防禦工事的大致情況。這裡有款達數百米的鐵絲網和鹿砦,有密集的雷區。埋設着數以千萬計的反坦克或反步兵地雷,還有至少十米寬,深達三米的反坦克壕溝。反坦克壕後面的戰壕工事都又深又長。全部都有深入地下數米的防空洞,除非核炸彈直接在它們上空爆炸,否則不會給躲在這些防空洞裡面的蘇軍官兵造成毀滅性殺傷。在第一道戰壕後方,還有無數個被修成環形工事的反坦克火力據點。而某些唯有蘇軍防線上面的城鎮,甚至被構築成了堅強的要塞。爲了撕開這種強固的防線,中德兩國準備了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炮兵火力。
在八月二日凌晨二點十五分,也就是莫斯科第一次核爆(看起來莫斯科還要經歷很多次核爆)過後15分鐘。中德兩國的炮羣終於開始怒吼了!
整條戰線開始綻放出無數大大小小的橘黃色的火光。緊接着就是震天動地的爆響,從空中德國人的炮兵觀察飛機上往下看去,場面還是無比的壯觀。莫斯科的東、南、西三面數百公里的戰線上,就好象出現了一條狂暴的岩漿河流似也。但是經歷過剛纔核爆炸所造成的天崩地裂一樣的可怕場面的蘇軍官兵,並沒有把中德兩軍的兩萬多門大炮同時發出的怒吼太當回事兒——他們的避彈工事都是能稍微抵擋一下核炸彈的,普通的炮彈又算得了什麼?真正給前線的蘇軍軍官們造成困擾的並不是不斷落到他們陣地上面的炮彈。而是蘇軍的通訊指揮系統又完全癱瘓了!之所以用又。是因爲這樣的情況已經多次出現了,幾乎每次遭遇核炸彈攻擊之後,在覈爆炸附近區域的電力和通訊線路就會被大量燒燬,修復起來極爲困難。
而沒有了電話和電報通訊,散在幾百公里防線上面的部隊就無法得到有效的指揮,甚至位於戰線後方的蘇軍炮兵,也難以有效還擊——雖然蘇軍已經有了一些迎接的辦法,比如用騎馬的通信兵取代電報、電話。但總歸是不大靈便的。
所以在中德的炮擊開始30分鐘以後,蘇軍的炮反擊仍然沒有開始。
吳石和他的集團軍羣參謀長吳奇偉中將站在一個小山頭的高處。用望遠鏡看着眼前的不斷翻滾的火光。他們二人指揮的中國西方集團軍羣在過去的10天裡面,又向西推進了300多公里,現在已經攻到了距離莫斯科紅場不到60公里的諾金斯克。所以就有幸目擊了核炸彈在莫斯科人民頭上爆炸的壯觀一幕了!
他們剛纔就戴着防輻射眼鏡,站在這個高地上面觀看了核炸彈爆炸的壯觀場面。兩個也都被那個比1000個太陽還要耀眼的火球給驚呆了,半張着嘴,像兩個傻瓜一樣,發了好一陣的呆,現在纔剛剛反應過來。而且他們現在都有些佩服蘇聯紅軍了,在這種可怕武器的打擊之下,居然還在堅持抵抗!這是多麼頑強的革命意志啊!
半晌,吳石才放下望遠鏡,大聲對吳奇偉道:“晴雲,沒想到核炸彈這樣的可怕!幸好是我們首先擁有了這種武器!要不然真的不知道我們的軍人能不能承受起這樣的打擊?”隆隆的炮聲幾乎要掩蓋了他的聲音。但是吳奇偉還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着回答道:“虞公,我覺着問題還不是軍人能不能承受,而是老百姓能不能承受……剛纔爆炸的這枚核炸彈可是投在莫斯科市中心的,至少殺死了十幾萬人!這樣的代價,除了蘇聯這個布爾什維克國家,還有誰能夠承受?”
吳石皺着眉頭,沉吟道:“十幾萬人……真是太兇殘了,那可大多都是手無寸鐵的平民啊!可是托洛茨基又有什麼辦法?我們根本不肯給俄羅斯民族一個可以接受的出路,他們也只有死抗到底……不過,只要核炸彈不斷扔下去,總會有願意早一點讓俄羅斯民族結束苦難的紅軍將領站出來的。”他頓了一下,又道:“晴雲,勸降的傳單是不是用大炮打出去了?”
“已經打出去了,不過今天恐怕是不會得到什麼迴應了。”
“不急,總會得到迴應的!”吳石一擺手,率先走下了小山坡:“走,到前面去看看裝甲兵和裝甲擲彈兵準備得怎麼樣了,雖然已經有了核裂變炸彈,但也不意味着能靠着核炸彈包打天下,要不然咱們就不用帶着上百萬弟兄從烏拉爾山脈東面一路打過來了!”
……
就在炮擊開始的時候,位於莫斯科東面戰場的華軍西方集團軍羣也開始爲地面進攻做準備了。隨着一輛輛躲在樹林、麥田和城鎮當中,掛着僞裝網的坦克、坦克殲擊車、自行火炮和裝甲車還有卡車從隱蔽地開出,大批的步兵在軍官們的口哨聲中開始集結,從高處向西俯瞰,寬達上百公里的戰線正面到處都是華軍進攻部隊的官兵和車輛。
當吳石和吳奇偉到達第2裝甲集團軍指揮所時,集團軍司令官廖磊大將正和幾個負責打頭陣的裝甲師和裝甲擲彈兵師的師長和參謀長做着最後的部署調整。一張巨幅地圖上,沿着紅軍城、洛西諾—彼得羅夫斯基、庫帕夫納、埃列克特羅烏格利、拉緬斯科耶等莫斯科東面的重要城鎮劃出一條長長的紅線——這就是蘇軍在莫斯科東面擺開的第一道防線。見到吳石進來,廖磊衝行了個軍禮,然後就手指紅線說道:“吳長官,你看這裡,他們的防線就擺在大平原上面,可以說是無險可守,但是在昨天的試探性攻擊中我們發現,他們擁有大量的反坦克炮、機關槍還有步兵,特別是蘇軍步兵手中的反坦克榴彈發射器在近戰當中對能對我們的黑豹坦克和獵豹式坦克殲擊車構成極大的威脅。這次恐怕是要打一場前所未有的硬仗了。”
說起這個獵豹式坦克殲擊車,其實也是德國向中國輸出技術的產物,但並不是兩國官方合作生產製造出來的。而是德國的幾家重工業卡特爾同時參加了中德兩國新一代坦克(坦克殲擊車)的招標,其中滿公司的40噸級坦克底盤同時被中德兩國的陸軍看中,結果中國重工就和滿公司聯合,用這一款底盤開發了戰鬥全重高達45.5噸的獵豹坦克殲擊車,配備了一門71倍口徑的88mm坦克炮,即使在2000米的距離上,使用鎢合金穿甲彈還能輕易擊穿153mm的均質鋼板。而德國的滿公司又獨自在這款坦克底盤的基礎上開發了戰鬥全重相同的,裝備了一門70倍口徑的75mm主炮的黑豹坦克。而這兩款裝甲戰鬥車在中德兩國都有生產,不過中國的產量較低,截至1936年7月底,總共只生產了不到500輛黑豹坦克和700多輛獵豹坦克殲擊車。而德國的產量則要多好幾倍,以至於德國陸軍裝甲部隊已經把黑豹坦克和獵豹坦殲當成主力車型了,不像中國裝甲兵那樣每個師只有一個營的黑豹/獵豹,當個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面,就怕被打壞掉。所以以往是根本不敢把這黑豹和獵豹拿去衝擊蘇軍陣地的,只是讓它們在1000米到1500米的距離上面用主炮轟擊對方的火力點,充當自行火炮。而這一回,吳石卻命令廖磊用珍貴的黑豹/獵豹打突擊,務求一舉突破蘇軍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