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頭你也別把我想得這麼壞,就是想跟你打聽點消息而已。”王逸搭住他的肩膀,大大咧咧道:“是這樣的,昨晚怒江趁着我去幫安全組處理緊急情況的功夫居然狠狠陰了我一把,搞得衆生集團現在很被動。你也知道的,我這人脾氣不太好,別人捅我一刀,那要是不桶回去個百八十刀就鐵定跟吃了大虧一樣。所以我想,老宋頭你能不能不小心透漏一下,大錢塘集團麾下哪家場子有問題?”
宋定國明白了他的意思,默默翻了個白眼:“什麼叫不小心透漏一下。”
“就是你喝多了,不小心說漏嘴瞭然後又不小心正巧被我聽到了。”王逸笑笑。
宋定國下意識掃了眼小離,隨口道:“小離,去跟店家說一聲,拿一抽紙巾上來。”
小離馬上離開。
宋定國這才道:“六喜會所。你小子別把事情鬧得太大了!”
“六喜會所?”王逸默默記住這個名字,隨即笑嘻嘻道:“老宋頭你還信不過我,絕對不會搞出大新聞的。”
宋定國笑着搖搖頭。
這次足足過了近三個半小時宋三立纔回來。
再次回來時,他整個人腦袋上都在冒熱氣,臉色通紅,上氣不接下氣。
片刻不停歇,足足跑六十多公里,而且是在路況複雜的市區,外加負重,饒是他體能驚人也有些吃不消。如果不是憑着一股氣支撐,他幾乎都跑不完全程。
回到茶樓時,他是一手扶着扶梯,一手託着保溫爐上樓的,可是當走到包間門口時,他又強撐着站直了身體,好讓自己看起來其實只是輕輕鬆鬆的就完成了任務一樣。
他不想讓人看不起!
王逸在包間內,藉助超強感知能力,對於這些細節都觀察得清清楚楚。眼見宋三立在門口不顧辛勞挺直脊樑,忍不住暗暗點頭。
很快,敲門聲響起,宋三立推門進來。
他跟個大火爐一樣,渾身散發着熱氣,讓包間內氣溫無形中都提升了些許。
“師父,您要的酥油餅,還有大伯喜歡的陳年花雕。”進入包廂後,他小心翼翼的將保溫爐打開,裡面的酥油餅依然熱氣騰騰,散發着迷人的香氣。
王逸點點頭,讚賞道:“很不錯,很不錯。”
“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宋三立也機靈,見機馬上給王逸請茶。
王逸接過茶,喝了一口,然後笑呵呵的拍了下宋三立的肩膀:“不錯,很能吃苦,就要有這種勁頭。”
宋三立本就是強弩之末,被他這一手拍下來,頓時雙腿一軟,一個撲通跌坐在地。
“你怎麼了?腿軟了?這纔多少路,一百公里都不到吧?”王逸驚訝的看着他,好像剛纔趁着拍宋三立肩膀時偷偷用力的不是自己做的般。
宋三立唯恐他反悔,連忙從地上爬起,解釋道:“師父,不是腿軟,是地板滑,不小心摔倒的。”
“地板滑你就摔倒了,看來根基還是不太穩啊。”王逸搖搖頭,“原本準備給你三倍特種兵的訓練強度,現在看你這個底子,哎,想要讓你快速變強,只能給你五倍尋常特種兵的訓練強度了。”
“五倍!”宋三立嚇得肝都顫了起來,下意識
看了眼宋定國。
宋定國瞪了王逸一眼,隨即對着宋三立道:“放心吧,他跟你開玩笑呢,這臭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吊兒郎當的。他的話你不能不信,但是也不能全信。”
宋三立聞聲立馬鬆了口氣。
他已經算是部隊中的精銳了,但是極限也不過是接受兩倍的特種兵訓練強度,如果按照五倍的特種兵訓練強度接受訓練,那隻怕最後的結果不是快速提高,而是猝死了。
王逸見他鬆氣,立馬壞笑了起來:“老宋頭說得不錯,不可全信,但是你也不能不信。跟了我以後,你要吃的苦頭可不是幾個特種兵訓練強度能夠衡量的,做好心理準備吧,臭小子。”
宋三立又看了眼大伯。
“不用看老宋頭,這句是真的。”王逸說着拍拍旁邊的座位,“不吃苦中苦,怎當人上人?”
“師父說的是。”宋三立乖乖的在他旁邊坐下。
宋定國見他這麼聽王逸話,很是欣慰,暗暗點頭後便招呼小離也一起過來吃飯。
吃過飯後,宋定國又交代了幾句,隨即便去處理公務了,王逸則帶着宋三立回到了衆生集團。
衆生集團內部,只講不認人情的悍馬已經穩住了幾大金剛;文吉的危機公關也開始發揮作用,公衆輿論雖說依然對衆生集團不利,但至少不至於像之前那樣一邊倒;最後是股票市場,也不知道風怡然那個磨人的小妖精是怎麼做到的,衆生集團原本開盤就遭遇暴跌並經受多方打壓的股票在收盤時居然迎難而上,不降反升。整個集團內形勢不說一片大好,但是可以說是充滿了希望。
王逸回到集團時,原本已經連續加班超過十個小時的集團骨幹們一個個都面有喜色、鬥志昂揚的。
見集團核心骨幹們如此拼命,王逸連忙招來文吉,即刻予以這幫核心骨幹獎勵:“衆生集團遭遇危險這幾天,所有盡心竭力爲集團解決難題的骨幹們加班工資按照五倍基準工資發。另外,衆生集團度過危機後,這些加班時長可以計入工作時長再次拿工資,並且享受工作時長對應的假期!”
消息一出,衆生集團內一片歡呼,衆人紛紛讚歎王逸慷慨、有人情味!
宋三立跟在王逸身邊,則默默掏出個小本子記下做法,並在後面加上批註:“與手下相處,要學會恩威並施,威風不能少,但是施恩也不能含糊。”
王逸覺察到他這個小動作,暗暗點頭,隨即便摸出電話打給悍馬。
悍馬還在衆生集團內,接到電話後馬上就過來了。
他這兩天估計也沒怎麼休息,原本看起來鐵塔般的身影此刻居然有些憔悴。
不過即使如此,看到王逸,他還是挺直腰桿,認真的行禮。
“這兩天辛苦你了。”王逸心裡有些感動,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悍馬憨厚的笑笑:“不辛苦,就是跑跑路而已。”
王逸點點頭。
悍馬是他鐵兄弟,互相爲彼此做過什麼,默默記在心裡就好了,如果嘴上一直牽掛着倒還顯得生疏和矯情了。
點頭之後,將宋三立拉出來,向着悍馬介紹:“這位是錢塘有名的紈絝,現在是我的徒弟,以後也要交給你訓練,宋三立。
”
“你好。”悍馬憨厚的跟宋三立打了聲招呼。
王逸對着宋三立道:“這位是我生死兄弟,悍馬,以後也是你的教官之一。”
“教官好!”宋三立認真的行軍禮。
“你好。”悍馬也給他回了個禮。
王逸介紹兩人互相認識了,隨即又問悍馬:“今晚沒事的話,跟我去一趟六喜會所吧。”
“好。”悍馬立馬應下。
王逸又看向宋三立:“我和悍馬教官晚上去砸場子,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砸場子?這事情我拿手啊!我可是錢塘有名的紈絝,什麼樣的場子都砸過,經驗很豐富。”宋三立一聽這個立馬來了興致。
“不是吹牛吧?”王逸笑了笑。
宋三立馬上解釋道:“師父,你可以懷疑我的實力,也可以懷疑我的魅力,但是你唯獨不能懷疑我砸場子的經驗。說句不吹牛的話,就在錢塘這一畝三分地,我砸過的場子至少有不下十個。”
“是嗎,那我今晚就看看,你的經驗到底有多豐富。”王逸笑笑,隨即掃了眼他的雙腿:“你今天也受了不少累,先去樓下的休閒會所推拿推拿,恢復一下吧。時間還早,咱們三個小時後出發。”
“好嘞!”宋三立一聽王逸這麼說,頓時知道今晚是很好的表現機會,不由有些摩拳擦掌。
王逸沒有再理會他,隨便安排了個人帶他去休閒會所後,就和悍馬回辦公室了。
既然決定晚上要去六喜會所鬧事,那麼也不能不做絲毫準備就過去,至少要先了解下會所的情況,做好周密部署。
悍馬之前被派出打探過消息,對於六喜會所也頗有些瞭解,王逸一問,就基本上了解了六喜會所的情況。
原來,六喜會所居然是一個表面上做賭石生意,實則背地裡幹賣肉、賣毒勾當的灰色場子。
會所的經營者非常精明,故意用賭石做殼子來掩人耳目:在六喜會所“賭石”的客人入場後要先挑原石,根據原石價格的不同,可以選擇不同級別的美女解石師,挑選好解石師後,解石師就會帶着客人和原石一起去單獨的包間“解石”。
會所的服務流程設計得非常合理,大多數人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可是如果真正進入這個場子後,客人就會發現,這個場子裡原石價格往往比市面上高。而且所謂的賭石也不過是額外的遊戲——這個會所裡最好玩的其實是解石師和毒品。
客人們挑選原石其實就是挑選“解石師”,價格越高的原石所能挑選的解石師也越極品,這些解石師雖然也會解石,但帶着客人去包間後,最重要的作用卻不是解石,而是供客人褻玩。除此之外,當挑選的“解石師”等級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包間中還會用一些掛羊頭賣狗肉的招數向客人推銷各種毒品,牟取暴利……
“能想出這種賣肉賣毒手段的經營者,也是個人才啊!”聽着悍馬的描述,王逸輕笑。
悍馬憨厚的笑笑,隨即道:“逸哥,其實這家會所的經營者你也認識,就是孫金城。”
“是這傢伙?”王逸一愣,隨即臉上的笑意頓時變得玩味起來,“看來今晚想不搞出個大新聞都不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