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普,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吧?”菲比努力讓自己笑起來的樣子看上去很友善,很親切。然而站在他身旁的雷德卻感覺菲比的笑容是如此猥瑣,甚至有一股奸商相。
雷德無奈的搖着頭,還好站在對面的德普並沒有過多的在意菲比不協調的樣子。
“當然可以,菲比殿下。”德普不卑不亢地向菲比行了一個貴族禮,聲音上卻充滿了恭敬。
菲比無奈的抓了抓頭,這個叫德普的少年實在是太拘束了,這完全違背了自己的本意。菲比本來要營造出一種輕鬆的氣氛,哪知道這個小子上來就對自己使用了貴族的那一套,唉!真是麻煩。
菲比在心中不停抱怨着,突然他發現德普還雙手合十的放在胸前,眼睛裡充滿疑惑的看着自己。
“哦!”菲比一拍腦門,才恍然明白。原來自己還沒有回禮呢!
菲比也趕忙也貴族標準禮進行回禮,雙方這才完畢。
“我說德普啊,你別在喊我菲比殿下了。叫我菲比就可以。”菲比故作親密的拍着德普的肩膀,直接弄得德普不知如何是好起來。
“這……”德普猶豫着,不知是因爲對於稱呼上感到不妥,還是太在意菲比如此親近的動作。
“我們都是年輕人嘛!”絲毫沒有察覺到其中端倪的菲比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或者根本就不想察覺)
菲比的手近乎於砸在德普的肩膀上,不由得讓他感到生疼。但畢竟對方是一國之君,自己又不好說什麼。只能無奈的站在這裡拼命的忍受着。
站在一旁的雷德看得真切,心中不由暗笑。這位年輕的團長,現在就被菲比吃的死死的。如果真的入夥,還不知道會被菲比摧殘成什麼樣子。
雷德看着菲比的樣子,似乎是在等自己出來圓場。在心底無奈的嘆着氣,雷德趕快上前打斷了菲比。
“就聽他的話吧,畢竟大家年紀相仿,別弄的太過拘束。”
德普在心裡慶幸着自己終於得救,還沒等他細想就擡眼看到菲比還掛着‘友善’的笑容看着自己。嚇得德普連忙說道:“好……好吧。”
看着菲比滿意的點了點頭,德普也順勢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德普,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恢復到平常樣子的菲比,一臉認真的看着德普。由於之前的小插曲,他的這個動作反倒讓德普無法適應。
“是價格方面嗎?這個……”德普目前最迫切的就是資金問題,所以他沒等菲比繼續詢問就猜測起來。然而話還沒說到一半,就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因爲菲比正含笑的閉着眼睛,不住的搖頭。
“我很想知道你們爲何會選擇投靠藍月國,要知道……”菲比伸出左手向外側攤開。“藍月國只是芝麻大的小國,爲何你們不選擇一個大一些的國家呢?”
對於菲比的疑問德普先是一愣,隨後開始欣喜若狂。雖然自己不知道對方究竟爲何會有如此疑惑,但從他的語氣裡可以感受到,藍月國雖然國土面積不大,但卻是個實實在在的有錢金主。
“因爲我們團裡有個人極力推薦貴國。而這個人也是這裡的國民。”德普實話實說,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講,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
“哦,原來是這樣。”菲比一副恍然狀。“那麼我們接下來談談關於金錢方面的事宜,說說你們的要求。”
菲比的這句話差點讓德普暈眩過去。眼前這個國王的脾氣怎麼會如此古怪,想法不定讓人難以捉摸。
“資金方面,每個月五千金幣,作爲我們日常……”
以血鐮這樣規模的傭兵團,五千金幣已經算很高的報價了。然而經過剛剛的事情,德普感覺對方完全沒有誠意,似乎一直在耍弄自己。不抱任何希望的他隨口說出了這個數字,打算草草結束,儘快離開這裡。
誰知道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菲比就出言打斷了他。
“我出一萬枚金幣,當然這是指一個月的數目。”
德普震驚的看着菲比,對方一副輕鬆的樣子,沒有看出半點猶豫。他不會是又在耍弄自己吧?德普在心中不敢肯定的嘀咕着。
“還有其他什麼條件嗎?”菲比沒有給德普任何思考的機會,繼續問道。
“貴國要提供我們裝備。”咬了咬牙,德普這個時候也豁出去了。
“當然,而且絕對是最精良的裝備。要讓你們在外面買,我還不放心呢。”菲比得意的笑道。在這片大陸之上,還沒有哪個國家敢在裝備上站出來與藍月國叫板。“還有什麼條件嗎?”
“你究竟有何目的?”這一次還沒有等德普出聲,坐在一旁的女孩便站了出來大聲質問着菲比。
菲比好奇的快速打量了一番女孩。純真質樸的臉,看上去清秀的猶如出水芙蓉一般。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透着點點稚氣。女孩身材嬌小,再加上雪白的頭髮梳着兩個好似饅頭一樣的髮髻,一邊一個凸顯出一股可愛。
“我的目的?當然是想讓你們加入藍月國啊。”
菲比的話一下噎住了女孩,她嬌羞的站在那裡,想要生氣又不知如何發泄。因爲對方的話讓她不知該如何反駁。
“我既然會出這樣的條件,自然是相信你們的實力。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不知道你們能否答應。”
菲比自信滿滿的看着女孩,看着德普。等待着他們主動去咬自己這根掛着美食的魚鉤。
“你說吧。”血鐮團的五個人相互交換眼神之後,作爲這裡面年紀最大的普羅斯,代表衆人站出來開口向菲比問道。
“你們團所有的人都要修改國籍,加入藍月國。”菲比看着普羅斯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
老實說對於菲比的要求,在場的血鐮團成員都沒有想到。這個條件看上去無理,同樣也不值得去用那多出一倍的金幣來換取。不過見多識廣的普羅斯還是保持着之前的平靜。“爲什麼?”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認爲至少要成爲藍月國的國民,纔會真正的用心爲它作出一些貢獻。”菲比從容回答着,看上去這個回答在最初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
“僅此而已?”
普羅斯在這一刻突然有衝動想把眼前這位紅髮少年看清楚,看透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在前一秒還輕浮紈絝,後一秒就完全變成一位擁有非凡氣度的男人。
“這樣已經足夠了。”菲比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好吧,我們接受。”普羅斯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同意加入藍月國。
“我保證你們會愛上這裡的。”菲比笑着,笑的十分燦爛。
普羅斯心底十分清楚。對方這樣做是這是一種束縛,一種以絕對的信任爲依託的束縛。
信任,一種一文不值,又價值千金的情感。能做到像菲比這樣以信任去束縛他人的人,普羅斯在心底由衷的敬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