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後,秦嶺的同鄉天鎮縣的萬老三找到了他,熱情的要在八仙樓裡請他吃飯,被其謝絕了。而此時的秦嶺已經住進了姜鑲送的宅子,當時是馮志以錦衣衛的名義送給他的,說宅子閒着也閒着,不住人反而壞的快,請秦嶺代爲照看,總之說的很客氣,於是秦嶺便欣然接受了,只是心裡想着:“媽蛋,還不給老子送銀子,老子還等着銀子發展自己的勢力呢。”
這段時間,秦嶺可沒有閒着,他親自去了大同府的武器製造局,以前這種地方他進不去,現在不同了,他身上錦衣衛的衣服,便是通行證。那種便攜式虎蹲炮製造局的匠戶們都可以生產,並且匠戶們是祖傳的手藝,十分的精湛,只要秦嶺有銀子想要多少,他們便能製造多少。
普通人想要造虎蹲炮這種東西,也許困難重重,但是秦嶺身上錦衣衛的官服,卻讓這些困難消失的無影無蹤,其實大同府的製造局已經腐爛透了,匠戶們根本吃不飽,經常接一些各種門路的生意,只要他們認爲足夠安全就可以,不過一門合格的、不偷工減料的虎蹲炮需要白銀三百兩,再加上鉛丸和火藥的花費,不是一個小數目,所以秦嶺很缺銀子。
他還回了一趟陽裡坡,當牛蛋、虎子和馬凡等人看到他身穿錦服,腰掛繡春刀的英姿,發出一陣歡呼聲,當時雷猛子便吵着說:“大哥,你什麼時候也給我們搞身官家衣服穿穿。”
“難道龍虎衛的軍服不好看嗎?”秦嶺瞪了他一眼。
“呃?不!龍虎衛的軍服好看是好看,但是沒有大哥這身官服威風。”雷猛子回答道。
“過不了多久,龍虎衛的軍服所承載的榮耀將是這身官服的萬倍,好了,你們的事情我都記在心裡,以後我可能要住在大同城裡,馬凡、江羽、武雲、雷猛子你們四人跟着我,牛蛋、你和虎子兩人看好家,把人給我訓練好了。”秦嶺有條不紊的吩咐道。
牛蛋聽到秦嶺不帶他去大同城,不由的嚷叫起來:“我也要去。”
“給我在這裡好好練錘,趙叔可說了,你馬背上的錘法還差得遠。”秦嶺嚴厲的對牛蛋訓斥道。
隨着年齡的增大,牛蛋越發的像一個混世魔王,只有師傅趙老四和秦嶺兩人能說動他,其他人根本管不了他。
”好吧!”牛蛋看到秦嶺發火,於是只好一臉委屈的答應留下來。
最終秦嶺帶着自己的丹鳳朝陽刀和五十六斤的重刀,領着媳婦李香桃和馬凡等四人,住進了大同城西的這棟三進三出的大庭院之中。
前面是大廳,招待客人的地方,中間是廚房和下人的住所,後面是花園和主人的住處。
馮志當時還送來兩名關外美女,像是胡人,藍眼睛高鼻樑,衣着暴露,看得秦嶺血脈膨脹,但是最終忍了下來,給退了回去,因爲色是刮骨的毒刀,也是墮落的根源,他雖然想要銀子,那是爲了發展自己的勢力,但是對於這種女人,他的身體有反應,心裡卻沒有絲毫的興趣。
院子太大,馮志又送來幾名丫鬟,仍然被秦嶺給退了回去,他可不想讓別人在自己身邊安插眼線,不過他確實需要幾名下人幫着洗衣做飯,於是找到了李飛,讓他在流民之中選了兩名十五歲的小姑娘來給李香桃當丫鬟,至於打掃庭院的事情,由馬凡等四人負責。
這天,萬老三又來到了秦嶺家裡,沒再提請客吃飯的話,兩人分主客落座之後,客套的說了一些無味的話,隨後萬老三便直奔主題,拿出了一份契約,遞到了秦嶺的面前,說:“真人面前不說假話,秦大人你看這份契約還滿意否?”
契約上一大串的文言文,大體意思是說:商人們在大同府的活動讓秦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商人們將每年給秦嶺五千兩白銀當做報酬。
“五萬兩!”秦嶺一看每年纔給自己五千兩銀子,打發要飯的呢,於是開口便加了十倍。
“你不值這個價。”沒想到萬老三竟然臉色一變,根本不給他面子,說話很衝。
“奶奶個呆皮!”秦嶺暗罵了一句,說:“送客,等着你上門來求我。”
“哼!”萬老三站起身來便要離開。
啪嗒!
萬老三身子太胖,又起得太猛,寬大的袖袍將小桌上的茶杯碰摔在地上,啪嗒一聲,摔的粉碎。
“來人,將此人給我亂棍打出。”在主人家裡摔茶杯,對於講究面子的明朝人來說,可是一件羞辱臉面的大事,本來秦嶺心裡對萬老三這名漢奸商人就有氣,所以此時也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直接命令馬凡等四人,拿着棍棒將他一頓暴打,最後萬老三是被拖出了院門。
馬凡四人下手沒輕沒重,雖然沒朝萬老三身上的要害部位招呼,但是仍然打斷了他的右腿,傷了三根肋骨,兩隻手臂也都骨折了。
不過還沒等萬老三去知府大人那裡告狀,秦嶺便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馮志。
“奶奶個呆皮,萬老三算個什麼東西,他竟然敢在屬下家裡當着我的面將一個茶杯摔得粉碎,丟了屬下的面子事小,丟了咱錦衣衛的面子卻是大事,請大人爲我做主。”秦嶺一臉委屈的出現在馮志面前。
“這……這不太可能吧!”馮志瞭解萬老三,怎麼也不可能做出這種孟浪的事情來。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萬老三當着屬下的面摔碎了一個茶杯,並且還想要拂袖而去,如若說慌,天打雷劈。”秦嶺是指天發誓,因爲萬老三確確實實在他的面前摔碎了一個茶杯。
看到秦嶺指天發誓的樣子,馮志信了,因爲古人很忌諱誓言的。
“大人,萬老三那幫商人這兩年越來越囂張,加上本來對我們就沒有什麼好感,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旁邊的周鴻突然開口說道,上個月,他因爲一點小事也受過萬老三等商賈的氣。
啪!
“一個小小的草民膽敢這樣對待我們錦衣衛,置我們錦衣衛的威嚴於何地?置皇上的威嚴於何地?”馮志猛啪了一下桌子,冷喝一聲,錦衣衛屬於皇帝直屬機關,只聽命於皇上,辦得是皇差,走到那裡都有人敬着,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而此時萬老三的家人也擡着被打斷了手腳和肋骨的萬老三,進了大同府的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