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確保不被捆得像糉子一般的殺手聽去,秦少游還特地點了他們昏睡穴位,以他的手法,別說這幫手腳被綁的殺手,就連其他醫生要解開也很費力氣。
“他們大約還要睡上幾個小時,你也不用擔心他們會聽了去。”秦少游做事謹慎之餘,還不忘給王美麗吃一記定心丸。
王美麗很恨這幫人,更恨關德海,她只不過說了句氣話就爲她招來殺身之禍,回家的路上就被這幫人綁上了麪包車,拖到荒郊野外的要把她投入池塘。
關德海爲人陰險,可讓她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的喪心病狂,這也讓王美麗的心近乎於絕望,一氣之下,便將關德海做得那些醜事全都竹筒倒豆子般吐露出來。
秦少游還不忘用手機替她錄了音,王美麗把關德海的醜事全都吐露出還不過癮,還不忘獻計獻策,說要該如何去讓關德海投入大牢。
真是最毒婦人心,更何況是一個近乎於絕望的主婦。
王美麗把所知道全都說了出來,又與秦少游商量了一些如何對付關德海的辦法,柴雨雯帶了幾個警察開着兩輛警車趕了過來。
“你們怎麼纔來?”秦少游看了一眼手機,發現一向守時的柴雨雯遲到了,一見她就抱怨起來。
柴雨雯連個好臉都沒給,直接硬邦邦的回道:“這地方很難找,你們可真會挑地方見面。”
聽她話裡有刺,後面的話,秦少游也不好接,指着正在呼呼大睡的四個人殺手,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不鹹不淡道:“這些人都交給你了,我也該回去睡覺了。”
柴雨雯上去看了一眼四人,吃了一驚,這四人分明就是警務平臺上的殺人慣犯,沒想到,追查多年都沒有消息,沒想到竟會出現在這裡,更沒想到,竟然被秦少游一個人給治服。
不禁扭頭看了正跟王美麗說話的秦少游,眸子裡多了幾分多欽佩。
“你到警局就安全了,關德海做夢也不會想到,你還沒有死……”秦少游寬慰了幾句。
王美麗也沒說什麼,正巧一個警察走過來,向她詢問案發的經過,義憤難平的她,又將剛纔跟秦少游說過的話,隻字不差的重複了一遍。
柴雨雯帶來的警察們都是長年工作在第一線的老刑警,他們一到案發現場就各司其職的,輕車熟路的展開了調查取證工作。
還不忘把還呼呼大睡的幾個殺手銬上手銬叫醒,這四個殺手一見是警察,頓時就嚇尿了,做夢也沒想到,一直小心謹慎竟然也會有一天陰溝翻了船。
秦少游對他們這些經常走夜路,難免會遇到鬼的傢伙真的一點兒興趣也沒有,做了詢問筆錄之後,就站在一旁百無聊賴的踢着腳下的石子。
柴雨雯走了過來,對他說道:“謝謝你配合警方的工作。”
明明說着感謝的話,秦少游卻聽不出她有感謝的意思,望着她平靜的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我們去過鬆田會館了……”柴雨雯故意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往下說,秦少游眸子一亮,湊了過去問道:“怎麼說?”
看秦少游來了興趣,柴雨雯才繼續說道:“人家可是遵紀守法,按時納稅的正經商人,再說了,人家還是外國人,在沒有充分的證據之前,我們不能亂來,不然,他們會向大使館申訴,大使館也會向政。府施壓,那時,我們可就被動了……”
聽得出來,目前就松田會館的事情,她感到了很爲難,可是,藏匿在松田會館的證據不去調查,不會自已跑出來,秦少游看她似乎還有後手,試探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柴雨雯目光灼灼的看着秦少游,這讓秦少游忽然有了上當受騙的感覺,暗道:“難不成,她剛纔跟我說了這麼多,是在給我挖坑?”
秦少游覺得喉嚨乾澀,艱難的重複道:“你想怎麼樣?”
“我打算明天晚上以個人名義去一趟松田會館……”柴雨雯和盤托出說出了計劃。
一聽她說出了計劃,秦少游就忍不住哀嘆,她果然在挖坑等着他跳,跟這女人打交道也算有段時間了,平日裡如果沒事,冷冰冰的一張臉都不願意搭理的模樣,有事相求了,纔會跟你說這說那,還不時透露着你感興趣的事情。
望着這個表面冰冷,實則內心很深的心機婊,秦少游真有智商要去充值的感慨。
秦少游也知道她的動機是爲了破案,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再說了聖鍼灸銅人一天沒有現世,那麼天下一天就不會太平。
裝着上了她的當的樣子,順着她的說道:“能帶上我嗎?”
柴雨雯冰冰冷冷的臉上,多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道:“明天可能會有危險,你不怕嗎?”
秦少游看她洋洋得意的臉,真恨不得上去咬上兩口以泄頭之恨,強忍着這份衝動,口是心非道:“你一介女流都不怕,我又怕什麼呢?”
“別因爲我是女人應該小看了我……”柴雨雯似乎很反感別人把她當成花瓶看,再說了,長得漂亮又不是她的錯。
秦少游舉起雙手,以示無辜道:“這個我真沒有,你可別亂想了。”
柴雨雯也不跟他廢話,與他約定時間和地點,也在這個時候,池塘邊處理的差不多,他們也沒再繼續聊下去。
秦少游發現柴雨雯除了案件,基本上,屬於她私人生活,是一片空白,最起碼,他所瞭解的是這樣的,看得出來,這女人是要把工作當成男朋友的節奏。
對於這樣的女人,秦少游除了佩服還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說,也不再過多的評價,隨着她坐上了警車,一起回到了市區裡。
搭了順風車回了醫館,秦少游連謝都沒說就下了車,主要是柴雨雯的臉難看,聊兩句閒話又不投機,惹得他很不高興。
“明天別忘了。”柴雨雯丟一句話,開着車就揚長而去。
看她離去的車尾燈,秦少游發現這女人很不會聊天,嘆口氣轉身往醫館裡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鐘,醫館早就關門,可是,從裡面的亮着燈來看,大廳裡並沒有像往常關燈。
推門進屋後,秦少游才發現曹心清正和穀子石下着圍棋,他這次也不是一個人來的,曹佳佳跟他一起來的。
看他們一起到穀子石這裡,九點鐘了還不想回家,秦少游倒是明白了些什麼,主動上前跟曹心清打起招呼道:“曹叔,你來了?”
曹心清正專注看着棋盤,沒注意秦少游,聽他一聲喚才反應過來,把白子隨意的一放,溫和的笑道:“我來找谷老弟下棋,你小子又到哪去了?這會兒纔回來?”
秦少游只是苦笑,他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苦笑一陣道:“曹叔,你就別問了。”
曹心清見他爲難,也不好再問,打着哈哈,轉頭看了一眼棋盤,發現剛纔隨意落得子,竟然是自己苦思不解的妙招,咧開大嘴的笑道:“少遊,真是我的福星,一來我就徹底扭轉了被動的局面。”
看他遭遇到如此大的挫折還能笑得這般的爽朗,秦少游真得很佩服他的胸懷,陪着曹心清下棋的穀子石,扭過頭吩咐道:“少遊,你要是沒事,就去安排一間客房給佳佳住下,他們今晚不回去了……”
秦少游依言,走到曹佳佳的面前,看她滿臉寫滿了不高興,她到底是個孩子,比起曹心清來,光是那一份淡定的養氣功夫就差上一大截。
看她這般,秦少游什麼話也沒問,說道:“你跟我來吧!”
曹佳佳撇了撇小嘴,隨着秦少游來到了醫館裡多餘的客房裡,房間裡整理的還算乾淨,秦少游從自己房間取來一牀薄被,細心的替她鋪下道:“你不嫌棄的話,就用我的吧!”
看他這般細心,曹佳佳強忍的淚水,奪眶而出,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好好的,怎麼哭了?”秦少游真見不得女孩子哭,他覺得一個正直善良有責任感的男人,就不應該讓女人流淚。
這不問也就算,曹佳佳一下子投進了秦少游懷裡,更是哭得稀里嘩啦,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人揪了一下,眸子露出溫柔的光芒,撫摸着曹佳佳的秀髮道:“哭吧,有什麼不痛快就大哭一場,很快就能沒事了。”
“秦哥,我好恨我媽媽。”曹佳佳哽咽着抹着眼淚說道。
秦少游嘴裡發苦,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他也只不過是個醫生罷了,所會的也只是醫術,醫術只能醫治人的傷患救人性命,但卻拯救不了醜惡的靈魂。
“或許,你媽媽也是爲了你好才這樣做的。”秦少游都覺得這話自欺欺人,可是,他不得不說,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喪心病狂到無視別人的感受由着自己的性子胡來。
看得出來,曹家父女是被趕出來的,不用說曹心清被停職,這對於心高氣傲的李萍是一個打擊,這也讓她不得不更加堅定去用曹佳佳去抱緊霍偉這條粗腿的步伐。
指望着霍大剛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能替曹心清說上幾句,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霍大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早已跟關德海簽訂的城下之盟。
“佳佳,我答應你,一定會幫你擺脫目前的處境的。”秦少游摟着曹佳佳,誠懇的說道。
曹佳佳擡頭,抹了一把眼淚,天生麗質的她就算不化妝也是一份難以自棄的美麗,怪不得色迷迷的霍偉對她念念不忘,就連秦少游看着這淚眼婆娑的俏模樣,就難免會心猿意馬,情難自禁。
“秦哥,謝謝你。”曹佳佳開心的朝着秦少游臉吻了一記,一掃心中的陰霾,破涕爲笑道。
安撫了曹佳佳,秦少游摸着被她吻了一記的臉頰,頗爲幸福的回味着,還不忘被哭得稀里嘩啦曹佳佳浸溼的前襟,搖了搖頭苦笑着回到了房間。
其實,秦少游不知道的是,正當他和曹佳佳深情相擁的時候,窗外,正有一雙關注他們的眼睛,也默默的流下了眼淚……
這一夜,誰的眼淚在飛,好似天空劃破天際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