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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臺機器,拖上一個車廂,縱使在雪地中,馬力也是槓槓的。
“大叔,租你這輛拖拉機幫我們拉一車菜到五里村,多錢?”楊迪擠過人羣,來到了“卡丁車”前,問那個正在吸旱菸的中年人。
“好說,一千五,不議價!”中年人抖了抖煙桿,擡起頭露出兩排黃牙。
“瓦擦擦,大叔你這是坐地起價啊,來回跑一趟,油錢要三百麼,賺五六倍,太狠了!”杜鬆跟在楊迪身後,那股子賊精開始作祟,斤斤計較起來。
“呵呵。”中年男人擡起頭,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那意思是,愛租不租。
杜鬆還想上前理論,不過楊迪已經攔住了他。
楊迪瞅了幾眼,附近馬力足夠的拖拉機,也就這一輛了,要真讓這摳門的坑貨在那瞎鬧,回頭鬧翻了,大叔撒手不管,那就真是樂大了。
“行,一千五就一千五,給,你老準備準備,我們定好菜,回頭過來拉!”楊迪很爽快的掏出十五張大紅票子,遞了過去。
“嘿嘿,沒問題!”中年大叔接過,揣進腰包,繼續蹲在那抽旱菸。
……
鑽進菜市場後,杜鬆好奇的問:“你就不怕那位大叔拿着錢跑了?”
“靠,收起你這富二代的齷齪想法,你這坑貨跟他大叔相比,我更願意相信人家。”楊迪瞪眼。
事實證明,那位大叔非但沒有跑,過了會兒,還主動跑來幫忙搬菜,那麻利的動作,與杜鬆那種扭扭捏捏,生怕弄髒西裝的樣子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尼瑪地下都不配,直接是糞坑裡!
很快的,一大車食材,裝的滿滿當當。(.)
楊迪也不知道該買一些什麼好,總之能吃的,容易保存的,胡亂買了一通,雞鴨魚肉,甚至是宰好的整羊、整牛,都扛上了車廂。
當然了,錢也沒少花,小几萬又沒了。這東西來得快,去的時候,也是跟草紙差不多。
“好傢伙,你這是要躲避世界末日的節奏啊。”杜鬆站在拖拉機旁,臉色很激動,明顯是個吃貨。
“呵!呵!”楊迪面無表情。
“年輕人,現在走不了,得再等等!”不過在裝好食材後,中年大叔卻是跑來這樣告訴他。
“爲啥?”楊迪皺眉,再不走,天快要黑了。
“喏!”中年人努努嘴,指了指通道那邊。
頓時,楊迪和杜鬆凌亂了,遠遠的拋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都老半天了,老王的大奔,還被卡在通道中。
人太多,現在愈發擁擠了。
“唉,既然暫時走不了,我們先去弄點吃的吧,”楊迪嘆息,拍了拍中年大叔:“走,叔,下館子去,我請。”
“嘿嘿。”中年大叔也不矯情,笑了笑,跟在身後。
三個人,很快就近在菜市場中找了家牛菜館鑽進去。
屋內爲生條件差了些,不過氣氛很熱鬧,熱氣騰騰,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好地方。
“咱不講究一些?’杜鬆站在門口躊躇,顯然以前沒來過這種不上檔次的路邊小飯館。
“要講究啊,那請自便吧!”楊迪翻白眼,就近在外頭找了張桌子坐下,沒進內堂。
一大車菜放在那邊,起碼也要看着一點。
……
沒想到,這一頓飯整整吃了兩個小時,直到天黑,通道那邊的人,才散去了不少。
“上路嘍!”中年大叔站起來,打了一個飽嗝,吆喝出聲。
三個人或多或少,都喝了一些酒,白的。
“咚咚咚~~~”造型霸氣的拖拉機,很快奔行在了公路上。
後面拉了一大拖車食材,楊迪跟杜鬆,也是坐在拖拉機上,很拉風的節奏。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寒風中,中年大叔嘹亮的歌聲,在開下公路,奔行在山路上後,開始響起,。
各種跑調,但各種歡快。
此刻,這是一個很另類的組合,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個醉醺醺的大叔,外加一輛多用途大輪子拖拉機,緩緩的穿梭在山道間,後面拉着一大車菜。
“咻!”
突然,一道白衣翩翩的光影劃過,在拖拉機昏黃的燈光中,就像白熾燈下的飛蛾,稍縱即逝。
“喝醉了麼……”中年大叔揉揉眼,以爲是錯覺,繼續開拖拉機。
楊迪二人,則是被迎面的冷風,吹得受不了,早就轉過了身去,蜷縮着在那打手機遊戲,並未發覺。
“呼呼~~~”
可幾秒鐘後,那道白影又飄來,一身羅衫,衣袂舞動,復古的裝扮,在幾米高的空中飄蕩,宛如天仙。
只是,這位仙子的螓首,此刻卻是流露着滲人的一幕。
眸子在滴血,不斷流淌,三千青絲長長的有些散亂,垂落着,絕美的俏臉,不僅染血,而且還在呆呆的傻笑。
更恐怖的是,此時這道詭異的倩影,不僅在樹林間飄忽不定,而且周身還散發着一層淡淡的……綠光!
眼睜睜看到這一幕的中年大叔,先是揉揉眼,而後發呆,隨即眼瞳驟然放大。
最後,連呼吸都幾乎停滯了!
那個女人,飄蕩在空中,始終與拖拉機前方保持着幾米的距離,跟隨着拖拉機的速度,同步移動,正在衝他傻笑。
“鬼啊!!!”
幾秒鐘後,中年大叔酒勁一掃而空,驚恐中,駭然大叫,聲音徹底撕破了樹林裡的靜謐。
在驚嚇中,中年大叔手中的方向盤,已經失去了控制。
“嘭!!”眨眼的功夫,不偏不倚,拖拉機已經撞在了路邊的一株大樹上,瞬間熄火。
“怎麼了……啊!”楊迪和杜鬆剛聽到大叔驚叫聲,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一陣天搖地晃。
而後,兩人直接被慣性甩飛了出去。
好在眼下地上積雪很厚,三人被摔的很慘,卻沒傷到筋骨,只是在雪地中來了一個餓虎撲羊。
“鬼啊!鬼啊!鬼……”
中年大叔最先爬起來,幾乎嚇破了膽,驚叫着,慌不擇路的朝四周逃竄,轉眼就沒了人影。
這個時候,人驚嚇過度,已經失去了意識,沒命奔逃,完全出於本能,根本顧不得餘下的二人了。
“哎喲……靠,撞車了麼,不會這麼倒黴吧……”好半響,杜鬆才哀嚎着,從雪地爬起,吃痛連連。
“嘶……撞你妹的車,剛哪有車經過,好像是咱拖拉機撞大樹上了……”楊迪剛屁股着地,疼的咬牙,手臂已經被磨破了好幾處,爬起來,四處張望:“大叔人呢,見鬼?尼瑪哪來什麼鬼啊!”
直到現在,兩人都還一頭霧水,剛只聽到大叔一個勁的在那驚叫“鬼啊”,可他們壓根就沒看到什麼,以爲是中年大叔醉酒,出現了幻覺,才釀成了這個悲劇。
可那老貨沒事幹嘛逃跑呢,逃避責任,還是……還是……
下一霎,那道鬼影再度飄來,就在他們面前晃動,眸子滴血,長髮飄飄,詭異的衝着二人笑。
楊迪和杜鬆張望中,滿心腹誹戛然而止,嘴巴一點一點張大,直到變成了“o”型。
杜鬆很幸運,白眼一翻,嚇暈了。
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楊迪心臟都快爆了,也想昏過去,享受那種恐懼中可以暈倒的幸福,可尼瑪咱是修煉者啊,再大的驚嚇,也沒那麼容易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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