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軍收斂氣息行走在青石板路上,不敢伸頭張望,黃園於他而言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也只來過五次,但每次來都像是爬了一次高山一樣,令他喘不過氣來。品 書 網 w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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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一條長長的石板路,他進入了一個大客廳,客廳兩旁擺着幾把木椅子,這椅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坐的,他記得至今只在椅子上坐過一次。
客廳最裡面有一處高臺,用一道珠簾隔開,隱約可見裡面有人影,卻看不清楚面貌。
錢軍大氣不敢喘,低垂着頭,在客廳中央站定,抱拳鞠躬,怯怯的說道:見過黃老爺子。
嗯,錢軍,看你神色慌張,找我何事珠簾後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黃老爺子,我被人追殺了。錢軍窘迫的說。
追殺,黑狼不是在保護你嗎
黑狼死了。
哦,死了。黃老爺子的聲音有了些許變化。
這時,一個人影從珠簾後走出,此人三十來歲,額骨高聳,留着寸發,一條傷疤從左臉拉到右臉,就像是一條蜈蚣趴在他臉上,格外嚇人。
此人渾身散發一種令人膽顫的殺氣,他就像是一尊殺神,攝人心魄。他一步步走下高臺,走到錢軍面前,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頓地問:黑狼死了
錢軍渾身一顫,連忙把頭垂的更低,根本不敢與他對視,戰戰兢兢的答道:是,二爺,黑狼死了。
怎麼死的
被狙擊手殺死的
狙擊手二爺的臉色一動,那條傷疤顯得越發生動,就像是一條蜈蚣在蠕動。
是,今天早上我被狙擊手刺殺,是黑狼兄弟救了我。
二爺扭頭望了一眼珠簾,眼神變幻不定,又扭頭對錢軍說:你最近惹上了什麼人
周彪。
沒聽過。
我記得,很多年前跟着豹子混的,後來是在麓山區做了老大。珠簾後那個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什麼事都瞞不過黃老爺子。錢軍趕緊拍着馬匹。
二爺不屑道:一個小嘍囉,他怎麼會有狙擊手
我也很納悶,只是昨天江沙一個酒店發生了槍擊案,也出現了狙擊槍。
珠簾後的聲音再次響起,透着幾分怒氣。錢軍,狙擊手出現兩次,你卻沒有一點消息,你這個地下世界的大哥做的不稱職啊。
錢軍嚇的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忙不迭的磕頭,跟搗蒜似的,哀求道:黃老爺子,都是我做的不對,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把這個該死的狙擊手找出來。
若非看在這些年你還算盡心竭力的份兒上,我早就廢了你。起來吧,哭哭啼啼,哪裡像一個老大難怪被一個小嘍囉騎在脖子上
是,謝黃老爺子開恩。錢軍戰戰兢兢的爬起來,垂着頭,不敢再說話了。
二爺,你去看一看吧,把這個絆腳石除掉,順看書。網武俠kanshu 便找出那個狙擊手,江沙出現這種狠角色,總是不大好的。珠簾後的聲音再次響起。
二爺輕微點頭,陰冷殺氣越發濃厚,道:是,黑狼是我徒弟,無論是誰殺了我徒弟,我都要他血債血償。
寧凡與楚藝一大早就來到了酒店,督促裝修公司施工,幸好,這不是全部新裝修,三天就可以煥然一新,重新開張。
楚藝愁眉苦臉地着手想新辦法吸引顧客,寧凡幫不上什麼忙,就在客廳裡看着工人,嘴角盪漾着絲絲笑意。
他剛與蘭若若通電話,蘭若若這小妞兒變得熱情了許多,雖然他期盼已久的那句話還沒說出口,但卻對他噓寒問暖,讓他覺得飄飄然。若非要保護楚藝,他可能就直接跑到學校見她去了,若是再來一次吻,那他一定要主動了,一個大男人老是被動可不好受。
至於周彪被捕的事,他卻沒有完全放在心上,若是什麼事都要他來做,那還要周彪幹嘛況且他也相信憑藉周彪這麼多年的經驗,警察也不會在他那裡討到好處。
不過,今天也得到了一個好消息,秦鍾打電話給他說他已經被提升爲局長了,姚長貴被調到了郊區一個地方當了派出所所長,這個職位可是降的夠低的,恐怕姚長貴要傷心一陣子了。
但寧凡才不會理會姚長貴的死活,他關心的是秦鐘的升遷,這聶馳風的動作還真是風馳電掣,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這才一天就把此事辦的妥妥的。
秦鍾升職了,鋪天蓋地的祝賀接踵而至,但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爲近期麓山區的治安真的有大問題,潛藏着一股暗流。
他派人盯緊了楓林酒店與醫院,期盼着能夠發現一點線索。只是今早聽說福華區不太平,錢軍的許多場子都遭受了衝擊,讓福華區的警察如臨大敵,忙活了一早上,好在沒有大的傷亡。
秦鐘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他只關心槍擊案,這是市委督辦的案件,限期一週之內破案,若到時候還沒破案,那他這頂局長的烏紗帽可能還沒捂熱就可能被摘掉了。
秦鍾在辦公室坐了一陣子,對絡繹不絕的祝賀人羣實在是不勝其煩,決定出去走一走,線索不是坐在辦公室裡就能找到的,他雖然升任了局長,但一時之間還是保持着下一線的幹練作風。
楓林酒店,寧凡仔細回味着骷髏會的相關信息,心中有些失望,幕後黑手沒有找出來,那相當於他還不能直接行動,他在想是不是要去京城走一趟,闖一闖骷髏會的總部。
不過,現階段肯定不行,楚藝的安全才是頭等大事,何況骷髏會的總部肯定是龍潭虎穴,他雖然功夫高,但也沒有自大到瘋掉,憑藉一己之力未必能夠直搗黃龍,說不定丟了小命就不划算了。
此事,還需從長計劃,現階段增加自己的實力才最重要,說起實力,他就想起了乾坤訣,這套功法是很神奇,但現在又有了停滯不前的趨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夠突破進入第三層,他內心深處很期待到達第三層後究竟有什麼奇妙的地方。
王建業走進楓林酒店,恰好看到低頭沉思的寧凡,便走了過去,道:老闆,有事向你彙報。
哦,去裡面說。寧凡擡頭看着他說。
休息間,兩人相對而坐,王建業把今天早上的行動娓娓道來,寧凡靜靜的聽着,時而皺眉,時而露出笑容。
不錯,雖然沒能殺的了錢軍,但給他的威懾力也不小,這老小子的基礎畢竟很雄厚,也不是那麼容易扳倒他的。寧凡欣然點頭,那把awp狙擊槍給王建業果然不錯,這種大殺器就必須要在對應的人手裡才能發揮大作用。
原來,今天早上的狙擊手就是王建業,當初他拿着awp狙擊槍的時候,彷彿又回到了喋血山林的時代,擁有無限的勇氣。
至於襲擊錢軍的場子,這次雖然沒有取得大的成功,但畢竟打出了氣勢,錢軍不是想壓我們一頭嗎我們就讓江沙的地下世界看一看我們的實力。
王建業點點頭,他也是這個想法,即便不能取得勝利也要打,有些仗並非一定要取得勝利,只要達到預期的效果便可。
那周彪怎麼辦王建業又問道。
你派人仔細打聽看月花分局那邊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還有那個林英豪,你把他的情況也調查清楚。
既然自己有大部分地盤在月花區,他自然要保證其安全,林英豪就是一個不定因素,所以他也必須對他有所瞭解,做好相應的準備。
王建業點頭,又討論了一些細節問題,便起身告辭,與寧凡一起走出了休息間。
忽然
兩人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望向門口,只見兩個人擋住了陽光,讓客廳顯得有些黯淡。
寧凡的眼睛微微眯起,死死地盯住那個並不算高大的身軀,飛快地估算着其中蘊含的爆發力,而那一條蜈蚣似的傷疤更是加重了那一身匪氣與殺氣,給人印象格外深刻。
他自從離開家鄉以後,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凌厲的人,即便面對紅玫瑰的狙殺,也不能給他這麼強烈的壓迫感,這人就像是一座大山,隨隨便便一站,便壓得人喘不過起來。
寧凡神色倏變,身軀一挺,只聽砰的一聲,一股無形的氣勢勃然而發,空氣驟然一蕩。王建業覺得渾身一鬆,那股壓力消失殆盡,臉色好看許多。
所謂善者不來,善者不善,尤其是看清楚了這尊殺神旁邊的那人,王建業就後悔自己沒有把awp狙擊槍帶來,因爲那人就是錢軍,毋庸置疑,這尊殺神就是錢軍搬來的救兵。
王建業扭頭看了一眼寧凡,見他蹙着眉頭,身體緊繃,卻沒有一絲懼意,反而顯得有些興奮,散發着一股飄渺的氣勢。
我雖然沒見過寧凡親自出手,但他的功夫肯定不簡單,只是不知與這尊殺神相比怎麼樣,也罷,若稍後真的有事,就算拼着兩敗俱傷,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想到這裡,他摸了褲腰上擦着的沙漠之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