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北盟士兵都閉上了眼睛,他們知道,這十輛斯芬克斯,在被撞擊的那一瞬間,已經完了。
在那如同攻城錘一般的青色機甲的撞擊下,這些斯芬克斯就像是破碎的門板。
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近衛裝甲連還是很快就表現出了他們作爲北盟最精銳機甲戰士的素質。
面對撲入羣中的青色機甲,一輛輛斯芬克斯迅速擴散遊走,陣型變幻間,已經將青色機甲團團圍住。潮水般的攻擊隨即展開。
“咦?”段天道飛快地閃過一輛猛撲向自己地斯芬克斯,反手回撈,卻撈了個空。那輛斯芬克斯撲空後,一個擺尾,轉眼就脫離了段天道地攻擊範圍,混進了遊走的獅型機甲羣中。
不等段天道驚異的聲音結束,又是兩輛斯芬克斯撲了上來。一輛騰空,直撲遊俠的右側身體;另一輛,則貼着地面急速奔跑之後。一個三爪着地的短距離滑行,塵土飛揚中,左前爪急伸,抓向段天道右側大腿。
兩輛機甲,配合得天衣無縫!
在這兩輛機甲身後,另外兩輛斯芬克斯也已經作勢欲撲。
“你大爺的!”段天道手速提升到五十五動,遊俠橫身而起,一腳踩在左側地面機甲地肩頭,一記旋風踢,將凌空撲來的那輛斯芬克斯掃得直摜出去,接連撞翻了兩輛北盟機甲,才停下來。
可是沒等段天道落地,另外兩輛斯芬克斯,已經一左一右地撲到了他的跟前。
沒想到這些機甲戰士竟然有遠超血影機甲團的機甲格鬥水準,段天道大意之下,一時間手忙腳亂,左閃右避連打帶撞,才化解了對手連珠炮般的進攻。
“黑龍道的急行探爪?”間不容髮地再次閃過一輛斯芬克斯的突進爪擊,段天道詫異地認出了這輛機甲使用的招式。那是黑龍道的招牌動作之一。以短距離極其迅速地啓動和令人防不勝防的側身隱蔽出拳著名。
“很驚訝麼?”翻身落入遊走地機甲羣中。這名曾經在黑龍道修習多年的北盟機甲戰士冷哼一聲:“等死吧!”
段天道很鬱悶,這世道斷章取義的人怎麼那麼多,誰說老子很驚訝了,老子最多是有點驚訝。
“小乖乖,這些東西是誰教你的?”
段天道一邊在衆多斯芬克斯潮水般的攻擊中左閃右避,一邊擺出藹可親地嘴臉跟人家拉家常,好奇得不得了:“說了給你糖吃!”
顯然沒人搭理他。周圍的斯芬克斯,攻勢愈發凌厲起來。各個流派地技巧,也越來越多。短短几分鐘,段天道就認出了不下十個門派的招牌技巧。
“投降吧!”
眼見十輛青色機甲已經陷入了己方的重重包圍之中,北盟近衛裝甲連連長,有北盟第一高手之稱的內厄姆·蘭普金冷冷的聲音,迴盪在戰鬥場地的上空,濃濃的大色列腔調,蓋住了激烈地機甲格鬥聲。
雖然在戰鬥開始之初,這位第一高手,被悍軍的突然襲擊造成的損失,弄得有些緊張。可是,隨着戰鬥的持續,他的信心,變得越來越足。
在蘭普金看來,那些青色機甲,在一輛接一輛斯芬克斯的攻擊下,雖然還能左支右絀地支撐,甚至偶爾還能做出一些反擊,可他已經可以確信,自己的勝利,只是遲早的問題。
這是北盟最精銳地裝甲部隊,機甲操控和近身格鬥技巧上,都有着多年地功力,平均手速高達四十三動!
這在其他國家的軍隊,幾乎是不可想像的!
而且,對流派技法和戰場搏殺的結合,讓這個連,成爲了整個北盟最耀眼的明星。他們中間,有許多人甚至曾經是各大流派的核心弟子。在機甲等級考覈中,大部分也擁有了機甲騎士的稱號。
“投降的話,你們會得到相應的優待。”蘭普金的聲音,透過機甲擴音器,傳得很遠。濃濃的大色列腔調裡,透着從容和自信:“否則,你們將連同你們的機甲一起,被徹底摧毀!”
蘭普金的話,引發了周圍北盟步兵的狂熱歡呼。
在他們看來,蘭普金既然這麼說,那一定是勝利在握。事實上在他們看來也是如此,那些青色機甲,只能在包圍羣中疲於招架,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他們有的大叫着:“趕快投降!”
有的叫囂着:“幹掉他們!”
一個個聲音彙集起來,如同海潮一般,越涌越高。
不過蘭普金也好,其他地機甲戰士和周圍的步兵也罷,他們都沒有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在悍軍看似艱苦的抵抗和遊走閃避中,整個戰場,距離步兵們的左翼防線,越來越近。
“雖然你們的技法很厲害……”段天道叫囂着:“可是,你們是嚇不倒英勇的悍軍滴!我們的精神,不可征服!英勇不屈就是形容我們滴!”
“那你們就等着變成肉泥吧!”蘭普金覺得這傢伙簡直是個腦殘,冷哼一聲道:“機會,是你們自己丟掉的!”
“你想幹什麼?”段天道的聲音裡,透着驚惶,恐懼和色厲內荏,如同一個被挾持到高粱地裡的農婦:“你們想幹什麼?”
“加強……”蘭普金厲聲道。可是他的話被段天道打斷了。
“喂,那誰,你還沒回答我呢,誰教你的黑龍道技法?”段天道如同一個沒心沒肺的好奇寶寶。
蘭普金一句話被堵回了一大半,差點憋出血來。
“關你屁事!”那位機士眼見勝券在握,獰聲道。同時。機甲凌空飛撲,在空中的一個扭身踢腿接爪擊,又是一個黑龍道典型地技巧……獅鷲下擊。
“不關我的屁事……”段天道出拳如電,接連將撲擊上來的幾輛斯芬克斯轟飛,憨笑一聲,腳下一個錯步,機甲在間不容髮之際,精確地走出一道詭異的線路,避開那輛斯芬克斯的下擊,一把將它地兩條後腿給抓在手中,倒提了起來。淡淡地道:“不說算了。”
話音未落,雙臂一振,擡腳下劈。
只聽一聲巨響,手中的機甲,竟然被他連撕帶劈的給分成了兩半。
這一下,風雲突變。
周圍越叫越起勁的北盟士兵,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叫聲嘎然而止。
段天道將手中沉重的機甲殘骸舞了個虎虎生風,向着身旁的斯芬克斯,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
只聽接連幾聲巨響,剛剛還在段天道身旁上串下跳,屢屢造成威脅的幾輛斯芬克斯,頓時被砸了個粉碎。
段天道地忽然發動,如同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一時間,北盟士兵們,只看見剛剛還只能招架的十輛青色機甲,如同換了人一般。捲入近衛連機甲羣中,拳打腳踢,所向披靡。一輛接一輛的斯芬克斯被擊殺,碎裂,或化成一團團火球,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就憑你們,也配叫我們投降?”
段天道的聲音,遠比那位被他砸成肉醬的機士,更猙獰:“告訴他們,你們的名字。”
青色遊俠,如同驚雷閃電,在機甲羣中縱橫肆虐。
一個接一個地聲音響起。
“悍軍尖刀連戰士,黑龍道一級機甲統領,亞力克·科爾威爾!”
“悍軍士兵,泰流三級機甲統領,伊戈爾·賈弗利!”
“悍軍戰士,暴雨道一級機甲統領,克里斯帕斯·瓦登!”
如雷貫耳地名字,震驚了所有北盟士兵。
“悍軍戰士,明心流,二級統領……”伴隨着冰冷報名聲的,是青色機甲絲毫不停地凌厲攻擊,是一片片攪動翻騰的腥風血雨。
一個個名字迴盪在基地上空,一輛輛斯芬克斯,成爲了這些名字主人手中的亡魂。
“悍軍戰士,千軍道三級戰神,伊索達爾·瓦格斯塔夫!”
當最後一個名字響起的時候,所有的北盟士兵,已經完全懵了。
八十、七十、六十……機甲羣中的青色機甲,就如同十個心有靈犀的死神。他們的鐮刀每一次揮動,都會整齊地收割掉十輛斯芬克斯的靈魂。
雖然早知道普羅鎮的流派互助同盟,彙集了不少流派。可是任誰也沒有去想過,這把中心城攪得天翻地覆的機甲小隊裡,有些什麼人。
當那一個個在自由世界如雷貫耳般地名字接連響起地時候,北盟士兵們,看着橫七豎八倒下的斯芬克斯,看着那機甲羣中碎裂的肢體,腦子裡一片空白。
來到基地的這十輛機甲,是這些名震自由港的頂尖機士。
還有四十輛機甲,那裡面又是些什麼人呢?
當這樣的人物,彙集到一起,駕駛着性能卓越地軍用機甲,慣會兇狠戰鬥時,有誰可以阻擋他們?
什麼近衛裝甲連平日裡吹噓的技法和戰爭搏殺相結合,都是狗屁!
那些青色機甲裡的人以前都是打擂臺的民間機士,可是,他們現在的殺人動作,比近衛連這些人更快,更狠,也更簡潔。
如果說近衛連還能被人看出民間技法痕跡的話,那幫成名已久的統領,戰神,則根本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就算在場大部分人都是機甲的外行,可是,大家至少也能看出來,近衛機甲戰士和對手的差距。
那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這樣一支軍隊,叫悍軍!
眨眼間整個近衛裝甲連,已經全部倒下了。
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地北盟士兵們,最後一眼看見的,是那輛編號1的青色機甲,將近衛連連長蘭普金的機甲掄起來,在地上反覆地砸呀,砸呀……
跟砸核桃似得。
當青色機甲一輛輛結束了與近衛連的戰鬥,迅速突破北盟步兵左翼陣線時。北盟的防禦。徹底崩潰了。
四散奔逃地步兵們,連頭也不敢回。
他們只聽見身後遠遠的,有一個傢伙在深情地呼喚着:“費爾勒,臥槽!你他媽滴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