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雲亭和徐寧等人回去了,而錢夕惕則只能硬着頭皮回去拿戶口簿等資料,然後和趙玄機、錢多多匯合,根據協議把多多監護權的問題給解決了。
真是蛋疼,自己頂着綠帽子沒地方撒氣,還得去辦這種喪權辱人的破事兒。
而在大德那邊,韋嘉正在被魏雲亭臭罵。她的不擇手段實在太過於下作,而且險些惹出了天大的麻煩。
而且在事發之前,魏雲亭還一再壓制過事態,不讓他們惹事,可韋嘉竟然如此擅作主張。
“你知道徐寧一旦被抓緊監獄,會引發滔天駭浪嗎!”魏雲亭怒斥,嚇得韋嘉在對面不敢吱聲。面對這個身材矮小的二叔,韋嘉從小就不敢放肆。“還有,你是要馬上結婚的人了,嘉嘉,這件事你讓錢夕惕怎麼看?”
韋嘉倒是會給自己找理由:“能怪我嗎?他原來的小舅子找事,竟然帶着我也捱打了。哼,錢夕惕他不能被我出這口氣,那就只能我自己想辦法了。”
“荒唐!”魏雲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離開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而且魏雲亭還有緊要的事情要做,沒時間跟她泡蘑菇。因爲回來的路上,徐寧說警方竟可能介入了對大德的調查,已經將視線盯在了大德的身上!
只不過談判過程中,慕容小樹似乎比較尊重趙玄機的意見,所以當時沒有出面,一直呆在裡屋假裝不聞不問。
當時在院子裡被控制的時候,趙玄機去裡屋幾次,徐寧趁機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魏雲亭。這其實也是魏雲亭在談判中這麼幹淨利索的又一個原因,因爲他一時之間摸不透水有多深。而且有警察在裡屋躲着,他必須儘快撤離才行。
幸好談判中任何關於大德的事情,魏雲亭都沒有透露一點。這是提前就有的心理準備,就算沒有警察在裡屋,魏雲亭也得防備着趙玄機偷偷錄音,所以關鍵問題都不會留下話柄。
至於說慕容小樹這人……魏雲亭也在琢磨。前天魏雲亭堂侄子刀疤臉被暴揍,受理報案的就是慕容小樹,結果她明顯偏袒趙玄機;前天晚上,慕容小樹制止了趙玄機的衝動,算是保住了錢夕惕和韋嘉的命——當然這是出於對趙玄機的保護;今天晚上,慕容小樹甚至住在了趙玄機家裡……至始至終,這妞兒全程參與。
是警方派她介入?還是她自己的自我主張?魏雲亭暫時還拿不準。
他覺得真要是針對大德動手,再怎麼着也得驚動半個局的警力,沒個市局副局長掛專案組長都算對不起大德的名號。更不會在行動開始之前,就讓一個基層派出所的女警察亮出這種動靜,這不是打草驚蛇麼。
這種事一旦有了影子,那麼留在心底就似乎揮之不去,總覺得有些彆扭。魏雲亭這種老狐狸都是多疑之人,沒事兒都能想出事兒來,更何況似乎看到了什麼苗頭。
此時進了辦公室,魏雲亭的臉色更陰暗了。
關了門,就他們兩人,魏雲亭臉色陰沉地盯着徐寧。
徐寧知道爲啥,噗通一聲跪在了魏雲亭的辦公桌前。
“二叔,我對不起你老人家!這次我是糊塗了,沒想到惹出這麼大的事兒來。韋嘉她說要對韋總說我**她,二叔,我能有幾條命敢惹韋總,甚至韋嘉還說要報警。”
“她敢!”魏雲亭怒道。
徐寧沒說什麼。
但魏雲亭也知道,這件事的責任終究還是以韋嘉爲主。
徐寧隨後又說,自己原以爲只是小事一樁,只是沒想到趙玄機那麼強大凶殘,只一招就把他幹趴下了。
魏雲亭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了一下。他知道徐寧的戰鬥力,尋常三四個青年混子都不是他對手。雲水市能擊敗徐寧的人雖然不是沒有,但能一招將他擺平的還真沒見過。
“二叔您看我這褲子,屁股上現在還漏風。這貨用刑太狠了,我屁門子估計一兩個月都夠嗆能好,還說要在我褲襠前面澆汽油,要不然我也不會當軟骨頭。您看……”
說着轉身給魏雲亭看,魏雲亭直接皺眉讓他轉回來,露出個屁門子很威風嗎。
“二叔,咱們遇到的真不是凡人兒。”徐寧現在腦袋有了迴路,清晰了不少,“還有那慕容小樹,看起來跟個女二貨一樣,但我TM就好奇了,她是怎麼把我錄下來的。那麼晚了不睡覺,我一跳進院子就被她發現了?這不正常。”
把趙玄機和慕容小樹說得很神,也就顯得他自己沒那麼笨了。輸給豬,那麼你豬都不如;輸給神,不丟人。
當然這些消息也比較重要,魏雲亭靜靜地思索着。
他反覆盤算着趙玄機和慕容小樹的性格特徵,試圖從中發現點什麼。
特別是慕容小樹,她的警方身份讓魏雲亭這種人非常重視。昨天開始就讓人蒐集了些資料,他已經看到了慕容小樹的一些過往事情。
雖然市公安局未必對大德有行動,但不能完全排除慕容小樹的單獨行動。這種二貨警妞兒很另類,解救人質、隻身抓殺人犯的事情都幹得出來,不排除她悶着腦袋橫衝直撞,就給撞出點什麼事兒來。
“算了,咱們爺倆畢竟交情過命十幾年,這次你把二叔扯進去,二叔也不跟你計較了。”
“謝謝二叔體諒。我這就離開雲水,就算死也死在外頭,絕不給二叔添麻煩。”
“你是得出去,但原計劃到南方躲躲是不行了,不安全。”魏雲亭搖頭道,“我有種不安的預感,總覺得事情不會很簡單了。”
都嚴重到這種地步了?不是推測說警方並未對大德有行動嗎?徐寧不懂。
但是這些年來,魏雲亭這老狐狸的嗅覺一向靈敏,年輕一輩都很佩服。
魏雲亭凝重地思索了一會兒,道:“我想送你去一個很特殊的地方,警方肯定找不到。那裡會有性命危險,但也可能博一個大氣運出來。能在那裡混出個人摸狗樣的話,回頭就算大德也得託你的庇護,你願不願意冒這個險?”
“哪裡?”徐寧愣了,還有這種地方?
“我也沒見識過,只能請高人幫忙牽線兒。”
徐寧咬了咬牙:“二叔,我這命是白撿的,也是你給的,還怕什麼危險。”
“那行,事不宜遲你趕緊走,我怕慕容小樹會盯上你。她雖然在院子裡給趙玄機面子,但出了院子就未必了。”
趙玄機當時就對徐寧說了,會放他走,但是最終能逃多遠就看徐寧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