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葉赫也只能苦笑:“難怪……當初我說認識附近幾省的名醫,要幫兄弟你看看病,你卻沒接受。現在看來老哥我是有點唐突了,連孫大師都給你看過了,別人再看又能怎樣。”
陳琳此時明白,自己給人家趙玄機開那點工資真的太低太低了。別的不說,就拿這瓶鎮風丹來說,能免除你老爸生命最後歲月的痛苦,向你索要個一兩百萬,你給不給?
肯定給,而且陳泰雄本人甚至可能開出更高的價格。
所以回頭再看那區區三十萬底薪,似乎真的低了。
而且陳琳現在才明白第一次讓趙玄機開價格的時候,趙玄機爲什麼說“熟人關係不便多要、給個一百萬就行”。當時她和紫竹都覺得趙玄機是在開玩笑胡搞,現在才明白根由。
別的不說,連葉赫聽到孫苦禪的名字都那麼震驚,就說明趙玄機此前的交遊非常高端。甚至,葉赫連孫苦禪的死訊都無法及時接觸,但趙玄機卻能親手拿到孫苦禪贈送的藥物,這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謝謝你。”陳琳的話裡面竟然有了些客氣。她已經明白,趙玄機的過去可能處在一個相當的高度。
“客氣啥,你是我的領導,你一客氣我就嚇得哆嗦。”趙玄機笑道,惹得陳琳和葉赫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此時陳泰雄欣慰地嘆道:“一開始還擔心路上病情發作了怎麼辦,現在有了這鎮風丹就好辦了,至少明天應該不會發作了吧。”
紫竹一愣:“您這病情還要出門兒?”
陳泰雄稍顯凝重地點了點頭:“別的人脈關係,在電話上移交給琳琳就行了,但燕雲會那邊不能這麼怠慢。我已經把事情報了上去,但還是儘量要和琳琳去一趟,當面交接一下。”
燕雲會是一個強者如林的圈子,陳泰雄不得不這麼重視。假如沒有這個圈子的照應,天和泰的發展會受到巨大阻礙。當然現在的內部形勢對天和泰非常不利,但陳泰雄也絕不敢輕易撤出。上船容易下船難,要是你隨隨便便退出,別人的打壓恐怕會更加可怕。
此番他和陳琳親自前去,每人帶着一個保鏢。雖然只有會員及其軍師能夠知道燕雲會的秘密,但保鏢之類的隨從除外,只要不讓他知道內部機密就好。而實際上,這條命令執行得肯定不好,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保守秘密的習慣。要是都那麼守口如瓶,趙玄機這個外人也就不會知道燕雲會的存在了。
“葉赫和紫竹會陪着我們兩個前去,至於家裡……”陳泰雄想了想,有點無奈地嘆道,“陳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到時候可能會比較衝動,趙先生躲開他就是了,隨便他在公司裡面鬧騰一陣子。”
葉赫笑道:“老總裁和大小姐不在家,他就算鬧也找不到發泄對象,火氣自然就泄了。”
感情你們父女倆是躲避陳琨纔出去的吧?趙玄機暗笑。
……
次日一早陳氏父女就上路了,而陳琨大公子則風塵僕僕從國外飛了回來。只不過回家就發現老爹和妹妹都不見了,也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電話根本不接,後來乾脆關機了。弟弟陳珏更不知道,從昨天下午開始就在某個場子裡廝混,被揪出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睡不醒。
不但陳泰雄和陳琳沒了,連葉赫和紫竹也找不到了,四個人一起去了哪裡?沒人知道。而越是這麼關鍵的時候,陳泰雄的一舉一動也就越是被陳琨所關注。
倒是陳琨的老婆王美婭說了昨天晚上,他們四個都在家裡說什麼事。對了,還有那個公司新來的總教官趙玄機,是他們五個。
五個人在一起,現在只有趙玄機一個人在家,那麼陳琨當然會去詢問趙玄機。
此時趙玄機正在訓練基地裡培訓學員,穿着練功的長褲,上半身只有一條貼心的背心。這背心被強健而充滿美感的條形肌肉所繃緊,隱約看到一塊塊腹肌的輪廓。露在外面的肩膀胳膊,更是將這種強大展現得淋漓盡致。
雖然現場的保鏢們一個個都勤於鍛鍊,但是能把一身腱子肉練到趙玄機這種水準的還是非常難得。他的體型就像是教科書級的健身標準,惹得那些女學員們一個個圍在身邊,就喜歡聽趙總教官講課。
就在這時,陳琨帶着兩個人怒衝衝闖了進來,隨後訓練基地主任馮百年也“恰好”出現在這裡。所有學員都有些好奇地看着琨總,不知誰又惹了他這麼生氣。
“趙玄機,我爸和陳琳做什麼去了!”陳琨一見面就吼。
趙玄機扭頭笑了笑:“你爸爸找不到了,問我幹嘛,我又不是……警察。”
大家都微笑起來,心道陳琨這話問的確實有問題。其實原本趙玄機想說“我又不是你爺爺”,但考慮到陳琳的因素而沒說出口。
陳琨噎了一下,臉微微漲紅:“昨天你們五個在一起了!”
趙玄機苦笑:“我昨天跟誰在一起,今天就必須知道他的行蹤嗎?琨總你能做得到這一點嗎?”
一旁的馮百年陰陽怪氣地開口了,極盡挑撥之能:“趙玄機,你一個剛來的新人就敢用這種語氣跟琨總說話,將來等你站穩了腳跟,只怕是更不把琨總放在眼裡了吧。”
趙玄機臉色問問沉了下來:“你自己也說了,我就是個新人。老總裁和琳總做什麼事,難道還會向我這個新人打報告?”
這一點從邏輯上是成立的,雖然陳琨總覺得還是哪裡不對勁。
而趙玄機則繼續怒懟馮百年:“更重要的是,我跟琨總說話呢,關你鳥事?!”
別說在天和泰裡,就算在整個雲水,除非遇到大街上的酒暈子,否則還真沒人這麼跟馮百年說話。於是馮百年氣沖沖地脫掉了上衣,露出同樣強壯的一身肌肉。“小王八蛋,活膩了是吧?老子早就瞧不起你了,有本事咱們來比劃比劃!”
“我不出那種狂力氣,算你贏了行吧,我認輸。”趙玄機笑着準備繼續教學。馮百年卻好似全力一拳打在棉花團裡,渾身難受。
另外他不僅僅沒挑釁成功,反而被完全無視,馮百年在衆人面前倍感丟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