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府外,寧凡與劍癡並肩齊進。
這次帶不帶劍癡本來是一個難題,寧凡考慮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帶她來。因爲,他要與黃鳳圖有一個了結,與此同時,也要讓劍癡做出最後的抉擇。
寧凡已經是黃府的常客,門口的護衛一眼就認出了,但依舊把兩人攔了下來。
劍癡小姐,寧先生,老爺正在會客,交待了不許任何人打擾,也不許任何人踏足黃園一步,請稍等。護衛一板一眼地說。
寧凡的濃眉一揚,不悅之情展露不已,冷冷地說:那你去向黃鳳圖彙報,就說我有要事找他。
護衛依舊不動聲色,說:寧先生,老爺交待任何人也能打擾,包括我們。
對於寧凡,這些護衛是很忌憚的,畢竟寧凡曾經硬闖黃府,打傷了不少護衛。
劍癡一言不發地看着,對於今天寧凡突然造訪黃府,她有些吃驚,也摸不透其中的緣由,因爲她根本不知道潛龍是被黃鳳圖引來江沙的,所以也不知道寧凡的一腔怒火。
她淡淡地看着護衛,說:難道我也不能進嗎
護衛爲難地搖頭:劍癡小姐,這是老爺交待的,任何能都不能進,包括你,我們也沒有辦法。
劍癡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之色,她知道黃鳳圖許多秘密,以前黃鳳圖做事也從來沒有避諱她,這次會的客人究竟是誰竟然連她都不能知曉。
劍癡心中不可避免地升起淡淡地失落。
寧凡本就一腔怒火,今天也沒有善罷甘休的打算,即便黃鳳圖不讓他進,那他也要硬闖,反正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做過。
寧凡的眼神漸漸變得犀利起來,護衛見狀,心中咯噔一下,變得忐忑起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凜然說:寧先生稍等,老爺會客用不了多少時間。
寧凡先前跨步一步,說:我沒有等黃鳳圖的習慣。話音方落,就徑直朝裡面走去。
護衛一咬牙,攔在了他身前,道:寧先生,稍安勿躁。
寧凡不說話,依舊前行不止,身體撞上了這個護衛,砰,護衛直接倒飛了出去。
其他護衛見狀,紛紛圍了上來。
劍癡本來打算出言制止,可看着寧凡決絕的神態,她知道自己的話根本沒有用,她沒有動手,只是跟在寧凡身後。
其實內心深處,她也很想知道黃鳳圖這次究竟會的什麼客人。
如今實力大增的寧凡對付這些護衛不費吹灰之力,但他並沒有重傷這些人,只是暫時讓他們失去了抵抗能力。
寧凡與劍癡,一前一後,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闖入了黃府。
劍癡沉着臉,內心糾結,按照她以前的習慣,對黃鳳圖的命令會不打折扣地執行,可這次她眼睜睜地看着寧凡硬闖黃府,她卻無動於衷,這與她以前的風格判若兩人。
所以,她內心在掙扎,她低着頭,看着地上的石板,亦步亦趨地跟着寧凡,可她始終沒有出手,她選擇了沉默。
黃府內會客廳。
黃鳳圖坐在上首,下面依次坐着看書網言情kanshu 三人。
最前面一個人四十來歲,濃眉大眼,雙手關節粗大,皮膚粗糙,就像是一個常年下地幹活的中年大叔。
第二人也是三十餘歲,身子廋削,頗有一種弱不經風之感,臉色木訥,彷彿一個傻子一樣。
第三人十七八歲,劍眉星目,很是秀氣,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與寧凡的神態倒是有幾分相似,他眼中沒有凌厲的劍勢,有的只是淡淡的笑容與興奮,他的眼角餘光不安分地偷偷地東張西望,似乎對於房間內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黃鳳圖淡淡地看着三人,說:劍一,我通知你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怎麼現在纔來
四十來歲的男子畢恭畢敬地說:師伯,劍宗內有一點事耽擱了,請師父見諒。
我見不見諒無所謂,反正這是你師父的事,他不急,我又何必急呢黃鳳圖無所謂地說。
劍一說:師父帶我向師伯致謝,這個消息對師父而言太重要了,他知道了小姐的消息很開心。
那他自己爲何不來
師父閉關正在緊要關頭,無法遠行。
黃鳳圖眼中的怒色一閃而逝,平靜地說:這麼多年了,你師父的修爲又增強了不少吧
師父的修爲,我們幾個弟子不敢揣度,也揣度不出。
哼,先天境界的高手,當然不是你們幾個能揣度出來的,不過,你師父常年不出劍宗一步,練武別練成了傻子。黃鳳圖話語中漸漸透出刻薄。
三人卻無動於衷,劍一淡淡地說:謝謝師伯掛懷,師父雖練劍如癡,神識卻依舊清明,我等師兄弟幾人的智慧加在一起也不如師父萬一。
你們幾個師兄弟倒是依舊這般忠心耿耿。黃鳳圖的眼神落在最下手的少年身上,這位想必就是你師父最後收的第七個弟子吧。
是,小師弟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小師弟,快來拜見師伯。劍一朝少年說。
少年站了起來,眼皮子向上一擡,偷偷地打量起了黃鳳圖,拱手說道:劍七見過師伯。
黃鳳圖的眉頭挑了挑,對於少年輕佻眼神很是不滿,說:劍一,你師父這些年癡於練功,連弟子都不會管教了嗎
劍七眼皮子跳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不減,似乎無動於衷。
劍一卻忙起身,畢恭畢敬地說:師伯,小師弟生性跳脫,請師伯見諒。
黃鳳圖哼了一聲,說:放心,我不會越俎代庖替你師父管教弟子。眼神在劍七身上一掃而過,目光落在依舊坐在的那人身上,說:劍四,你還是這般沉默寡言,與從前一點沒變。
劍四擡起頭,說:劍四生性愚鈍,不善言辭,請師伯見諒。
劍一與劍七重新落座。劍一說:師伯,你電話中告知寧凡知曉小姐的身份我與師兄弟幾人搜尋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小姐的消息,這個寧凡又是從何而知
劍一,你是不相信我的話了
師侄不敢,只不過希望師伯解答疑惑而已。
寧凡乃是江沙的黑道大哥,他怎麼得到你們小姐的消息,我並不知曉,但我知道他確實知道這個消息,你們若是不信,我們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黃鳳圖以退爲進,說道。
劍一沒有任何猶豫,說:師伯的話,我們是不敢懷疑的。只是據我所知江沙黑道不是一直都是師伯統領嗎怎麼又會出一個黑道大哥
黃鳳圖眼神一動,這羣癡傻的練劍人,和他的師父當年一個傻勁兒,居然還會有這個疑問,真是新鮮了。不過黃鳳圖早就想好了答案,暗歎口氣說:這個寧凡不簡單,不但自身武功高,而且在官場上也頗有人脈。稍後你們去找他時,他肯定會矢口否認,此人生性狡詐,你們不要相信他的話,先廢了他,然後再逼問你們小姐的下落。
劍一與劍四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可行性,而劍七卻擡起眉頭,笑着問:師伯,若是他還不說,怎麼辦
那就殺了他。
殺了他,不就不會知道小姐的下落了嗎
那你有什麼辦法
我覺得這人都是可以講道理的,可以用言語解決的問題,何必用拳頭解決呢
黃鳳圖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說:你想說幾句話就讓他就犯,這無異於癡人說夢。
爲什麼呢即便是黑道大哥也要講道理吧,師父常教育我們要以理服人。
哼,我看你們師父是修煉越久,膽子越小了。黃鳳圖戲謔地說。
劍七搖頭說:師伯此言差矣,師父的膽子還是很大的,只是想讓我們不要冤枉了好人,那樣就會後悔莫及。
黃鳳圖灼灼地盯着劍七,心想,這個小傢伙怎麼這般煩人,若是他們真的與寧凡好言相向,那萬一他們得知寧凡真的並不知曉他們小姐的下落,那我的計劃豈不是白費了。不行,不能讓這小子搗亂。
他不再理會劍七,直接盯着劍一說:劍一,你們若想知道你們小姐的下落,就必須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因爲,我比你們瞭解這個寧凡。若是你們要一意孤行,說什麼先禮後兵,最後又弄丟了你們小姐的消息,你們師父責怪起來,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
劍一目光中閃過猶豫之色,最後說:謝師伯提醒,小師弟,稍後我們就去找這個寧凡,按照師伯的指示辦,爲了小姐的下落,我們不能有任何閃失。
劍七朝劍一看了一眼,便低着頭,不再言語。
黃鳳圖見狀,心底升起得意的冷笑:寧凡,我給你召來的這幾個大麻煩,定然會讓你大吃一驚,你有無名劍,可面對這三個嗜劍如命的笨蛋,你也定然不會有好果子吃。我只要在暗中偷偷地坐山觀虎鬥,一到關鍵時刻,我就可以奪了無名劍。今後你身後的人即便要追究,那也是追究道我那該死的師弟身上,與我就沒有半分關係,哈哈,這招借刀殺人的計劃真是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