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明無奈,只得跟了出去,讓屬下備好坐騎,細緻交代一番,親自引着霍桑三人向科爾沁部落趕去。
一場小雨從天而降,將整個草原籠罩在雨霧之中,青山綠水如夢似幻。馬上幾人無心欣賞眼前美景,沿着柯爾特河一路北上。
晌午時分,衆人便被一隻騎兵隊攔住了。霍桑倒也不意外,索性下馬,肅穆站在那裡。
騎兵隊爲首一位武士,全身披掛,頭上戴着一頂狼頭鋼盔,**的肌肉從皮甲間隙露出來,沾滿雨水,棱角分明。
騎兵隊的身後,如意駭然發現,竟然跟着數十隻狼,每隻狼的體型足足有兩米多長,紛紛瞪着血紅的眼睛,渾身白毛聳立,嘴脣翻動之際,露出鋒利的狼牙。
“你們是什麼人?!”騎兵隊長大聲問道。
“修馬隊長,是我。”穆思明策馬上前。
“安撫使大人?”修馬喝令衆武士收起腰刀,驚訝看着穆思明。
穆思明上前,小聲和修馬說了幾句。
修馬臉色劇變,看向霍桑的眼神中充滿敬畏,急忙行禮。
募得,遙遠的天際,一聲淒厲的雕鳴傳來,衆人循聲望去,卻見陰沉的雨幕下,一隻玉帶金雕振翅盤旋,忽然一道金光閃過,那金雕的身體翻騰了幾下,徑直向下栽落。
修馬看着金雕隕落,忽然哈哈大笑,衆多騎兵紛紛抽出腰刀刺向天空,歡呼不已。
“老師,那是玉帶金雕,看來是金雕武士的坐騎,他們是烏倫手下的召喚系修行者。”穆思明驚訝看着隕落的金雕,向霍桑衆人解釋道。
霍桑恍若未聞,望着遠方,片刻收回目光,表情古怪,喃喃道:“好強大的實力,科爾沁竟然有這樣的能人?”
穆思明並未領會霍桑話中的意思,煞有其事點點頭:“老師有所不知,草原三大部落,各有精銳武士。呼倫部落以金雕爲圖騰,手下有十八金雕武士,而科爾沁部落以狼爲圖騰,手下有十二銀狼武士,博斯騰族長的女兒——科爾沁之花,艾瑪,是一位召喚系修行者,非常驍勇。至於凱爾特部落,雖然沒有修行者,但他們的武士生來就會騎馬端弓,擁有草原戰力第一的騎兵團。”
霍桑微笑不語,片刻對修馬道:“隊長大人,射鵰的武士你們認識?”
修馬恭敬道:“前輩,射鵰的人是天行者,是我們科爾沁人的恩人,這已經是他射下的第十五隻金雕了!”
“天行者?”穆思明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草原上還有這樣一個人物。能夠射殺十五隻金雕,也就是說幹掉了五個金雕武士,這份實力,穆思明自問自己都做不到。
對付地上的敵人容易,可對付天上飛的,除非修煉猛禽五行之靈,一般的修行者是絕難做到的。
草原的召喚系修行者相對來說比較原始,玉帶金雕都是精挑細選出來,從幼時就和主人生活在一起,至少需要十幾年才能達成心意相通,具備戰鬥力。
所以一個金雕武士配有三隻金雕,雖然他們修爲不高,但戰鬥力非常驚人,而且金雕武士憑藉着高空優勢,在戰時充當偵查和突襲任務,威脅很大。
戰爭還沒開始,呼倫部落先遣的金雕武士就損失慘重,想必此刻烏倫一定是心如刀絞吧。
穆思明想着,不禁幸災樂禍一笑。
黃昏時分,霍桑一行人來到博斯騰族長的牙帳外,博斯騰早已準備好酒席,親自站在門外迎候,將霍桑迎入大帳之中。
博斯騰穿着一聲皮甲,兩縷花白的頭髮搭在肩上,坐定後,這個威武的老人歉意道:“霍桑前輩,您能來到科爾沁,正是讓老夫激動不已。目前戰爭在即,我只能以戎裝迎客,還望前輩勿怪。”
霍桑微笑道:“族長大人這是哪裡話,是我們冒昧而來,該怎樣便怎樣,霍桑也不是拘小節之人。”
艾瑪在一旁好奇看着霍桑,片刻起身將馬奶酒爲衆人倒上,然後乖巧坐在一旁,細心觀察着對面的少女。
眼前少女穿着一身白衣,身材玲瓏剔透,皮膚白皙,如同牛奶洗過一般,一頭金黃色的波浪形長髮披垂在身後,長長地睫毛下,一雙眼睛彷彿是綠寶石,無形中透出懾人的嫵媚。
艾瑪心中讚歎不已,生活在城裡的女人的柔美她只聽說過,今日見了,果然光彩照人,令人自慚形穢。
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艾瑪想着,莫名由臉頰滾燙,癡癡一笑。
殊不知此刻如月心中也在讚歎艾瑪,艾瑪的美是一種硬朗的美,眉目間透着一股不讓鬚眉的英氣,更爲如月欽佩的是,艾瑪是位驍勇的女戰士!
大帳的角落裡,一位年邁的老人正拉奏着馬頭琴,帶着草原氣息的悠揚的琴聲響起,衆人即便在沉默之中,也能感覺到那份肅殺和祥和。
博斯騰收拾情懷,看着霍桑問道:“前輩此行,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霍桑點頭道:“博斯騰族長,這位是我的門生,叫如月,是冬青城總督大人的女兒,也是日前被劫持的如意的姐姐。”
此言一出,博斯騰和艾瑪詫異看着如月,已然明白霍桑此行所爲何事。
博斯騰微笑道:“府領大人,如意小姐並非是我劫持,但我知道她的下落。”
“她在哪裡?!”如月驚喜萬分,緊張看着博斯騰問道。
“據艾瑪說,如意小姐此刻和天行者在一起。”
“天行者?!”衆人紛紛露出驚奇的表情,剛纔他們已經聽過這個名字,就是射殺了十五隻金雕的那位神秘高手。
艾瑪點點頭,接着說道:“是天行者救了她,如意不願意跟我走,她只想留在天行者的身邊。”
“艾瑪小姐,那我怎樣才能找到天行者?”如月得知妹妹安然無恙,喜極而泣,追問道。
艾瑪搖搖頭:“天行者來去如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不過他說殺光了金雕武士,會來找我的。”艾瑪說罷,臉上抹過一絲紅暈。
穆思明驚訝看着艾瑪,好奇問道:“族長大人,這位天行者,以前可從來沒聽說過,他究竟是什麼人?”
博斯騰朗聲大笑:“恩人!”
衆人見博斯騰如此說,知道問不出什麼,只得悻悻作罷,心中卻是對這個天行者越發好奇。
尤其是如月,此刻心裡像貓爪一般,萬般無奈,只得求助看向霍桑。
哪知霍桑此刻也毫無追問之意,只是淡淡道:“既然天行者會回來,我們索性等着便是,他是族長大人的恩人,何嘗不是如月小姐的恩人?”
博斯騰哈哈一笑,正待表示歡迎,忽然修馬急匆匆從大帳外走來,神情凝重,躬身道:“族長大人,天行者在荒石嶺遭到附近,戰鬥很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