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黑直的長髮,齊劉海,描畫精緻的黑色眼線描畫成貓眼的形狀,淡雅的脣妝塗染晶亮,這是——楚苒!
昨晚一夜彷彿一場驚悚噩夢,夢醒來,似又回到五年八個月多前,笑蓉只存在夢裡,而現實裡陪着他的,便是這個讓他厭惡且躲避不及的女人。
他戒備地動了一下,環看房內,日上三竿,哪裡還有笑蓉和凱撒的影子?
“你怎麼會在這兒?”
“是笑蓉告訴我,你住院了,她很忙,又要顧家裡,又要忙公司,而且,楚宸和蘇梓音要結婚,所以……”
笑蓉的確很忙,而且,忙得理由也很充分,充分到連給他改過的機會都沒有。
他冷厲地揚起脣角,深冷的眸光裡是犀利的諷刺,“她很忙,所以通知你過來?怎麼會有這樣的‘所以’?”
楚苒低着頭,規矩地像個乖順的女傭,溫柔的笑彷彿冷熱適中的水,叫人挑揀不出任何瑕疵。“因爲,她知道我纔是你女朋友!”
他忍痛打開她手上的毛巾,“我怎麼不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她白色連衣裙是長袖的,袖子挽到手肘,細白的手腕上戴着他給笑蓉買的紅瑪瑙手鍊,有三顆珠子上,刻了他的名字。
這手鍊不是什麼名貴的,他看到的第一眼,只覺得搭配笑蓉的旗袍會古典唯美,就這樣一見傾心。
他憤怒地盯着她的手腕,怒聲質問,“這手鍊……你偷走之後,不是給了凱撒嗎?怎麼又回到你的手上?”
楚苒這才明白自己中了笑蓉的計。
早上她趕過來之後,是從停車場裡看到笑蓉和凱撒的。
笑蓉當時笑得很和善,讓凱撒把這條手鍊還給她,說,“既然我和景曜分手了,凱撒留着這東西,也沒什麼用,還是還給你比較好。時間不早了,我要送凱撒去幼兒園,你快上去吧,景曜大概快醒了。”
然後,手鍊又回到她手上,然後,黎景曜這樣憤怒,像是看一個兇手一樣,仇恨地盯着她,宣判她的死刑。
可笑的是,是她自己把自己的罪證帶到了他的面前。
她竟然這樣毫無防備地,愚蠢地撞在了他的刀口上!
“景曜,我……”她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前一刻中計的事,而手鍊也的確是她偷來的,解釋來解釋去,都是她的錯。
“到底對笑蓉和凱撒做了什麼?”
黎景曜雖然受了傷,卻還是強悍如獸,一想到楚苒拿這手鍊在凱撒面前胡言亂語地挑釁,怒火陡然爆發,一掌扣住了楚苒的咽喉……
“凱撒還是個孩子,爲什麼你要這樣傷害他?你的心比蠍子還黑,你讓我怎麼愛你?嗯?”他冷揚着脣角,眼底卻是絕然的殺氣。
“我……咳咳……我什麼都沒做!”楚苒恐懼地不敢掙扎,她被掐的喘不上氣,眼睛也暴突出來,“景曜,我真的是因爲愛你……”
“我承受不起你這樣卑鄙的愛!看看你自己,是個很齷齪的小偷。”話音落,他手上猛然用力一推。
楚苒被推搡地向後踉蹌,額頭撞在了櫥櫃的邊角上,血沿着眼角流下來,見他抓起水杯要砸過來,她惶恐地不敢停留,忙撈過手包捂着額頭奔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