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兩人包圍在了最中間,黑洞洞的槍口緊緊地鎖定兩人。品 書 網 w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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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大的陣仗,尤其是在省委大院門口,所引起的震動當然是極大的,一大幫人遠遠地圍觀着,既有路過的普通市民,也有大院內的家屬。
這種場景乃是百年一遇,若是錯過了,那就沒有下次了。
當然,大家也都在紛紛猜測這兩人的身份,有些人已經悄然議論起來。
那兩個年輕人剛纔好像是從方書記家出來的。
對,我也看見了,方敏還熱情地送了他們。
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是方書記家的親戚嗎這些警察爲什麼要抓他們
方書記的親戚,不會吧那樣的話警察還敢抓他們
難道方書記也
這些人沒有再議論,心照不宣地互視一眼,都被心中冒起的念頭嚇了一跳。
省委大院的親屬可不是一般市民,他們對於官場上的鬥爭更加熟悉,卻也更加明白其威力。
他們下意識地認爲這兩人是方子競的親戚,他們被抓,也就是說方子競也要倒黴了。
這若是在平常可能不會被這樣解讀,但如今是什麼時候新一屆省委政府的選舉即將舉行,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那就不足爲奇了,肯定方子競的某個政敵開始動手對付他了。
所謂躺着也中槍便是方子競此刻最真實的寫照。
你們幹什麼寧凡冷靜地問着圍上來的警察。
一箇中年警察大搖大擺地分開人羣,與寧凡四目相對,冷冷地說:寧凡,你被捕了
你是誰我犯了什麼罪
哼,我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黃長河,你因爲涉嫌故意傷害,並且參與黑社會組織被逮捕了。中年警察擲地有聲地說。
黃長河看着寧凡,覺得不可思議,這就是徐書記交代地要對付的寧凡嗎如此年輕,看着也沒有多厲害,爲何值得省委書記如此重視,如此大動干戈呢
黃長河就是這次省公安廳成立的專項調查組的組長,他認爲蒐集到了足夠的證據後,在請示了許世輝之後,就帶着一幫精兵強將來逮捕寧凡。
其實,他是不準備如此興師動衆的,可韓國斌專門打來電話,說這個寧凡很不簡單,是一個身手很厲害的人,若是警察少了,未必能夠抓得住他。
黃長河雖然很不以爲然,但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帶足了人馬。他帶人直撲向了御天房地產公司,但最後卻被告知寧凡不在。
後來他發動各方力量查探才發現寧凡竟然去了省委大院。當時,黃長河真是嚇了一跳,這個寧凡難道還有什麼神秘的身份
在省委大院外他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寧凡竟然去了方子競家。黃長河不敢怠慢,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許世輝。
對於這種牽涉到部級高管的事,他一個副廳長根本不敢怠慢。
許世輝對這個消息也很驚訝。方子競與他走的並不算太近,所以在他思考了一陣子後,還是決定抓捕寧凡,只看書;網奇幻kanshu 不過要等他離開省委大院後。
聽了對方編制的罪名,寧凡面無表情,說:你們有什麼證據
黃長河冷笑一聲,他見過無數像寧凡這樣的人,一開始很鎮定,但經過輪番審訊後,他就會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做過的壞事一一說出來,連一年級偷看女生洗澡的事都不會落下。
證據去了警局你就知道證據了。
寧凡冷冷地看着對方,知道來者不善。
見他無動於衷,黃長河故意掃了一眼周圍的槍,說:怎麼,準備拒捕
寧凡不動生色,他明白自己若是拒捕,對方肯定會抓着這個藉口開槍,他當然不會給他開槍的藉口。
我倒要去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證據
哼,有一點膽氣,給他拷上。兩個三大五粗的警察用手銬拷住了寧凡。
黃長河掃了一眼陳二狗,雖然對方塊頭很大,面色不善,可在他眼中仍然不值一提,所以根本沒有多看他一眼,自鳴得意地說道:收隊。
從頭到尾,陳二狗都被當成了空氣,當他看見警察屁股後面冒出來的尾氣後,才憤憤然地呸了一口:什麼玩意兒,以爲老子不說話就是怕了你們,媽的,後面有你們好受的。
說完,他就拔腿向帝豪會所跑去,一溜煙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轟
人羣一下子炸開了鍋,大家都各懷心思地散開了,但一個消息開始在大院內流傳方書記的親戚被警察抓走了,方書記麻煩了。
當方子競得知這個消息後,一頭霧水,自己有什麼親戚會被警察抓走
當他知道警察抓走的是寧凡後,頭頂的霧水才漸漸散開,但他眉頭已經被一團疑雲籠罩,他沉着臉,思索起來。
寧凡被警方抓走了難道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違法他究竟觸怒了許世輝哪一點,竟然讓他如此震怒
方子競頭頂有一團疑雲,可他想的越多,疑雲反而越濃越厚。
這時,方母走了過來,他顯然也得知了這個小道消息,焦急地問:老方,外面的人說寧凡被抓走了他們還懷疑他是我們家的親戚,說你馬上要倒臺了。
方子競握住妻子的手,寬慰道:那都是別人胡說八道,我怎麼會下臺呢況且寧凡也不是我們家的親戚啊。
方母鬆了口氣,說:小敏這都是交的什麼朋友,以後再也不能讓小敏和這些人交往了。看來這個寧凡也不是什麼好人,那陳二狗指不定哪一天也會被警察抓走,所以爲了女兒的幸福,我們一定要把女兒看住了。
方子競沒有理會妻子的抱怨,而是在思考許世輝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對付寧凡。
若說是真的因爲牽涉宋家,那江沙市裡面完全可以逮捕寧凡,爲何要動用省廳的力量。
對了,不是說麓山公安局在此次事件中有瀆職的現象,那說明寧凡在江沙市整潔也很有力量。並且,衆說周知,韓國斌與聶馳風不和,而韓國斌是許世輝以前的秘書。莫非寧凡是聶馳風的人,而韓國斌在前幾次失利後,這次想借助省上的力量,以寧凡爲突破口,從而打擊聶馳風。
這個念頭一起,就牢牢地佔據了方子競的腦海,揮之不去。他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不得不說,方子競這種老官場的眼光確實很獨到,竟然通過隻言片語就分析出了個大概。
聶馳風與嶽華省長的關係一直不錯,若是韓國斌對付聶馳風,那嶽華會不會袖手旁觀
方子競想了一下嶽華日漸蒼老,卻依然堅硬的面龐,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嶽華肯定會出手,到時候就變成了省長與省委書記的鬥爭,這場鬥爭就擴大了。
若是這兩個大佬掐了起來,最後誰勝誰負都無法預料,而楚南省的政局必將面臨一次大洗牌。勝利的一方必將在自己最後的任職期限內狠狠地打壓對方派系的官員。
前段時間,韓國斌讓他兒子韓駿義來約小敏吃飯,似乎有向我靠攏的意圖。韓國斌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難道他見到許世輝即將離任,所以要找新的靠山,可他未免太心急了,這吃相太難看了。
上一個東家還沒下臺,就急着找新的出路。這在方子競這種經歷了幾十年軍旅生涯的老幹部眼中很是不屑,軍人崇尚的是忠誠,而韓國斌的變化之快並不值得讚賞。
韓國斌不知道自己倉促之舉竟然沒有在方子競心目中加分,反而減分,若他知道這個消息,恐怕會後悔死了。
如今形勢微妙,我先靜觀其變,看這場鬥爭最後是怎樣的走勢,又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方子競明白自己在新一屆選舉中很有可能再上一層樓,所以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的一舉一動都非常關鍵,絕對不允許出錯。
所以他不會輕易出手,也不會輕易陷入這一灘爛泥之中,他必須審時度勢,看清楚了行事纔能有相應的行動。
看着丈夫若有所思地凝重神態,方母關切地問:老方,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方子競搖了搖頭,說:沒事,你不要擔心。你快去看着小敏吧,不要讓她知道這個消息,否則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事。
方母聞言,深以爲然地點頭,說:這話說的有道理,我現在就去盯着他,不會讓她知道這個消息的。
陳二狗急匆匆地回了帝豪會所,找到東子,告訴了他寧凡被捕的消息。
東子聽到這個消息後,吃了一驚,氣憤填膺,叫囂着馬上去把凡哥救出來。
陳二狗趕緊攔住了他,說:東子,寧凡有話託我轉告你。
什麼話東子心急如焚地問。
寧凡說讓你按照他先前交代你的話去做。
東子一下子冷靜下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眉緊鎖,陷入了沉思。
見他這副凝重的樣子,陳二狗好奇地問:東子,寧凡究竟交代了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