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人影的速度很快,只留下一道殘影,人就已經到了陳二狗面前,一個拳頭直奔陳二狗的面門,凜冽的寒風摩擦着拳頭髮出嘶嘶的聲音。
陳二狗一隻腳在地上一蹬,長拳直出。
砰
陳二狗飛速地後退,在雪地中滑出一道長長的痕跡才堪堪停了下來,而那人影一個凌空翻騰,穩穩地落在了一丈之外。
殷柔
是的,這道人影就是殷柔,此次行動乃是他親自帶隊,就是要好好地會一會陳二狗,見燭影拖住了東子,他自然就要出手擊敗陳二狗了。
陳二狗的大眼珠鼓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拳頭,一絲疼痛從手心傳到了中樞神經,他的眉角下意識地皺了一下。
看着殷柔的單薄身軀和蒼白的臉龐,陳二狗的眉頭鎖的更緊了,對方竟然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這讓他很不自在。
陳二狗不是一個傻子,他相信自己的感覺,這說明對方真的是一個難纏的角色。
你就是陳二狗。殷柔淡淡地問。
陳二狗一拍胸脯,朗聲說:是你陳二狗爺爺。
殷柔的眼中殺氣漸濃,厲聲斥道:找死。
你是吃屎。
陳二狗咆哮一聲,一個虎撲向殷柔衝去。
殷柔腳尖一點,雪地中只留下淡淡的腳印,他騰空而起,化作一道黑影與陳二狗激鬥在了一起。
兩人都是徒手攻擊。
陳二狗擅長的是一雙鐵拳,虎虎生風,剛猛霸道。
殷柔的拳法很奇特,一雙手就像是兩杆槍,扎刺削,招式刁鑽而狠辣。
兩人接觸後就再也沒有分開,都用致命的招數招呼對方,殷柔的右肩捱了一拳,彷彿骨頭都要散架了一樣。
但陳二狗照樣不好受,胸口被殷柔的手紮了一下,真的就像是一杆槍扎進了胸膛,那股氣勁透體而入,幾乎要撕裂他的肌膚。
不過,陳二狗皮糙肉厚,雖然呲牙咧嘴地的吸着涼氣,卻依舊強忍了下來。
殷柔對陳二狗的實力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再次騰空而起,一手扎向陳二狗的頭頂。
一股逼人的寒氣從頭頂直接鑽進了腦門,他忍不住打了個一個寒顫,渾身肌肉緊繃,虎吼一聲,雙拳架在頭頂,可預想中的撞擊沒有來到,反而一雙手扎進了他的心窩,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心臟爲圓點,迅速向周身蔓延。
陳二狗知道自己中了對方的計謀,頭頂那一招只是虛招,這纔是致命的一招。陳二狗只覺天旋地轉,張口就噴出鮮血,心底不甘心地想到:媽的,老子這纔剛出來就死了,不行,老子不能這麼倒黴。
砰
他被那一紮之力狠狠地推了出去,撞擊在地面上。
與此同時,其他人的戰鬥也有了新的變化,東子與燭影本就是不對等的戰鬥,所以東子已經遍體鱗傷,鮮血順着傷口流滿了一身,變成了一個血人。
其他馬仔見自己的大哥如此慘烈,也都被激發了血性,沒有一個人後退,紛紛揮舞着開看書:網目錄kanshu; 山刀橫衝直撞。
殷柔的人見自己的大哥英明神武也爆發出了所有的本事,雙方的戰鬥不像高手之間的戰鬥那麼快分出勝負,反而愈演愈烈。
不過,只要殷柔和燭影騰出手來對付東子的馬仔,那局勢就會產生一邊倒的壓倒性勝利,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
因此,往往一個實力強大的人可以左右戰局的勝負,便是這個道理。
殷柔嘴角的獰笑越來越濃,冷聲說:頭陀的雙眼是你弄瞎的
陳二狗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說:你說那死胖子,對,是我戳瞎他的,就用這雙手。
哼,那我先廢了你的手,再戳瞎你的雙眼。
殷柔如旋風一樣衝殺過來,陳二狗咳嗽一聲,胸口那一股疼痛迅速蔓延,他強忍着捏緊了拳頭。
砰
陳二狗再次跌倒,右手臂劇烈顫抖着,殷柔的手紮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的骨頭都彷彿要斷了。
殷柔的眼神閃過一絲異樣,這陳二狗的抗打擊真是變態,若是換做一般人,剛纔擊中胸口那一下就會要了小命,這陳二狗竟然只是吐了一口鮮血。
現在這一擊更是會讓一般人的胳膊直接斷掉,可顯然,陳二狗的胳膊依舊完好如初。
我就不信你真的是銅皮鐵骨。
殷柔再次衝了上去,可他發現陳二狗竟然沒有衝上來,反而張牙舞爪地向後退去。殷柔心中詫異,卻沒有停下攻勢。
眼看就要擊中陳二狗的胸口了,殷柔嘴角的獰笑越發猙獰得意,這一擊乃是全力施爲,若是擊中必定能重創陳二狗。
忽然
一個拳頭從陳二頭的腋下穿了出來。
殷柔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逝,但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兩隻手猛烈地撞擊在了一起。
殷柔只覺一股詭異的氣勁鑽進了自己的手心,他像觸電一樣倒飛出去,臉上首次浮現出驚慌之色,但眼睛卻死死地盯着陳二狗的方向。
一個人從陳二狗身後走了出來,一張秀氣的臉頰暴露在殷柔的視線中,他早就見過寧凡的照片,因此他一眼就認出來這個清秀的少年就是寧凡。
寧凡抖落了箭頭的雪花,站到了陳二狗身前,陳二狗卻不爽地嘟噥道:寧凡,你怎麼跑來了,我還沒打夠呢。
寧凡無可奈何地扭頭看了陳二狗一眼,沒好氣地說:你不是他的對手,不怕小命不保
陳二狗嗤之以鼻,道:我都敢和你打,還會怕他,哼
一邊去,要打找其他人去,東子那邊情況比較嚴峻,你去幫他。
陳二狗不情願地去幫東子應付燭影了,不過一步三回頭很是不甘心地望着殷柔。
寧凡微眯着眼,盯着幾米外的殷柔,殺機涌現,道:殷柔,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江沙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殷柔落地後,警惕地看着寧凡,說:寧凡,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原來竟然是一個毛頭小子。
毛頭小子也能要了你的小命。
是嗎不要大言不慚,我們就看看究竟是誰要了誰的小命。殷柔對手中剛被化解掉的氣勁心有餘悸,但他認爲那只是自己不小心才遭了寧凡的道兒。
一個躲在別人背後偷襲的人能有幾分能耐
所以,自視甚高的殷柔並沒真正的把寧凡放在眼裡。
殷柔動了,直刺刺地扎向寧凡。
寧凡不動如鬆,迎了上去,待對方到了自己跟前,他雙掌猛地拍出,雷霆萬鈞一擊即發,滾滾驚雷凌空炸響,氣勁撲面,而手掌恰好與殷柔的束成尖狀的手掌接觸,殷柔抵住了寧凡的手心,但預想中一擊即潰的景象沒有出現,反而一股疼痛從指尖傳來,那股詭異的氣勁又從指尖鑽進了他的手臂,這一次來勢更加兇猛。
寧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圓弧,戲謔地道:殷柔,你就這點實力嗎
這是寧凡第一次與殷柔交手,但他知道殷柔也應該是一個高手,否則不可能統治江南省的地下世界,所以最開始第一擊只是試探,而現在這一擊也沒有用盡全力,但他已經大致估算出了對方的實力。
殷柔的實力比陳二狗強,這是毋庸置疑的,甚至除了寧凡和劍癡這種變態的傢伙,殷柔放在江沙也絕對是第一流的高手。
只不過,寧凡見識了太多厲害的怪物,所以對於殷柔這點實力有點看不上眼,殷柔比劍癡都略有不足,尤其是如今劍癡領悟了化劍了奧妙,殷柔更是落後了一大截。
殷柔的臉色已經發生了變化,這雖然是簡單的一擊,但與方纔的感覺截然不同,自己全力一擊,卻被對方如此輕鬆的化解,而且那股詭異的氣勁鑽進了他的身體,侵蝕着他的經脈,令他苦不堪言。
殷柔當機立斷,向後撤退,同時運勁化解那股氣勁。
殷柔無疑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他意識到不妙,立刻後撤。
寧凡也是一個有主見的人,他估算出了對方的實力,怎會讓他輕易逃掉
一見殷柔有後撤的跡象,寧凡如跗骨之蛆,立刻纏了上去,殷柔退多遠,他就前進多遠,殷柔退多快,寧凡比他更快。
寧凡嘴角的笑意更濃了,說:想逃嗎沒那麼容易。
對於一擊之後即刻逃竄之人,寧凡斷定他是惜命之人。這種人很會觀察局勢,從而找出對自己最爲有利的一面,同理,這種人也是最爲麻煩的人,若是讓對方逃脫,若要再抓住對方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所以,寧凡要快刀斬亂麻,不給殷柔留後路。
殷柔見自己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他也鎮定下來,他一聲不止在生死邊緣徘徊了多少次,所以越危險的時候,他反而越冷靜。
隔着幾寸的距離,盯着寧凡似笑非笑的雙眼,殷柔另一隻手擡了起來,扎向寧凡的眼球。
這麼近的距離,寧凡怎會讓他得逞,左手向上一封,一掌拍出,擋住了那一紮。可就在這時,一抹寒光毫無徵兆地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