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江沙地下世界轟動了。 赫赫有名的趙坤竟然被警方通緝,消失無蹤。周彪一改往常的低調,搶了趙坤的地盤。
幾乎道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默默地注視着這一切,帶着些許莫名的興奮與期待。
帝豪會所,vip會議室。
周彪面無表情,看了下坐在對面的兩男一女,自顧自地叼起一支菸,叮,火焰從zippo打火機裡騰了起來,一縷青煙從香菸上飛起。他砸吧一下嘴,愜意的深吸了一口,向後一靠,舒服的陷進了大背椅。
對面三人互望一眼,神色各異。他們乃是江沙其他區的老大,分別是福華區的錢軍天心區的鐘馗牡丹區的牡丹。
這三位出道已久,手底下的小弟比周彪更多,地盤更大,在江沙呼風喚雨很多年。其中,相對而言牡丹實力稍弱。
她雖身爲女人,手段也非常狠辣,從來沒人敢小覷。
今天四方大佬齊聚一堂,空氣帶着幾許沉悶,壓的人喘不過起來。
周彪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他當然清楚對方的來意,心裡不自禁的興奮起來。以前,他一直龜縮在麓山區這個經濟相對落後的地方。另外幾個大佬都不大看得起來,平時接觸也比較少,但今天這些人聞訊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令他揚眉吐氣了一把。
牡丹臉上一直掛着嫵媚的笑容,散發着成熟女人特有的光輝,一雙丹鳳眼輕輕一轉,嘴角微揚,輕笑起來,嫵媚的聲音令人心神一顫。她已經三十歲,卻仍風韻猶存,着實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她向周彪拋了一個媚眼,爹聲爹氣的笑道:彪哥,你這不聲不響搞出這麼大動靜,真是讓小妹大開眼界啊。
周彪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過獎了,我只是運氣略好而已。
哼,你這運氣也未免太好了吧。錢軍陰陽怪氣的接過話。他右臉有一長條疤痕,看起來就像是一條蜈蚣趴在臉上,增添了幾許霸氣與兇狠。
鍾馗一拳打在桌子上,震的嗡嗡作響。他三大五粗,黑臉膛,絡腮鬍,倒是不枉費了他這個名字,着實有幾分傳說中鍾馗的味道。
周彪,你小子不厚道,從河西撈到了河東,撈過界了。你這是壞了道上的規矩,搶我們的地盤。
周彪笑容一斂,戲謔冷笑:鍾馗,別他媽的給我講這些廢話,我也不是出來混一天兩天了,河西河東有什麼分別這是你的地盤麼這是趙坤的地盤,既然他栽了,那這地盤就是有能者據之,要怪只能怪你們出手太慢。
錢軍臉色愈發陰沉,反駁道:周彪,我們也不是覬覦你的地盤,只是趙坤載跟頭這事太蹊蹺,莫不是你勾結了警察,謀害了他哼哼,這可有違道上的規矩。
錢軍,你甭嚇我,有沒有勾結警察,那是需要證據的,反正趙坤完蛋了,你們說吧,今天來主要是爲什麼事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來道喜,那彪子我多謝了,等會兒擺幾桌,和哥兒幾個喝個痛快。若是來搗亂,哼,彪子我也接着,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周彪底氣十足,把以前的憋着的怨氣完全發泄了出來。
如今,他不但搶了趙坤的地盤,連趙坤的小弟也一併收攏了過來,實力看書網都市kanshu 已不可同日而語。那些小弟對趙坤可沒有那麼死心塌地,既然趙坤栽了,他們當然要依附新的老大,雖然看似周彪的實力稍弱,但正因爲如此,在他手下混才更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話說到這份兒上,鍾馗也沒什麼客氣了,一拳轟在桌子上,黝黑的臉膛騰起泛紅的怒色,眼看就要發飆,錢軍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這是周彪的地盤,既然他如此有恃無恐,在這裡鬧事無異於自尋死路。
周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告辭了,不過夜路走多了,總有一天是要遇到鬼的,河東這塊地界兒也不是誰都混的好的。
錢軍撂下一句不陰不陽的狠話,拉着鍾馗走了出去。
牡丹盈盈一笑,揮了揮白嫩的小手,道:彪哥,那小妹也先走了,有什麼事知會小妹一聲哦。
周彪面無表情盯着三人的背影,冷笑不止,這個牡丹看似笑意連連,但她實實在在的是一個笑裡藏刀的狠角色,她打的什麼注意,周彪豈能不知。
東子心有餘悸的瞥了眼門口,他第一次接觸這麼多大佬,心裡還在翻江倒海。他湊了上來,小聲說:彪哥,我看他們來者不善,恐怕不會罷休啊。
哼,怕他們做什麼以前雖然我一直混河西,但我也不是吃素長大的,既然他們不死心,那我就陪他們好好的玩一玩。周彪不屑的說道。
以前,他野心不大,主要是沒有那個實力,但現在不同了,橫空出世的寧凡讓他看到了希望。
這還沒有幾天就把趙坤廢掉了,而他現在和寧凡是合作伙伴,若是其他老大找他的麻煩,寧凡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恐怕他們也只能落得和趙坤一個下場。
大樹底下好乘涼,周彪決定要牢牢的抱住寧凡這棵大樹。
念及此處,周彪又不禁一陣後怕,當初若是一味與寧凡過不去,趙坤的下場就是他的榜樣。登時,他又有些得意,幸虧自己英明,努力與寧凡結交,然後纔有今天的局面。
錢軍三人走出帝豪會所,臉色陰沉的可怕,錢軍扭頭瞥了一眼帝豪會所,冷冷的道:周彪是鐵了心在這裡紮根,兩位,你們說怎麼辦吧
牡丹呵呵一笑,道:這是明擺着的事嘛,吃到嘴裡哪裡還有吐出來的道理我早就說過沒必要來,你們非不聽。
鍾馗面沉如水,道:周彪以前在麓山區沒看出有啥大能耐和野心,沒想到這次竟幹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事,不過他也就是個土癟三,在麓山那個窮嘎達,沒人搭理他,要到河東這塊地界來搶食,也沒有那麼容易。
話雖如此,但我們也不可掉以輕心,我懷疑這小子背後一定有人,否則時機怎麼會把握的如此之準。錢軍不無擔憂的說。
錢軍,他小子能夠什麼後臺,要是有後臺早就不會龜縮在麓山區了,趙坤是在麓山區出的事,可能周彪恰好得到了消息,所以才渾水摸魚。他媽的,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鍾馗很是不屑。
錢軍搖搖頭,不置可否,他始終覺得此事蹊蹺,周彪怎麼突然變了性子,着實讓他想不通。
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們也要商量一下以後的對策。走,去我那裡。錢軍大手一揮,引着三人上了車,絕塵而去。
夜幕降臨,王建業大踏步走進了楓林酒店,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把玩手機的寧凡,加快腳步走了上去。
自從劉晉出現後,醫院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院方已經決定一週後進行換腎手術,他老婆有救了。但想着這份沉甸甸的恩情,他的心情就越發沉重。
咦,王老闆,你怎麼來了寧凡聽到腳步聲,擡頭驚訝地問道。
寧兄弟,以後不要叫我王老闆了,我比你癡長几歲,你就叫我老王吧。
寧凡微微一笑,道:沒問題,老王,你有什麼事麼
我就想來再次感謝你,還有那錢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王建業這話說的明顯沒有多少底氣,二十萬不是小數目,他擺燒烤攤也不知多少年才賺得到。
寧凡看着這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心裡忽然萌生一個念頭,沉思了一下,問道:老王,我看你身手不凡,以前是做什麼的
我以前在部隊幹過幾年,前幾年才轉業了。王建業想起了以前的崢嶸歲月,臉上流露出一陣異樣的光輝。
原來是在部隊呆過,若是把他招攬過來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寧凡暗自點頭。
既然他插手了江沙黑道,那他就準備組建自己的勢力,但他一直沒有一個信得過的親信,再次見到王建業,他終於有了培養的人選。
你的燒烤攤一個月大概可以掙多少錢
王建業如實答道:除了亂七八糟的費用,也個月也就三四千塊。
若不是他妻子生病,這點錢還是足夠一家人生活的,但也不會有多少結餘。
寧凡點點頭,斟酌着問道:老王,你來幫我怎麼樣不過我事先聲明,可能事情和你現在的工作有些不一樣。
王建業想也沒想,道:沒問題。
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在寧凡幫他的那一剎那,他就默默的把這條命交給他了。
寧凡對他的堅決,倒是吃了一驚,越發有好感。
你都不問我是什麼事
什麼事,我都做。
寧凡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讚道:那好,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你認識周彪嗎
王建業皺了皺眉,點頭道:我聽說過,麓山區這一片的老大,燒烤攤收保護費的好像就是他的小弟。
若是讓你和他做一樣的事,你有沒有意見
王建業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他早已猜出寧凡不是一個服務員這麼簡單,但想到自己要和那些混混在一起,心裡也有那麼一絲猶豫,但很快這絲猶豫就不見了。
沒意見。王建業拍着胸脯。
你放心,我不是讓你去跟着周彪當小弟,而是當合夥人,若是他有什麼異動,你就告訴我一聲。
王建業心中一亮,這是要他去監視周彪,但他不會多說,只是靜靜的聽着。
寧凡與周彪是合作關係,但他並不會一廂情願地完全相信他,周彪畢竟是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精,自己初出茅廬,當然要小心提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