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臨行前張威就該告訴趙玄機,燕雲鐵騎其實已經出動很久,而且已經直接跟蹤了周家林。
但是沒有,張威只是說燕雲鐵騎和趙玄機幾乎“同時”行動,請趙玄機加快進度。
要不是慕容小樹藉助了特戰局的資源,這件事幾乎要一直被矇在鼓裡。
“明天到那座山中莊園裡轉一圈就知道了。”趙玄機說,“靈君和小白在外面策應,我和小樹到裡面刺探。”
他和小樹的單人實力穩勝錢靈君和小白,配合實力更會出現翻倍的差距。當然趙玄機也做出了最壞打算,將鎮元丹隨身帶足。
而且趙玄機也把李強和鄒仲文的情況告訴了慕容小樹他們,讓他們做到心中有數。包括明天怎麼指派李強和鄒仲文,也大體做出了一個說明。
……
商量之後回到九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李強雖然出去“放鬆”了一下,但至少還是十二點前回來了。
只不過他看待趙玄機時候的眼神有點怪,帶着邪邪的意味冷笑:“表面上正人君子,剛纔你倒是幹什麼去了?”
看來他和鄒仲文敲了趙玄機的門,也撥打了電話,只不過房間沒人且手機關機。很顯然,他倆懷疑趙玄機也出去找樂子了。
“隨便轉轉,不過我是這次行動的指揮,我的行動無需向你做出任何解釋。”趙玄機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示意李強和鄒仲文都進來,要安排任務。
但是看到李強手中半瓶白酒的時候,趙玄機又皺了皺眉頭:“行動之前要是再喝醉,我看就別參加了,免得耽誤事。”
李強默不作聲,將酒瓶子噗通一聲丟在了門口的垃圾桶裡,深陷的眼眶裡,目光依舊挑釁。
這貨,簡直看什麼都那麼憤怒、那麼不平,似乎全世界都欠他錢一樣。這種人就該在網上老老實實當一個憤青,不該活在現實裡。
趙玄機將那處莊園的位置說了一下,反正這個也是張威所說的最可疑地點。“明天晚上行動,鄒仲文你停車在這裡等着接應,李強也在你的車上。”
趙玄機所指的位置,距離那座莊園足足一公里遠。
鄒仲文覺得有點奇怪:“趙哥,這離目標地點也太遠了點吧?萬一你遇到什麼意外,我們也不便接應你啊。”
“我跑得快。”趙玄機找出的理由很敷衍,“另外不到最後關頭,我也確實不想動用李強的槍,來之前我的這個打算就是明確的。當然要是看到救援我實在困難,你們也可以隨時選擇撤離,主動權掌握在你們手裡,自行決定。”
最後這句話讓李強似乎怔了一下,趙玄機微微留意到,這傢伙的目光裡似乎閃爍了一種奇怪的色彩,但卻一閃而逝。
鄒仲文沒意見,畢竟趙玄機這個安排對他有好處,更安全。
“至於明天白天,咱們先租一輛車從那邊過一遍,大體瞭解一下具體的地形。”
那座莊園位於山腰一個岔口處,進山路到了那裡就分成了一個“人”字,而莊園就在“人”下面的蛋蛋處。
從進山口途徑莊園之後,右邊的山路會通往一個山間水潭。那是一個不算太出名、但也不算很偏的景點,每天總會有那麼二三十撥遊客,所以途徑莊園也不會被人懷疑。這水潭再往前就到了出山的路,而且會直接衝出呼蘭市的市界。
實際上,趙玄機明晚就讓小樹他們停在通向水潭的方向,從進山口計算的話,會越過莊園的位置。
到時候只要能活捉了周家林,他們會向水潭方向撤離,直至撤出呼蘭市。然後一路向南,直至進入保寧省的地界。到了保寧省之後,田思文他們的特戰局燕雲分局就能接應了。
大體安排清楚之後,趙玄機就讓李強和鄒仲文回去休息。直至臨走之前,趙玄機還是多對李強說了句話:“你雖然有點功夫底子,但你現在的身體素質我看並不見多好,所以酒還是少喝。就算不是爲了執行任務,而只是爲你的身體考慮。”
很出奇,脾氣古怪的李強聽了趙玄機的這番“嘮叨”,竟然沒有回懟,反倒是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假如現實無法允許我救援你的話,我真的可以提前撤?而且是我自己視情況決定?”
這腦回路也太長了吧?好久之前說的這句話,現在你才發問。
不過趙玄機也能記得,剛纔自己說這句的時候,李強的眼神有點明顯的變化。
“可以,你自行斟酌就行,事後我會向張會長說明情況,不用你和鄒仲文承擔任何責任。”
李強微微點了點頭,竟然到門口那個垃圾桶裡將剛纔丟掉的半瓶酒撿了出來——他竟然還要喝,而且是垃圾桶裡弄出來的!
就算垃圾桶裡沒啥髒東西,就算酒瓶是擰死的,但心理上也太讓人覺得彆扭吧。
但李強卻不以爲意,徑直打開了酒瓶,順勢站在房間門口將接近半斤酒分別倒進了兩個玻璃杯。每個杯子二兩多白酒,他一手一隻來到趙玄機面前,將其中一杯推到了趙玄機的手邊。
“看你有點像個爺們兒。爲這兩天的不愉快,敬你一杯,至於記不記仇是你的事。”說完也不管趙玄機喝不喝,自己咕嘟咕嘟擡頭灌了下去。
趙玄機原本沒想喝,但是對方都下肚了,而且難得表現出一種懺悔歉意——對於這種倔驢般的傢伙來說簡直不可思議,所以趙玄機想了兩三秒鐘,也隨之將那杯酒吞了下去。
但趙玄機奇怪的是,爲什麼自己那句話竟然能觸動這傢伙,讓李強做出如此之大的態度轉變?
或許,這傢伙的性格乖張也是有原因的;或許,這傢伙的憤世嫉俗也是因爲有故事。
“沒必要記什麼仇。”趙玄機說,“而且你我萍水相逢,或許這次任務之後也就永不相見了,我記仇又有什麼意思。”
巧了,哪知道趙玄機這句絕對無意的話,竟然又觸動了這傢伙,以至於李強剛要轉身走,竟然又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
趙玄機覺得邪乎了,心道這傢伙究竟是怎麼了,竟然變得像個小怨婦一樣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