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電話,秦少游才知道,舒捷正到處找他,也就解釋了一下他已經離開了酒吧,而舒捷對秦少游連個招呼都不打的做事方式很不滿意。
秦少游自覺得不好意思,把鼻子揉得發紅,向她賠了禮,舒捷才很鬱悶的掛了電話。
“你的桃花運很旺嘛!”坐在一旁的鄔文亭自然聽得出是女人打電話給他,話語帶着濃濃的醋意的問道。
正開着車的秦少游扭頭看她一眼道:“你嫉忌?”
鄔文亭從瓊鼻冷冷的哼了一聲,索性把頭扭頭窗外不再看秦少游那張得意的嘴臉。
秦少游也沒跟她廢話,開着車往鄔家駛去,過了一會兒鄔文亭才扭過頭來,詫異道:“你要去哪?”
“我不能漫無目的陪你在街上亂轉,打算把你送回去後,我就回家睡覺。”秦少游實話實說道。
鄔文亭聽罷,指着路邊的馬路牙子道:“你把車停在路邊,我有話要對你說。”
秦少游知道,這位失意的小妞不好惹,不然,又得帶着他去餛飩攤去吃無比昂貴的茶葉蛋,只好乖乖的把車停在一邊,剛要說話,鄔文亭就很是霸道的吻了過來。
溫潤柔軟的雙脣與秦少游的嘴一接觸,措手不及的秦少游一下子慌了手腳,瞪大着眼睛,眼睜睜的望着鄔文亭吻着他,頭腦亂成一團。
守身如玉好多年,有限的兩次接吻的經驗全是鄔文亭給他,秦少游腦袋裡亂哄哄的,很是被動任由鄔文亭靈活的小丁舌挑逗着他。
頭腦雖說亂哄哄一片空白,小腹卻是熱烘烘的,獸性的本能讓秦少游根本沒辦法控制某地方的膨脹,鼻血也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流了出來。
吻了足有一分鐘,鄔文亭的嘴脣才與秦少游分開,望着秦少游臉紅通通的,流着鼻血傻笑的樣子,覺得好笑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秦少游用手擦了一把鼻血,滿臉染着血跡,信誓旦旦的說道:“待會兒玩車震,我會很主動的。”
鄔文亭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臉猥瑣的秦少游,又低頭看了一眼他高高昂起的小帳篷,很殘忍的搖頭道:“別瞎想,一切都到此爲止了。”
鼻血還沒幹涸,秦少游滿腦子都是男上女下,女下男上的亂七八糟,沒想到鄔文亭來個緊急剎車,根本就沒打算玩下去。
被突然一吻,搞得智商已經被撩拔的接近於零的秦少游,眨巴兩下,沒想到,剛剛還風情萬種的鄔文亭,轉眼就變成了貞潔烈女,很是不解的望着她,詫異道:“你……”
“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鄔文亭眸子星星點點,像是天空中的閃爍的星光,一說話就讓秦少游很受傷的瞥了她一眼道:“難道,我就是一個隨便的人,還是你吃幹抹盡不認賬了?”
鄔文亭露出了厭惡從抽紙盒抽了兩張面紙,身子本能的讓了讓,遞了過去說道:“把鼻血擦一擦。”
秦少游看出她眼神裡分明露出客官請自重的樣子,看來車震是沒指望了,很惆悵的嘆了一口氣,用鄔文亭遞來的面紙擦了擦,哀嘆道:“你又玩弄我的感情。”
鄔文亭伸手抓下紅火的假髮套,露出黑亮的長髮,酒醉後的緋紅已經漸漸的散去,眸子也變得清徹透明起來,看她有事相求的,秦少游也只好收斂起一臉不正經,恢復常色道:“你說吧,我聽着。”
經過短暫的大腦短路,秦少游意識到,鄔文亭有事要找他,可是,至於爲什麼話還沒談,就送上一記霸道的香吻,還搞得他鼻血橫流,下身失控,小腹紅熱,實在太不厚道了。
“你不覺得你很不厚道嗎?”秦少游重重吐了口氣,質問道。
鄔文亭倒是沒有太多的愧疚,毫無負擔的說道:“這個吻,只是個利息,只要你能幫我的忙,無論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秦少游倒吸幾大口的涼氣,不敢相信的打量着眼前的鄔文亭不管是行爲舉止,還是說話都是不斷的挑戰他的底線,雷得裡嫩外焦不說,還一個勁的不斷刷新紀錄。
望着一地的碎成渣子的節操,秦少游嘴角直抽搐道:“你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鄔文亭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容,難得正經的說道:“秦少游,答應我,幫我媽媽給治好,我要親眼看到她能夠重新回到鄔家。”
沒想到,一個吻的背後的代價竟然會這般的高,秦少游當然不會傻到,就因爲一個吻,還有一個只要把事情辦好她什麼都可以付出的空頭承諾,義無返顧的去淌鄔家的渾水。
再說了,秦少游只是一個醫生,又不是無所不能的上帝,醫生能做的也不過就是治病救人,又不是無所不能到,讓頑固的鄔老頭子重新點頭答應到讓林靜重新回到了鄔家。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秦少游愈發的覺得,剛纔那個吻就是一個坑,就是騙自己跳下來,然後鄔文亭再埋上土,順便再踩上兩腳。
也不是秦少游腹誹的罵了幾句,苦笑着搖頭道:“不是我不答應你,實在是沒辦法答應你,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有很多事,我都辦不到……”
鄔文亭連眼皮子都沒擡,只顧着說自己的事情道:“前段時間,我去濱海高新區拿了一塊地,打算在哪裡建個藥廠……”
秦少游是個聰明人,一聽鄔文亭話裡的意思,他就立刻明白了過來,這女人分明就想這事來要挾他,從這一點兒看,鄔文亭跟她的父親鄔景龍倒是很像。
“鄔景龍用你的要挾,而你又拿建藥廠來要挾我,我就不明白了,連手段都如出一轍的倆父女倆,怎麼就談不一起來?”秦少游覺得要不還擊一下,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
鄔文亭一提鄔景龍,一下子就翻臉道:“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連翻臉也是跟鄔景龍的嘴臉一模一樣,要不是親生的,打死秦少游都不相信。
話不投機,兩人也不再聊下去,重起扭動着鑰匙,奧迪A6緩緩地在街道行駛,鄔文亭固執的脾氣跟鄔景龍一模一樣,讓秦少游不知該如何去勸她。
“去哪?”秦少游手握着方向盤,打破沉寂道。
鄔文亭眸子流露出茫然的神色,她很向秦少游說幾句緩和的話,可是話到嘴連怎麼也說不出口,望着車窗外的來來往往的人流搖了搖頭。
看她這副落寞的神色,秦少游知道躲不過去,哀嘆一聲道:“對於你的事,我只能說盡力而爲!”
鄔文亭眸子一閃,嘴角輕輕上揚的一勾,發自肺腑的感激道:“謝謝!”
“我上輩子欠你的啊!”秦少游感覺自己都快哭了,給他出了這麼大的難題,難道真的要逼死他才行麼。
一路無話,把鄔文亭送回了家後,秦少游開車返回了醫館,剛一進醫館大門,陳天就走了過來,衝他說道:“秦師哥,你安排的事情,我們都已經辦妥。”
秦少游心領神會的笑了笑,摟着陳天的肩膀就走進了醫館,坐在醫館裡的穀子石正倚靠在藤椅上,端着茶碗正要喝茶,一見秦少游回來,主動放下茶碗,站起身來道:“少遊,你回來正好,我有事找你談。”
穀子石平日裡都不苟言笑,可是,對秦少游卻是個例外,不過即便是這樣,陳天也不敢有任何不滿,秦少游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共睹的,連陳天私下裡都覺得,穀子石這樣對待秦少游,並不過份。
“師父,那我就先走了。”陳天很認真的鞠了一躬,轉身告辭。
秦少游在外面如何,也不會在穀子石的面前放肆,家教很嚴的他,老頭子要知道他目無尊長,不打斷他的腿不可。
穀子石眸子裡流露欣賞之色,開誠佈公道:“我想在醫院的中醫院謀個差事!”
一聽這話,秦少游差點沒有一屁股椅子上跌落下來,大驚失色道:“師父,你說這話分明就是在打我的臉啊!”
說歸說,秦少游更想知道,穀子石好端端的放着醫館不管,非要跑到醫院的中醫館去湊熱鬧,要說,爲了錢,打死秦少游都不相信。
驚愕的望着穀子石,半天動也沒動。
穀子石呵呵笑了起來,坦白道:“曹心清,讓我幫幫你,我覺得也有這必要。”
“師父……”秦少游真想哭,穀子石這個師父真沒話說,把自己女兒搭上也就算了,還要把自己也給搭上,難道非得把整個醫館送給他纔算罷休?
看到秦少游立在一旁,不說話,穀子石火熱的眸子變得溫和,關切的問道:“我是不是給你壓力了?”
“我很感動……”秦少游實話實說道:“可是,我不能讓你再替我操心了……”
穀子石主動要幫着秦少游一把也只是他個人一個想法,藉着曹心清的說出來而已,其實,他並不會在醫院呆得太久,只是想着把中醫科室建立起來後,就抽身而退,算是拉秦少游一把,誰讓他把秦少游當成了女婿,自家人不幫,還幫誰?
沒想到,秦少游連考慮都沒有就拒絕,這不由得讓他奇怪道:“爲什麼?”
“以目前的現狀,把醫院裡中醫給建起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缺人才,缺資金,缺各種各樣的設備,您要過去,替我張羅,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這樣一來,醫館又怎麼辦?我又不能讓你放下醫館的事情,去替我去忙,這樣一來就顯得我太自私了……”
秦少游言詞懇切,說出的話也是合情合理,穀子石相信他說得每一個字都是發自肺腑,雖說有些感動,還不想這麼快就放棄自己的想法道:“你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話音剛落,秦少游從椅子上刷的一下給穀子石跪了下來,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使不得,使不得……”穀子石趕緊的站起來想把秦少游拉起來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千萬不要跪。”
“天地君親師,你是我師父,又對我恩重如山……”秦少游話得很動情,眸子裡閃動晶瑩之色道:“我只能這一跪,來表達我內心的感謝。”
一席話說得穀子石真的老淚縱橫,真得感動的一塌糊塗,他沒說話,秦少游又繼續說道:“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你,如果再因爲醫院的事情,而把醫館給耽誤了,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我自己……”
穀子石很想說幾句,可是話到嘴邊,他實在說不出口,渭然長嘆道:“少遊,你起來吧!我答應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