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深夜,京華市並不太平。
京華某一處,聚集了不少的人,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各色人等,上到八十歲的老頭老太太,下到五歲的幼童,全部站在那裡,臉上卻充滿了畏懼卻又喜悅的神色,目光齊齊的看着前面。
前方是一個很寬大的高背椅,背對着大家,可以看到上面坐着一個人,從椅子後面隱約可以看出半個腦袋,油光可鑑。
這是一個約有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身高約有一米七五左右,面色白淨,嘴脣極薄,眼泡卻是有些浮腫,衣料極是考究,翹着二朗腿,修長的一隻手上夾着一支菸,嫋嫋的煙霧上升,另一隻戴着玉色戒指的手指輕輕在敲打着,很有節湊,悠然自得的模樣,旁邊的兩排各站着三個黑西裝,黑墨鏡的人,一聲不哼的立在那裡,給人很大的壓抑感。
“天少,都準備好了,您看剛纔的演練怎麼樣,還滿意吧”這時一個身着黑色西裝的小弟走上前,躬腰說道,臉上帶着討好的媚態。
“嗯,還不錯,告訴他們讓他們記熟臺詞,千萬不要出差錯,做的好,事後還有獎勵,另外記者和媒體找好了嗎”
“找好了天少,不過我感覺找記者和媒體是多此一舉,那個慕容副到時一定會有記者和媒體跟隨的,我”
“啪”此人沒有說完,臉上重重的捱了一巴掌:“愚蠢!你在教我怎麼做嗎?那些跟隨的媒體是報喜不報憂,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你認爲他們會暴光嗎?我要的是小報記者,是那些狗仔隊,懂嗎?”
“是,是天少,天少真是智慧高深,比諸葛孔明還要厲害,小弟佩服”那個手下捱了一巴掌,頓時訕訕的恭維呢。
“行了,阿超,你跟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知道我的性格,有罰必有賞,這件事做的好,我是不會虧待你的,這張卡里有五萬塊,你拿去用,不夠花再找我要”
青年懂得御人之道,打一巴掌,給塊糖。
“是,是謝謝天少,謝謝天少”本來心裡還是些不舒服的手下,看到銀行卡,頓時眉開眼笑,一再的表忠心。
“好了,讓他們散去吧,另外通知其他的人,明天小心應付,不要被抓到把柄”最後青年擺擺手說道。
“是”手下這纔回過身來衝着那幫人叫道:“好了,都回去吧,記住,記住熟悉你們的臺詞,明天按規定的時間集合!”衆人聽了齊齊的點頭,於是三三兩兩的都散去了。
“阿超,你們也回去吧”看到人走光了,這個天少的青年人從寬鬆的老闆上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手指一彈,菸頭準備落到了一邊的垃圾簍裡,然後才慢幽幽的說道。
“是,天少”手下的小弟齊齊答應一聲,然後走出來,
天少,當然就是高天,稅局高啓峰的兒子,此刻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接通了。
“喂,老馮啊,你到底能不能辦事啊,那個孟秋蘭現在還不上勾麼?你們藍礦集團這個季度的稅收”高天很是不悅,上次見了孟秋蘭一面,此人就像着了魔一樣,就想把這個女人搞上牀。
“天少,再我點時間,快了,快了,好事多磨,好飯不怕晚嘛,嘿嘿”
那邊藍礦集團隊馮科長一陣頭大,眼看着這個季度的稅收是不能再託了,自己已經向集團高層打好了包票,現在卻是騎虎難下,孟秋蘭這個女人軟硬不吃,今天本來把她叫到辦公室“淡淡”,想不到這個女人一氣之下,竟然跑回了家,讓他鬱悶不已,得不到這個女人,自己就沒有了外塊,這讓他如何甘心。
“再給兩天時間,把這個女人乖乖的送過來,開好賓館等我,我可以再給你提高一個點,不然的話,你們藍礦的稅收一分也不能少,你也一分得不到”高天失去了耐心,硬邦邦的掛了電話。
“喂,天少你媽的,當老子是什麼人”知道高天掛了電話,馮科長才敢開口大罵,不過罵過之後卻是心思活絡開了,再提高一個點,那就是近十萬塊,自己可以一共得到近四十萬。
“用一個女人換四十萬!”馮科長眼中出現了孤注一擲的狠色
京華一個並不太起眼的別墅,裡面的設施卻是相當豪華,一樓,意大利高檔真皮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地毯上一隻純種的沙皮狗,趴臥在那裡,一動不動,猛的一看像一個玩具。
男人看着電視,不過眼中閃着憂色,可以看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電視上,不時的向門外看着,又看了時間,於是拿起手機,正準備打電話,這時開門了。
“爸,還沒有睡”進來的正是高天,邊扯着領帶,邊打着哈欠,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也就是高啓招呼了一下就準備上樓。
“小天,你過來”這時高啓峰開口說道,語氣相當嚴肅。
“爸,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說吧”高天不情願意的說道,擡腳就要往樓上走。
“你給我過來!”高啓峰大喝一聲,瞪着兒子,黑着臉,一下子站了起來。
“怎怎麼了?’高天嚇了一跳,下意識了住了腳,走了過來,他還從來沒有看他老子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
“小天,你給我說實話,那個公安局長邢力今天有沒有找過你”高啓峰看着兒子的眼睛說道。
“哦,高叔叔啊,沒沒有啊,他找我幹什麼?爸,您是不是聽到什麼了?”高天心裡一驚,試探的問道。
“你還敢不承認,今天有人看到你和那個邢力在咖啡館有說有笑,說他找你做什麼?”高啓峰看着自己的兒子大聲說道。
“什麼?您派人跟蹤我?”高天叫嚷起來:“我和邢叔叔就是喝個咖啡,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爸,您到底懷疑什麼,我現在也是大人了,知道自己該什麼,我的事您以後不要管好不好?”
“不好,你這個混賬東西,還一口一個一個邢叔叔,到時他把你買了,你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政治的水有多深,你現在還小,知道嗎?大人的事你千萬不要摻和進來從明天起你不要外出了,在家稱病,不要見任何人,等過了市委選舉再說”高啓峰狠鐵不成鋼的指着兒子說道。
“爲什麼?您這是軟禁我,您不是也是和那個邢叔叔稱兄道弟嗎?爲什麼我不能見他,我現在大了,有我的自由,您無權干涉”高天被高啓峰罵急了,衝着高啓峰吼道。
“軟禁你怎麼樣,你是我的兒子,你必須聽我的,你這個混蛋,,一天到晚只知道泡妞,胡渾,現在是選舉的敏感時期你知道嗎?一旦出了事,我也保不住你”
“哼,我不要保,有邢叔叔保我不行了,說我泡妞,你整天還不一樣”高天嘀咕着,一扭頭就上了樓。
“你你說什麼?混蛋,你給我下來!”高啓峰氣瘋了,暴跳如雷,最後也只能看着兒子上了樓,心裡涌起一種悲哀的情緒,那個邢力也不知道給自己的兒子灌了什麼**湯,看來非要拉兒子下水不可了,高啓峰知道,這背後和趙海山副市長脫不了干係。
不過想到兒子說自己泡妞的事,確實讓高啓峰汗顏,他還不知道,兒子的馬子現在已經成自己的女人,想到父子曾共用一女,讓高啓峰再也沒有追上樓教訓兒子一頓的勇氣。
那個女人當然就是袁沙沙,現在正式的成了高啓峰的禁-臠,只是高啓峰並不知道的,那個袁沙沙並沒有和高天斷了聯繫,仍然在暗中來往,這個女人相當不簡單,遊走於他們父子當中,卻是把兩人一直矇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