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氣爽,二人返航回楚家。
楚彥站在大門口,旁邊防着一個行李箱,當看到二人手挽手從車上下來後,眼珠子猛地瞪大了一圈。
爸,你這是幹什麼楚藝驚訝地問道。
楚藝的眼睛就像是紅外線,上下掃了女兒一眼,然後立刻扭頭盯着楚藝,一把拽住他,說:小子,跟我來。
寧凡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什麼,心中一動,這老小子莫非真的這麼神,看出我和小藝發生了關係
寧凡,你小子下手可真快,完全沒把我的話放在心裡,是吧楚彥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吼道。
寧凡故作疑惑地說:這話什麼意思,我不懂
哼,還和我裝蒜這次你們出海,你是不是對小藝做了什麼事
這個寧凡猶豫起來,沒想到這老小子真的看出來了,這簡直就是火眼金金啊。
沒話說了吧哼,當初我警告你不要對小藝做那些事,你竟然這麼快就拋之腦後了,你小子真是厲害吶。
寧凡大窘,靈機一動,說:岳父大人,你不都讓我這麼叫你了嗎若是不做點什麼,怎麼對得起你的良苦用心啊。
什麼你竟然說是我讓你這麼做的楚彥立刻就明白了寧凡的意思。
嘿嘿,那當然了,既然岳父都叫了,這不是你表明自己的態度嗎
你,臭小子。楚彥啞口無言,憋了一肚子氣。
寧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岳父大人,兒孫自有兒孫福,況且我又不是始亂終棄的人。
狗屁,你小子的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
彼此彼此,不過據說你當年可比我厲害多了,不知有多少妙齡少女
別說了楚彥急忙捂住寧凡的嘴,後怕地瞥了一眼楚藝的方向,低聲告誡道:臭小子,不要胡說,我當年可是很純潔的。
真的嗎爲什麼我聽說了許多你當年的風流韻事呢寧凡聳了聳肩,故作疑惑地問道。
楚彥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作爲長輩,自然不願意晚輩知道自己當年的風流韻事。
見寧凡拿這件事情威脅自己,眼眸深處隱藏着淡淡的笑意,楚彥氣急敗壞地低吼道:臭小子,算你狠,你竟然敢威脅我。
嘿,岳父大人,我可沒有威脅你,只是我很有興趣知道當年的事,想必小藝也很有興趣。寧凡一本正經地說。
楚彥連忙瞥了緊緊地望着這邊的楚藝,心中一嘆:哎,兒孫自有兒孫福,況且他們早晚也有這一天,我沒必要繼續爲難他了。這臭小子雖然花心,可還是一個言出必踐之人。
小子,我警告你,在小藝面前不要亂說話。楚彥瞪了寧凡一眼,唯有作罷。
寧凡心領神會地點頭,這翁婿二人很有默契。
岳父大人請放心,我這個女婿肯定是一個好女婿,絕對不會做亂嚼舌根的事。
楚彥哼了一聲,暫時把煩惱拋之腦後了。二人重新回到楚藝身邊,楚藝審視地打量着二人,問:你們究竟在說什看書;網仙俠kanshu。 麼悄悄話,還不想讓我聽見
楚彥深怕寧凡胡說,急忙應道:我馬上就要走了,所以交待他一點事。
什麼,你要走,去哪裡楚藝與寧凡不約而同地吃了一驚。
我先前不是告訴你們了嗎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追尋當年和你母親一起走過的腳步。
寧凡與楚藝雖然知道這一點,可沒有料到這麼快,這老小子太雷厲風行了。
爸,你不用這麼快就走吧,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大家在一起待一段時間不好嗎楚藝黯然神傷地說。
楚彥搖了搖頭,擡頭望了眼可以稱之爲遼闊的莊園,嘆息道:我在這裡已經待了大半生,我再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我要去呼吸新鮮的空氣,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寧凡看出對方去意已絕,勸阻也沒用了,於是拉了拉楚藝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岳父,你放心的去吧,我會好好地照顧好小藝,讓楚家綻放更輝煌的明天。寧凡慷慨激昂地承諾道。
楚彥的嘴角勾起一絲欣慰地笑容:我相信你。
爸,我捨不得你。楚藝猛地撲進了楚彥的懷抱,緊緊地抱住他,眼睛不由自主地紅潤了。
楚藝撫摸着她的秀髮,慈祥地說:乖女兒,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只是出去走一走,沒準哪天我就又站在你面前了。
爸,以前都是我不對,我不該惹你生氣,不該怪你。楚藝泣不成聲地說。
以前她與父親長達十餘年的冷戰,如今想來真的太不應該。她心裡充滿了愧疚,盼着以後的日子多陪陪父親,彌補當年的過錯。
傻女兒,我怎麼會怪你,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母親,還讓你身陷險境,這是作爲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失職。楚彥動情地說。
不,在女兒眼中,你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相信在媽媽心目中,你肯定也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楚藝擡起頭盯着父親漸顯蒼老的臉頰,他眼角的魚尾紋已經很深了,兩鬢還出現了斑駁的白髮。
以前她一直沒有發現,如今才明白父親真的老了,爲她爲楚家操了太多的心,耗去了太多心血與精力。
忽然間,她懂了父親的心,明白他此去的意義,他爲別人活了太多年,從今以後,他要爲自己活。
咯咯楚藝忽然破涕爲笑,深情款款地凝視着父親,爸,你今後一定要開心,我會經常給你打電話,你要給女兒講你的所見所聞。
楚彥心中一動,把她摟的更緊了,好,我一定好好地給你講,就像小時候在你睡覺前給你講童話故事一樣。
嗯。楚藝抿着嘴笑了,就像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兒。
看着這一對徹底解開心結,重新走進彼此心靈的父女,寧凡感動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老媽。
老媽,你現在在哪裡我好想你。他望着天邊的雲彩,不知母親身在何處,又何時纔會現身。
寧凡,照顧好我女兒。楚彥重重地拍了一下寧凡的肩膀,叮囑道。他沒有再用言語威脅,因爲他相信寧凡一定會做到。
寧凡牽着楚藝的手,重重地點頭,等你回來。
楚彥揮了揮手,拖着行李箱,大踏步朝前走去,陽光在身畔灑落,拖出長長的影子。
楚藝緊緊地拽着寧凡的手,另一個手用力地揮舞着,直到楚彥消失在了道路盡頭,她才無力地放了下來。
老公,你一定不能離開我,我不能讓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另外一個從生活中消失。楚藝變得幾分脆弱,不像是平時的女強人。
寧凡抱着她,沒有回答,只是把她抱的緊緊的。
楚藝真正地執掌了楚家偌大的家業,這才明白父親這些年的辛苦,別人只看到他的輝煌,卻無法體會他的辛酸。
但她並沒有叫苦叫累,她一點點上手家族事業。雖然,楚彥宣佈楚家併入御天集團,然而,公司架構以及運營方面依舊是獨立的。
寧凡與楚藝決定先穩住楚家的產業,畢竟這是一個龐然大物,若是強行併入御天集團,極有可能造成員工的反彈。
蛇吞象的事不是那麼容易成功的。
因此,楚藝先穩住楚家的產業,只要她樹立了威信,以後併入御天集團便可水到渠成,不會引起大的反彈。
當然,這段日子她肯定又要累了,可她並不怕累,她就是一個勇於接受挑戰的人,要知道她當年可是敢一個人不憑藉家族的力量而自主創業自力更生的人,那時候的苦比現在更多。
如今她至少有楚家大小姐的身份鎮着,其他人明面上不敢給她臉色看,況且楚家當權的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爆炸之中,她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只不過還是有人頗有微詞,畢竟一個龐然大物併入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在許多人看來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有人說二十一世紀最缺的是人才,然而這世上其實人才有許多,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招攬這些人才。
當楚藝以雷霆萬鈞的手段解聘了幾個自以爲是,恃才傲物做威脅的員工之後,其他人也就平息了不甘。
但這只是開始,後面的路更長更遠。
這段時間,寧凡一直陪着她,甘願做她背後的男人,面對這些商場上的風雲,都是由她出面,他相信她能夠駕馭。
只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溫柔地抱着她。
兩人躺在牀上看天上的星星,說着甜蜜的私己話,楚藝身上的疲憊就會一掃而光,又煥發了精力。
這一天,楚藝去了公司,寧凡獨自盤膝坐在海邊的一處懸崖上,這個懸崖十分險峻,人跡罕至。
這段時間,他花了大部分時間在懸崖上冥想練功。自從他功力大增後,這段時間元氣越發濃厚,而在懸崖邊練功,與大海的氣息相同,吸收大海的靈韻,讓他的功力又精進了不少。
忽然,手機鈴聲打破了他的冥想,接起來看竟然是一個香港的陌生號碼。
老闆,我在香港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