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丁看着海面,淡淡道:“他的靈魂已經被撕裂,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我擔心的是,他體內除了亡靈的能量,還有很多獸人的能量,一旦他精神錯亂,就會獸性大發,整個人被負面情緒控制。這樣一個人,不管到了哪裡,都是威脅。”
馬里昂表示同意點點頭:“我們這就傳令其他強者搜尋這片海域,他既然受了重傷,神志不清,一定逃不遠的!”
奧古斯丁點點頭,忽然衝向沸反盈天的海面,大鵬鳥一般一個盤旋,轉眼間再次回來,手中已經多了一個亮晶晶的方印,方印上還帶着溫度。
“這就是那件神器?!”馬里昂不禁眼睛發亮。
奧古斯丁目眩神迷看着煌天九章,轉而將神器收起來,和馬里昂向着遠方飛去。
一場海嘯,不但將數千裡之外的神聖遠征軍的戰船全部掀翻,也將東海沿岸的無數個島嶼淹沒。
好在戰亂才結束,這些島嶼上沒有什麼居民,莽龍會的神武軍團又救下了不少人,避免了更多慘劇的發生。
神指峰,峰頂上,崑崙臉色陰沉,望着下方黑兮兮的洞穴口,呼的一聲跳了進去。
“煩死了,又有什麼事?!”玲瓏早就知道是崑崙來了,發出煩躁的聲音,連身形都沒有顯現出來。
“莽哥失蹤了!”
“什麼意思,失蹤了?!”玲瓏吃了一驚,急忙閃現出身形,懸浮在崑崙的前方,問道。
崑崙哽咽搖搖頭:“我們已經派人勘察過海嘯的中心地帶,結果發現強者的氣息,還有,還有煌天九章的氣息。”
玲瓏呆若木雞,謹慎道:“你是說,莽哥和人動了手,還動用了煌天九章,所以才造成三天前的海嘯?!”
“是的,一定是光明神殿的人!”
玲瓏心裡咯噔一下,急忙道:“莽哥不會有事的,我在海上有朋友,我讓他們幫着找一下,莽哥一定是在什麼地方修煉呢,他以前不也失蹤過嗎!”
玲瓏心裡愧疚不已,它知道光明神殿在找魯莽的麻煩,也知道魯莽是守着兄弟纔出的事,可它光顧着融合靈龍了。
萬一,萬一要是莽哥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玲瓏越想越害怕,哪裡還顧得上修煉,急忙和崑崙出了洞穴,它化作一道閃電,向着海嘯發生的地方飛去。
一時間,莽龍精英全部出動,開始在蒼茫的大海中找人,沒有人相信魯莽會死,否則的話,光明神殿那邊也不會派人在找了!
這般狗日的,等找到莽哥再和他們算賬!
衆人萬分緊張,不敢有絲毫鬆懈,但這個時候海嘯依舊沒有過去,越往深海走,浪濤越大,加之海底地震引發的各種異象,天空、海面力場混亂,他們無法打開神識搜尋,單單靠眼力,無異於大海撈針。
三個月後,深海北部的一個島嶼,被深藍色的水域包圍,島上的礁石犬牙交錯,在風中發出呼嘯的嗚嗚之聲。僅有的一片平緩的沙灘上,一艘擱淺的大船斜斜躺在那裡,半邊浸在海水中,船工和水手們正試圖將船拖上岸,以便進行修補。
大船傾斜的甲板上,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看着怪石林立的島嶼,又擡眼看看陰沉的天空,大聲道:“大家加快動作,暴風雨就要來臨了!”
半個月前,突如其來的一場風暴襲擊了他們的船隊,船隊失散後,他們的這條船幾經輾轉纔來到這座島嶼,船上的人需要休整,這個是緊要的事,但船也必須保護好,船可是帶着他們回家的最後的希望了。
陌生的海域,陌生的島嶼,庫克船長想到船艙中已經失靈的羅盤,不禁頹喪搖搖頭,茫然四顧。
這時,從歪着的船艙的入口,一個人影提着一個皮包跌跌撞撞走了出來,扶着船舷,片刻來到庫克面前,衝着庫克作出一個鬼臉。
來人十七八歲,穿着黑色皮甲,頭上纏着紅色的髮箍,渾身的皮膚被曬成小麥色,臉蛋兒透着幾分紅潤,細看之下,竟然是個女孩。
不過她的身材可比一般的女子高大多了,也強壯得多,若非胸前的皮甲被怒挺的胸部頂出兩個大包,一時間還真得難辨雌雄。
庫克的女兒,海琳娜笑道:“父親大人,您可是號稱北大洋之鷹的庫克船長,能夠告訴女兒,咱們是在什麼地方嗎?”
這個時候,庫克哪有心情開玩笑,肅聲道:“海琳娜,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們偏離航線太遠,回家都是問題,你最好閉上嘴巴,找一些事情去做。”
海琳娜撅起嘴,露出女兒之態:“父親大人,我可是堂堂的五級劍士,是來保護你們的,我的職責是戰鬥!”
“我們現在是在和天鬥,和地鬥,和變幻莫測的大海鬥,你鬥得過嗎?!”
海琳娜爲之氣結,身形猛然一輕,好像海鷗一般從甲板上飛起,一個盤旋,輕盈地落在沙灘上。
正在拉繩索的水手們流露出羨慕的表情,紛紛發出怪叫聲,打着口哨,肆無忌憚地看着海琳娜那誘人的紅脣和胸前的神器,暗自吞嚥着唾沫。
他們的捕鯨船在海上已經航行了兩個多月,遇到風暴後漂移了半個月,衆人心裡早就開始煩躁起來,海琳娜雖然是船長的女兒,可也是這艘船上唯一的女性,所以衆人的目光肆無忌憚,當然也只是過過眼癮。
海琳娜故意解開胸甲上的一個銅釦,露出一道深深的乳溝,大聲道:“兄弟們加把力氣,今晚的篝火晚會,我給你們跳草裙舞!”
水手船工們轟然應聲,奮力拖動着碩大的捕鯨船,一步步向着沙灘上移動。
海琳娜百無聊賴,四處張望,忽然看到一側的海灘上,一個好像是人的不明物體躺在那裡,半個身子浸泡在海水中,她不禁吃了一驚,急忙走上前,來到不明物體的面前。
真的是一個人!
準確說,是半個人,沙灘上的人,一條胳膊從肩膀處斷裂,胸骨塌陷了下去,臉上也佈滿了傷疤,好像死了一般,躺在沙灘上,一動不動。
然而就在海琳娜靠近的時候,這個人似乎心生感應,眉毛竟然動了一下,充滿痛苦的臉龐扭曲着,似乎是要極力睜開眼睛。
海琳娜看着半個人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臉色發白,大聲道:“父親大人,這裡有個人,他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