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的舉動嚇了所有人一跳,五個倒在地上的警察大驚失色,下意識地認爲寧凡才是殺手,竟然喪心病狂地要對醫生動手。
楚藝也愕然,可他相信寧凡,並沒有驚呼起來。
醫生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向自己攻來,可他眼睛裡沒有恐懼,反而爆發出駭然的寒光。
向後猛地一跳,腳尖在牆壁上一點,凌空躍起,從寧凡的頭頂掠過。
啊
忽然,醫生驚呼一聲,低頭看去,卻見自己的足踝被死死地扣住,然後一股大力從足踝傳遍全身。
砰
醫生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樓板都震動了一下,骨頭碎裂的聲音格外刺耳。
醫生趴在地上,臉上已經滿是鮮血,骨頭也不知斷了幾根,根本站立不起來了。
這一下變故又讓衆人的心思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警察立刻盯住了動彈不得的醫生,心裡劃過一道亮光:殺手
對,這醫生肯定是殺手假扮的,否則哪裡有這樣的身手。
殺手剛從病房中出來,那豈不是楚彥已經
他們不敢多想,立刻扭頭朝病房望去。
楚藝也想到了這一點,面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雙腿都微微顫抖起來,重如千鈞,移動不了,似乎深怕衝進去就看見一副她極不願意見到的場景。
寧凡動了,一腳踢開門衝了進去。
楚彥躺在病牀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紋絲不動。
寧凡大腦一炸,難道楚彥真的死了
他急忙搶上去,扣住了他的手腕,脈搏十分微弱,隨時可能停止跳動。
吱吱~
一個叫聲從寧凡的揹包中響起,然後白影一閃,閃電貂從揹包中躥了出來。
這個揹包中就只裝着無名劍與閃電貂,一路上閃電貂都比較安靜。自從當初與夜魔一戰之後,閃電貂消耗巨大,沉睡了幾日,醒過來後也沒有以前好動了。
寧凡小心翼翼地照顧着他,即便這次南下,也把它帶在身邊。
閃電貂的小眼睛神采奕奕,就像是見到了美味一樣,一下躥到了楚言的身上,鋒利的牙齒直接咬破了手腕,大口允吸起來。
毒藥。
寧凡恍然大悟,肯定是剛纔那個假醫生給楚彥注射了毒藥,想讓他悄無聲息地死去。
這裡是vip病房,警方防守嚴密。
即便是打扮成醫生肯定也會被搜查。所以殺手並沒有攜帶槍械刀具,只是用毒。一個簡單的針筒就可以置人於死地,讓警方防不勝防。
寧凡朝地上的垃圾桶看去,果然裡面躺着一個使用過的針筒。
歹毒寧凡咬牙切齒,不過對方顯然不會想到他會到的這麼及時,並且還有閃電貂這個可以解毒的小傢伙。
吱吱~
閃電貂就像是吃大餐一樣,很享受的吮 吸着,它的毛髮漸漸變成了黑色,然而眼睛卻越來越亮。
楚彥臉上慢慢出現了血色。
閃電貂離開了楚彥,站直了身子一搖三擺地走到了寧凡的肩膀上,拍了拍自己毛茸茸的小肚子。
它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可見這次的毒藥是多麼猛烈。
吱吱~
閃電貂炫耀似的搖晃了一下自己的看書網同人kanshu 身子,寧凡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然後它心滿意足地重新鑽進揹包。
寧凡。楚彥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地喊道。
你終於醒了,沒事就好。寧凡鬆了口氣。
爸倚在門上,緊張地的楚藝喊了一聲,這一聲爸似乎是用盡全身力氣。
她已經許多年不曾喊過這個字眼,當看到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的父親時,她心底涌起深深的愧疚。
若是他真的就此一去不復返,那他就永遠不能在聽到這個字眼,她也永遠不能當着他的面喊出,她會內疚一輩子。
當年的隔閡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父女間的血脈親情在這一刻化解了所有障礙。
這一聲爸雖然聲音不到,卻清晰地傳到了楚彥的耳朵裡,他猛地一震,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動不動地盯着楚藝。
過了半天,他的臉上才綻放出光彩,先前的病態似乎煙消雲散了。
小藝,你終於肯叫我爸了,我沒有聽錯吧。楚彥激動的像一個小孩兒。
爸楚藝鼓起勇氣衝了過來,一下撲在楚彥的身上,爸爸,對不起。
楚彥的眼睛溼潤了,兩行濁淚奪眶而出,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欣慰地說:小藝,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對不起你,讓你吃了這麼多苦。
楚藝搖頭:不,是我倔強,不懂事,女兒不孝順。
小藝,你是天底下最孝順的女兒,爸爸能有你這樣的女兒是我的驕傲,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楚彥等這一天等了十多年,等的他都快絕望了。
沒想到今天終於等到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是多麼的激動。
看着這溫情的一幕,寧凡的心也被觸動了,爲這一對父女感到由衷的高興。
這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黑壓壓的一片警察圍住了病房,幾個警察甚至衝了進來,當看到這一幕都怔住了。
其中一人急忙走了過來,激動的喊道:楚董,你沒事就好,嚇死我們了。
寧凡上前一步,攔住了此人,此人四十多歲,臉頰剛硬,寸頭,精神十足。
此人眉頭一皺,掃了寧凡一眼,不怒自威,然而寧凡不爲所動,氣勢陡然瘋漲,此人心神一顫,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小步,才堪堪穩住心神,驚疑不定地盯着寧凡。
方纔那感覺就像是面對一座巍峨的高山,強大的威壓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見過無數達官顯貴,可都沒有這個年輕人身上這種氣勢。
寧凡,這位是深鎮市公安局的陽天局長,是自己人。楚彥虛弱地介紹到。
寧凡微微點頭,氣勢頃刻間消失於無形,側開身子,讓陽天走過去。
陽天一步三回頭地看寧凡,心中在猜測他究竟是什麼人。
楚董,真是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萬幸的是你安然無恙。陽天歉疚地說,眼神忍不住掃了楚藝一眼,楚小姐,你也回來了。
楚藝從楚彥的懷抱裡站起來,矜持地點頭:陽局長,若不是我們趕到及時,我父親已經被歹人給害了。
陽天來之前就已經得知有人潛入了楚彥的病房,現在看到楚彥無礙,以爲殺手並沒有得手,於是他有些茫然地說看着楚藝。
寧凡冷冷地解釋道:殺手給楚董注射了毒藥,我剛給他解毒。
陽天心絃猛顫,驚疑不定地盯着寧凡,又看看楚彥,見他默認,便明白這話不假。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職,若是楚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還被害了,那他這個局長的位置也算是坐到頭了。
陽天被嚇出一身冷汗,驚魂未定地說:多謝這位先生救治及時,終於沒有釀成大禍。
說罷,眼神一變,嚴厲地掃了自己的下屬一眼,斥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讓殺手這麼輕易就矇混過關了。
其他警察紛紛低下了頭。
把殺手帶上來,我要看看究竟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暗殺楚董陽天陰沉着臉說。
楚家在粵東而言乃是當之無愧的龍頭大家族,不但掌握着經濟命脈,連政治上面也有許多人脈。
陽天太清楚自己在楚彥面前太微不足道了,所以深怕楚彥怪罪於他。
當然,陽天其實明白這次楚彥受傷極有可能是因爲家族內鬥,因爲最近有傳聞楚彥與楚雄斗的很厲害,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可這次若真的是楚雄的手筆,那就真的是太狠了,根本沒有念及兄弟情義。
陽天是不情願牽扯進這樣的豪門爭鬥,可這些年他與楚彥的關係非同一般,早就烙上了楚彥的標記,若是最後楚雄勝出,他即便是公安局局長,恐怕日子也不會好過,隨時有可能官位不保。
他當然就希望楚彥能夠勝出。
殺手被拖了進來,他骨頭不知斷了多少,完全沒有了行動能力和威脅性。
他沒有痛哼慘叫,只是用一雙怨毒的眼睛牢牢地盯着楚彥,當看到楚彥安然無恙,他的眼珠子立刻瞪的渾圓,不可思議。
怎麼會這樣他怎麼沒死殺手下意識地喊道。
哼,讓你失望了是吧,快點從實招來,你是受何人指使陽天憤怒地抓起殺手的衣領,把他舉了起來,聲嘶力竭地喝問。
殺手悽慘的狂笑一聲,眼睛鼻孔嘴巴里竟然涌出了鮮血,笑聲越來越弱,最後戛然而止。
啊陽天被嚇了一跳,急忙把他扔在地上,他自殺了
他逆行功力,然後七竅流血而亡。寧凡淡淡地解釋道。
逆行功力其他人被嚇了一跳,這個殺手真是太狠了,一見任務失敗就自殺,完全沒有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這種人太可怕了。
殺手沒了,線索斷了,那怎樣追查元兇仰天失望至極。
寧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楚彥說:我有話說,讓他們都出去。
楚彥點了點頭,說:陽局長,讓你的人都出去一下,不好意思。
陽天心領神會,命令下屬出去,然後關好了門,好奇地看着寧凡,不知他要說什麼事。
你也出去寧凡不客氣地指着陽天說。
陽天一愣,眉宇間閃過一絲怒色。
楚彥擺擺手,說:寧凡,陽局長是自己人,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