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羣槍手圍堵,眼看着已無倖免的可能,但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山莊外竟然響起了槍聲!
其實槍聲並不明顯,因爲混在了山莊內亂槍的鳴響之中。但這兩道槍聲非常及時,啪啪打滅了兩個牆角的兩盞大燈!
只剩下大樓裡零星的燈光,但是整個山莊內卻忽然黯淡了很多。面對面倒是能看到人影,但卻分不清面容。
趙玄機和慕容小樹一怔,旋即大喜——這可是絕佳的機會啊!
趁着天黑,趙玄機馬上背起周家林硬衝出去,小樹則在後面掩護。而前面的槍手僱傭兵正在慌亂中失神,並未察覺到趙玄機他們的動作。
緊隨其後的,是兩個僱傭兵反倒中槍了,慘嚎着倒地。於是這些僱傭兵頓時緊張起來,其中一個反應快,大聲喊着命令:“不要亂開槍,就地尋找掩體,快!”
這下倒好,這些僱傭兵們開始一個個就地躲避起來,有的躲在石頭後,有的躲在汽車後,總之暫時無法射擊趙玄機。
就在這時候,樓頂的大探照燈又亮了。那些僱傭兵終於發現,趙玄機和慕容小樹竟然已經帶着周家林撤逃到接近正門的位置,於是又要射殺。
但探照燈僅僅亮了不到三秒鐘,又聽到山莊外一聲槍響,結果探照燈也應聲碎裂,熄滅了!
好槍法啊……這些僱傭兵都是玩兒槍的,感覺出對方也太猛了。前後就放了五槍,前兩槍打碎了兩盞角燈,第三第四槍在昏暗中擊中了兩個僱傭兵,第三槍打中了樓頂探照燈……這尼瑪彈無虛發呢!
雖然五個目標都比較大,但問題是距離很遠啊,而且槍聲判斷應該是手槍。步槍瞄準也還好說,而手槍能打這麼準簡直是神人。
就在這時候,第六槍響了。結果,牆頭上一個剛剛露頭的僱傭兵應聲倒地,直接被打開了瓢。
六槍,六個目標。
於是僱傭兵的頭子也不敢輕易下令追擊了,因爲敵暗我明,誰出去都會有危險。沒有人比僱傭兵們更清楚,一個暗中潛伏着的神槍手究竟是何等的恐怖。
不遠處的龐建鑫捂着肚子的傷口,下令馬上追擊。但大家都只有一條命,沒人願意打頭陣。最終還是那個僱傭兵頭子一咬牙,去開一輛皮實的小卡車,並且帶着兩個兄弟一起。乘車出去的話,多少還是安全一些的。
這也啓發了別的僱傭兵,於是相繼又開了三輛轎車跟着出去。
只不過由於他們這麼一耽誤,趙玄機和慕容小樹就已經跑出山莊了。出來之後,趙玄機看到遠處一個人影對他揮了揮手,嗖的一下又消失在黑暗之中,逃了。
雖然看不清容貌,但體型能夠判斷出,這傢伙就是李強!
這個冷冰冰彷彿二貨的傢伙,在最關鍵的時候潛伏在山莊外,救了趙玄機和慕容小樹一命!
當然現在也就能知道,給龐建鑫通風報信的是鄒仲文。而且鄒仲文已經死了,估計是被李強親手幹掉的。
而李強也應了趙玄機事先的那句話——假如覺得形勢不對,可以自行決定撤退。現在李強認爲自己已經仁至義盡,所以當即撤出了戰鬥,趁着黑暗悄悄離開。
他畢竟只是一個人,偷偷放冷槍還行,但要是面對一羣僱傭兵的追擊,他也肯定要栽。
總之他把自己認爲該做的給做了,而後馬上抽身。
這傢伙絕壁是個奇葩,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什麼,簡直就是一個神經刀。
不過趙玄機也得承認,自己確實小瞧了他。就憑那六槍擊中六個目標的本事,也是絕對了不起的本事,神乎其技。
至於說李強和鄒仲文之間究竟怎麼回事,恐怕要等以後再問了,甚至有可能再也見不到。
趙玄機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傢伙……想不到竟然欠了他一條命,這個混球兒。”
“誰?”小樹也好奇。
“回去再說,趕緊走,對方還是會追來的。”趙玄機說着,背起昏迷中的周家林繼續撤逃,一路向上跑去,小樹輕身跟進更加輕鬆。
結果跑了纔不到兩百米,剛剛拐彎就看到了他們的那輛車。車上小白着急得要死,看到趙玄機和小樹之後,激動地只喊“僥倖”。
“你們怎麼離這麼近!”趙玄機說。原本停在五百米外,現在太近了,危險。
副駕駛上的錢靈君撇了撇嘴:“我讓小白開過來的。槍都響了,再躲那麼遠怎麼行。”
小白一邊啓動汽車一邊說:“要是你們再不來,靈君姐都要帶着我殺過去接應了。”
“去了就是送死!”趙玄機沒好氣地瞪了錢靈君一眼,“不按一開始的計劃,擅自修改行動方案,會讓你們陷入危險的!”
小樹踩了踩他的腳:“你就少說兩句吧,哼,要不是小靈靈和小白拉近這麼多距離,我看你怎麼跑得過後面的追兵!”
果然,背後的大卡車已經追了過來,燈光刺眼。要是錢靈君沒有隨機應變修改接應點,憑着趙玄機揹負周家林的速度,往後三百米內肯定會被卡車追上。
更要命的是,現在趙玄機已經開始出現副作用,小樹也已經俏臉兒發白,似乎大病一場——兩人強行提升修爲的惡果已經爆發了!
別的不說,要是錢靈君和小白不來這裡接應,他們甚至未必能跑到五百米外的接應點!
而現在倒是不太需要擔心追擊,因爲在接應的時候,錢靈君和小白已經搬弄了好幾塊大石頭,最大的都接近了磨盤大小,堵在了這條路上。雖然追兵也能將石頭挪開,但是搬移石頭再重新追擊的話,顯然又給趙玄機他們多創造了一些撤逃時間。
暫時安全了些,但是車上趙玄機的狀態卻不怎麼樣。雙拳死死地握緊,身體痛苦不堪縮在後排座,臉上的汗水像豆粒一樣滲了出來。
偏偏旁邊的小樹狀態也不怎麼樣,小臉兒煞白地大喘氣。坐在前面的錢靈君大驚,扭過頭來驚訝道:“服用過量的鎮元丹啦?可……小樹你又咋了?”
小樹沒回答,一隻手臂抵在前面的座椅靠背上,另一隻手按壓再自己的小腹上,痛苦地搖頭,示意自己暫時說不出話來。太痛苦了,感覺下丹田似乎要炸裂了一般。
就在這時候,趙玄機忽然哇的一聲噴吐了一大口血,近乎烏黑。而後一聲悶哼就倒了過去,沉沉地躺在了椅背上彷彿半個死人。反噬太嚴重了,比品刀宴那次更厲害。
“完蛋!”小白氣得拍了下方向盤,“我姐也強行發力了吧!老姨夫警告你不準這麼拼命啊,真是的……”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時候,後面那卡車又開始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