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記緩緩朝着方逸天走去,肖所長跟在一邊,走上前後看到他的兒子已經是被虐得沒個人樣之後他心中那口怒氣簡直是無處發丶泄,但他隱隱看出方逸天的來頭不簡單,因此也沒敢說什麼,況且身邊還有張書記在旁,他先等張書記如何表態再說。
“我是鎮上的張書記,這是怎麼回事?”張書記走上前,沉穩的目光看着方逸天問道。
方逸天目光淡然的看着走過來的張書記,說道:“你是鎮上的鎮委書記?很好,連書記都來了,也沒什麼事,我不過是在教訓一個狗東西罷了,讓他開開眼,象山鎮不是他可以爲所欲爲的。”
“不管出了什麼事都要按照司法程序來解決嘛,你這樣出手傷人終歸是不對的,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因是怎樣的?”張書記看到方逸天臉上的淡漠神態後心中也隱約有點不舒服。
“這個狗東西仗着他父親的權勢想要強霸民女,張書記,你說這算不算是個事?我的兄弟不幸犧牲,留下了年輕的妻子跟剛出世的孩子,還有着一對年邁的父母,他們一家子靠着這家酒樓生意謀生,可是這個狗東西打上了我弟妹的主意,屢次糾纏不清沒有得逞之後就來硬的,居然揚言說我弟妹不屈從於他那麼這家酒樓就開不下去了,這tmd算不算是個事?他父親不過是個小小的所長,當兒子就可以這麼橫?還勾結什麼土地規劃局的人以權謀私,妄圖欺負我的弟妹,更是要斷絕我弟妹一家子的生活來源,張書記,這樣的事發生在你管轄的象山鎮怎麼不見你出來管啊?”方逸天語氣激動的說着,一雙犀利的目光盯着張書記,質問說道。
方逸天那種不畏強權的強勢表現立即博得了現場圍觀羣衆的陣陣歡呼聲跟支援的聲音,一個個都大喊着要把肖建打死趕出去象山鎮。
張書記臉色一變,轉眼看向了肖所長,問道:“肖所長,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兒子真是這樣做的?”
肖所長臉色已經是慘白不已,唯唯諾諾,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時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跟他的兒子,而他也被他的兒子連帶着受到了圍觀羣衆的陣陣罵聲。
“你這個混賬的東西,背地裡瞞着我竟敢這麼做?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我打死你!”肖所長心中積怒之下走上前一巴掌狠狠地扇向了他的兒子。
事到如今,肖所長也只能採取這樣的方式來挽回一點局面,要是讓圍觀的羣衆得知他明知他兒子如此的劣行還睜隻眼閉隻眼的放縱的話,那麼他這個所長的位置只怕都不保,就算是保下來那麼日後對他的仕途影響也不可謂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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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書記,你可知我的兄弟陳剛,也就是我弟妹的丈夫是什麼人?要不是因爲國家那該死的任務,我兄弟也不會身亡,說起來,我弟妹一家還是烈士家屬,可你們政丶府是如何對待烈士家屬的?不說援助,就連我弟妹一家的尊嚴都護不住,這算什麼鳥事?”方逸天越說越氣憤,厲聲問道。
“什麼?這是烈士家屬?可我們政丶府怎麼不知道?”張書記聞言後臉色一愣,說道。
“那是因爲我不想我兄弟死了之後他們一家子需要政丶府的援助過生活,因此纔沒上報。退一步說,就算我弟妹一家子不是烈士家屬,那麼這樣的事就可以發生了嗎?”方逸天冷冷說道。
張書記語氣一噎,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深吸了口氣,說道:“這樣的事情當然不允許發生,這件事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正說着,突然,又有一輛轎車呼嘯着急速飛馳而來,隨後轎車在人羣中停下來,車門打開後一個身穿公安警裝的中年男子慌忙的走了下來,朝着現場直接走了過去。
張書記與肖所長看到這個人之後臉色一怔,而後都迎了上去,張書記說道:“鄭局長,您來了。”
從車上走下來的這個中年男子正是鎮江市公安局局長鄭斌,他朝着張書記點了點頭,便直接走到了方逸天的面前,看着方逸天溫和的笑道:“請問你是不是方逸天先生?”
方逸天聞言後皺了皺眉,疑惑的看着鄭斌,說道:“沒錯,我就是,你認識我?”
“哦,我接到藍省長跟省公安廳張廳長的指示,特地趕了下來。藍省長只怕也會下來一趟。”鄭斌語氣恭敬的說着,從臉上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對方逸天竟是有種恭敬之色。
“什麼?藍、藍省長跟張廳長都被驚動了?還直接下達指示?”
張書記與肖所長聞言後臉色一變再變,心中的震驚之情無以復加,藍省長平日裡日理萬機,對於小小一個地方政丶府的事根本不需要他來cao心,可沒想到這麼一件小小的事竟然驚動了這麼一個大人物?這唯一的解釋只能是眼前這個出手傷人的年輕人的來歷只怕是他們無法可以想象得到的。
肖所長的雙腿已經是禁不住的哆嗦了起來,身丶體也微微發抖着,這件事驚動了市裡的陳書記跟鄭局長已經是讓他震驚不已,可沒想到,這一切的指令都是省裡的藍省長直接指示的,這已經不是讓他感到震驚,而是懼怕,一種深深的懼怕之感!
江南省中藍省長雖說不是一把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藍省長日後的前途絕非這麼簡單,要知道藍氏家族裡還有個國家僅存不多的元老功勳——藍老將軍!
當初藍老將軍可是整個南方諸省軍區的司令員,現在江南省的軍區大司令都是藍老爺子一手栽培出來的人,可以說,只要藍老爺子跺一跺腳,整個江南省都要抖動三分,如此龐然大物,絕非是張書記跟肖所長他們能夠想象得到的。
藍老爺子的一句話足以改變他們一生的命運,對於這樣的家族勢力,他們只不過是一隻小小的螻蟻罷了。
張書記這時也看出來,方逸天的身份以及後臺已經是大出了他的想象,這件事他根本cha不上手,甚至,沒資格說出一句話。
“藍叔?”方逸天一怔,而後苦笑了聲,這件事還是驚動到了藍政,而促使藍政這麼早就知道這事的原因只有一個吧,那就是——
方逸天轉眼看向了對面亭亭玉立站着的藍雪,藍雪看到了他的目光之後微微的努了努嘴,嗔了他一眼,彷彿是在告訴他,是她剛纔打電話通知了她的父親。
“原來是藍叔讓你下來的,這件事我打人是不對,但這個狗東西換做是鄭局長你處在我的位置,也會控制不住自身的情緒。”方逸天看着鄭局長,淡淡說道。
鄭斌聽到方逸天稱呼藍省長爲藍叔,心中更是一驚,猜不透方逸天跟藍省長這個隻手遮天的大人物有着什麼關係,但他深深地明白一點,那就是憑着他所處的位置,他萬萬得罪不起方逸天。
“方先生,這件事的經過榮我查清了之後會給你還有藍省長一個滿意的交代,你看現在傷了不少人,是不是先把他們送去醫院,後面的事情再慢慢查清處理?”鄭斌的語氣已經是恭敬得近乎低聲下氣了。
“不行,肖建他還沒有跟我弟妹道歉,我要親口聽到他的道歉以及永遠不再過來打擾我弟妹一家子的生活才行。而且,這個混丶蛋屢屢在我弟妹的酒樓吃飯不給錢,賒下的賬足足有兩千多元,一個小酒樓本就是小本生意,這個混丶蛋不但橫行霸道,而且還吃霸王餐,簡直是不可饒恕!”方逸天怒聲說着,剛纔的時候,他已經從張琳的口中得知肖建這混丶蛋在酒樓裡賒賬到了兩千多。
這更讓他怒不可言,要不是張琳剛纔拉着他,他早就把肖建的雙腿給打斷了。