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防衛方面不必擔心。”馮從新淡淡地道:“上將和石天豪主席在皇宮大酒店舉行宴會,誰敢明目張膽在那裡動手。那可不是魔鬼天堂。況且,各大軍區已經收到了指令,他們敢動手,我們會讓他們明白,究竟誰纔是這個國家的鎮國武力!”
“好!”客廳裡,一片喝彩聲。
馮從新上將的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爲之熱血沸騰。
秦妖和他那些百戰百勝的軍隊,就是這個團體的基石。
改天換地,正需要如許氣魄!
“我倒是巴不得他們動手呢。”穿衣鏡前的秦楚楚戴上耳環,搖曳生姿地走到秦妖身邊,挽住秦妖的胳膊,笑着道:“在實況直播的宴會大廳動手,不等於把民衆都推到我們一邊來嗎?他們應該記住,這是一個民主的國度!”
明豔照人的秦楚楚,英俊瀟灑身軀筆直的秦妖,在這一刻如同兩顆璀璨新星,耀眼得不可逼視。
兄長秦妖的軍事才能和手中掌握的力量,妹妹秦楚楚的智慧手腕,讓人心悅誠服。
黃勝天死後,華夏將再無人能與之爭鋒!
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九點。
雖然距離宴會開始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不過早在八點左右,就已經有達官貴人們陸續抵達了位於國家勝利廣場不遠的皇宮大酒店。
這家酒店距今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
從雄偉的大門驅車而入,前行五百米,就是一個巨大的前廳廣場。廣場中央,是充滿歷史韻味的青銅雕像和呈花瓣狀的噴泉池。雕像高八米,站於五十米高的大理石基座上。
四周噴泉在五顏六色的射燈中變化萬千。
酒店廣場兩側,是兩棟高二十多層的米黃色副樓。被花園中茂密的樹木圍繞着,顯得寧靜而漂亮。
正中央就是酒店的主樓。這是一棟紅色外牆黑色人字屋頂的方形建築。高一百多米,三十層。密密麻麻的白色圓拱形窗戶和大廳飛翹的前檐,看起來就像一棟堅固而華麗的城堡。
夜幕降臨,皇宮大酒店已經是張燈結綵燈火輝煌。
一輛輛平時難得一見的豪華汽車,在接受檢查之後,穿過已經戒嚴的大道,駛到酒店前廳外。
數十名殷勤的服務生,在四周宛若雕塑一般肅立的國安保衛人員中,來回奔跑,宛若穿行於臺階的花蝴蝶。
達官貴人們走下汽車,在媒體的閃光燈中,或微笑着頷首示意,或面無表情地踏上紅地毯往裡走。
四周的記者們,一個個興奮地扛着攝影機,舉着照相機,來回奔跑。
這等場面,可是平日裡難得一見的。
臨時主席石天豪來了,國防部長來了,國務卿到了,議長到了……
似乎隨着秦妖和石天豪的一句話,整個華夏的大人物們,都浮出了水面。名流政要,簡直如同過江之鯽。
而那些平日裡威風八面,前呼後應的財閥總裁,超級富豪們,在如此多的名流中間,根本算不上什麼,更別提那些平日裡傲慢的當紅明星們了。
能有資格參加宴會又知情識趣的,都一個個帶着謙和的笑容,隻身而來。低調得讓人難以相信。
一輛汽車,沿着高速公路飛馳。
段天道一邊聽着音樂,一邊打開車窗,讓沁涼的夜風將整個車廂灌得滿滿的。
一個粉雕玉琢般的金髮女人坐在段天道身旁,不時扭着身體,把腦袋伸出車窗,一頭金色的捲髮在風中如同波浪般翻卷。
“天網的中央計算機,控制住了麼?”段天道點了一支菸,輕輕一擺操控杆,汽車如水一般向彎道飛速滑去。
“我親自出馬,還有搞不定的計算機?”林涵鄙夷地扭頭掃了段天道一眼,又把頭伸出去:“段天道,你還是小心一下你自己吧。”
“他們動用了部隊?”段天道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倒視鏡,一輛黑色的防彈轎車,緊緊地跟隨在身後。再遠處,幾輛越野車大搖大擺地跟蹤着,似乎絲毫都不擔心被自己發現。
而天空中,幾架警用直升機在直衝雲霄的樓羣中忽隱忽現,忽遠忽近,如同夜空中盯住獵物的獵鷹。
“他們動用天網聯絡的信息很少,秦妖不是傻蛋,在權限低於黃勝天的時候,他不會輕易用天網傳遞消息。”
林涵把頭縮回來,靠在椅背上,晃悠着兩支長腿:“不過,他們再怎麼繞也繞不過我。十六個軍區,有四個是秦妖的死忠,另外還有八個有他們的人。”
林涵匝吧匝吧嘴:“黃勝天這些年雖然不動聲色,不過,秦妖在軍方私底下的動作想瞞過他也不容易。”
“我監控的結果,和他給我的資料差不多。”林涵瞟了段天道一眼:“別以爲他老糊塗,說實話,雖然他腿腳不利索,不過玩這種東西,他比你厲害一萬倍。這方面我都不操心,你操哪門子心。”
段天道二話不說,一巴掌拍在林涵後腦勺上,打得她往前一傾。這徒有一張人皮的小妮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居然敢教訓老子,反了它了!
“段天道,你再動手,老孃待會兒給你留兩個狙擊手!”林涵憤憤地道。
“你給老子試試看。”段天道懶得理他,把菸頭丟出窗外,汽車在進入城區的繁華街道上猛地一甩頭:“下車!”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嬌小的身影迅速躥出車窗,在汽車的高速飛馳中落地,只一閃,就消失在了人羣中。
段天道將車駛入皇宮酒店前的大道,經過安檢的時候,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三十分。
一隊黑色的加長汽車如同一條長龍,接連駛入皇宮大酒店,繞過噴水池,在正門的臺階前停下。
這一次,服務生們被勒令停留在原地,數以百計的安保人員,將車團團圍住。
車門打開,身穿筆挺的黑色上將制服的秦妖和亭亭玉立的秦楚楚,出現在閃光燈下。
這兩人的出現,完全蓋過了所有人的風頭。老牟等重量級人物站在他們身後,就像隨從一般。
大局將定,所有人都明白,誰纔是這場宴會真正的主人!
早就接到消息,等候在大門口的石天豪,王濤和袁江平,紛紛走下臺階,迎接秦妖的到來。
這一幕,讓在場的記者們駭嘆不已。
秦妖的威望很高,大家也都知道,黃勝天已經是病入膏肓,秦妖接替他成爲華夏軍方第一人,已經是毋庸置疑。
可軍人畢竟是軍人。
在這個民主國度,主席和國會的權利,纔是至高無上的。像黃勝天那樣超越主席的存在,唯獨就只有一個,而且也只能有那一個。
原因很簡單,華夏的地位是黃勝天憑一手之力,硬生生打出來的!
秦妖雖然戰功卓著,可要和黃勝天比,他還差得很遠。至少還欠缺一場如同三十年前那樣的關鍵性戰役的勝利。
黃勝天擊敗了整個北約。而秦妖不過纔拿下了一個海域。
可是今天,在這皇宮酒店的臺階之下,他卻帶着淡淡的笑容,和石天豪,王濤,袁江平等人一一握手。所有的閃光燈,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整個華夏,彷彿在這一刻,圍繞着他而旋轉。
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看來,今天晚上,誕生的不僅僅是新一屆的主席。”一位資深記者半眯着眼睛看着人羣中的秦妖道:“我們還將迎來一位新的軍方第一人。”
“看,國防部長也迎接出去了。”有人叫道。
“恐怕不僅僅是軍方第一人那麼簡單,”一名矮胖的記者搖了搖頭道:“軍神大人,都沒有這麼大排場!”
“起風了。”記者中一個聲音,讓紛紛的議論聲,頓時停了下來。
是的,起風了。
臺階下,人們的衣領衣角,酒店的綵帶彩燈,旗杆上的旗幟,變幻的噴泉,都在忽然而來的風中搖曳着。
“秦妖上將,請!”衆人和秦妖寒暄過後,石天豪微笑着當先踏上一步臺階,口中道。
“等等。”秦楚楚拉了拉正準備拾級而上的秦妖,衝周圍的人們嫣然一笑:“剛剛收到消息,我的一位朋友已經到了。”
“朋友?”衆人一怔。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讓秦楚楚拖住秦妖站在這裡等他?
“是秦楚楚小姐的朋友。”商務部的一位副部長,見衆人都紛紛停下了腳步,當即一臉笑容地道:“那我們自然是要一起等的。”
當秦楚楚衝他微微莞爾一點頭,這位副部長,簡直笑得眼睛都沒了。
一輛汽車繞過噴泉,在大門口停下。
還沒等國安的護衛走上去,一個身穿藍色制服的段天道,就自己推開車門,從駕駛室走了出來,將手中的鑰匙隨手丟給一名發怔的保鏢。
“大家都在迎接我?”段天道走進人羣,站在秦楚楚和秦妖身邊,左看看右看看。
悍軍中將方楚天!
所有人都被這個“朋友”,驚得目瞪口呆。
在場的人中,除了石天豪,秦妖和秦楚楚等人外,許多人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段天道真人。
對這個跟隨黃勝天而來的將領,大家瞭解的最多的,除了他的資料履歷外,就是一月十一日那一個血腥的夜晚。
那一天,就是這個一臉憨厚,長着一雙有點小招風耳朵的傢伙,在王者大廈頂樓的圓形平臺上,徒手擰斷了牟青的脖子。
也是他,醉醺醺地扛着一把狙擊槍,在平臺的汽車之間奔跑跳躍,創造了一個人以動態狙擊單挑十五名精銳狙擊手的神話。
更是他連捅秦楚楚的衛隊隊長方非凡五十六刀,殺死秦楚楚的親隨馮斷山,製造了震驚華夏的1.11慘案。
還是他,在最後衛戍部隊的追擊中,駕駛着一輛汽車,帶領着一幫機甲戰神,一路奔殺,不但殺得整整兩個王牌裝甲營灰頭土臉,最後還將數十輛神秘而強大的紫色機甲擺好陣型,接受他的檢閱。
可以說,這個方楚天不但不是秦楚楚的朋友,反而是不共戴天的敵人。雙方的仇恨,就連血都洗不盡!
而現在,他竟然出現在這裡!
迎着段天道的眼睛,老牟等人,都是駭然後退一步,驚恐的環顧四周。
記者們蜂擁而上,閃光燈如同疾風暴雨一般,照得臺階前亮若白晝。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時,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將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段天道的到來,是預示着黃勝天的反擊開始,還是他已經認輸?
這一夜,又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